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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人影已经投射进了单乌前方那狭窄的书架空隙之中了。
单乌有些慌乱,伸手想要将边上的书架给推开,可是那书架却仿佛监牢的栏杆一样,纹丝不动,而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单乌居然直接闭上了眼睛,继而封闭了自己的神识,好像自己这样做,便能让一切都不再发生一样。
但是单乌的自欺欺人只是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天魔就是心魔,而我的心魔也已经存在许久了。”单乌喃喃地说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回过身去,盯着那即将出现人影的书架拐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那个地方此刻是不会有人出现的,在他彻底想通之前,那个脚步声就如同悬在他头顶上随时可能落下的一把刀,除非他有一天有那个胆量,从这书架的夹道之中冲出去,将那个女孩推到墙角,并恶狠狠地威胁一句“不许做声”
而随着单乌的这声轻叹,周围的书架,背后截断退路的无形墙壁,都渐渐地淡了下去,他依然坐在珍荟楼的那处房间之中,靠着墙壁,满脸苦笑。
“每天想着怎么往别人的心里种心魔,到头来,还是自己的心魔最为难解。”单乌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的脑壳实在是有点沉甸甸的,好像被人切开后又装进了一块彤铅,只要自己手一松,马上这个脑袋就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将珍荟楼这地板给砸出一个坑来。
“嘿,难道他还真是脑壳摔坏了”吃遍天看着单乌的反应,忍不住啧啧叹道,“我还以为他只是不想说自己的来历,而顺势就认下来的一个理由呢。”
“不过,既然如此,我又怎能不推波助澜一番呢”吃遍天揉着自己下巴的肉,嘿嘿嘿地笑得好不开心,而他的面前,此刻正跪着一个被灵力禁锢了的小厮。
这小厮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嘴巴被一团灵力封住,拼命想要说些什么却不能,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凸起来。
珍荟楼里那些护卫发现了这个混入楼里伪装成小厮到处打听单乌消息的可疑人物,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人先五花大绑捆了起来,送到了吃遍天的面前,等候大老板的处理在将那中年修士赶出门,单乌又不肯接手珍荟楼的情况下,一些事情,就只能他这个大老板先干着了。
“呵呵,你这个小子,在珍荟楼里,打听了多少消息了”吃遍天一抬手,松开了封住那小厮嘴巴的封印。
“我是千鹤公主的人。”那小厮显然是知道吃破天与千鹤的关系,立即就报出了千鹤公主的名号向吃破天求情,“千鹤公主差我来此,其实只是为了向单乌公子传一句话。”
“传话这种事,她随便写个帖子差人送来便可,何必如此周折”吃遍天继续笑嘻嘻地问道,摆明了他已经知道这小厮要传的是什么话,却偏要等那小厮自己说出来。
“因为此事需要隐秘进行”那小厮压低了声音,“公主殿下希望能和单乌公子见上一面,可眼下这境况,此事断不能让第四第五人知晓。”
“是么”吃遍天挥手撤去了那小厮身上的全部禁锢,“回去告诉你家公主,这种事情我来安排,并且,让她千万不要再用你这样子半吊子的下属了。”
那小厮听出了吃遍天的嘲笑,脸色微微一青,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垂头躬腰,道了声“告辞”,飞速离去。
吃遍天嘿嘿笑着,不知是在笑千鹤那下属的稚嫩笨拙,还是在笑千鹤那似乎有些超出预料的大胆,抑或是自己即将看到的那一场好戏。
“如果真的将他逼到那条路上他会不会真搞个皇帝来当一当那样的话,到时候噱头会更精彩”吃遍天看着水镜里单乌的身形,似乎是皱着眉头权衡了一番之后,终于摇了摇头,“不妥,不妥”
单乌已经从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找那些侍从们要来了琉京甚至琉国的地形图,甚至还要了一张这琉京之中有些地位的人的姓名与来头的名单,然后再度将自己给关在了房间之中。
先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缩小了的琉京就以光影的形式出现在了这房间之中,继而星星点点,是琉国的那些个大城,除此之外,一片黑暗。
单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一片缩小了地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出来了么”单乌在心底向黎凰问道。
“嗯,这风水成不了龙脉。”黎凰应道。
两个人都识趣地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五百三十七回 花前月下对何人
“会不会是这个世界龙脉成型的道理与我们知道的不一样”黎凰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毕竟这城市看起来也不一样,都没有任何村子城镇的过渡。品 书 网 ”
“难说,但是大概真的就是没有龙脉。”单乌回答,“这皇帝自己本身也是修士的话,那龙气可就未必是好事了。”
“但是这皇帝的实力压不过吃遍天,甚至很有可能反过来被他压制”黎凰也觉得事情有些想不通了。
“天啊,他还真能忍得住啊。”黎凰想了半天那琉国皇帝处境,又看到了单乌一个一个在那地图上标注出来的重要人物和势力范围,终于忍不住感叹道,“当初那个魏央,连自己的儿子势力大点,他都看着不爽,非要将自己儿子给远远打发出去才开心反观眼下这一位,别说远处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个一个,有如吃遍天这样钉子一样的高人,也有地鼠门这样满城乱窜的帮派势力,而他居然还能忍得下去”
“还是说,这修真界里头的皇帝,只要有个名头,就可以心满意足了”黎凰忍不住问道。
“似乎也不是。”桑刚回答,“明显他们还是有金吾卫这样的机构存在的,也能够管得住下层的修士,甚至诸多臣子的身份任务也都很明确这至少能够说明,最初的时候,事情并不是这样。”
“难道这又是一盘很大的棋”黎凰问,“现在这种乱象,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也许这乱象只是顺势而成”单乌回答,“我怎么都想不出修士们的国家要怎样才能稳定地维持下去,难道那些来来往往随时可以换个地方落脚的下层修士们,真的可以为了一个来自于皇帝陛下的命令,就去和吃遍天这样的人以命相拼么”
“也许,会有什么外来的威胁,让他们意识到不抱成团集结在一起,就会活不下去”黎凰沉吟道,“而这个威胁,就隐藏在那成片的山林之”
吃遍天将正在和黎凰一起分析琉京护卫法阵的单乌从房间里挖了出来。
“夜深人静,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遍天嘿嘿笑着,将单乌直接给捆在了自己的背上,更是以术法封住了单乌的五感神识。
吃遍天的身形倏忽消失,而下一次现身的时候,已经在一处看起来无比僻静的小花园。
单乌被吃遍天放了下来,解了禁锢,继而开始打量起四周。
几棵零星的花树,树下杂草丛生,青石小道上满是青苔,阴暗的角落里甚至还长了一些蘑菇。
单乌抬起头,月亮弯弯的一勾,看起来和黎凰现在所在的那个世界一样,同样有阴晴圆缺。
院子的形状有些奇怪,并不是十分规整的四四方方,而是顺着一条小河撇出了一个奇怪的凸角,而那河边堆叠着几块早已残破的假山,有一块直接落进了河里,逼得那水流硬生生地改了道。
而这个院子的形状让单乌忍不住笑了出来:“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地将我意识封闭这儿是董家花园,早已废弃多年,形同荒地,不过这片地儿据说都被皇室占据,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敢贸然闯入。”
“哎呀,你这样都看得出来”吃遍天微微一愣,他知道单乌在研究这琉京的地图,却没想到单乌竟连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都能立即辨认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那几棵树应该是套迷踪阵。”单乌回答道,指了指那稀稀拉拉的几棵花树。
“嘿,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吃遍天笑了起来,伸手提起了单乌的衣领,将他往那几棵花树间直接扔了过去,“苦短,小兄弟,你可要好好把握才行。”
单乌无法反抗,扑通一声撞在了一棵花树的树冠之上,而后整个人便就此消失不见。
而吃遍天则撇着嘴,流露出微微有些不满的神色:“我辛辛苦苦安排这么多,结果这小子光看地图,就全给他看出来了”
单乌觉得自己好像是落在了云里,一股气流在他的背后轻轻一托,然后他就稳稳地站了起来。
“嗯”单乌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果然是来到了一处花园之,原来那零星的几棵花树此刻竟无穷无尽地扩展开来,脚下是不断分叉的道路,却通往了同一个地方。
单乌隐隐能够猜到那道路的另一头是怎样的存在,于是走了两步之后,竟就停下了脚步。
可是他的到来到底还是惊动了道路另一头的人,下一刻,千鹤提着那层层叠叠的衣摆,就这样穿过了层层花树,出现在了单乌的面前。
千鹤的鬓发有些散乱,黏了几缕在面颊边上,眼里带着水光,看到单乌的时候,仿佛溺水的人终于看到了浮木,微微一亮之后,便向着单乌冲了过来。
单乌有些无奈,张开了双臂,接住了直扑而来的千鹤。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千鹤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如果我没有见到你,我就可以毫无知觉地嫁给桑刚了,那样父皇就会安心,一切都皆大欢喜。”
单乌感受着自己骤然而起的心跳,认命地无话可说,只能轻轻地拍着千鹤的脊背,以作安抚。
“我曾经想让你向我父皇提亲,可是那样的话你定然要和桑刚一决胜负”千鹤有些抽噎着说道,“你便会被动地陷于危机之,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我也曾经希望你能直接带着我离开这里,但是那样父皇一定会很失望我不希望在父皇剩下的日子里让他难过。”千鹤继续说道,话语里透露出来的讯息让单乌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越来越心烦意乱我越是告诫自己要收心要顺从父亲的安排,我就越是想你”千鹤微微地抬起头来看向单乌,“你一定会理解我心里那些无法言说的痛楚的,不是么不然你也不会一声不响地,就为我对上了桑刚。”
“可我现在怀疑我是做错了。”单乌轻轻叹了一口气,稍稍地将千鹤给推开了一些。
“所以,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都给我一个确定的回答。”单乌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想不想嫁给桑刚”
“不想。”千鹤摇了摇头,“我对他没有一点感觉。”
“你想不想嫁给我”单乌再问。
“想。”千鹤的脸微微有些红。
“确定”单乌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严肃的意味,“在你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我会带给你什么样的未来,跟着我是不是有朝一日会后悔甚至会死的情况下,你也想要跟着我走么”
“我”千鹤的语气稍稍有了些迟疑单乌提出的问题,或许正是她的父亲最为担忧的问题。
“你的父亲想不想你嫁给桑刚”单乌没有等千鹤彻底拿准自己的心意,继续问道。
“想。”千鹤斩钉截铁地回答,“而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千鹤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在听说了桑刚吃人的传闻之后,他的心意也没有一丝半点的改变,甚至觉得就算为此而折了琉国的国体也无所谓因为他似乎能够笃定我嫁给桑刚之后,一切都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下,而我仍会过得幸福。”
“那么,你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呢,又是怎样”单乌抿了下嘴唇,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