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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噬魂**有一样对应的法宝叫做九幽噬魂幡,收鬼招灵夺人魂魄之类已是小技,那幡中更可纳万千鬼物,幡旗一挥便是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哪怕修为再高的人,也会被这永无止境的鬼物大军给生生拖死,甚至这万千鬼物之中还会诞生对主人言听计从忠心耿耿的鬼王,那可是连传说中真正永生不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仙都能一战的存在。
当然,这九幽噬魂幡的炼制不会有那么容易,至少所需的材料与魂魄数量远远不是罗关这么个门都没入的小弟子能做到的,但是好在,这九幽噬魂**也是需要人一步一步修炼上去的,所以这九幽噬魂幡在最终成型之前,可以拆分成一组组的阵旗,以及一个个单独的大阵,并且更让罗关欣慰的是,其中最为简单的一种,所需要的材料,竟只是足够多的冤鬼游魂。
——旗为十方幽冥旗,而只需要三面阵旗,便可以尝试去拼凑一个百鬼吞天阵。
对眼下的罗关来说,这么一个主意,简直可以说是量身定制。
有了这些十方幽冥旗百鬼吞天阵,他便可以在实力上压过黎凰昆霆等人,到时候,不管是逼迫那些人开口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索性一了百了将他们手里的龙脉妖物都抢夺过来,都可以让他风风光光地重回中桓山,而自己甚至可以将这些阵旗进献给师尊,有师尊相护,在中桓山中,又能有谁对自己有意见了?
“果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罗关一拍巴掌,已然定计,抬头看了看前方的荒草地,从怀里摸出了那面铜镜,掐指算了算方位,身形一轻,便如夜枭一般,往那荒草地的深处扑了进去。
……
单乌靠着手里那团通灵如意金的指引,同样也出现在了荒草地的边上。
他的表情就复杂得多了。
他知道荒草地是个怎么回事,当年他就是从这片地儿活过来的,他也知道在这绵延三百里的荒草地的另一头,正是胜阳城的所在,而文先生,眼下就在胜阳城中。
他可还没有做好与文先生打照面的准备,更何况他眼下的所作所为,显然与文先生的任务毫不相干。
“文先生如果知道的话,早就知道了吧。”单乌默默想着,心头又窜出了一丝侥幸来,然而只是两个呼吸之后,他就知道在面对文先生的时候,自己是一丝一毫的侥幸都不应该有。。
一只黄纸折成的小鸟扑腾着翅膀从夜空之中飞来,落在了单乌的左肩之上,蹦跶了两下似乎是找了个比较满意的位置之后,噗地一声化作了一团火焰,往单乌的身体之中钻了进去。
单乌的眼睛被这突然亮起的火光刺了一下,只觉得眼前微微一花,待到定睛看去,自己的肩膀上竟是一丝烧灼的痕迹都没有,而扒开了衣物,方才能够看到那团仿佛是纹刺在自己左肩的蜿蜒符文。
“辟邪符?”单乌多少也算涨了点见识,虽然细枝末节不同,他还是认出来了这符文的主体,也看出了这些符文正是文先生的手笔。
“倒是很适合这荒草地,莫非他想让我进去试探一番?”单乌感受着自己肩膀里面蕴含着的那一团让自己全身舒适的暖洋洋的感觉,眉头不由自主地越皱越紧。
“这荒草地里,除了罗关,还有什么?”
……
罗关已经深入到这荒草地很深的位置了,冤鬼游魂密密麻麻,甚至恶灵的数量也多了许多,罗关甚至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呼吸,都是在将一条恶灵给吸进去吐出来,于是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个地方对于炼制十方幽冥旗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罗关手中镜面上一阵妖风翻卷,于是罗关身遭的那些荒草纷纷倒伏,露出了遮掩之下的一条白玉铺就的道路来,而前方堆积的那些早被尘土掩埋了的比房屋还大的障碍物,此时也显露出了其原本的面目。
那是一段破碎的塔身。
第99回 10方幽冥旗
白玉的塔身四分五裂,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雕像,依稀仿佛是仙女飞天的模样,却是少脑袋的少脑袋缺胳膊的缺胳膊,只能依稀遐想一下当年高塔完整之时的精致优美。
罗关只是随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而后便选定了脚下一块略为平整的白玉地面,从怀中掏出了一些东西——空白的令旗,墨斗,朱砂,红线,以及一柄比寻常匕首还要小上一圈的七星宝剑,就这样布置了起来,忙忙碌碌了半晌,竟仿佛是在地面上凭空画出了一个法坛。
罗关盘膝坐在了法坛的正中,取出了一张清心符小心地压在了心口之处,而后取了一滴精血滴在了手中铜镜之上,随即闭上了眼睛,将手中的铜镜往自己的前方一抛,那铜镜上升了一段距离之后,仿佛虚空之中有一只手捏住了镜钮,于是那铜镜微微一颤,居然就那样定在了半空之中,镜面下斜,照着罗关身前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一个个只有圆滚滚的头颅,并且上面眼睛嘴巴全是黝黑空洞的鬼物挤挤挨挨地从虚空之中现出了身形,竟是变得让凡人肉眼可见,而随着形体的渐渐明晰,那一处的冤鬼幽魂似乎也察觉到了大难来临,猛地挣扎了起来,仿佛是想从那铜镜的映照之下逃开。
那铜镜却是纹丝不动,那一道镜光更是仿佛直接扎根在这地面之上一样,甚至从地下拉扯出来了更多潜藏着的冤鬼幽魂。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镜中玄虚,尔等归乡……”一根细细的血线牵连着罗关掐着咒诀的指尖与那面铜镜,而随着他持续地念诵着咒语,那条血线越来越清晰明了,红中带黑,粗细与分布在罗关身旁起护卫之责的红线相差不大,而那些被铜镜定住的冤鬼幽魂,也渐渐平息了挣扎,继而争先恐后地往那镜子之中钻去,仿佛那镜子里面便是这些鬼物重新投胎转世的希望。
而那根血线的色泽渐渐地由红转黑,最后成就了乌金一般的色泽,在单乌的眼中,竟是越来越像自己曾经用过的天罗丝了。
——单乌正藏身在那残破的白玉塔身之后,他兜了极大的一个圈,方才在罗关专心致志地施法的时候,找到了靠近的机会。
“这又是什么手段?”单乌透过塔身上的裂缝,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去,他的身上也飘散着一层黑烟,却不是什么鬼物秽气,而是从阎罗王那儿学会的隐匿之术,眼下这阴气森森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正是合用。
那条变得乌黑发亮的血线开始在罗关的指尖勾勒出了一面令旗的形状,开始只是一个边缘纤细似乎随时都会断开的三角,而后仿佛有人执笔在那边缘之上不断地加重着色泽,并且画出了旗子的锯齿边缘,直到这个时候单乌才看出来,原来并不是那组成三角形的那一根细线在膨胀舒展,而是那根牵连在铜镜之上的血线,正源源不断生长延长,填充进这个三角的范围之中。
“这是在织旗子?”单乌心中有所猜测,而他此时也感觉到了周围那些冤鬼幽魂们的不安与烦躁,并且这种不安与那一面铜镜有关。
那面铜镜的光芒照射到的区域似乎又宽广了些,那些鬼物进入镜面辐照的范围之后虽然会变得乖顺,但是四面八方那些正在身不由己地被拖拽进铜镜辐照范围的鬼物之中仍有恐慌的情绪传递开来,有一些冤鬼似乎是慌不择路地四处乱串,甚至包括单乌身边的那些,很有一些鬼物就那样直直地穿过了单乌的身体,弄得他只觉得体内有一阵阵阴寒之气,冷得让人麻木,不过好在文先生赏下的那枚辟邪符仍在兢兢业业地散发这温暖的光芒,将单乌从被冻僵致死的边缘一次次地拉了回来。
单乌只能默默调动着自己右手之中的灵力漩涡,意图抵抗一二,而他这个时候也已经发现,头顶上的天空似乎又黑了一些,明明没有云彩,但偏偏就是什么光亮都看不到。
——似乎是整片荒草地的冤鬼幽魂都在往罗关的那面铜镜之下汇聚。
“他还能撑得住么?”单乌明明期待着的是罗关的自作自受好让自己能捡个现成便宜,然而现在感受到了那些阴寒刺骨的鬼气之后,竟不由自主地也为罗关捏了把汗,不知道万一那面铜镜出了什么岔子,这么多的鬼物究竟是会四散离开呢,还是顺便就将呆在这里的两个活物都给解决了?
……
就在单乌在鬼气的压迫之下瑟缩得如同风中烛火一般的时候,罗关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嘴唇已成青紫,连冷汗都冒不出来了——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里或许都是冰渣子,甚至连自己的脑袋似乎都要被滚滚而来的鬼气给侵蚀了,周围布下的那些单薄的防御根本抵挡不了这铺天盖地而来的鬼气,而每一次被鬼气侵蚀到全身僵硬的时候,罗关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成了一具被鬼物附身了的行尸走肉。
罗关甚至想到了九幽噬魂**中,那种据说是让完全无法修真之人,借助鬼气突破境界成就阴鬼之身的方法——那样他便不会再惧怕这阴寒之气——幸亏心口那张清心符仍在发挥作用,使得罗关还能记得那样做的后果,方才咬牙挺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罗关低估了这片荒草地中鬼物的数量。
“死地逢生,现在是死地,挺过去便是生路!”罗关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这样说道。
铜镜的边缘有些微微得颤抖,在周围的鬼哭之声中,发出轻声的呜咽,然而罗关已经顾及不到这些,他只能勉力控制着悬浮在自己眼前的这面旗子,让那些由鬼物凝练而成的魂丝一根一根地引导到该在的位置之上,在那个三角形的区域之内,渐渐勾画出一个四只手臂托举着太阳的鬼物。
罗关意图凝练而出的这面旗帜,正是百鬼吞天阵之中,作为阵眼的十方幽冥旗之日旗。
就在那个托着太阳的小鬼出现了一个轮廓之后,情况突然又是一变。
那个巴掌大的小鬼似乎从诞生开始便有神智,居然摆脱了罗关的控制,从那旗面之上站立了起来,手中托着太阳开始手舞足蹈,仿佛在跳着远古年代祭祀的舞蹈,而那颗小小的太阳图案居然在这舞蹈之中,从一个虚幻的圆,渐渐凝实成了一个黑中带红的圆球,向周围弥散着黑色的雾气,却并没有像真正的太阳那样发出光来。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小鬼的身形也从那几笔快要断开的线条上开始增长出骨骼肌肉皮肤,继而是皮肤表层的狰狞盔甲,肩膀手肘处的锋利骨刺,以及面目之上那怒睁的大眼与獠牙突出的血盆大口。
那些从铜镜之中牵出的黑色魂丝,缠绕在这个小鬼的身上,一边飞舞得如同云霓,让这个小鬼以及那轮小太阳变得越发地凝实清晰,另一边同样也是飞快地填充着那面三角形旗帜中心的空白之处,而整个过程,甚至都不需罗关废上什么神,而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维持住那面铜镜的平稳以及保证凝练魂丝的速度。
而随着这只小鬼的出现,一种无形的威压四下里散了开来,那些烦躁不安的冤鬼幽魂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天敌出没,抑或是这些鬼物之中的王者降临。
“这玩意要成型了会是大麻烦!”单乌的心头闪过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于是他掐灭了自己心头对这面旗子的那丝好奇与贪婪,捏着手里的那团通灵如意金,一咬牙,便干脆地从断塔后面跳了出去,如意金变成了一柄挥掷出去的弦月状弯刀,以一种飘忽不定的轨迹,便往罗关的咽喉之处攻去。。
罗关猛然惊觉,抬眼却只看到一团黑雾裹挟着前方一道银亮的光芒向着自己扑面而来,于是厉声喝问:“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