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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三的年纪或许在五十上下,只是,由于他的皮肤黝黑和脸上的沧桑,看上去,好像有六十余之老迈了。
整片旷野,就得他一个人站在田埂发呆,所以,梦同学实在没有花什么时间就准确的找到他了。
当然,梦同学不可能在什么都没有弄个明白之前,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家摁在地上,然后施展前世特工逼供的毒辣手段,威迫利诱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代事实。
梦同学脚步放缓,慢慢的,仿佛很随意的走近张老三的田埂。
张老三立刻沉默警惕的转过身,审视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张老三虽然人老实,甚至是懦弱,但是,他绝不是笨蛋。
这个衣着并不华丽,相貌英俊的青衣少年,即便是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让人油然而生温情好感,但却还是不能让张老三完全撂下戒心。
或许,当一个人,被欺负多了,他过分的自卑和懦弱让他的内心世界已经悄然发生了质变和扭曲,在他的眼里,全世界的人都是欺负他的坏人。
梦同学看见了张老三的眼神,忽然,他生出了一丝儿的酸痛。
他瞬间看出了,这个人,已经将他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他没有任何的反抗和任何争取怜悯的期待。
很多的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这个张老三,他甚至不会让你生起可怜之心。
既然不会可怜,自然也不会可恨,那么,他的生命,在人们的眼里,便跟一些路边的花花草草没有区别的活着。
于是,人们欺负他,便如同心情欠佳之时随意折断一根花枝一般,不会产生任何的内疚情绪。
从张老三身上,梦同学终于体验到了生命的另一种轨迹。
原来,生命,除了让人爱,让人恨,让人怜悯之外,还有以一种草木般无情的无奈的活着的生命。
张老三眼里便是充满着无奈的目光。
对于这样的人,梦同学彻底失去了兴趣,如果不是当梦同学移下视线看见了田埂边儿的草根上挂着一块白碎布,当会立刻远离这个生命毫无趣味的人。
梦同学伸出手掌,凭空一吸,远在数尺之外的白碎布立刻宛似忽生灵性一般,呼的飞了起来,飞到梦同学的手上。
张老三眼睛瞬间瞪的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然后,浑身发抖,双腿打颤,猛的“扑通”一声对梦同学下跪,腰一折,以头抵地,噗噗噗噗噗噗的狠狠地向梦同学磕头。
梦同学刚刚凝神盯着碎布看,将碎布凑近鼻子嗅着上面的气息,不意看见了张老三的异样举动,不由微微一愣,然后柔声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张老三没有起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沙哑道:“公子,俺求您,俺的媳妇被青峰寨人强盗抢去了。”
“青峰寨?”梦同学沉吟一下,“那里距离这里可不近啊,至少有上百里路,你一个扑通的村民,不该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啊,而且,据我所知,‘青峰寨’的人也就是在那边的附近一带活动,还没听说他们会跨域犯事,所谓行有行规,他们倘若越界作案,他们的同道也不让哪。莫非,你原本不是这里的人?”
张老三频频点头,道:“正是。俺原本不是这里人,只是,在十年之前,携带着刚刚新婚的媳妇回门,由于当时天色偏晚,图个快,便走了一条比较近的路,不料遭遇了刚好准备回寨的一伙青峰寨强盗。
由于比较常听了关于一些强盗的例规,说是如果有财物缴纳,也不会怎样相为难的,故之,当时,也没有多大的害怕,把所带的礼物和钱财都倾囊献之出来。那伙人看我那么懂规矩,也哈哈大笑称赞我懂事。俺虽然也会几手庄稼把式,却也知道跟他们打斗,无疑是找死,便只得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透的等着他们放行的话。
眼看着,那个为首的强盗就要挥手放行了,该死的!
却有一个小喽啰掀开俺媳妇的轿子帘子,俺媳妇水灵水灵的娇艳直接让那个当家的强盗大为震动,惊为仙女下凡,当下立刻下达命令,让喽啰们把轿子抬走。俺没用,俺无能,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媳妇被抬走了。。。。。。”
梦同学轻轻叹息,莽莽神州,外族掠侵,山河破碎,原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而偏偏,内部的各种恶毒互相倾轧和残害,还是永无休止的折腾着。
终于,梦同学明白了,张老三为什么行尸走肉的活着。也许,他真的自卑和羞愧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抢走,死又不甘,只能无可奈何的活着,永远的以痛苦而麻木的方式活着,去惩罚自己的无能。
梦同学估计他甚至家里的父母没勇气去坦率面对。
想想也是,你叫他如何跟他的父母和媳妇的父母说呢?
说了,只会是徒增他们的伤害,甚至,如果几位老人家暴躁起来,都把命儿送了,也未定。
梦同学缓缓道:“你先起来罢,我想问你一些事儿。”张老三爬了起来,眼神生出了一丝儿生机,显然,他看到了希望。虽然他如他自己所说的武技不咋样,但眼神还是有的,以这位公子隔空摄物做的那么的轻松从容,不难知道,这位青衣公子乃实打实的一名绝世之高手。倘若得他相助,所谓的青峰寨又何足惧哉!所以,他毕恭毕敬的道:“公子请讲。”
梦同学看了看田埂上的新土,显然早些时候曾经遭到破坏而崩缺,田外的水渠的水面线要比田块高出不少,于是,当田埂被破坏形成了缺口的时候,渠道的水便涌入稻田,把秧苗给淹没了。现在,田埂之所以恢复,将渠道的流水堵在外面,当然是被修复了田埂。
梦同学道:“你也算是半个会家子了,你看出田埂是被什么破坏的吗?”
张老三点点头,道:“看出一点,更多的,是猜测,如果俺没有猜错的话,是被两道非常犀利而恐怖的剑气劈的!”
梦同学道:“剑气?”
张老三道:“是。”
梦同学脸上微变:“是确定?”
张老三想了想,猛一点头,道:“俺确定。”
梦同学手指一紧,紧紧地握住白碎布,轻声低喃:“宝宝,你最好没事儿。。。。。。”
一零三章 给点素质行不行
梦同学拍了拍张老三的膊头,柔声道:“你喜欢这里吗?”
张老三果然不是笨人,他立刻又是纳腰要拜,梦同学轻轻握住他的肩头,阻止他跪拜,摇摇头,道:“你的意思是?”
张老三神色激动了一会儿又很快冷静了下来,平静的道:“实话说的,谁不想故乡呢,然而,那已经是一种很深的痛了,俺不愿意让回归的媳妇睹物思情,陷入往昔的痛苦记忆之中。”
梦同学缓缓道:“十年,一段极为漫长的日子,人是一种思想复杂的动物,所以,我不确定,你的媳妇会不会变心而彻底成为某位山寨夫人,故之,你得有心理准备才是。”
张老三一呆,道:“不会吧,我们新婚那段日子,过的是非常愉快的,我们私下曾经立下海誓山盟,此生不渝的。。。。。。”梦同学没有继续泼他冷水,他也不可能告诉他,来自后世的他见过的事例太多太多了,这里刚刚跟男人海誓山盟爱情忠贞不渝,转身却钻进了另一个男人的宝马车上。
海誓山盟?
忠贞不渝的爱情?
在许多女人的眼里,所谓的爱情,当无法以某些价值体现出来的时候,她们的选择,通常是义不容辞的华丽转身而去。
最后,梦同学对张老三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丢下你的父母,不说他们的养育之恩山高海深,至少,让他们揪心你的平安,是我们做孩子的过错,你认为呢?”
张老三猛地把头狠狠一点,道:“公子,俺明白了,谢谢您的指引,让俺走出了心灵的苦海。”
他抬头凝视梦同学,眼神亮了起来,并涌现着一丝儿闪光般的坚定,道:“公子,俺想通了,如果媳妇她决定不再跟随俺,俺也认了,哎。。。。。。”
他的眼神随之黯然,低声道:“当年,我的懦弱,没有作出任何反抗的举动,想必她失望至极,如此,即便是她移情别恋,俺也不怪她,罢了罢了。。。。。。”
然后,很快的,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愉快的笑容,其情绪转换之快,几乎让梦同学叹为观止,谁丫的说张老三木头人了,来来,咱们见证一下,当一个人的情绪被冰封了长达十年之久,然后获得释放,他的爆发度是怎么样光辉璀璨的。
张老三的情绪宛如洪流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各种情绪表情在他的脸上如似幻灯片闪现而过,或悲伤、或愁郁、或惆怅、或无奈,或。。。。。。最终轻轻一叹,伤感道:“无论如何,因为自己的自私逃避,弃置了对父母的恩情,不孝之极,俺得弥补犯下的错,故,俺会马上去把他们接过来。”
梦同学点点头,道:“正当如此。”
张老三凝视着梦同学,神色郑重道:“俺求公子一事。”
梦同学道:“你说。”
张老三咬了咬牙,道:“对于俺的媳妇她将来怎么做决定,俺可以不强求,不过,俺希望,您帮俺把‘青峰寨’的大当家给宰了——是他,让俺失去了对生活的自信和做人的尊严。俺,要,他,死。”
最后的四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可想而知,能够让一个朴实到随便让人欺凌的人吐出如此具有深度恨意的语言,那个人带给他的伤害有多么的深!梦同学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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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寨。
这个青峰寨,绝不是陕西的青峰寨,而只不过是一名打陕西过来的强者,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在逃亡过程中,潜入了江南地带,偶一次星夜潜逃时候,进入了一片山林,被埋伏着的一股强梁剪径所包围,强者大展身手,把他们撂倒了不少,同时降服了其中几个主要头目。强盗对强者的敬服比普通人可要坚决的多了,当他们服帖下来之后,一致要求强者做他们的大当家。
强者考虑到自己江湖上真的不易立足,占山为匪,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倒也乐的轻松,一番计较,便答应留下来了。然后,强者还是有着思乡情结的,便把占据的山头称之为“青峰寨”。
然后,他又把自己的姓名隐去,让人称呼他为“青峰老把子”。
青峰老把子显然是一位极富魄力的人,他并不安于现状,这片山峦极为广阔数十里,占山立寨的居然还不少,至少有七八支团队的。
由于,各支团体的实力相当,谁也不服谁,多年以来,都是各自为政,把利益享受地段分割的极之分明。
偏偏,青峰寨介乎山峦中段,也就是说,不管哪一路的客源路过,势必先经过数层的盘剥才可以出现在他们青峰寨的地头,娘亲,不仅仅吃别人的残羹余汁,甚至有时候汤汤水水都捞不着。
青峰老把子当然不满,他要打破这个被视之为规矩的规矩。
当然,青峰老把子虽然武艺高强,但也绝对没有自大膨胀到认为凭一己之力拿下所有的山头。
于是,他开始了筹备工作。他来自江湖,江湖朋友自然不少,也不乏武艺超群的,在他的游说和各种利益拉拢之下,还是让他聚集了不少江湖高手。
当一切准备工作完善之后,他猝然拉开了战斗的序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夜之间,可谓是南征北战,把所有的山头团体击溃,某些不服气的头目刚刚表现出异样的痕迹发表不同的声音,便立刻遭到被绝杀的下场。
于是,所有的不和谐声音消失了,八座山头被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