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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主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的是,姚燕这个女人,梦家三少极之看重。”
然后,他就闭上了嘴巴,端坐不语。
众人微微一怔,然后不得不承认,孔家主言简意赅,实乃一针见血啊。
孔家主微微笑道:“看来,上天又送给我们一份厚礼啦。”
钱家主道:“华家主,此话怎讲?”
华家主道:“既然,梦家三少都传召整个江湖找人了,我们忝为武林一份子,又怎么可以不尽一分力呢?”
白家主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恨不得可以点一百个赞,赞叹道:“华家主,高人,高人啊。”
***********
深夜。
雁荡山。
于谦宝又是失眠了。
夜风习习,居然有了一丝寒意。
本来,如似她这等境界的高手,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了,些许凉风又怎能给她带来实质的伤害呢?
只怕是,真正伤害她的,不是冷风,而是心情。披上轻柔的披风,于谦宝漫步湖畔,轻轻的,懒散的,凌乱的步子,似乎诠释着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或许,梦同学跟姚燕的感情,没有人要比她知道的更多了。
或许,因为京城事件,梦同学感觉有愧姚燕,于是加倍珍重,以为可资其中之补偿。
而于谦宝作为旁观者,她知道,任何一个女人,被伤害之后,需要的,绝对不是补偿,而是一份实实在在的依靠。
姚燕已经视作梦同学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而梦同学呢?或许,他意识之中是明明白白的,但是,因为俗世当中的各种条条框框桎梏,他不敢逾越雷池的最后一步。他一直默默的深深爱着,又是那么辛苦的抗拒着,最终享受着、期待保持那一份永久的暖心的暧昧。
而,在对待爱情上面,女人的态度,往往要比男人坚强的多也理智的多。
随着梦同学跟于谦宝大婚,她姚燕不是妒忌而失落,而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位置,她最终还是走不到梦同学的身边,于是,她挥剑斩情丝,果断地作出决绝的选择,走出雁荡山,走出梦同学的视线,走出梦同学的人生。
可是,有些人,来过了,就是永远。
虽然,脚步匆匆,而落下的痕迹,却是一辈子都磨灭不去的。
于谦宝轻轻一叹,轻轻低喃:“姚姐,这次,却是你错了。”
“谁说不是呢?”
于谦宝扭头,便看见马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不远处。
她不由心中哀叹一声,自己虽武功全废,但一身深厚功力却是还在的,听力也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身后何时跟着一个人,自己居然毫无知觉,倘若,后面的人不是马婉儿,而是一个要她命的人,她的性命焉能安在?
看见于谦宝发愣的看着自己,马婉儿微微一笑,道:“小于,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不好,远远见你走了出来,便跟着出来了。”
于谦宝心下一暖,道:“大姐,谢谢了。”
马婉儿看看她的脸,有看看她的胸部,微笑道:“怎么,还不把那厚厚的围胸解除下来么,莫非,要等到洞房那一夜才。。。。。。”
于谦宝垂下脑袋,似乎伸手被捉个现行的小贼,羞涩无限,低声道:“大姐,我。。。。。。”
马婉儿当然知道,于谦宝之所以一直保留神秘,许是准备给梦同学洞房之夜一个分外的惊喜罢,也不道破,只是笑笑不语。
于谦宝抬起头,呐呐道:“大姐,我这样做,这样爱上了三少,会不会很对不起彩蝶啊?”
马婉儿微微一怔,然后咬了咬唇,恶狠狠道:“那能怪谁来着,谁叫他来撩拨了我,又让我那么不小心爱上了他,他不负责任成吗,要怪,就怪他。”
于谦宝吃惊的看着她,她虽然没有经过爱情的纠纷,不懂爱情的排他性之严重,但是,最少,从来没有听说跟别人抢老公还抢的如此理直气壮的。
马婉儿温柔的拍了拍的香肩,柔声道:“彩蝶是个好女孩,我、你、俞玉,包括姚燕妹子,我们是一个大家庭的人,以后,大家和睦相处,相亲相爱,不辜负三少才是。”
于谦宝诧异道:“大姐,您刚才说姚燕嫂子了,莫非,您以为。。。。。。”
马婉儿断然道:“不是我以为,而是事实将是那么个趋势,你不妨等着,不出几天,我们的三少就会带着姚燕妹子回来,或许,说不定,在你大婚之日,也是姚燕妹子的喜庆日子。。。。。。咯咯,那个热闹,可够瞧的啊,啊,小于啊,你要有心理准备哟。”
于谦宝不无怀疑,道:“不大可能吧,姚燕嫂子如此坚决的离去,怎么可能回来呢?”
马婉儿眼里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道:“世事变幻莫测,什么可能都会发生的。”
于谦宝看着她,道:“大姐,您的语气却不是随便臆测,而是非常的肯定,可以告诉我真实原因么?”
马婉儿扭头向后面看了看,似乎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在,当确定没有之后,才神秘兮兮的低声对于谦宝道:“因为,我对三少说了一句话。”
于谦宝很是好奇,究竟是如何神奇的一句,能够促使三少怒展雄风抱得美人归呢?
于是,她好奇宝宝的问道:“那,大姐,您对三少说了哪一句?”
马婉儿道:“我跟他说,对付女人,有时候,适当的暴力,是行之有效的法子。”
于谦宝忍不住“啊”的一声低叫,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婉儿,指着她吃吃道:“您,您,那岂非是流氓所为!大姐,您把三少教坏啦。”
马婉儿呆了呆,道:“我把三少教坏了?唉,小于,我可怜的妹子,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知,其实,我们的三少,就是一个大大的流氓。”
“你,你会后悔么?”
“后悔?”这刹那,于谦宝脑海里面掠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从深山破庙抢劫她的衣袍、到京城路上的邂逅、到京城郊区那个村子的缠绵、到为了她掀起江湖血雨腥风。。。。。。
她轻轻的仿若梦呓一般道:“即便,三少是世上最大的恶魔,我也愿意随他一生,一世。”
马婉儿没有意外,只因为,她也是如此念头。
一四四章 你毁了我做坏人的证据
枣庄,相对于一些一二线的城市,繁华自然不能比拟,不过呢,有些东西,即算是比较落后的城市,也欠缺不了的,譬如,青楼。
枣庄,最为出名的青楼,当属“红颜楼”。
“红颜楼”之所以在竞争林立的风月场所可以脱颖而出独树一帜,并非“红颜楼”里面的姑娘们的“红颜”要胜出其他地儿的姑娘多多,而是,“红颜楼”里面,有一位姑娘是华家三公子的“红颜知己”,仅此而已。
或许,有同学要举手疑问了,那华家三公子乃豪门贵族公子哥儿,生的好眉好貌的,所谓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以他的家世以他的才貌,估计倒追他的女孩排队起来,至少可以有十里八里罢,缘却何苦来哉,要去青楼这等比较低俗的地方去埋汰自己掉自己的身份呢?
如此,只能如此回答,因为,华家三公子是一个男人。
男人,是一种思维怪异甚至可说是极端的动物。
男人的一生,是不断探索不断追求的一生。
当一样一样拥有的时候,他的追求脚步依然不可停止。
尤其,男人的胆子很大,很喜欢挑衅俗世之底线。
众所周知,青楼,在俗世人之眼中,无疑是一个低俗而坠落的地方,这里的常客,一言概之,都不是好孩子呆的地方。
可是,当翻开历史,却会骇然发现,从帝王将相到史册留青英雄豪杰者,十居八九,竟然是世人眼里的“坏孩子”!
冷漠而实在的历史,在阐明了一件非常残酷的事实:这个世界,是由坏孩子创造和统治着的;而好孩子,只不过是在遵循着坏孩子设定的规则底下,负责规则的落实和衍生成果,仅此而已。
简而言之,好孩子,就是没用的人。
男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自然不能让人认为自己是个没用之人。
正如华家三公子,他之所以寻花问柳,走访风月,其初衷,决计不是他身边缺少女人,而是,为了证明,他是一个坏孩子。
大白天的“红颜楼”冷冷清清的,估计辛劳了一夜的姑娘们都进入了休息状态,华丽的一楼大厅,也就是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徐娘半老打扮的很时尚的妇人在喝着茶打情骂俏的说着一些儿童不宜的限制级言语。
此时接近晌午,估计是到了饭点,中年妇人挣脱了身边男人的手,站了起来,手上的绸子手帕对男人甩了甩,道:“不跟你胡搅蛮缠了,喊姑娘们吃饭了。”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意,道:“我给绿珠姑娘送上去罢。”
妇人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不担心你的脑袋被华三公子扭断,你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中年汉子摸了摸脑袋,倒吸口冷气,眼里所有的浑浊居然刹那消失而清明无限,摇摇头道:“那可不干,我还要留着它吃饭呢。”
妇人吃吃一笑,伸出手指戳在男人的额头上,笑着道:“你呀,我让你讨点便宜吃点豆腐的,也就算了,其他的姑娘,你想都不要去想。”
中年汉子“呵呵”笑着,道:“还是老板娘对我好,知道疼我。”
妇人一声娇笑,道:“你知道就好。”
妇人腰肢一扭,走上二楼,然后游走长廊,敲响了每一扇关闭着的门儿,听到一个个娇滴滴的回答:知道了,妈咪(这个称呼有没有比鸨娘文雅一些呢)。
当敲响长廊尽头最后的这一扇门的时候,却没听见回答。妇人微微一愣,心道:这几天三公子并没有过来,也没敢让她接客,应该精神清爽,不至于疲倦如斯,喊都喊不醒,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妇人手一抬,又敲响了第二遍。
还是没有回答。
妇人皱了皱眉。暗忖着,莫非这绿珠姑娘恃宠而骄,依仗着三公子,便不尿自己了?
这可不好,如果个个姑娘都这么干,我这生意还干不干了啊?
不过,妇人不满归不满,却还是不敢像对一些冷门姑娘那样随便吆喝对待的。
毕竟,三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明白的。
只需绿珠姑娘在三公子枕边吹一吹,恐怕她连尸首都找不到。
所以,妇人只好把不满咽回肚子,第三次敲响门。
旁边一扇木门打开,走出一个美艳的红衣姑娘,她看了一眼妇人,道:“妈妈,您就别再喊了,估计绿珠昨夜睡的很晚,现在睡的正甜呢。”
妇人微微一怔,道:“绿珠昨夜睡的很晚?为什么?”
红衣姑娘有点吃惊的看着她,很是诧异道:“怎么,妈妈,绿珠这边,将近黎明时分才来了客人,您不会说您不知道罢?”
“绿珠来客人了?!”妇人眼神狠狠的转动着,心有点乱了,居然问了一句很白痴的话:“是男人还是女人?”“额——”红衣姑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感觉自己没有发烧,起码不至于听力出现了幻觉,那么问题来了,一向精明的老板娘怎么会问起那么怪异的问题,她难道忘掉了,她定下的规矩,只允许白天接待女性闺蜜或亲戚,晚上只可以男性客人。莫非,她更年期到了?还是,老年痴呆症提早了?
当然,红衣姑娘自然不敢当面质问如此严肃的问题的,只可以老老实实的告诉她:“是男人。”
妇人脸色变了变,道:“你确定?”
红衣姑娘笑道:“妈妈,这些房间经过您的重新装修,房间与房间只是一块木板相隔着,稍为大一点的动静,也可以听到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