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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杀!”
随着领头人的一声暴喝,追随其身后的一众人马,‘哐’的一声,拔出了配于腰间的战刀,高举过顶,闯入一户户村民的家中,无情地斩杀向尚未反应过来的村民,就如同收割着自家田里的稻草一般狠厉、快捷。
“啊~~~”
“马贼来了!”
“快点跑啊!胡汉三又来了!”
“爹、娘!你们在哪里啊?呜呜呜……”
……
呼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反应过来的村民惊恐莫名,四散而逃,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不消片刻,血流成河,死者满地皆是,很是触目惊心。
那一把把高高挥起的战刀,顺应着划过的轨迹,绽放出的不仅仅是飞溅的鲜血,还有生命的终结。
来人正是以胡汉三为首的一帮马贼,他们经常依靠着强大的武力和深植于地方的势力圈子,每隔上一段时间,总会到周围邻近的村子里杀伐洗劫一番。是以,他们在当地人的眼中很是声名狼藉。
屠杀仍在继续,不曾有片刻消停,一个个平日里活生生的人,就这般脆弱地倒下了,离开了他们眷恋的尘世。
……
村里,一处普通的院落内。
“少夫人,马贼来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吧!如果您出了什么意外,薇薇怎么向少主交代啊!更何况您已经怀上了少主的骨肉,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那也因该为腹中的孩子着想啊!”一个身穿翠绿棉质裙装的少女,对着堂屋中的一位俏丽妇人焦急地催促着。
“薇薇,多谢你这半年多来对我的照顾!可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无可挽回了。今天即使我纳兰若雪命丧于此,我也断然不会离开的。”
“不过你没有必要留下,你还是走吧!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秦天,就说我以后不会再令他为难了。”
纳兰若雪似乎并不在意少女‘薇薇’先前所说的一切,她缓缓地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两扇朱红色的窗门,整个人侧着身子,依靠在墙上,说不出的淡雅出尘。
此时,她那一对好似秋泓般的眼眸,透过敞开的窗户,凝视着小小院落中的那一棵盛放的梅树。
……
“雪,这棵梅树是我替咱们孩子种下的,等以后孩子大了,我们就可以坐在梅树下跟他说梅的傲然不屈、自命顽强,幽香暗施于人而不宣的品质和精神,你说好是不好?”
“只要是你说的,都好!”
……
不知不觉中,纳兰若雪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甜意,一幅幅记忆深处的画面,不间断的在眼前浮现,是那般的美好。
厮杀的声音越行越近,眼看就要波及到这儿,薇薇再也忍不住,跑到纳兰若雪的身旁,摇晃着她的手臂,急切道:“夫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秦天,你来了!”纳兰若雪没有搭理薇薇,只是神情讶然地注视着薇薇身后的方向。
“什么?少主来了,太好了!”
得知自己的主子来了,薇薇下意识的转过身,向身后望去,满脸的惊喜不可自制的洋溢于脸上,可就在她转过身目光正在寻觅那个期待中的身影时,顿觉眼前一黑,身体后倾,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对不起了,薇薇!你不值得为了我和他之间的事,付出生命的代价。”
纳兰若雪拿开了轻击于薇薇后脑的手刀,接过了薇薇下坠的身体,将薇薇藏身于隔墙后的一道暗门之内,纳兰若雪不想有人掺和到她和秦天的事情当中,更不希望有人因为她的原因而受到丁点伤害,所以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奇'安排好一切的纳兰若雪去了里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沿,从怀中取出了一柄短剑,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书'这是一柄古朴大方的短剑,没有过多的修饰,在幽暗的室内剑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柔和中更显一份温暖,即使在这隆冬季节,也不由使人心里萌生出一丝如潮的暖意。
可是唯独有一个人的心是凉的,就如同这冰雪未消的白银世界。
纳兰若雪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既希望那个曾经对他海誓山盟的那个男人出现,又不想那个男人因为她而受到过多的压力和指责。
“孩子,对不起!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即使你出生了,也会生活在别人的轻视和不屑中,你父亲家族里的那些人更不会容忍你的存在。是啊!一个具有千年传承的家族,怎么能有你这个在他们看来的污点呢!”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妈妈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很美很美,在那里没有高低贵贱,没有烦恼忧愁!”纳兰若雪低垂着头,左手轻轻|奇|地抚慰着自己的|书|腹部,用着温婉感伤的语调,对着自己腹中的孩子诉说着。
泪水划过了她娇美的脸颊,无声地滴落。
试问,有哪个母亲会对自己的还未出生的孩子做出如此抉择,即使丧失她们的生命,她们也要保住孩子的生命,除非当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铮!”
一声爽脆的声响过后,隐藏的剑身自剑鞘中拔了出来,没有夺目的璀璨,也没有低调的华丽,一切是那么的内敛,只有剑身上用古篆体刻画了一个气势磅礴的‘龙’字。
留恋似的看了一下这个曾今生活过,又即将离去的世界,纳兰若雪好像没有了什么遗憾,紧攥在手心的短剑一分一厘的接近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刺向了那个血脉跳动的地方,那种感觉她已经无法说清,或者说无法感受得到。
眼前场景变得模糊了,看不清了,耳朵似乎也不怎么好使了,生命随着伤口不断涌出的血,慢慢流逝着。
……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如此的悲伤!”
置身于粘稠液体中的秦龙,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身体早就在那场毁灭性的爆炸中化为了飞灰,按道理来说算是魂飞魄散了,可奇怪的是自己仍然能微妙的感受到那完整的身躯,虽然显得有些无力,不能够随心所欲,但这是真实客观的。
最让秦龙无法理解的是,他的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忧伤,很淡却很伤感。
他知道这并不是对前世已逝女友的哀念,因为对一个认为已死的人来说,没有人会想得那么多,死更多寓意着放下和解脱。
这股莫名的忧伤不知何时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种子,直至生根发芽,影响着他的心境,他甚至可以神奇的感知到这背后的根源,可是太模糊了,以至于他不想去加以深究,可能无知意味着没有过多的烦恼。
这样的时光,秦龙不知过了有多久,突然他感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出现了一次剧烈的抖动,方寸的空间里急剧压缩,不少粘稠温热的液体呛入到他的气管和肺叶当中。
他在瞬间有了一丝窒息的感觉,自己的生命特征也在慢慢的流逝,大脑一片昏沉,逐渐迷失了过去。
此时,狭小粘稠的空间里浮现出了无数点点滴滴的淡金色光点,那些光点仿佛具有意识一般,不间断地涌入秦龙那幼小的身躯中去,弥补恢复那消逝而去的生命力,维系着秦龙那将断不断的一口气息。
可惜的是,这一幕秦龙无法看见。
……
“砰!”
院门被一伙马贼用大刀劈开,一时间精致简洁的院落里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他们的手里、肩上或拿或扛着方才从村民家中洗劫而来的财物,更有不少姿色尚佳的妇人和姑娘被挟持了起来,这些屠夫的脸上都肆无忌惮地流露出淫邪的神色。
小小的院落里,也只有那一株梅树,显现出了卓尔不群的孤傲与圣洁。
“胡老大,听说这家的娘们是这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今日就让兄弟们将她掳了回去,给老大你填上一房,好来年给咱添上一个长相俊秀的强盗娃儿!”一个长相猥琐的马贼来到了胡汉三的面前,献媚讨好地说道。
“哈哈哈……”一众马贼听后,哄堂大笑起来。
“闭嘴!美人儿岂是你们这些粗鲁的家伙可以碰得的吗?”
虽说言辞犀利,但强盗头子胡汉三的脸上并没有体现出任何恼怒之色,他拨开了人群,独自一人向屋里走去。
待胡汉三踏入了室内,屋外众马贼传出了一阵阵叫嚣之音。
“啊!”
没过多久,屋里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初闻之下,是那么的熟悉,站在屋外的一群凶悍之徒,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到意外的伤害,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丢大了脸面,遂顾不得其他,拿起武器连忙向屋内闯去。
等到他们涌入里屋后,众马贼看到一幕异常恐怖的场景,纵然见惯了场面的他们,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自己的老大胡汉三,双腿跪坐在了地砖上,但是他的头部却自左向右被平整地劈了一刀,小半个头颅滚落在墙角的一边,透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依然可以看见那冒着热气,尚未冷却的脑浆。
而那把杀人的刀,却斜斜的插在了胡汉三的身前。
这个曾今恶贯满盈、坏事做绝的恶人,最终滑稽的死在了自己的刀下,不知道这是罪有应得的报应,还是佛家所说的因果。
“轰!”
当众马贼还沉浸在无边的震撼中时,院落里的房屋毫无预料地坍塌了下来,将他们生生的活埋在其中。
……
“呼!呼!”
满耳都是呼啸的寒风,迎面袭来宛若利刃剐面,犀利非常。
此间,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怀抱着一名女子,在空旷的原野上奔跑着,尽情的释放着心中压抑了良久的苦闷和悲痛,他似乎永远都不想停下,就这般疯狂地奔跑着,因为他不知道停下来后,他要怎样面对这个世界。
怎样面对这个因他而死的女人!
那柄插入心房的短剑,仿佛就是刺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一般,让他的心如同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前方是一处悬崖,下面更是万丈深渊,当真到了绝地。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名男子‘扑腾’一声跪在了蓬松的雪地上,对着天空大声嚎叫着,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懑和积怨。
长久之后,这名男子用手背抚慰着怀中那张绝美的容颜,柔声道:“雪,你为什么不肯等我?我说过我秦天,终有一天会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将你娶回家中,现在家族里的长老都同意了,可是你却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还记得,我曾今对你说过,等以后孩子大了,我们就可以坐在梅树下跟他说梅的傲然不屈、自命顽强,幽香暗施于人而不宣的品质和精神。可是你走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也不在了,我一个人独活又有什么意思!”
望着身后的绝地死渊,秦天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向那一处边缘地带走去。
蓬松的雪随着秦天的每一步的踏出,发出一声声‘沙沙’的声响,可就当秦天走到一半时,他的心突然里蓦地一跳,因为他发现自己怀里紧抱的爱人,有了一丝生的迹象。
当然纳兰若雪的生机早已断绝,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却有生的可能,虽然这种生机很是微渺。
秦天在感应到那一丝生机后,立马将左手虚按向纳兰若雪的腹部,小心的将自己的本命真元输入到胎儿的体内,随着他本命真元的不断灌输,秦天惊喜的发现胎儿的生机愈发充满活力,直至恢复。
“雪,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你看见了吗?”秦天原本黯然死寂的心明亮了起来,他轻轻地拔出了插在自己爱人心房的那把短剑,对着永不觉醒的纳兰若雪说道:“雪,我将要用这柄家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