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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缘禅师缓缓道:“如果老衲没有猜错的话,三少希望大家都承他一份情谊。”
郭师太道:“难道,为了以前因为郭玉跟整个武林作敌,他想解开这些仇结?”
福缘禅师淡淡道:“或许是,或许不是,总之,三少行事天马行空,不可常理计量。而且,三少可以凝集八大派形成一股和谐力量,倒也不失天下之幸,老衲自然支持。”
郭师太忽然手指一抬,指向慧根大师和度过大师相斗处,极是诧异道:“有人。”
其实,几乎同时,福缘禅师也是看见了。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双手一分,把还在泥浆中掐架的两人扔了开来,然后遥遥向福缘禅师两人抱拳道:“福缘禅师,三少跟你借个人。”
福缘禅师和郭师太不得不现出身形,福缘禅师趋前数步,道:“三少需要,当是不容推却,只不过,慧根已经身染恶业,怕是会耽误了三少之大事。”
黑影道:“三少说,慧根大师既然身染红尘,便当得在繁华中另辟途径,寻求适合他的修行大道。况且,修行之道,法门十万之众,成道成果,并非一定得佛前诵经参禅对不?”
福缘禅师点点头,道:“佛在心,处处无不修行。施主请。”
黑影向慧根大师大步行去,慧根大师浑浑噩噩的好像一堆烂面软瘫在地上,似乎出自本能的挣扎:“三少,要杀我吗?”
黑影似乎笑了笑,道:“三少要你当他的代理人,参与乌青峰的运作,你有意见吗?”
“啊!?”慧根大师几乎是吃了一惊,真的难以置信,就好像一个身无分文,连个馍馍都吃不起的人,忽然有一大袋金子砸到他的脚下了,他该怎么办呀?
他眼睛忽然充电般闪亮了起来,他的人生,也仿佛再次被点燃了。
只不过,尽管巨大的惊喜已经把他砸的飘飘然,却依然残存一丝理智,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选择我?”
黑影道:“因为,你贪婪。”
慧根大师楞得一愣,呐呐道:“贪婪是优点么,我怎么不知道的?”
黑影淡淡道:“三少说,有贪婪,就代表有强烈的Y望,有远大的抱负,如此,做起事来,便冲劲充足,事倍功半。”
慧根大师忍不住问道:“三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可以准确的回答。
一五九章 惊艳一剑
农历十八。
这一天,梦中游梦同学的婚礼终于如期举行了。
虽然,当两个新娘子同时出现在婚礼堂上,虽然满座宾客都侧目而视,眼镜片儿掉了满地,却也只不过诧异一阵子,没有谁感到很大的不适。
一言蔽之,这个世界,规则,是强者设立出来的,怎么玩,由强者说了算。
梦同学、于谦宝、姚燕,三位新人,在司仪的主持下,逐一完成了婚礼步骤,那个时候,在很多人眼里的暴戾的冷血的残酷的梦同学摇身一变,成了个听话的乖宝宝,按部就班的完成他的婚礼步骤。
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心窝,忽然一阵酸涩、酸痛。
他想起了郭玉。
或许,有同学要不满的鄙夷:哼,这是男人典型的吃在碗里还看锅里的不良现象。
梦同学不会跟谁辩驳,从而更换他心灵深处的本能意识。
一个可以让他为爱入魔的女人,即便是历史逐渐的尘封,逐渐的风淡云轻,而灵魂深处的那一丝牵挂,却是永远剪之不断的。
这一天,仙子没出现,妙玉师太也没有来。
仙子的缺席,他当然是明白原因的。
当,一份爱情没有结果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逃避。
或许,老死不相来往,正是他们的写照。
妙玉师太的缺席,反而要让他迷茫了。
他知道,妙玉师太虽远在西昆仑,但,他相信,江湖中发生的事情,尤其他梦中游的婚礼盛事,她决不可能会不知道的。
可是,她终究是没来。
或许,梦同学的婚礼获得了万千祝福,可是,缺席了她的祝福,梦同学总是感到丝丝的失落和惆怅。
他永远不知道,当他的婚礼消息传到西昆仑的时候,妙玉师太痴痴的看着云海,呆了一整夜,然后,次日,病倒了。
好像妙玉师太如此一个气功深厚之人,已经百病不侵水火不入了,是什么样严重的病,才可以击倒她呢?
**********
这一夜,当梦同学携着他的两个新娘走进洞房,开始喝着甜甜蜜蜜的交杯酒的时候,赵珏提着他的羊皮酒袋一人一骑闯入了华家山庄。
这一夜,月色皎洁,很美的样子。
华家山庄自然不是游览之胜地,可容谁随随便便出入随意的。
尤其,是夜晚时分,倘若没个知名度的,或事先呈递张漂漂亮亮的拜帖的,估计,人家华家人尤其是那位傲娇的三公子华文斌就算他闲的眯着眼睛跟蚊子聊天,也不会跟他见面。
这是大家贵族的范儿嘛,必须的。
可是,赵珏却视若无睹,他好像天生就为挑战人类某些条条框框而来的。
是以,当他的骏马出现在华家山庄那座威武而庄严的大门口时候,几名装备精良态度恶劣的护卫呵斥他立刻下马,在一旁等候他们的禀报回复之时,他居然一言不发,便动手了。
好嘛,人们常说一言不合才发生了肢体碰撞事故,那应该说,至少,相互说了一句或几句话吧,而他倒好,完全省下了,直接拔剑。
以致,几名护卫很多体现嚣张拨扈耀武扬威的话儿都没有说的机会,估计,应该是非常遗憾的死去。
轰!
威风凛凛的造价非常昂贵的木门,生生被他撞破。
木屑飞扬。
得得得得得
得得得得得。。。。。。
当真是烈马狂奔。
白衣如雪,随风飘扬,宛若一朵低飞的云。
这个时候,华家的大厅之中,晚饭刚毕,因为今晚是给从京城回来的华家大公子华文书洗尘宴会,众位长老和华家三兄弟都还在客厅,随便聊些话题。
巨大的响动,几乎把一些长老手上的茶杯都震掉了。
长老们都脸色大变,愤怒。
是哪个笨蛋,笨手笨脚的乱扔东西,好吧,就算你的而且确的心怀不满,也别在这个大公子刚刚回来的时际表现出来好吧,你可以一个人偷偷到一个风景优雅闲人免进的地儿去发泄是不?
大公子眉头微微皱了皱,拿眼看向二公子华文化,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当他的眼睛转移开去的时候,一丝冷意迅速掠过。
反观三公子华文斌,面沉如水,一动也不动的坐着。
马蹄声入耳了,喝骂声入耳了,噗通噗通的倒地声此起彼落,居然没有惨叫声,是不是,虽然外来者很强大,却还是没有伤着华家的人?
大厅里面的人,无论是华家三兄弟,又或是众位长老,都是一等高手,尤其华家三公子华文斌,更是超级高手,他们很容易便听出来了,不是华家的人在阻挠来人过程中毫发无损,而是,很多人在受伤的时候,来不及惨叫的时候,已经死亡。
一击致命。
那么狠毒无情的手段,任何一颗脑袋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想到,来人闯入华家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人。
众位长老的目光集中在新晋家主大公子的身上。
毕竟,华家的人,不是街边的大白菜,今天被砍了宰了,明天又可以大量涌现,而且,华家一向强势,如此任凭宰杀,不说名声扫地声誉一落千丈,便是为华家打工的人也会寒了其心,怅然而去。
终于,有几个大汉跑进客厅,大声喊道:“家主,来人很强,我们要抵挡不住了。”
大公子微微点头,道:“知道了。”
几个大汉呆了呆,他们不明白身为新家主的大公子为何如此冷漠,不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么,这么好的机会,上天安排的大好机会,他实在可以借机出战,一则收拢权力,二则排除异己可以把不听话的人送死掉呀。
为什么,大公子却将如此百年难遇的机会白白错失呢?
其实嘛,大公子又何尝不想,只是不能而已。
须知,整个华家山庄,要说势力之雄厚,非三公子莫属,即使大公子京城带着一班人马过来,和并了二公子的总和,也远远不及三公子势力之大。
说到底了,这都是以前老家住犯下的错误,他处心积虑的培养三公子文华文斌,整个华家山庄都交到三公子的手中,而在他的暗示和推动之下,七位长老里几乎达半支持三公子,这便形成了三公子一家独大的现象。
如今,随着老家主退出,三公子失宠而失势,大权旁落。
只是,这个只是表面的现象,大公子未必相信,那些曾经跟着三公子的人,不会愚忠与三公子,然后,给他的工作带来一定的困扰。
要走出这个困境,只有两好选择:要不,通过某些手段把三公子的人来个大换血大清洗,要不,就是让他们的雇主消失。
可是,无论是他要剪掉三公子的人,还是要磨掉三公子这个人,都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因为,无论他大公子倘若平白无故把一些人除去,那么,不仅在江湖道义上无法立足,其影响深远,今后,谁都不愿意做权力倾轧的牺牲品,谁也不敢跟着他们华家打工,于是,华家必将引起劳务资源紧缺,很多业务施展不开,甚至,华家的商业帝国会全线崩溃。
至于,让华文斌消失?
哪怕,华文斌把华家带向没落,大公子和二公子恨得痒痒的,但是,究竟是同胞兄弟,涉及到的就不仅仅是道义,而且是人伦道德的范畴。
是以,作为一家之主,大公子顾及的层面更多,所以,他没有二公子那般轻松。
尤其,更为重要的是,虽然他也很不满三公子的所行所为,但是,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平稳的华家,而绝非要三公子的性命。
当傍晚收到赵珏在百里之外之时,他,包括所有的华家高层,都知道,夜晚,赵珏必至华家。
所谓的为他这个新晋家主欢迎洗尘,其实也是众位长老把怎么对付赵珏寄予了厚望。
毋庸置疑,他们是将一个充满矛盾的问题摆在了这位新任家主的面前,挑战大公子的能力。
究竟,是弱势的逃避,还是强势的跟赵珏拼命?
大公子那个恨啊,恨不得把他们全部吊起来,每人各抽三百鞭。无论是选择逃避还是选择跟赵珏拼命,对于现在的华家来说,基本是往死里推,众位长老分明是把他推上火坑炙烤啊!
如此一恨,他不由冷冷的看了三公子一眼,眼神了的不满和抱怨,没有任何掩饰。
三公子心里一冷,暗暗一叹,显然,大哥终究是没有放下他的怨怼。
他之所以迟迟未出,主要原因,便是想看看大哥对他的看法,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答案——这个答案许是早在他意料之中,只不过,他试图在某种幻想里试图寻求一丝儿的亲情痕迹而已。
然而,事实上,再次验证了,有时候,所谓的亲情,也是有着底限的,当超越了底限之时,亲情,便也如同废纸,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的。
三公子缓缓站了起来。
华云德长老有些着急道:“三公子,让家主想想还有其他办法没有,现在,我们华家究竟不再适合跟人硬拼了。。。。。。”
三公子笑笑道:“这事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跟华家没有关系的。。。。。。”
二公子冷笑一声,截口道:“你知道就好。”
三公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二哥。”
二公子点点头,面无表情道:“我们拭目以待。”
三公子轻轻哼一声,缓缓的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