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钱财交出来”少年人如此叫嚣道。
寂空略略迟疑了片刻,似乎仍未从震惊反应过来,然后他便感受到了那刀剑刺入他的身体的冰凉触感。
“反正杀了你之后,我们一样能够将那些东西搜出来。”少年人冷哼一声,如此说道。
寂空依然不知所措,但是他的视线本能地往那些放有钱财的地方瞟了一眼,这一眼立即被那些少年人发现,于是他的手一指,立即有旁人冲了过去,稀里哗啦地砸开了柜子,将那包袱给拖了出来。
一包袱闪亮亮的金银晃花了这群叫花子的眼,有些人当场就想将那些金银往自己的怀里揣,那少年人见情况有些失控,当即大喝了一声:“谁敢乱动回去就剁手”
少年人在这群叫花子之的威信显然不小,于是这群叫花子立即将那包裹重新扎好,小心翼翼地捧到了那少年人的面前。
少年人冷笑了一声,背起了那个包裹,而后用手里那刀虚虚地做了一个斩草除根的动作。
那些压在寂空身上的小叫花子们立即会意,一个个举起了手里的尖刀,就要往寂空的身上扎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寂空这房屋的门口又有一声大喝传来:“谁敢在此动手”
所有人都是一惊,那领头的小乞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后方一脚踹倒,横飞而起,直接撞上了那些压在寂空身上的其他人。
第七百九十九回 做人难难做人(中)
一群叫花子被撞得滚成一团,没来得及收起的尖刀在翻滚之误伤了不少自己人,而之前被压制住寂空反而平安无事。
然后寂空便看到了那群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第二批人这群人看起来人高马大,身手矫健,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好手,同时这些人的身上穿着的服饰也是整齐划一,明显是属于这岛上的某一股势力。
“是这岛上的卫队”寂空心里疑惑,他虽然才到这岛上两天,但是单乌也曾经带着他转过一圈,他并没有在街上看到过这些卫队的踪影。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坑蒙拐骗也就罢了,这居然都发展到打家劫舍了啊。”那卫队的领头之人吆喝道,一招手,其他那群人高马大的汉子便涌进了寂空这小小的房屋之,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群小叫花子们全部制服了,而直到这个时候,寂空方才发现了那些汉子们身后探头探脑的一个人那人正是住在寂空隔壁监视他的朱半贤的手下。
眼见场这情景得到了控制,那群小叫花子被五花大绑地捆成一团提溜了出去,寂空的邻居溜进了房屋之,扶起了寂空并开口解释道:“我在家里听到了你这边的动静,觉得不妙,就溜出去去找了些人来还好还好,赶上救你一命。”
“多谢这位大叔相助”寂空一开口刚想双手合十并称呼施主,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硬生生地转换了称呼,并且将动作改成了抱拳。
寂空的举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只是如果按照真实岁数来算,寂空可比眼前这面貌沧桑的凡人要大上几辈子了,于是“大叔”这样的称呼喊出口后,寂空的背上不由自主地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出面救下寂空的高壮汉子在检视完那群小叫花子的状态之后,也再度折返了回来,并且将那一包装了财物的包裹往寂空的面前一丢:“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多谢这位壮士。”寂空向那壮汉道谢,“在下孔季,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孔季正是单乌让寂空自称的姓名,只是将他的佛号调转了一下音节而已。
“你不介意的话喊我声大牛好了,我和老王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现在都在为朱老爷做事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便可。”那壮汉自我介绍道,顺便就兜了自己和寂空那邻居的底,并且介绍起朱半贤来,“朱老爷是这岛上首富,也是这岛上实际意义上的管理者,之前的城主大人已经不管正事很久了。”
“大牛是朱老爷家的护卫,顺便也管理一下诸家商铺的安全问题。”在寂空检查损失的时候,寂空那位自称老王的邻居也在一旁开了口,“而起只是替朱老爷打点一下外围商铺而已。”
“朱老爷”寂空随意地清点了一下那些钱财,没觉得有少多少,但是大牛却再三要求寂空一定要清点清楚,于是他只好继续做出了清点的模样来,同时向两人问了这么一声。
“这岛上大概三分之二的人都能算是在为朱老爷做事吧,剩下的三分之一,不是有自己的产业,就是跟外头那群小叫花子一样,好吃懒做无恶不作。”老王笑着说道,并为寂空细细解释。
“原来如此。”寂空了然,同时合起了那包袱,向大牛道谢道,“并没有什么损失。”
“那就好。”大牛点了点头,“虽然咱们这岛上民风淳朴,但是财不露白这一点,小哥还是应该注意的。”
大牛说着,反手便指了指那群小叫花子:“否则的话,便会招来这种人。”
“所以他们会被怎么样”寂空抬眼看了一下院子里那一群被五花大绑的小乞丐那群壮汉甚至还时不时地往那群鼻青脸肿的小叫花子们身上狠狠地踢着,踢得那群小叫花子们哀嚎连连。
寂空看着有些不忍,微微皱了下眉头,便偏开了视线。
“这群小叫花子们聚集在一起,发展至今,简直都快成了毒瘤了,眼下更是连打家劫舍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大牛重重地哼道,“我得将他们押回朱家的地牢看管起来,具体怎么做,等明天早上请示过朱老爷再说。”
“他们会受到惩罚么”寂空轻声问道。
“当然”大牛重重的点头,“这一回我可要劝劝老爷,千万别再相信这群小叫花子们会改过自新的话语了,该下重手的就该下重手,否则这岛上的民风全要被这群小叫花子们败坏光了。”
“放心,朱老爷为人最是公平公正,一定会好好教训这群小叫花子们的。”老王同样安抚着寂空。
寂空被那两人围着左一句右一句,除了连声道谢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我希望那群小叫花子们受到惩罚么”寂空的心里无声地自问着。
“似乎是希望的”寂空自己回答道,“善恶有报,无知世人在知道因果福报业力流转之后,才会生出向善之意,才会主动地停止去做那些造业之事。”
“但是这可以是大牛或者老王的念头,却不应该是我的念头。”寂空很快便陷入了一种自责的状态之,“我修佛修了这么多年,不该生出这种希望看到他人遭到报应的戾气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寂空只能在心底不断地念着佛号,意图化解自己心里的那丝戾气,但是每每抬眼看到边上被砸烂的柜子,翻覆的家具,以及地面上蹭着的那些血迹,便又越发觉得不安了起来。
次日,日上三竿之时,隔壁老王带来了一群人,抬了一套全新的家具,帮着寂空将房子里那堆破烂给收拾了一通,进而将那些被砸烂的门窗也更换了一番,不过短短两个时辰,整个房间便又再度焕然一新。
“大叔你可真是帮了我很多忙啊。”寂空对隔壁老王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前一晚上让他感到尴尬的称呼,此刻喊出口也已是习以为常了。
“呵,用不着谢我,是朱老爷吩咐我这么做的。”老王如此回答,“他说小兄弟你初来乍到的,要是就此觉得咱这岛上都是那等恶人的话可就不妙了,所以让我看护一下你,免得你就生出了什么误解。”
“怎么会呢”寂空尴尬地笑着,“能遇上大叔这样的好人,还有朱老板这样的人物,足以证明这岛上还是好人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王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不过大叔你昨晚带人来救我,也是因为朱老爷的缘故么”寂空觉得朱老板这名字出现得实在有些频繁,于是稍稍留了一个心眼。
“哈,那倒不是,我只是见你这小子长得面善,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唉,如果我那儿子还活着的话”老王唏嘘了两声,却不肯再继续这个话题。
“佛子说我如今这面相比较容易换得别人帮助,原来竟是真的么”寂空听到诸如“面善”之类词语之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单乌改变自己面貌之时所说的话,由衷地生起了一丝感激之意,“他的确是为我考虑得足够周到了啊。”
而寂空正暗自感叹的时候,老王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盯着寂空,并且压低了声音:“透露给你个消息,听说早上朱老爷知道昨夜那群小叫花子们干的事情之后,勃然大怒,似乎是打算杀鸡儆猴,用那群小叫花子的命来震慑一下这岛上那群好吃懒做总想要动歪点子的家伙们,同时也震慑一下这岛屿之外的,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啊”寂空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朱老爷似乎打算来一场公审大会,宣布那群小叫花子们的罪过,然后当众将他们处死,以儆效尤。”老王继续说道,“这事儿还只是个计划,你可别说出去了,要是被人收到了风声甚至意图做些手脚,这情况可能就大大不妙了。”
“要他们的命这是不是太狠了一些”寂空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地紧张了起来。
“他们昨天晚上可是差点就要了你的命呢。”老王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群小坏胚子,要是放纵下去的话,指不定会干些什么,没准要不了两年,就和他们的亲爹那样到海上去当海盗去了。”
“海盗”寂空觉得这讯息一条接着一条,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是啊,那群小坏胚子都是海盗留下来的野种,主要聚集在藤街那一带,经常成群结队地在路上拦路强行乞讨,偷鸡摸狗之类事情更是家常便饭,朱老爷为此头疼了许久,不管是驱逐还是教化收编,作用似乎都不怎么样。”
“所以这一回在发现那群小子居然敢打家劫舍了之后”
“他们触及了朱老爷的底线,朱老爷终于决定做些什么了。”
第八百回 做人难难做人(下)
“如果那些小叫花子被处死了他们算是因我而死的么”寂空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天早上路过藤街,让他们知道了我的住址并且知道我有那些钱财,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动起这打家劫舍的心思如果我不是住在这里,边上没有老王这样的邻居,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被大牛抓起来,也就不会被那位朱老爷决定拿来杀鸡儆猴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这个岛上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我根本什么实际的事情都没有做啊,怎么事情突然就发展到了要见血的地步了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我不需要为此挂心”
“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毫无干系”寂空忍不住想要咆哮,却硬生生地将话语压在了自己的喉咙里,因为他知道,自己会生出这种莫名的负罪感,其实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真的想要看到那群无法无天的少年人面临死亡的那个场景,并且想要为这个场面的到来而做些什么。
换句话说,就是寂空的一部分本能让他想要见到裸的简单直白的善恶有报大快人心,另一部分本能却在反复地提醒着他,生出这样满是报复的念头便意味着他其实已经偏离了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纯善之道。
“不,不管他们如此下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都应该去指引他们一条自我救赎之路,给他们一次改过重来的机会。”在这样的负罪感的压逼之下,另外一部分对这个世界怀抱善意的念头又窜了起来,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