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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堵平滑似镜的石壁像摩天大厦仰面压来,咄咄逼人。除山巅上有密匝匝的小树林像个帽子扣着,壁上不见一株杂草,一朵野花。
石壁下端有精铜铸造的一道超炫大门,跟门相比,人渺小得就像一只蚱蜢。正午的阳光投射在大门上,黄灿灿的亮光反射下来,门前足球场大的一小块地方格外明亮,一踏进去,温度急剧上升,师徒三人走近大门边的三间门禁室时,早已经汗流浃背。
“有人吗?”
被强光晃花了眼,门禁内什么都看不见,糊涂仙趴着小窗户往里张望,脑袋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死老头,想吃你老娘豆腐啊?”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都看不见。”
等糊涂仙看清楚,确实挺尴尬的,一位体态丰盈的少、妇就坐在窗边,刚才糊涂仙伸进去的脑袋差点就碰到她的那对傲人的宝贝。
“美女姐姐,山门怎么关了呢?”唐林昆问道。
“你们来的不巧,三天休沐,今天是第一天。”
那女子手脚麻利地递过来三个木牌,“朔日早点来吧,鸡鸣时分叫号,没人的话,就要多等一天了。”
“美女姐姐,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旅店?”
“有啊!往右转过山脚,直走五十里,见到渡口别过河,往下游走个七、八里有个罗紨小镇,在执法如耽搁下来的人都在那打尖。”
唐林昆开口闭口美女,那女子态度格外好,从窗户里伸出身体来,替唐林昆指点方向,胸口一片春光乍泄,比刚才那大太阳还要晃眼。
“哇塞……大……美女。”
身后一会儿工夫排成了一条长龙,人群里有人情不自禁喊出声来。没等唐林昆道谢,师徒三人被后面的人推开了。
“讨厌!”
那女子嘴里说讨厌,身体并没有缩回去,“别乱,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长长的队伍显得更乱了……
“师傅,我们到罗紨镇先住下吧!”余镇东说道。
“师傅,您怎么啦?”
唐林昆见师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女子,鼻孔里淌出两股鼻血来,紧接着身体往后倒去……不至于啊!师傅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师兄,师傅是中暑了。”唐林昆见众人目光都罩了过来,赶紧抱着师傅来到石壁的阴凉处。
余镇东把一股仙蜜送进师傅的体内,糊涂仙悠悠醒来。
“芙蓉,芙蓉是你吗?”
糊涂仙是真急了,缚仙绳抽出来,一鞭挥出,门禁前的长长队伍就像一堵墙倾倒在数丈开外。
“芙蓉,是我!”糊涂仙三步并成两步扑了上去。
那女子从门禁房里走了出来。
“老头,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你男君,你不认识我了吗?”
糊涂仙抓住那女子的的双肩,好一通摇晃。
“胡说,我家君侯薨时才三十四岁,你这辈子没照过镜子吧?”那女子一把推开刘贺,“想吃老娘豆腐的人多了,没见你这么老不正经的,直接说是我在人界的男君,我看你八成是犯花痴了……”
摔得七荤八素的一群人听女子讲的风趣,轰然大笑。
“大胆芙蓉,你十六岁委身于我,你爹叫牛焕羊,你叫牛小妹,你嫌姓牛不好听,芙蓉这名字不是我替你取的吗?你是不是屁股痒痒了?”
那女子一下愣住了,知道自己姓牛名小妹,爹叫那么吃亏一名字,这都不稀奇,这老头是怎么知道男君喜欢打侍妾们的屁股的?
“我家君侯高高大大,你?”
糊涂仙一下变回自己三十岁时的模样,佝偻的身躯一下高大了许多。
那女子终于找到了记忆里的那个影子,一下扑到糊涂仙的怀里:“男君,真的是您啊!您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女君到了仙界后到处寻您,二千多年了,都以为您选择地府重新投胎去了,呜呜……”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见证这场跨越两千多年的重逢,不少人都感动得泪花四溅。
“百合姐、昙花妹妹你们快醒醒,男君找我们来了。”
门禁房里又跑出两名乌发如云铺散,绫罗凌乱,香肩斜露的两位美人来。
“百合、昙花,你们还好吗?”
“男君,真的是您,您怎么才来啊!想死我们了……”
四个人抱成一团,哭作一处。
“哇塞,这男的是谁啊?艳福真不浅啊!”
余镇东骄傲地说道:“我师傅在人界当过皇帝,这几个妃子又算得了什么?”
唐林昆和余镇东乐呵呵地看着师傅被三个花一样的侍妾簇拥着进了门禁房……
“大家自己过来拿号牌吧!大后天鸡鸣时分开山门,想投宿的到罗紨小镇。”
芙蓉端出来一大筐的小木牌,“噔”放在门口,转身把门禁房的门窗都严严实实关上了。
拿到号牌的人很快散去,唐林昆和余镇东背靠石壁,抱着双膝并排坐着等师傅出来。
“师兄,在想什么呢?”
唐林昆用手肘碰了碰余镇东。
余镇东干脆躺了下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几日没邪仙找我上身,我浑身都难受……嗳,唐师弟,你是不是也很想回人界?”
“想,但这事急不来。”
“师弟,在人界娶老婆了吗?”余镇东侧过身来,一只胳膊支着脑袋看着唐林昆。
“没,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我在人界二十八岁,和你同年。”唐林昆干脆把师兄想问的都一起回答了。
“唐师弟,奇怪了,我怎么读不到你的心?”余镇东死劲看唐林昆的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池深潭。
“可能是我身上有血石的缘故吧!”
唐林昆伸开手掌,默念口诀,那枚血石从一滴血慢慢变成一块心形石头。唐林昆猛地把血石拍进余镇东的胸口……
吓得余镇东从地上跳了起来。
唐林昆把师傅告诉他的有关血石的事跟师兄复述了一遍。
余镇东念动口诀,把血石重新放到唐林昆的手上,见唐林昆这么信任自己,余镇东感触挺深的,他发自肺腑地说道:“师弟,血石是咱们异宝流的宝物,师弟今后可别随便示人。”
“谢谢师兄提醒,嗳,师兄,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果然是血石的原因,现在我读不懂你的心了。”
余镇东这才恍然大悟,唐林昆这是拿血石赋予的“拒绝读心”的功效和自己分享。
感动不已的余镇东坐起来,一把抱住唐林昆,把身上饱含“白茅花”成分的仙蜜输到唐林昆身上,“师弟别动,我的仙蜜能自动愈合伤口,这叫有备无患。”
过了一刻多种,镇东身上的仙蜜还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够了,师兄。”
唐林昆变成一只蝴蝶从师兄的怀里飞了出来……
“师兄,你还是个童子身啊?”
幻回人形的唐林昆突然想起师傅说的,血石只能藏与童身,唐林昆不解地问道。
“唐师弟,你骂我呢?我儿子都快四周岁了。”
余镇东一句很人界的回答,打消了唐林昆的好奇心。师兄哭着闹着要喝忘情水的事还历历在目,自己没事去招惹这话题干嘛?问问师傅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师兄,天色不早了,师傅怎么还没出来?”
第48章 罗紨小镇,侯夫人
到了日落时分,晚霞缤纷。百无聊赖的唐林昆和余镇东好不容易才等到师傅出门来。
糊涂仙刘贺虽然又回到了六十岁的模样,但面色红润很明显刚泡过澡,衣服已经熨过,头发梳拢得一丝不苟,稀疏的山羊胡根根像用口水滋了一遍似的,每一根都那么神气和富有个性。一改糊涂仙以往邋遢模样。
这男人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刘贺一下有三个深爱他的女人服侍,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属于太正常了。
“哇,师傅,好香,都快认不出来了耶……”余镇东很夸张地迎了上来。
“两位徒儿过来,这三位是你们的小师娘。”
“师娘好!”
唐林昆和余镇东恭敬地行了个鞠躬礼。
芙蓉师娘那故意开得很大的领口已经规规矩矩别好,百合和昙花凌乱的长发再无一根耷拉在额头,动不动露在外面的一只粉嫩的酥肩,现在只能糊涂仙一个人欣赏了。
三名刘贺以花命名的侍妾赶紧回了个颔首礼。
“谢谢你们在仙界照顾君侯,我……”芙蓉看来是个多汁的女人,眼泪水说来就来。
“干嘛呢,芙蓉,今天是个喜庆日子,干嘛哭哭啼啼的?把你的眼泪收起,你们几个快带我去见女君。”
“是!!!”
三位小师娘低眉顺眼的,分外温柔婉约,看来在人界糊涂仙的家教挺严的。
几十里开外的罗紨小镇腾云眨眼就到。
“男君,您在‘慨口’等等,我进去先跟女君先通报一声,也让女君有个思想准备。”娇小玲珑的昙花见君侯迫不及待地跨上风雨廊桥,赶紧拦住。
“女君的心口痛老毛病还是经常犯吗?”
三位侍妾一齐点了点头。
刘贺停住了脚步,焦急地皱起眉头:“昙花,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快回!”
“两位姐姐,你们看好君侯,我马上就回来。”
昙花提起罗裙,像只蝴蝶飘远了。
“这小镇好美啊!”唐林昆由衷地赞叹道。
“女君经营罗紨小镇两千多年,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是女君带着我们亲手载种的,能不美吗?”芙蓉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回答道。
罗紨小镇依山盘建,镇前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环绕。虽然没有张扬的亭台楼榭、离宫别馆,但红砖碧瓦,小桥人家的精致房舍横跨溪谷,渐次布满山坡,其间有曲折的回廊纵横相连,时隐时显在一片菰葱青翠,细柳如烟当中,在斜阳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风味。
这座风雨廊桥是连接外界的唯一通道。河两边一色千年以上繁茂交错,盘纡纠结的香樟树,每棵都需要七八人才能合抱,冠盖如云。微风吹过,满镇清香,叶子凄清作响,有如钟磬之声,好似管瑟之音。
“大流主,你眼力好,那座石亭上写得什么?”刘贺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往桥的那头张望。
唐林昆仔细辨认了,实在看不清楚……
“男君,那亭叫君归亭,是女君刚买下这块地时,建的第一座石亭,我还记得当时女君站在君归亭的情形……”百合站在廊桥的台阶上,信口吟诵:
“情思切切意茫茫,凭栏远眺人他乡。独栖独翔天地间,苦心人忒凄惶,声啾啾唱白了天亮。夜昙花,未怒放,已过辰光。
罗紨镇外水翠流,一树抹绿又逢秋。伤心人比红枫愁,恰重阳九月九,怯登高惦念悠悠,望昌邑远万里,倚嫱影牡丹楼。还聚首浅浅酌酒。
常回忆离别饮泣怀拥时,相约重逢意恐迟。今欲捻笔梳情枝,怎奈何徽宣市满城纸。意涛涛书不尽馨词,南豆载不动事,媚柳抚不平思,劫片云付与骄子。”
“呜呜——!”
刘贺听罢这首妻子严罗紨写给自己的相思心语,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二千多年来苦行僧般生活的磨砺,自以为已经看破红尘,心静如水,在这一刻,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刘贺再也忍不住了……
“苦心人,是您归来了吗?”
廊桥那头终于有了动静,一顶步辇由四名青壮年抬着飞快地冲上廊桥。
“大牡丹,吾妻,是你的苦心人找你来了……”
刘贺像个小伙子一般冲上桥去……
“唐师弟,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痴情种子余镇东再也受不了了,身体一委,倒在唐林昆身上。
小镇的四千多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挂出了红灯笼,迎接他们的君侯到来。
唐林昆扶着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师兄跟在师傅刘贺的后面过了廊桥。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