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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没有意外,在帮助琉国一统天下之后……他想要得到的,其实正是琉国这片大陆吧?”
“他想要成为这片大陆,甚至可能包括那片海洋的主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那种主人。”明泽的心底突然激动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样的目标对当初的单乌来说,似乎并不是完全的痴心妄想,“如果没有意外,在统一了这片大陆之后,他多半会想方设法地让九龙飞升,让吃遍天交出珍荟楼和传送阵,让那些可能会对他造成压制的隐世高人们彻底消失,让这天底下的修士们,都只认可他一个王者,认可他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人间神明。”
“是的,他就是这种打算,我能感受得到。”明泽突然觉得自己潜意识中有什么东西开始苏醒,“我与他毕竟是血脉相连,这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别人都不会有我这么了解他的。”
“那么,我可以做些什么来超越他呢?”明泽的念头重新回到了自己心底的那些不平之意上,“不如,将他那些未竟的事情……给完成了?”
于是,明泽为了自己立下的志向而振奋莫名:“他失败了事情,我能成功。”
于是,对如今的明泽而言,单乌的那些功绩再不是压力,而是单乌遗留给他的丰厚财富,让他可以踏着这些积累一步登天——为此,明泽开始主动地向着各色人等请教着当初单乌的作为,甚至找到了一些曾经与单乌一同深入过沼泽并成功折返的修士们。
于是,识海的破碎以及修为的寸步难进都再不是会让明泽觉得苦恼的事情,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有些事情其实与修为无关——单乌能以金丹境界掺和进这天下大势,那么明泽作为单乌的儿子,也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于是,明泽开始利用起那传送阵的便利,不断地在琉国的土地上来回穿梭,甚至三天两头地折返琉京,向那琉国的小皇帝套着近乎,寻找着能够让他做些什么的机会。
于是,没过多久,那小皇帝被明泽说动,发出了一道旨意,任命明泽为天子使臣,允许明泽带人往那海洋之上而去——琉国需要有人治理那些荒蛮之地无法无天的岛屿;需要抢在吃遍天之前拿捏住那些岛屿与大陆之间的沟通途径;需要在那些岛屿之上修建起真正属于琉国自己的传送阵;需要与那些居住在深海之中的智慧生物,展开一系列的交易,并且开始迈出那邪恶被平等交易所包裹住的,所谓征服的步伐。
……
明泽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得到了那琉国小皇帝毫不迟疑的支持——这两人的选择和决定干脆得让千鹤和吃遍天颇有些诧异,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等人是不是应该插手阻拦。
“可是,好像我也没有什么阻拦的立场呢,孩子总会成长,也总归是该为琉国做些什么的……难道我还要将他永远护在我的羽翼之下吗?”千鹤在稍稍的失落之后,生出了一丝自豪之感,“没想到明泽居然是这么有主意的孩子……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啊。”
而吃遍天却有些不爽:“我对他说了那么多有关这沼泽地的事情,可是希望他能往那沼泽地中深入,将黎凰给逼出来的啊,他怎么反而掉头往海里回去了?他就那么喜欢那片大海吗?”
“难道我还是要从千鹤这儿下手,才有可能逼出黎凰吗?”吃遍天的念头转了几转,却生出了一丝挫败之感,“血脉亲缘都没能成功的话,这恩爱夫妻的情分还有希望吗?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就只有明泽出事那会有了点动静,之后就再也没有冒头的迹象了……”
“不过这天机之中有关于她的线索,似乎正变得越来越少了呢。”吃遍天若有所思,手指拢在袖子里反复掐算着,却算不出那些让自己心底不安的莫名异变。
“要不,我还是冒下险,往那胥中探上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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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回外困内忧中
黎凰的状态并不好,那识海之中留下的单乌的意识们一直在暗暗地躁动,而这种躁动影响到了黎凰,甚至让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对“我是黎凰”这件事的坚持是一种需要被改正的错误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黎凰并不是会乖乖束手待毙之人,“如果我继续忍耐下去,那么不管另一头的那个单乌最终能做到些什么,这一头的我……都会彻底丧失对于自我的认定和感知。”
“我的确是愿意追随单乌在这条修真之道上走下去,却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完全放弃自己,完完全全地变成他。”
“我做出的妥协已经足够的多了,这片人间城池本来就是我所构建的识海,如今却被单乌的这些意识占据……某种意义上而言,现在的我是处于被他夺舍的状态才对。”
“我已经不可能再关照他所遭遇的各种境况了,也不可能为了维持住与他之间的关系而继续忍耐了——现在,我首先应该保证的,是我自己的存在。”
“我得将单乌的这些破碎意识驱逐出去,如此才能真正确定我对我这识海以及这具肉身的主导权力,才有可能以完整的姿态存在于这世间……才有可能继续将这天魔魅舞修炼下去,真正成为能够掌控住这世间天魔的那种强大存在……”
“所以……单乌,虽然我曾经立誓要追随你直至九霄,我也很喜欢你这么一个会找死的小子,感激你在之前给予我的各种帮助和指点,并且觉得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确实是足够精彩有趣会让人永生难忘,那些情谊同样会令我永生难忘,但是,我还是得对这些个你下手了。”
“哈,你当初杀死那个叫碧桃的小女孩的时候,正是我如今的这种心境吧……那么我如今解决掉这些个你之后,如果另外一个世界之中的你真的就再也不会与我产生关联的话,我会像你一样将这么一件事念念不忘,直至最终生出心魔来吗?”
“可是区区心魔又算什么?归根结底,你我都是自私的人啊。”黎凰的意愿终于定下,她的肉身也就此渐渐进入了一种似实还虚的状态之中,并且,因为她与单乌共有的这片识海之中并无隐秘可以留存,所以那些个单乌几乎是立即便清晰地感应到了黎凰散发出来的杀意。'请到'
于是有的单乌觉得此事理所当然甚至愿意慨然就死;有的生出了怒意,觉得黎凰此人居然真的说翻脸就翻脸的举动颇有些忘恩负义;而更多的单乌,则是一种“我知道这种事情避无可避,所以大家就这样各凭本事吧”的态度,亮出了同样**裸的针锋相对的杀意来。
而在这种对峙僵持之下,黎凰终于感受到了这么一处看起来仿佛真实城池一样的识海空间给自己的底气——这座城并没有自己的知觉,或者说,黎凰的知觉,就是这座城的知觉。
“这毕竟是我的识海。”黎凰越发地笃定了这一点,并且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之前某个单乌想要杀死自己并掠夺这肉身和识海的动机——只有成为这座城的主人,才有能够压服其他意识的倚仗。
“其实我很疑惑,为何你们之间并没有互相争执杀戮的迹象。”黎凰打破了这个僵持的一触即发的局面,对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个单乌,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疑惑着的问题。
“就算你们齐心协力地抹杀了我,你们当中,又该由谁来掌控我这具身体呢?主次如何划分呢?其他人难道就不担心会被得到我身体的那一位继续想方设法地抹杀吗?甚至……你们又该如何解决‘是我非我’的问题呢?你们真的会因此而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真正的人吗……”
“那些斩三尸后修炼出身外化身的修士们,本体与分身之间多半都会固有一战,而你们这么多的独立意识共同存在于一处,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竞争之心吗?你们真的觉得自己,彼此,都是一个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吗?”黎凰的问题越问越多——正是因为下定决心要对这些个单乌下杀手,所以那些积累的问题,就越发迫切地想要得到个解答。
这种做法,或许就仿佛那种杀人灭口之前得先将能问出来的隐秘都问出来一样吧。
“偶尔也是会想独霸一方的,不过代价太高,胜算太低,盘算之后不划算,那便只有选择更合适的道路了。”其中一个单乌开了口,左右环顾了一圈,“事实上,如果我们稍微愚蠢一点的话,此地或许早就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吧。”
“我们毕竟都是单乌,并且,如今的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对立面,所以仍是需要同心协力的时期。”另外一个单乌开了口,视线直直地落在黎凰的身上。
“是吗?”黎凰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这些个单乌并没有给出真正的深层答案,他们只是在听到了这些个疑问之后,临时地找出了一些借口,用以向黎凰以及他们自己搪塞一番,好阻止这些疑问的继续扩大。
“他们是害怕这些疑问会让他们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还是因为他们其实并不想让我知道太多的隐秘?”黎凰很想要继续纠缠下去,但是突然又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心安,“是了,他们认为我是对立面,认为我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这种事情亦足以说明我仍是独立的个体——我不是单乌,也永远不可能真正地成为单乌。”
“这种事情,就好像有死才有生,有光才有暗……有对立面,才可证实自己的存在。”
“难道他就是抱持着这样的念头,才让自己这么多纷杂混乱的意识同时存在的吗?”
……
黎凰虽然很想在动手之前尽可能地从眼前的这些单乌身上榨取更多的指引感悟,但是现实这种东西,永远不会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一部分的单乌仍在与黎凰僵持,另一部分则趁着这僵持的当儿开始动手,有剑,有阵法,甚至还有天魔之术——虽然只是意识层面的交锋,但是这些攻击仍旧仿佛实体一般,铺天盖地地向黎凰欺压而至。
黎凰也不再分心,开始全心全意地应战,只是在一道道的术法施展开来之后,黎凰突然生出了一种似乎此刻自己与这些单乌其实正在真正的大千世界之中争执的错觉——争斗的双方并不是依附在黎凰肉身上的单纯的意识体,而是另外一个世界之中货真价实有血有肉的活人们,当然,他们争斗的所在,也并不只是黎凰的识海,而是一个真正的大千世界,只是这个大千世界正通过黎凰的肉身识海与另外一个所谓的真实世界互相勾连着而已。
黎凰甚至觉得自己这么个意识体中都生出了灵力流转的错觉来了。
黎凰想到了之前单乌有关于内外相对的假设:“一道栅栏在我眼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那么我怎么知道我是在笼子里,还是笼子外呢?”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稍稍窜动,便有另外一个声音开了口:“就算是在大千世界之中,言语的攻击亦可化为刀剑,那么在纯粹的意识世界之中,这种意识的交锋化为实实在在的漫天术法,又有什么奇怪之处?”
这声音几乎就是附着在黎凰的耳边,仿佛是黎凰自己的想法一样,但是随即黎凰便察'熱,門。小'説。 网'觉到了不妥,意识体猛地往旁边一闪,然后她这么个本源意识便看到了站在自己原来所在之处的另一个自己。
“你是我分裂出来的意识?”黎凰惊恐地问道,“又或者,你是我驯服了的,原本属于单乌的意识?”
黎凰没有得到回答,而不管如何,另外一个黎凰就那样实实在在地站在了黎凰的面前,带着一丝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