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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动这月光之中,某些不为人知的存在。
……
魏国都城,永安。
魏国的国君魏央正在御书房召见几个心腹的大臣商讨政事,却有一个小太监高举着一封折子,一路小跑地穿过长廊,动静有些大,于是魏央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往那小太监的身上看去。
“司天院来奏,天象有异,还请陛下移驾前往摘星楼一观。”小太监行了礼,有些拘谨地递上了折子,同时将折子的内容说了出来。
“哦?是李天师的折子?”魏央一看那折子,立即坐直了身子,而翻开那折子看了两眼,顿时脸色便有些阴沉了下来,那小太监察言观色,立即请示,而在魏央点头之后,便倒退着出了御书房,招呼着其他人准备圣驾。
“李天师有何说法?”在场的臣子自然要为陛下分忧,于是有人开口问道。
“晦月灾年。”魏央将折子递了出去,让众臣子一一看过。
“这……我魏国如今仓廪充实,兵强马壮,就算真有什么灾年,也并非难以应对的问题吧。”有新进的臣子显然还没了解李天师的本事,直接开口劝解道。
“若只是寻常天灾,又怎么当得起李天师如此郑重其事?”魏央叹了一口气。
正当此时,那小太监已经备好了龙辇,已经进来请国君移驾,而魏央也只是草草吩咐了两句,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那些臣子便也跟着出了御书房,有人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也有些惊呆了。
本该是月圆之夜,可是如今悬挂在天上的这轮明月,虽然仍是玉盘一样洁净圆满,但是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晦暗得仿佛朔月之日一般。
而更为诡异的是,在这圆月的边上,居然还闪耀着一颗赤红的星辰,透露不祥的预兆。
……
单乌进永安城的时候,听到的便是所有人都在讨论着所谓的妖星现世晦月灾年的话题。
天子脚下,消息总是传递得特别快一些。
单乌随便找了一处茶楼,挑了个偏僻位置坐了,点了些茶水吃食,便开始饶有兴趣地听着边上的那些茶客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昨夜的天现异象。
“我跟你们说哦,昨天夜里,丞相大人回府之后,便是魂不守舍,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大半宿,口里念叨的就是这么两句……”一个瘦小的茶客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做出了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来,“妖星现世,晦月灾年,唉,劫数啊,劫数。”
“你学得这么像,倒是给我们解释解释什么叫妖星现世什么叫晦月灾年啊。”另有一人插口道,却也顺便附和了两句,“不过昨天晚上天色是有些不太对,我半夜出来上茅厕居然还要找灯笼,我算着日子觉得奇怪,心想难道是云层太厚要下雨啦?于是我就抬头看了一眼,嘿,这月亮明明就在头顶上嘛,就是看起来有点像白纸糊的一样,周围全是黑擦擦的一片。”
“你确定不是你小子醉糊涂了,直接钻进了哪里的门户,当谁家姑娘的胸脯是月亮了?”有人开口打趣道,立即迎来了先前那人的连声反驳。
“安静安静,咱们都来听听赵兄弟怎么说的。”有人喊了两声,而后将那瘦小茶客给推上了一个众人瞩目的位置。
“我老赵说的话,你们难道还不信么?”瘦小茶客环顾了一圈,看到所有人都哄着自己让自己继续说下去,方才清了清嗓子,学着那忧国忧民老学究的样子,踱起了步子,“妖星现世,晦月灾年,一为**,一为天灾,都是天下大乱的征兆啊……”
“天下大乱?要怎么乱?”有个商人模样的人似乎挺在意这种说法,腆着肚子往那瘦小茶客边上靠近了些,恭恭敬敬地问道。
“水灾旱灾蝗灾,该有的天灾都来一遍,有了天灾,自然就有**,有了**……岂不就是天下大乱了?”瘦小的茶客斜着眼睛打量了商人一眼,嘿嘿笑着,伸手拍了拍那商人的肚子,“要我说,你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数着你那点钱,听天由命吧。”
“嘿,赵大哥好说话,这里谁不知道。”那商人笑了起来,伸手便握住了那瘦小茶客拍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单乌眼尖,便看到一枚金灿灿的小元宝,被那商人塞进了赵姓茶客的手里。
“好说,好说,不如你请我喝一杯,我们慢慢聊聊?”那枚小元宝显然让赵姓茶客很是满意,手揣进了袖子之后,脸上更是眉开眼笑。
“消息买卖?”单乌暗想着,他的眼睛在那茶客的腰带上瞟了一眼,发现有一枚令牌被那人塞在了腰带里,显然还是个颇有些身份的下人,于是单乌有些了然地挑了下眉,“难怪这人能做这等消息买卖的生意,想来是真的能打听到丞相府里的风声。”
“不过,妖星现世,晦月灾年……这词听起来还真不错。”单乌想着,仍是若无其事地啜着茶水。
而那赵姓茶客与商人勾肩搭背的离开显然无法终止这么个耸人听闻的新奇话题,反而让群众更加热烈地讨论开了,根本没有多少人感觉到担忧与害怕,且不说到底有没有人把这事当真,毕竟他们生活在这天子脚下,这几年的太平让他们相信,就算真的天下大乱,他们也会是最后一批倒霉的。
所以他们讨论着这个玄奇的话题,就好像讨论着太傅家里的第三十七房小妾是不是真的和他府里的马夫私奔了一样。
单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待到茶水喝完,他正打算换一个地方再听听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题,却没想异变突起。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稀里哗啦地冲进了这间茶馆,店小二甚至都没来得及上前招呼便被那些威武雄壮的军爷们挤到了一边,而领头的军爷左右环顾了一圈,开口喝问道:“赵安何在?”
“啊,赵兄弟刚刚离开,往那个方向去了。”
茶客众多,也没有谁为谁保守秘密的说法,这些军爷气势汹汹地一问,立即便有几个人出声指了方向,甚至有人将那商人的名字也供了出来。
为首的军爷点了点头,挥手一招,带着这队人马便要离开,却在跨过门槛的前一秒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着这茶馆里的人颇为威胁地笑了笑:“赵安此人,在丞相府潜伏许久,借消息买卖之机里通外国,与他国细作有所勾连,更为了扰乱我大魏民心而妖言惑众散步耸人听闻之事,被抓到之后,少不得就是个斩立决。。”
“尔等当中,若有别有用心之人,嘿嘿,好自为之。”那军爷的视线意味深长的扫过茶馆中的众人,而后转身,带着那支队伍,小跑着往赵安离开的方向追去,不多时,便听到长街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喧哗,那赵安高声喊着“冤啊!军爷我冤枉啊”,喊了没两声便戛然而止,不知道被那些军爷用了什么手段给掐断了声音,只听得这茶楼之中众人都有些全身僵硬,半晌也没人敢起身,更没有人敢说话,仿佛这些人就要维持着眼下这样的姿态,直到天荒地老。
“这也有风险?”单乌的眉梢轻轻地跳了跳,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还是因为这天象真的戳中了魏央的什么心思?”
单乌默默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会了账,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往茶馆外面走去,他的动作提醒了其他人,于是每个人都纷纷掏了银子,而后一个比一个更快更灵活地,窜出了茶馆,往着不同的方向奔逃而去,对比起来,反而是第一个动作的单乌,落在了靠后的位置。
……
一夜过后,几条人命的重压之下,晦月灾年的传言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让更多人开始隐隐地信以为真了,只不过再没有人敢于在公开的场合讨论这件事罢了。
因为这一夜,他们全都看到了天上那团晦暗的月亮,以及边上高悬的一颗妖星。
给读者的话:
一日三更,持续到30号,之后继续两更
第67回 李天师
“李天师。”魏央站在司天院的观象台上,皱着眉头抬头看天,语气里满是沉甸甸的担忧,甚至还有一些不甘心的抱怨之意,“我自问这些年来,听从天师的意见,兢兢业业,宽宏博爱,也不再妄造杀孽,而我魏国的地域之中更是刀兵渐止,及至海晏河清,除了胜阳这个积年的阴煞之地,甚至可以说得上一句国泰民安——更何况如今蓝英已经亲至胜阳——却又为何会有此等乱世倾覆的天象?”
“陛下这些年的作为,贫道自是看在眼里,可以说,做为一个人间帝王,无可挑剔,但是……”站在魏央身边的,是一个峨冠博带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说起话来嘴唇都没什么动静,双眼半开半合,偶有精光闪现,长长的白眉毛甚至垂落到胸前,如果加个莲花座再找个道观一坐,妥妥就是太上三清之类有名有姓的神仙。
“还请天师指点。”魏央回过身,对这李姓天师躬身求教,很是谦虚的模样。
“陛下还记得最初的时候,在中桓山中许下的承诺么?”李天师的眼皮依旧没有掀开,只是微微掀动着嘴皮,提点了一句。
“这……”魏央一时有些竟有些愣住了。
坦白说,他的确是不怎么记得了。
当年他带着自己残存的手下在中桓山中驻留,与其说是修生养息不如说是苟延残喘,当时他在山里头憋得有些绝望了,所以曾在看到深山里那个废弃的山神庙的时候,心神恍惚了一下,于是说过一句:“天若有眼,山若有灵,还请指点我一条生路,来日江山定鼎,重掌乾坤,定当为神灵重塑金身,果品酒席,三牲六畜,甚至举国香火,为神灵祭。”
他当初说这句话,多少也是绝望之际求个盼头的心情,而这件事之后不久,他听到了外头动乱的风声,于是带着兵马从山里头转了出来,转来转去的时候,仿佛真是得了中桓山山神的护佑一般,无比巧合地遇到了李天师。
李天师有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从当初开始就自称天师,这名号在魏央称帝后便索性直接定下了,在魏央看来,李天师可以说是他能够重掌乾坤的最大功臣,掐算天时,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助自己决胜千里,战事平定之后更是不求名利不求封王封侯,只要了这司天院的差事——所以魏央一向十分看重李天师的话。
“原来如此,多谢李天师指点,看起来,得有一趟祭天之行了。”魏央的心思转了转,虽然他也有些疑惑李天师为何会知道自己在中桓山中所说的话,但是想到李天师那能掐会算的功夫,也就自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当下便做了决定。
“到时候还需李天师指点一二。”魏央抬头看了李天师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贫道自会为陛下尽心。”李天师上半身微微动了动,便算是领受了魏央的好意,“除此之外,贫道还想提点陛下一句,天灾易过,**难防。”
“**?”
“那是自然。”李天师点了点头,“这句批语,于陛下来说,象征的或许只是内忧外患,但是对一些野心未死的人来说,这便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如此一来,不管这妖星究竟指的是何物,这天下只怕都不会缺少自称妖星从而蠢蠢欲动之人了,就算我推算出了真正的妖星所指,这些麻烦却仍会接踵而至。”
“这才是真正的**。”李天师的语气微微加重。
“受教了。”魏央对李天师行礼,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意,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人。
……
看着魏央逐渐消失在重重殿宇之后的身影,李天师抬头看着天,一直半开半合的眸子突然睁开了,一道精光闪过,月亮的影子在他的双眼之中一闪而没,随即李天师很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