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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啊,前因后果我也弄不清,所以才生气呐!”潘长风左手握拳在腿上一砸,“咱们在孝丰的赌场被人抢了几次,看场子的弟兄被打得成猪头。我今日特意带人埋伏,果然劫匪又来,我领着三十多人围了上去,却被对方机警逃了,我心想,好容易逮着,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一口气追了下去,结果,就遭了埋伏。对方一百多人围了我们,领头的自称六合帮的唐风,甩手一飞刀就刺进我的肩膀,一场血战,咱们伤了二十多个弟兄,还死了五个,也杀了他们十几个,才算将他们击退了。”
“唐风?是六合帮那‘神剑六义’当中的人吗?”
“不是,是他们一个客卿,拿钱办事的。”
“嗯,这样说来,的确是六合帮的不对。”白鹏在自己上唇略具雏形的绒毛状胡须上轻抚着思索,“难道说,六合帮已经穷得发不出客卿的银子,让他们出来自谋生路?”
“帮主!六合帮这么干,明摆着羞辱咱们血手帮,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老潘丢人没关系,血手帮不能丢人!咱们对六合帮开战吧!我动员一千人打先锋,帮主派总舵的高手和一两百精锐黑风队来支援,咱们一举灭了六合帮!”
白鹏一笑,心想这潘香主仍以为黑风队有上百人规模呢,却不知已在那次叛乱中损失殆尽。不过正好,也不必跟他说破,这并不存在的“百人黑风队”可以当作对虎堂的威慑。只是如今司徒静和彭大年刚刚开始招募训练新军,总舵着实调不出什么精锐部队来。
“潘香主,此事是六合帮不对,但还不至于要全面开战。六合帮是咱们与恶鬼堂之间的一道城墙,若灭了他们,咱们可就直接面对强劲敌人了。”
“什么恶鬼堂?”潘长风一脸茫然。。
白鹏在心中暗暗摇头,这潘香主平日都在做什么?连迫近杭州府的强大势力“恶鬼堂”都没听说过,若是没了六合帮,恶鬼堂北上,虎堂首当其冲!
口中答道:“总之,乌程和安吉交割给虎堂之后,潘香主你手握五县地盘,是六合帮的两倍还多,不该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自己想办法找回这场子吧。”
“帮主!”潘长风脸色沉了下来,“虎堂每月缴给总舵那么多银子,不就是为了有事时总舵可以支援?”
“额?潘香主对那些银子的作用是这样认为的?”白鹏气得笑了起来,“血手帮委派了潘香主去掌管一大半的血手帮地盘,潘香主感觉将收入中极小极小的一部分上缴给帮里,对血手帮而言是莫大的恩情不成?”
潘长风一时张口结舌,表情却更难看了,最后站起身来:“好!帮主既然这样说,我老潘自行料理六合帮去!只是开战要用到大批钱粮,到时候虎堂缴不出分例银两来,帮主也不要怪我!”说完拂袖而去。
白鹏一时恨不得追上去一掌击毙了这个嚣张的家伙,宣布虎堂易主。然而苦在找不到合适人选替代他,于是端了杯子大口喝茶平复心情。
“嘻嘻,这个潘长风,明明是人家十几人将他们几十人打得人仰马翻之后扬长而去,他却能将一场大败说成‘血战得胜’,打仗的本事没长进,谎报军功的功力倒是炉火纯青。”司徒静说着话,从厅外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第95章 1脚踹在心上
“静儿,你怎么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了?”白鹏见到司徒静,立刻将虎堂之败抛到脑后,满脸都是笑容。
司徒静先行了个礼,起身说道:“帮主!这里上上下下仍以为是属下在掌管丽人堂的防卫,所以我进来没人拦,我不叫他们通报也没人通报。如今帮主既然找了别人照管你的安全,最好跟手下都招呼一声,以免再被我这样的外人混进来。”
白鹏苦笑:“静儿,丽人堂当然还是归你管。我一句话又让你生气这么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来,坐下谈。”
司徒静坐了,低头沉默一阵,轻叹道:“是,帮主说得对,属下如今总跟帮主怄气,是属下错了,以后不会再犯。”
“哈哈,别说怄气了,你打我一顿也没关系。我只是感觉,自从你上次发了誓,咱们的相处就很不自然,这样下去未免太累。”
司徒静心想:“难道你以前一直对我动手动脚的就是相处自然?”口中转移了话题:“帮主请恕罪,属下刚才在外面偷听了你与潘香主的对话。事实真相与潘香主说的大相径庭。”
“嗯,真相是什么呢?潘香主将大败说成获胜?”
“是。”
“这倒没什么,胜了我也不会奖励他一两银子,只是个面子问题,他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关心的是,六合帮为什么来招惹咱们?如果我真的动了怒,大军杀去,他们能抵挡吗?既然他们有个足智多谋的军师,什么王麻子……”
“是汪麻子……”
“嗯,汪麻子。既然有他,六合帮怎么会做出四面树敌的傻事?”
“这正是属下今晚来找帮主要谈的事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咱们如今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六合帮实力如何,有何举动,什么目的,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更不要说恶鬼堂和玄武会这样的大敌。哪怕是帮内,哪些人可能有异心,哪些人私通外敌,我们也是心中无数。若非属下已在虎堂安插了人,今日潘香主虚报军功的事也不会穿帮的。”
司徒静说完,却不见白鹏回应,只看到他呆呆地盯着自己,问道:“帮主,你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静儿,你回来吧。如果你在我身边,咱们早就谈到了这些,也不必等到今日。”
司徒静歪着嘴一笑:“还是谈正事。咱们现在需要建立一个专门刺探敌情的组织,由绝对忠心又善于统筹的人掌管,在湖州和周边几十个县都布下暗探,从街边小贩到衙门公差,脚行镖局,行商游医,囊括三教九流各色人物,甚至拉拢各大势力内部的人做卧底,最终建起一个环环相扣的大网。”
白鹏点点头:“你觉得谁来掌管比较合适?”又转向小果:“你去帮我看看,林姑娘伤势怎样了?能不能下床?如果可以走动,请她过来一趟。”
“请林姑娘来做什么?难道帮主想让她掌管此事?”司徒静惊愕问道。
白鹏不理,又对丫鬟小桃说道:“你去厨房,帮司徒统领熬些滋补粥,她这几日很辛苦。”
“是,少爷。”小桃也退了出去,于是厅中只剩白鹏和司徒静两人。
司徒静这才明白,白鹏是想将人都支出去,顿时紧张起来。
白鹏也如她所料,大步走到她座椅前,半蹲半跪下去,搂住她双膝,将脸贴在她腿上轻轻蹭,低声道:“静儿,这些天,我对你日思夜想的,做梦也都是你……”
“帮主!”司徒静奋力一挣,抬起一条腿,虚蹬在白鹏胸口,“你不能这样!别*我踢出这一脚!”
白鹏双手捧着抵在自己胸口的那条腿,摇头道:“我不信你真会踢。”
“帮主!属下发过誓,再与帮主有越礼之举就要刀剑穿心而死!”
“借口!你那么聪明的人,真信誓言会应验吗?无数人发誓天打雷劈的,也没见谁真被雷劈了。贺人杰说不杀了我‘誓不为人’,如今他没能杀我,反被我关在地牢里,你可以去瞧瞧他还是不是人!静儿,回来吧,我都快要给你跪下了……”白鹏看着司徒静的眼睛,手却从她的裤脚伸了进去,在那光滑的小腿上轻抚,过了片刻,又向上撸着裤管一路向深处摸去。
司徒静被那手摸到大腿内侧,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时忍无可忍,用力蹬出。
白鹏没有用出丝毫力量抵御,立刻被蹬得仰面飞跌,在地上滑行数尺,一头冲进对面另一排座椅行列,“咣当当”将两把沉重的高背太师椅撞得一歪一倒。
“啊!”司徒静没料到白鹏毫不抵抗,惊得站了起来,冲到近前蹲下扶他,“你怎么样?有没有撞坏?”
白鹏一手按胸,一手捂头,闭着眼睛躺了一会,甩开司徒静的手,自己爬了起来,叹道:“好厉害的一脚,正踹在我心上。”随后脚步沉重地走向书房。
司徒静扶起翻倒的座椅,正要跟进书房,却见白鹏已走了出来,手里捧着她那件黑上衣。
“还给你吧。”白鹏声音嘶哑,将衣服塞到司徒静手中,不敢看她眼睛,自行走回到主位坐下,右臂支在扶手上撑着前额,闭眼深呼吸了一阵,又道:“上次你发誓与我断情,我却没有与你断。如今由这一脚了结了一切,也好,以后咱们可以专心谈正事了。”
司徒静低头凝视因被白鹏搂着睡觉压得皱巴巴的衣服,身子无力地坐到椅子上,默默垂泪。
“林姑娘是我好朋友,武功高,轻功更是无人可比,也很有才干,如果她愿意帮我,我想让她掌管此事。你的确是我最信任最得力的部下,但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明白吗?”
司徒静点点头,不说话。厅里就此一片寂静。
直到小果回来,见了两人的样子,心说“又吵架了!”走到白鹏面前低声道:“相公,林姑娘说她伤重,不好走动。”
白鹏“嗯”了一声:“小果,你去睡吧。”
小果又看一眼司徒静,知道自己不好多留,点头道:“相公也要早点歇息,小果回房去了。”刚走了两步,又停住,回身道:“其实我去的时候,林姑娘正坐在灯下,听说相公叫她过来,她才躺回床上哼哼唧唧说伤重的。”
“呵呵”,白鹏笑了,想象着林海芸的无赖样子,心情略好一些,抬头睁眼看小果,“她是跟我摆架子。没事,你去吧。”
目送小果的身影出门,再瞟一眼司徒静,白鹏情绪重新低落下来:“明日我自己先去探一探六合帮的底再说。司徒统领你就不必*心了,回去好好训练新黑风队吧,力量才是硬道理。”
司徒静只点头不说话,抱着那团衣服蜷缩了身子抽泣。
白鹏硬下心肠不再理她,大步出门,向林海芸所住的水月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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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呀,我都快死了,你也不来看我一眼……”林海芸在被窝里哼唧着。
白鹏坐到床边细看她脸色,已经比前一日好多了,干笑一声:“可惜还是没有死,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放心吧,你如果真的死了,我一定会追封你为我的正室夫人。”
“喔……”林海芸眼中闪烁出激动的光芒,“这样风光的哀荣!好期待啊!真是恨不得明天就死!”
“别做美梦了,既然没死,我另外封你个什么官吧,我想新建一个鹰堂,专门刺探各方情报,也防备别方的刺探,你有没有兴趣去做鹰堂的香主?”
“嗯……让我想想……”林海芸吃着手指思索一阵,“香主不好玩。你们帮里,有没有‘超级帮主’、‘太上帮主’或者‘专管帮主的帮主’这样的职位?”
白鹏想了想,答道:“没有。”
“唉……”林海芸长叹,“那就算了,别的职位我没兴趣。”
白鹏沉默一阵,又问:“你既然不帮我,那泉台驿的事情已了结,你何去何从?”
“什么了结?什么何去何从?你别想赖帐!我是为你做保镖受的伤,至少到来年开春才能痊愈。养伤期间,每天二十两工钱你得照发!别想现在就赶我走!”
“好,你就慢慢养伤吧,我走了。”
“喂!等等!”林海芸朝白鹏的背影喊了起来,“我看你脸色不好,生谁的气了?肯定不是我。从你进门我就说笑话逗你,你却一直是张死人脸!”
白鹏也不回头:“我没事。对了,以后几天我不在,你需要什么就跟丫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