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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还托小的向公主传一句话。”那侍女继续说道,“他让我转告公主殿下一句幸不辱命。”
单乌在提亲成功后的第三天,方才有幸见到了千鹤。
“如果我将来辜负了你,你的哥哥们随便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我淹死了。”单乌的语气不无夸张,不过也算是表达了他对千鹤那些兄长们的看法。
在定下了婚事之后,千鹤的那些兄长便调转了方向,开始与单乌联络起感情来了。
“他们为难你了”千鹤有些忐忑地问道。
“没有,不过他们与你可真是兄妹情深”单乌思索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能压住心底的嘲讽之意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心另一个人是很难伪装的一件事,而更糟糕的是,这些人连伪装都装得极不敬业,其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肤浅浮夸之意,单乌是忍了许久,才没有当面将自己的不屑表现出来。
“其实有好几个兄长,与我几乎是有百余年未曾见面了。”千鹤嗫嚅着说道。
“看得出来。”单乌点了点头,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转而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妥么”千鹤看着单乌的表情,知道他肯定在心里藏了一堆想法,只是没能找到合适的人商量而已。
千鹤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单乌的倾听者,于是主动地开口过问了这么一句。
却没想单乌突然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千鹤,半晌之后,竟问出了这么一句:“你有没有像你的那些兄长们那样,假想过自己成为这琉国之主的那一天呢”
“嗯”千鹤一愣,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单乌都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这句话无比荒唐可笑,于是顺口就回了这么一句,“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没有,我是认真问你这件事的。”单乌的表情倒是真的一本正经。
“我是女子,这琉国之主的位置与我何干”千鹤摇头说道,只觉得单乌这话问得古怪,不知背后是否又有什么玄机。
“是么”单乌看着千鹤,知道她是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于是咧嘴一笑,抬手勾起了千鹤的发丝,“可这世间,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送给你了。”
“呵。”千鹤笑了起来,将单乌之前那突兀的话语当做了与摘下星星月亮类似的情话,于是带着些许的甜蜜向着单乌娇嗔着,却忘了单乌之前曾经真的将那漫天的星河引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会问她有没有想过成为这琉国之主”黎凰在单乌的心底嘀咕道,“她可不是璎珞那样野心勃勃的女子,并且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导,早已注定她是不可能有什么野心的存在。”
“或者说,你只是打算借她的名义,好给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铺垫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黎凰很快便想到了这个方向,“将她培养成你的傀儡么你还真舍得。”
“不然呢”单乌反问道,“她的那些兄长,甚至她的那位父皇有哪一个,是我能够放心大胆地押宝,而不用担心被坑个血本无归的存在呢”
第六百六十七 迎亲之礼(上)
隧邺城的那些事,足以让众人意识到单乌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卒的能力,而如今,单乌拥有从隧邺城带走的那一大队人马,有琉国东侧的数路传送阵,有那一大片不知道会发现些什么的云梦泽,还有传说中能够控制那些蛮物为自己所用的妖异技能九龙的那些个儿子想要在互相的争锋之中累积优势,便不得不考虑如何拉拢单乌进入自己的阵营。
于是在单乌被封为云梦侯之后,那些个皇子便接连找上门来,卖弄着自己与千鹤之间的关系,想要试探出单乌的倾向。
而这些皇子虽然不少,并且各怀鬼胎,每个人都有着大大小小的野心,但是粗略分析,最有实力者不过两人。
一人便是宁王,他不但自己能够经营起一方势力,并且与那景王贤王那几位皇子关系亲密,更重要的是,他个人的修为相当可观在单乌看来,这位宁王的修为,和九龙以及吃遍天相比虽然仍是略有不足,但显然是属于同一境界的,并不是他这种小小的金丹能够放肆揣摩的。
另外一人便是福王,此人一直留在琉京之中,比千鹤更加深居简出,往日里几乎没有存在感,但是琉京之中的几位皇子,达官贵人,京中禁卫,甚至琉京周边的一些城池之中明里暗里的势力,却全都隐隐约约地与他有关。
单乌见过了一堆皇子,却独独没有见过这位福王,只是从一些只言片语之中,知道了这福王出生之时便失去了双眼,但是却也因此天赋异禀,拥有洞彻天机窥视未来之能,便是如今那琉国皇帝九龙,在做出一些决定的时候,也得依赖这位福王的判断,而关于那位福王的具体修为,更是众说纷纭,不过唯一能被所有人认可的看法是当一个人已经看清楚了未来的大势,拿捏住了所有人的前程的时候,自身的修为高低又有什么干系呢
“这位福王有点意思。”单乌心里嘀咕着,“看起来从未出面,但是这琉京之中的人心躁动,却完全是靠他一手推动的。”
“这样的人物,九龙居然能容忍下来”黎凰有些意外。
“九龙的气量没那么小,否则这琉国早就分崩离析了换句话说,只要是有用的人,九龙都能容得下。”单乌暗笑,“不过,我方才莫名有个想法”
“怎么”黎凰追问。
“这福王既然神秘兮兮地从不露面于人前,但是又很喜欢给人出谋划策做出种种引导之态,那么,在他的确天赋异禀的可能性之外,他会不会是九龙的某一个分身呢”单乌有意无意地敲着自己身旁的扶手。
“分身”黎凰顺着单乌的念头思考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姑且不论,单说这位九龙先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煽动自己的儿子们,让他们野心蓬勃地蠢蠢欲动呢他难道不是希望这个琉国能够太太平平的”
“如果你处在那些皇子们的位置上,在修为之外,你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你能走的路是什么呢”单乌没有直接回答黎凰的问题,而是如此反问,“就好像你在这散修联盟之中,想要更进一步,又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呢”
“在这散修联盟中更进一步那自然是离开这散修联盟自立山门,就好像我现在做的事情一样。”黎凰回答道,继而开始假设自己站在那些皇子的立场上,于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给出了另一半的回答,“这些皇子们的前进之路,似乎除了带着自己的势力另起山头自立为王之外,就只有成为新的琉国皇帝这么一个选择了。”
“正是如此。”单乌应道,“只不过,不管是哪种选择,都绕不过那位九龙先生要么揭竿而起逼其隐退,要么百般忍耐等他离开,并且,更糟糕的是,这位九龙先生还对这江山权势恋恋不舍,完全没有想要抛下这一切离开这凡尘俗世的念头。”
“修真之人的寿命太长,有时候的确是个麻烦。”黎凰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所以,就好比一个人卡在某个修为境界的大关口上这些皇子们一出生便是高高在上,眼中所见便是自己父皇这执掌天下的威风模样,然后长年累月地卡在这真正成为王者主宰的门槛前,怀抱希望却总有失望,以至于不知到底还要等待多久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样呢”单乌再度反问。
“那可真够糟糕的。”黎凰感叹道,“那些卡在境界上的修士,祖州,黑礁坊市,诸如此类的地方,我们可都见了不少啊”
“要死要活,或者半死不活这便是常态。”单乌以一声轻哼代替了自己心底暗藏着的笑意,“比较起来,反而是千鹤这种挂念着自己天人身份的存在,活得比较有希望一些。”
“所以,这位九龙先生,是打算好好调教一番自己这些心思活络的儿子们了”黎凰终于压抑不住地笑出声来,“这位九龙先生,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好父亲啊。”
御书房。
田冲恭恭敬敬地站在九龙先生的身后,两人一同看着眼前的那面水镜,里头闪现的,正是这段时间中单乌在这琉京之中的所作所为。
“他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倾向,似乎只要能够迎娶千鹤公主,便已心满意足了。”田冲一语不发地等着那些画面彻底黯淡,方才开口评价道,“此人弱点如此明显,并不是什么难以掌控之人,陛下或许可以安心了。”
“只怕这明显的弱点,只是他故意展示给我们看的而已。”九龙先生摇了摇头,评价道,“你看过他提出的那聘礼的清单了么这人太知进退,识时务了。”
“这”田冲微微一愣,视线往边上的桌子上一转,那枚玉简正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的中央玉简之中是单乌向九龙提出的聘礼,除了表面上的一些依着这世上的婚嫁规矩而列出的天材地宝灵石财富仪仗祭品之外,关于那传送阵以及云梦泽的地盘,甚至未来会涉及到的一些收益的分配,全都有了细密的规划和解释,仿佛事事都是站在九龙的立场上考虑过一样,除了一些还没能看到实绩的空头许诺之外,完美得根本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又有何不妥”田冲想不出破绽,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
九龙斜眼看着那枚玉简,冷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解释给田冲知晓。
田冲不明所以,知道九龙不会向自己解释更多,只能喏喏地应声,却掩饰不住满脸的疑惑之色。
九龙完全能够感受到单乌拟出的那份清单所想要展示的讯息,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如果说明白了,只会让单乌更嚣张:
“虽然你我之间有数的几次会面你都表现得高高在上神神秘秘不知道在谋算些什么,但是不好意思,根据你如今所在的地位以及一些行事,我还是能够猜出来你心里都是些什么打算,并且,我可以提前一步,在你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便依着你的想法将一切都准备好,并将其送给你作为惊喜。”
“你不是撩拨暗示那些个皇子通过千鹤来向我迂回施压,想要我吐出传送阵的利益么其实这件事又何必如此谨慎曲折呢且看我直接给你拟出个细则来,并将这传送阵前一百年的收益悉数奉上。”
“开心么意外么有没有觉得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呢所以你是不是该稍稍分给我一些信任呢好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来彻底征服这一片陆地,以及这片地面上的那些刺头儿。”
“我这种人,做朋友是绝对好过做敌人的”
玉简不会说话,却又仿佛一直在说个不停。
“哼。”九龙觉得自己的眼前已经清晰地浮现出了单乌那勾着嘴角微笑着的表情了,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视线从那枚玉简之上移了开来,“真是狂妄且自以为是的小子。”
“难不成,你还真能将千鹤给捧成这琉国未来的女皇不成”九龙想到了单乌对千鹤说出了那些不知真假的痴妄之语,如同记起了什么无比有趣的笑话,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半年之后,终至佳期。
几乎是从一月之前,这琉国境内的诸多城池便已经陷入了一种普天同庆的状态之中,街道房屋之上挂起了红色的纱幔,时不时有人红光满面地提起千鹤和单乌这一段曲折往事,好像这迎娶公主的并不是那位云梦侯,而是这些留驻在各个城池之中的,出身平平无奇,修为不上不下,甚至连前程也都是不上不下的普通修士一样。
“那云梦侯在遇到公主之前,也只是个来历不明的普通修士啊。”这样的开场白,就好比穷要饭的拾到了一块狗头金,足以让每一个普通修士的心中都生出向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