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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此,斩家后人才知晓岭南大山的深处之凶险非世人揣度,据说那里面有大若牛犊的蚂蚁,还有会喷火的猛虎,口吐冰锥的巨蟒。
如果不是前番遭遇,斩雷始终不信,总把斩家老祖留下的那些话语当以讹传讹的民间古话来听。
空明山,乃一处女尼修行居所。其虽与南明山、雷明山及漓江剑派、锦江剑派并尊为南越武林的“三山两水”。却甚少过问江湖之事,只一心吃斋念佛,习武修行。
虽是如此,南越武林倒没有谁敢小觑了这空明山。
在南越武林,除了隐隐一家独尊的罗浮山外,外加一个长空寺,算是南越武林一流大派。只是长空寺的那群和尚,也多是吃斋念佛之辈,少惹红尘,不似罗浮山那般出世张扬。
余下的二流门派,首先就是“三山两水”这五大剑派,其中又隐隐以漓江剑派、南明山双雄并尊。再往下还有西川的明月山,滇池无量宫,剑南斩家、离火岛雷家这些三流门派,大大小小不下二三十家,至于不入流者,诸如沙河帮,白龙寨、黑风山之流更是多不胜数。
当然,在南越武林还有一个让所有闻之而色变的邪派离火教,南越武林数百年正邪相斗,大都是这些名门正派与离火教的相争,几百年来,离火教不但没有剿灭,反而有作大之势,在恩威并使的拉拢了几个三流小门派后,这些年又开始在江湖行走。
一时间,风头直追罗浮山与长空寺,给“三山两水”带来不小压力。
而这离火教的总坛据说就在离火山,离火山具体位置何在,竟无人知晓,只是隐隐知晓在南越与西桂两国边界相交,又紧挨着岭南大山的三不管地带。
因忌惮岭南大山的凶邪,致使南越、西桂武林每次兴兵剿灭离火教都放不开手脚,每每让离火教死灰复燃。
日上正午,斩风镖局的大队人马紧赶慢赶,终于是快到了漓江渡口。
只见在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子,有一个简易茶棚。
紧着赶路,日高路渴,众人也是有些疲乏。
那张总镖头道:“少爷,我们就在这里打个尖,歇息个把时辰,赶上落黑进了渡口可好,我看这里的新鲜兔肉、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
斩雷笑应:“也好,酒倒不用多喝,解乏倒也使得。”遂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向酒肆。
若在别家店里,那店主人指不定早早就迎上来接了这一番不小的买卖。但此刻众人勒马下车,来到店前,酒店中却静悄悄地,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张总镖头叫道:“店主呢,也不出来招呼一声?”
很快有两个镖师拉出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招呼张总镖头坐下。
而斩雷则扭头招呼刚下车的成云帆,几个人方才坐下。
内堂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翁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说的是剑北口音。张总镖头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罢了,酒来少许,茶也上些。”
那老翁道:“是,是,桂儿,打一斤好酒来。不瞒众位客官说,我这里的酒可是好的紧,保管各位喝了是回味悠长。”
众人自不理睬老头的自卖自夸。却见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斩雷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斩雷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遂招呼成云帆喝酒起来。
这时候那老翁已经端上来几碟子牛肉、蚕豆、花生。
张总镖头在斩雷、成云帆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这老头倒没自夸,酒味真不赖。”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绝尘而来。
两匹马倏忽间就到了酒店外,只听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张总镖头听话声是西川人氏,转头张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黑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树下,走进店来,向斩雷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还顺便朝他们这桌瞄了几眼。
成云帆还在纳闷这两人那文不文、武不武的装束,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这剑北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桂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声音虽低,却颇为清脆动听。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桂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桂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另一名汉子笑道:“连兄弟,这小妞的身材要得,可脸蛋嘛,却是磕碜人了。”
话毕,另外一人竟也哈哈大笑。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调戏、羞辱一个小姑娘,别说是成云帆了,就是斩雷也气得脸色发红,只见他忍不住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两个甚么东西,跑到我剑南来撒野了。”
那连姓汉子笑道:“铁老三,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却说斩雷的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此刻听这汉子羞辱,哪里还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酒壶,兜头摔将过去。那姓古汉子一避,酒壶直摔到酒店门外的草地上,酒水溅了一地。身旁一个镖师遂也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
那姓连的笑道:“你这小子,去南戏台上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话刚出口,张总镖头立呵斥:“这位是斩风镖局的斩少镖头,二位尊驾是不是酒吃多了,浑话一箩筐,如今也敢到剑南撒野?”
这“野”字刚出口,左手一拳已向他脸上猛击过去。
那姓连汉子左手上翻,搭上了张总镖头的脉门,用力一拖,张总镖头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冲。那姓连汉子左肘重重往下一顿,撞在张总镖头的后颈。呼啦啦一声,张总镖头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摔倒。
张总镖头在斩风镖局虽不是顶尖高手,却也不是脓包,斩雷见他竟被这人一招便撞倒,暗想对方可能来头不小,于是问道:“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在这剑南,竟不将我斩风镖局瞧在眼里?”
那姓连汉子冷笑道:“斩风镖局?从来没听见过!那是干甚么的?剑南,这明明是剑北呢!”
斩雷纵身而上,喝道:“这等狗崽子,欺人太甚”遂拔尖使出一招“风过无痕”。
正是斩家祖传的惊风十三剑的招式。
那姓连的见此,诧声道:“小花旦倒还有两下子。”
闪身躲开,右手来抓斩雷肩头。斩雷右肩微沉,左手挥剑击出。
两个人就很快斗在一起,不多时,那姓连的就占了上风,想来也是,依着张总镖头还高出斩雷的武学修为都被那人一招压制,斩雷能在此人手里走上几十招也算很是难得,主要是他斩家的惊风十三剑端的是玄妙精湛,才让他得以如此。
眼看那连姓汉子再使出一招就能将斩雷压制,一直端坐喝茶的成云帆再也看不下去,使出云龙步,瞬间就到了两人相斗之处,掌击那连姓汉子肩膀,震掉其手上长剑。
长剑落地,斩雷解脱,反手一招“疾风如电”,那连姓汉子的脖子上就多了一个杯口大的小洞,鲜血喷射而出。
只见他身子晃了几晃,极力用手去捂住伤口,但无济于事,旁观数人大声惊呼。那连姓汉子叫道:“铁……铁师弟……跟爹爹说……给……给我报……仇”
说着就气绝倒地。
那姓铁的叫道:“连师兄,连师兄。”急步抢将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张总镖头低声道:“抄家伙!”几个镖师顿时兵刃紧握。他江湖阅历丰富,眼见闹出了人命,那姓铁的非拼命不可。可那姓铁的向斩雷、成云帆瞪视一眼,忽地奔到马旁,跃上马背,不及解缰,腰间长剑一挥,便割断了缰绳,纵马向北疾驰而去。
第13章 善后难善 斩家落祸
斩雷想是第一次杀人,此刻已吓得脸上全无血色,颤声道:“张……张师傅,现……现在怎么办?我没……没想杀他的。”
张总镖头先是看了一眼成云帆,见他面无表情,就心下寻思:“镖局一向都是和气生财,即使与人争斗也是教训一番了事,如今杀了一个有不小来头,定要早早隐秘处理,况且这次少爷能杀人,多少也有眼前这个神秘少侠的因由在里面。”
遂皱眉道:“咱们快将尸首挪到酒店里,这里邻近官道,莫让人见了。”
好在其时天色正午,道上并无别人。两个镖师将尸身抬入店中。张总镖头低声道:“少爷,身边可有银子?”
斩雷忙道:“有,有,有!”将怀中二十几两碎银子都掏了出来。
张总镖头接过,走进酒店,放在桌上,向白发老翁道:“老店家,这恶霸调戏你家姑娘,我家少爷仗义相助,迫于无奈才杀了他。大家都是亲眼瞧见。这事由你身上而起,倘若闹出来,谁都脱不了干系。这些银子你先使着,大伙儿先将尸首埋了,再慢慢想法子遮掩。”
那白发老翁听此,也是连忙道:“是!是!是!”
张总镖头道:“咱们斩风镖局在外走镖,杀几个绿林盗贼,也是稀松平常。这两只西川狗贼,鬼头鬼脑,我瞧不是江洋大盗,便是采花淫贼,多半是到剑南为非作歹,这次除了一大害,我等也算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了。”
安抚了白发老翁,几个镖师又抬着那尸身到一荒坡掩埋,做完这些,众人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斩雷才醒过神,对成云帆道:“方才,多谢成兄弟出手。”
“无妨,这些人也太过了些,可知什么来头。”成云帆随口问话。
斩雷开口欲说,却见张总镖头咳嗽了两声后,欲言而止。
“走吧,少爷,不要再耽搁,早些上路过了渡口安心。”
几人纷纷离开茶棚启程,成云帆待坐进车里还是觉得事蹊跷,那白发老翁和那青衣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而且以他高于这些武林人士的感官,这附近还埋伏数人,为何一直不见动静。
大队人马再次启程,离茶棚越来越远。
茶棚内却有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师兄,这斩家少爷居然失手把明月山的弟子杀了,这可咋办?”
“师妹,我们快些走,不过多会儿,那明月山的连老道定然就要赶到,我们还是不要露出马脚的好。”
“师兄说的极是,只是我看那斩家少爷武功平平,怎能杀了明月山的嫡传弟子,真是不可思议。”
若成云帆听到二人对话,就知道这二人就是昨夜他听到的师兄妹,他们乔装在此,不知所为何事。
“师妹,没看仔细?是那灰衣少年先神出鬼没的制住明月山的弟子,那斩家少爷才不经意出手一剑刺杀得成。”
“我倒没注意,只觉那少年身法极快,比我们山水无形步都快,估计只有爹或者娘才能使出。”
“莫再多说了,我们出发跟着斩家人就是。”
随后二人不再说话,很快从茶棚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白发老翁和青衣女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却说随后四五日,成云帆一行并无什么大事发生,众人都觉前几日的失手杀人之事已算了解,都各自放心不少。
又没过两日,一路人马就到了剑南州州城,临剑城。
众人从北门进城,其中的繁华可是大大出乎成云帆的意料。
进得城来,斩雷还颇有兴致的给他讲述临剑城的一些风土人情。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