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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却仍然瞪着总镖头,神情倔强:“我就是要杀强盗!”
“这是谁呀?谁跟强盗有那么大仇?”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白鹏一惊,扭头望去,正是红罗刹林海芸,碧云寨七当家。
“我的姑奶奶女大王,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女大王,请叫我林镖头!总镖头已经录用我了!”
“啊?”白鹏大惊,看向陈伯谦。
陈伯谦两手一摊,满脸无奈:“没办法,她说你害她在山寨混不下去,只好来做保镖。她武功又那么高,便给她个镖头做喽。”
“嘿嘿嘿……”林海芸狞笑着走来,“以后你到哪,老娘跟到哪。别想偷吃完了一抹嘴就跑!”
“我偷吃什么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你这不是讹人嘛!”白鹏怒极,一扯小呆,“咱们走!”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想走?”林海芸跃步上前,伸手去揪白鹏衣领。忽然,一阵寒光闪过,林海芸惊呼:“啊!”身形急转,腾空而起,第二道寒光闪过,林海芸已飞到屋顶,抱着横梁,指着下边:“你你你!”又惊又怒,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此时,林海芸的半截衣袖和一缕头发才先后从半空缓缓落地。
出手的是刘小呆,手持一柄烂柴刀,怒目瞪视房梁上的林海芸,试着跳起砍她,终究不会轻功,无奈放弃。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白鹏都没看清刘小呆如何出手,只见寒光闪过,林海芸这样以身手迅捷著称的高手也险些丢了性命,第一刀几乎断臂,第二刀差点砍下脑袋。
“小呆!”白鹏喊了一声,“不能胡乱杀人!她蛮横些,却不是恶人!”
小呆一时有些茫然:“哥,她不是要害你吗?”
“小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要吓死人!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
“嗯,我不会武功,只会杀人。”
“……”
陈伯谦脸色铁青,大步走来,一伸手:“把你的刀给我看看!”小呆很顺从地将烂柴刀递给总镖头。
陈伯谦仔细查看,这刀布满铁锈,刀口已钝,而且还有许多豁口。可是再看看林海芸那缕被凌空斩落的头发,陈伯谦的脸色由青转白,目光移到小呆脸上,缓缓说道:“江湖传说,终南山中有千年精怪化身孩童,手持一柄烂柴刀,那刀削铁如泥,砍人头如切豆腐,这精怪生性最爱吃人脑,人称‘砍头妖’。今年正月二十,保定府黑虎寨二十八名山贼,一夜间死去二十七人,次日一早,砍头妖用一根长竹竿串了二十七颗人头,从山寨中走出,飘然离去。唯一幸存的那名山贼逃亡三千里,落脚扬州府黄土寨。三月二十七,黄土寨全部十九人无一幸免,次日一早,砍头妖用一根长竹竿串了十九颗人头,扛在肩上,从山寨中走出,飘然离去。”
一口气说到这里,陈伯谦停了片刻,随后问道:“小呆,你真的将那些人头都吃掉了吗?”
第44章 砍头妖的真面目(上)
听了总镖头的惊悚问题,小呆满脸疑惑:“人头能吃吗?我没吃,就是用他们祭奠了我爹娘,在坟前烧了。”
“你爹娘是黑虎寨的人杀的?”
“嗯!当时强盗来村里抢粮,村里人反抗,被烧了房子。我跟爹在山上砍柴烧炭,爹看到烟火,叫我等在山上,自己先冲回了村。后来我回去,看爹娘都已经死了。于是我去强盗的山寨跟他们拼命。没想到他们都那么不禁打,一刀一个,都砍死了。”
陈伯谦点点头:“这样听起来还算合情理。唯一一处不通的地方,便是你这刀法。寻常强盗当然不是你对手,我也挡不住你一刀。可你既不会轻功又没有内功,这刀法却是从何而来?”
“我只是每天砍柴,砍强盗也像砍柴一样。”
“嘿嘿……”陈伯谦苦笑,环顾吴大海等人,“你们年少时也都帮家里砍过柴吧,怎么就没练出这样的刀法来?”
吴大海他们都没吭声,看小呆的目光就像看妖怪。事实上,“砍头妖”是个妖怪,这原本就是江湖上的定论。就连白鹏也在回忆刚才的两刀,身上都是冷汗来。小呆一刀既出,几乎无可抵御,只见寒光一闪,刀锋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往哪里去,但所过处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不由地让人想起雷拳老人的“拳意”来,小呆的刀法恐怕也带着极高境界的“刀意”。
然而雷拳老人浸*拳法已近五十年,小呆却不过十五、六岁而已。
陈伯谦叹了口气,又道:“谁都有秘密,我也不勉强你。白鹏你先安排他住下吧,别的事慢慢再说。”
白鹏应了一声,带着小呆离开议事厅往后院走了。陈思梅正想一起跟去,被陈伯谦叫住:“思梅,你跟我来,我有话说。有件事需要你去劝劝白鹏……”兄妹俩说着话一起离开。
厅中蔡七擦了下冷汗,感叹道:“以后白镖头可厉害了!出门走镖,一边砍头妖,一边红罗刹,一妖一魔左右护法,天底下还有什么强盗敢惹?”
红罗刹林海芸直到此刻还在房梁上心有余悸地趴着,听了这话大喊:“狗屁!老娘才不跟那砍头妖怪一起走镖!”心里又想,幸亏那小鬼不会轻功,以后断不能让他接近到五尺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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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进了自己的简陋小屋,白鹏向四周一指,“床还算大,你先跟我挤挤,等哥哥多挣些银子,在镖局附近租个大房子。”
小呆笑着“嗯”了一声,纵身扑到了床上。白鹏在他屁股上打了一记:“衣服这么脏就上床!”好在此刻床上已换成白鹏自己的被褥,他并不十分介意。唯一触目惊心的是小呆插在腰间的烂柴刀,刀刃虽钝,并不会损坏被褥,可这把刀杀了几十个人,砍下一堆人头,大凶之物,怎能在自己床上磨来蹭去?白鹏将那刀拔了出来“铛”地一声扔到床下。
小呆一摸腰,连忙翻身坐起,大眼睛忽闪忽闪,有些委屈地看着白鹏,嘟哝着:“哥哥……”
白鹏一贯看不得这种委屈表情,把手放在小呆的肩上安抚道:“小呆,你喜欢刀,明日哥哥帮你买把木刀来玩,这杀人凶器别再碰了。以后若遇到坏人,由哥哥对付,只要哥哥在,就没人能欺负你。”
小呆静静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那天看强盗进村烧房,我爹也说‘小呆你在山上别动,莫怕,有爹在呢’。后来,爹冲下山没再回来,从此爹就……不在了。”说完抱膝而坐,把脸埋在自己两腿间,鼻子吸了几下,似乎在哭。
白鹏也替他难过,在他肩上又拍一拍:“放心吧小呆,哥哥武功高得很。”
小呆又吸了吸鼻子:“我爹娘武功也高得很,还不是……”忽然止住话头,不再吭声。
白鹏心想:“你爹娘武功若真的很高,又怎会被强盗害死?”但不想讨论他爹娘被杀的凄惨话题,转而说道:“你放一万个心吧,至少这湖州府没人是哥哥的对手”。说到这里,忽然心里冒出青茗的影子来,那晚武功通神的黑衣人,究竟是不是青茗呢?那香气应该错不了。
小呆终于抬头,眼角和腮边果然有些泪水,目光却凶狠:“小呆明白,哥哥是真心对小呆好,小呆没了爹娘,却有了哥哥,心里欢喜得紧。可小呆也想好了,没了爹娘,不能再没了哥哥,以后谁敢害哥哥,小呆一刀先砍了他,若等哥哥死了再报仇便晚了!”
白鹏大笑,手在小呆肩头连拍:“哈哈,好吧好吧。以后小呆用心保护哥哥。但出手要谨慎些,刚才那个红衣婆娘,并不是要害我性命,只是想坑我,讹我,她想做你嫂子。”
小呆一愣:“想做我嫂子?她想嫁给哥哥?”
“嗯。”
“想嫁给哥哥找人来说媒就是,为何出手打人?”
“哈哈,她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儿。”
“什么叫做‘也是’?”小呆虎着脸看着白鹏。
白鹏又是大笑:“小呆你其实一点都不呆。我说的另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便是你自己了。你俩一个动辄打人,一个随手杀人,都不让人省心。”
“哥哥!”小呆跪在床上对白鹏扬手乱打,白鹏笑着捉住他手正要按倒,门一开,陈思梅进来了:“小孩,还有小小孩,你们两个玩得很开心嘛!”
白鹏一跃而起:“思梅姐姐!咱们三个一起玩呗!”
陈思梅脸色却并不明朗,从桌边拉了椅子坐了,眼看着白鹏,迟迟不语。
“出什么事了,思梅姐姐?”
陈思梅将手中一摞衣服抛到床上:“小小孩,这是新衣裳,有外衣有中衣,都是给你的,待会洗个澡换上。”随后站起身来,“白鹏,跟我来,有事跟你讲。”
白鹏看了小呆一眼,心想思梅姐姐要避开小呆,讲的事必与小呆有关。若是总镖头容不下小呆,自己就算不再做镖头,也不能舍了这个弟弟。大不了兄弟俩一起浪迹江湖。
暗自下定了决心,跟着陈思梅出门,向左一转,却直接进了陈思梅的房间。
陈思梅关上门,走到床头,从枕边取了一件东西,拿到白鹏眼前:“这个就送你了。”
白鹏捧在手中一看,是个粉色荷包,绣着鸳鸯戏水,下边还有些红穗。蒙思梅姐姐送这东西,白鹏既开心又有些不解:“姐姐为何送我荷包?”
陈思梅叹了口气:“你这就要出阁了,姐姐也没什么可给你陪嫁的,见你没荷包,送你一个略表心意。姐姐绣工不好,可别嫌弃。”
白鹏愣住了:“什么出阁?什么陪嫁?”
“你入赘孟家,可不就是出嫁了吗?”
白鹏瞪大眼睛看着陈思梅:“谁说我要入赘孟家?娶孟家小姐也不能算入赘吧?何况我还没答应娶呢!”
陈思梅躲闪着白鹏目光,拈起那荷包,蹲身将荷包往白鹏腰上系,却不说话。
白鹏低头瞧着陈思梅忙碌。陈思梅身材高挑,手指也长,看起来便越发显得纤细美妙。白鹏看得心动,伸手一把握住。
荷包正好也系妥了,陈思梅停住动作,站起身来,并不挣扎,任白鹏拉着手,眼睛却望向别处。
白鹏再也无法克制,张臂抱住了陈思梅。由于陈思梅胸前甚高,起初猝不及防被弹了开来,随即两臂用力,终于抱拢。
陈思梅略一挣扎便不再动,脸仍扭向一旁,默默无语。但隔着胸前重重阻碍,仍能感觉到她极猛烈的“怦怦”心跳。
白鹏比陈思梅矮了许多,此刻只能将下颌搁在她肩头,也不说话,只闭着眼认真感受与思梅姐姐身体相贴的滋味。心中激动之际,下边自然昂首而起。
陈思梅被那物一顶,如同梦中惊醒,两手猛推,低声喝道:“放开我!”
论力量,白鹏稳占上风,但此刻理亏,又惯于服从思梅姐姐,听到喝声慌忙放手,呆呆看着退开几步的陈思梅。
陈思梅整整衣裙,脸上挤出一些微笑来:“姐姐已经老了,你还小,心地也良善,可别说昏话做昏事。血手帮若在你手,湖州便可免了多少厮杀,可以救多少人性命?何况孟家小姐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年龄又相当,也不辱没了你。”
白鹏心中一凉:“姐姐,你不喜欢我吗?”
陈思梅在白鹏头顶抚摸:“乖,听话,好好去娶了孟小姐,接了帮主之位,姐姐以后还是你姐姐。若你执迷不悟,姐姐今晚就走,海角天涯,从此永不与你相见。”
“别!姐姐别走!”白鹏又抓住了陈思梅的手,这次却被甩开。
“方才姐姐也是一时糊涂,此事以后不可再有,若再有一次,姐姐也会立刻远走天涯。”
白鹏眼泪横流,退了几步,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