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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熙面色不改,点了点头道:“嗯,给别人打工是没有自己当老板轻松自由!”
褚绪臣脸色一僵,冷冷地讥讽道:“郎先生这话说的……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工’的艺人吗!”
郎熙端起咖啡,慢吞吞地说:“抱歉,我没看过你,谈不上看得起看不起!”
这话潜意思就是,你压根还入不了我的眼!
褚绪臣垂下眼,他研究的资料明明显示,郎熙是个极端冷漠的人,即便在公共场合开口,也不过是寥寥几个字……怎么今天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会有寡言的人一张口就噎得对方死去活来的吗!
褚绪臣沉吟片刻,很快若无其事地笑起来:“说起来我也该跟着左左喊你一声叔叔……先生来先生去的未免太见外,不知道叔叔介不介意?”
郎熙抿了口咖啡,淡淡地说:“介意!”
褚绪臣得意地挑起眉毛。
郎熙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不想给你机会跟我套近乎!”
褚绪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差点吐血,有这么自负的人吗!谁要跟他套近乎!
褚绪臣漂亮的双眼满是怒火,还带着明晃晃的不屑,对着他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郎熙不为所动,瞄了眼对面墙上的钟表,慢悠悠地提醒道:“你还有十一分二十七秒。”
褚绪臣愣了愣,差点没反应过来,没好气地从包里抽出文件递到他面前:“贵公司投资的电影,我已经通过了严导的试镜……这是合约,如果郎先生看过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约吧!”
郎熙看都没看,放下咖啡冷冷地说:“这种事,你应该跟恢弘有关部门的负责人谈,而不是越级找我,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郎熙的语气平且冷,并没有刻意的情绪在里面,却让褚绪臣不由生出卑怯的心理。
那是他所不具备的……镇定从容,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这种血雨腥风中打磨出来的铁血气质,即便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也就能压制住他,那股子谁与争锋的强大气场,是他如何模仿也学不来的。
褚绪臣沉默一瞬,没什么感情地开口:“你还是见了我,不是吗……实话告诉你,这种事平时都是经纪人打理的,我不希望韩左左跟你接触,所以才会亲自过来!”
郎熙淡声道:“我和她接不接触,不是这一个小小的合约能阻挡的!”
褚绪臣冷哼:“我知道,左左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挡!可是……能让她跟你少见一次面,我就会乐意为之!”
郎熙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他,对面的男人的确十分漂亮,双眼线条流畅,眼神明澈,那是……安逸简单的成长环境里养出来的干净单纯。
郎熙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韩左左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这个人执着倔强,天真的对未来满怀憧憬……他的身上,有着他们所不具备的特质!
郎熙心下叹息,拿过文件迅速浏览完,一边签字一边平静地开口:“我和左左必然要在一起,我不会放手,也绝不允许她放手。”
褚绪臣冷笑起来:“你说不允许就不允许了?你以为你是谁!左左那么独立要强,她才不会任由别人安排她的生活!”
郎熙将文件合上推给他,随口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安排呢?”
褚绪臣一愣,随即不服地反驳道:“不可能!你们两人的关系……她不会让自己的母亲为难!你凭什么以为她会为了你抛弃一切?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你以为还和以前一样?人都是会变的,你现在真的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真是笑话!这种年代还有你这样不讲理的人存在……”
褚绪臣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明显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郎熙心里一动,不露声色地反问:“那你就能懂她?”
褚绪臣拿了文件起身,冷冷一笑道:“最起码我知道她为了工作室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是我,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增添麻烦!”
褚绪臣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眼珠一转回过身来,指着窗台上的盆栽问:“这盆TRUE LOVE在哪儿买的?”
不等郎熙回答,褚绪臣状似不经意地低声嘟囔:“你倒清楚左左最喜欢天竺葵……”
郎熙眼神微动,淡淡地说:“不清楚!”
褚绪臣立马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不屑地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郎熙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都是由专人打扫布置,甚至这盆花,如果不是褚绪臣说起,他都不知道它叫TRUE LOVE。
TRUE LOVE么……现在,他就算知道,恐怕也不会告诉他!
邱霖鬼鬼祟祟地探入脑袋,惊讶地发现大厅内一派平静,居然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难道敌人太弱小,老大不屑动手欺负小孩?
“过来!”
邱霖一惊,对上郎熙冷淡的眼神,立马摸着鼻子哂笑,小跑到他面前。
“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郎熙指了指窗台上的花,冷声吩咐道:“去买999枝天竺葵,包好看点,明天晚上我要用!”
邱霖咋舌:“买那么多干嘛,这玩意儿又不……”
“让你去你就去!”郎熙不耐烦地打断他,冷声威胁,“你很闲?”
邱霖立马立正,肃容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办好,999朵,保证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第二天是韩左左的工作室正式开张的日子。
从出道至今,韩左左带过许多艺人,虽然只有桑彤和褚绪臣是她带的时间最长的,可其他经过她指导帮助的明星,也有不少是很有名气的。
所以她的工作室开张,自然得到许多当红艺人的捧场,甚至很多业内的朋友有赶不过来的,也都纷纷电话祝贺。
白天是剪彩仪式,到了晚上,韩左左借用荣耀的场地,特意主持了庆祝酒会,来感谢那些前来的朋友,也让辛苦了许久的员工们放松放松。
韩左左上台致辞,简要说完就大声宣布开场,前来的都是比较熟悉的,立马沸腾起来,兴致高昂地笑闹着。
韩左左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层层包围中逃出来透透气。
褚绪臣不放心,从厨房要了杯热水端给她,刚找到人,就看到郎熙抱着一大捧花站到她面前。
褚绪臣立马乐了,快走两步上前,和他们挤在走廊外的小阳台上。
郎熙僵着脸,面色极其不自然,咳了一声,用一种很微妙的语调说:“送你的,祝贺你!”
韩左左惊悚地瞪大眼,一看他把花往自己怀里塞,立马避之不及地退后,捂着鼻子不停打喷嚏。
郎熙皱了皱眉,往她走去:“怎么了?”
韩左左一边痛苦地喷嚏不断,一边伸出手挡在他面前:“别、别靠近……阿嚏!拿走……阿、阿嚏——把花拿走……”
韩左左涕泪横流,眼睛迅速红了起来,捂着鼻子躲在最远的角落,没好气地骂:“你这哪是来祝贺的!你这分明是故意给我添堵来了!阿、阿嚏——你送什么花不好偏偏弄那么大一束洋绣球,混蛋,我过敏啊你快点扔出去!阿嚏……”
郎熙看了看怀里的花,再看一眼不远处幸灾乐祸的某人,瞬间沉下了脸。
褚绪臣得意洋洋地咧了咧嘴,一副胜利在握的高傲模样。
郎熙淡淡地移开视线,大步跨到阳台边,毫不犹豫地将那捧花摔了下去。
褚绪臣掏出纸巾递给韩左左,然后温柔地劝她喝了点热水,鄙夷地瞄了他一眼说:“没素质,瞧着人模狗样的,还乱扔垃圾!”
韩左左正弯着腰擦鼻涕,闻言眼中凶光一闪,手一抖,半杯水浇在了褚绪臣的腿间。
褚绪臣顿时跳起来:“嗷——左左你干什么,幸亏不烫,不然我……”
韩左左随手将杯子放到阳台上,淡淡地说:“哦,不好意思,喝多了手没力气!”
褚绪臣无奈极了,那个位置也不好当着人面拿纸擦,待会儿被人看见还以为他尿裤子里了呢……
郎熙脸色阴得简直能滴出水来,看也不看褚绪臣,垂着眼沉默许久,才缓缓地开口:“对不起,我以为那是TRUE LOVE……”
韩左左闻言,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憋屈地问道:“你不知道天竺葵的别名叫洋绣球吗?很多人都会对它过敏,你拿那么大一束送人,幸亏没有孕妇在,不然搞不好会弄出人命的……”
郎熙的脸色冰冷至极,眉眼间的冷厉仿若实质,冻得褚绪臣心里发毛。
凌厉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他,郎熙紧抿着唇没有任何解释,许久才沉声说道:“这一局,你赢!”
说完立马转身,高大的背影在灯火通明的走廊里迅速消失,看上去让人无端觉得孤独落寞。
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郎熙的车子疯狂地进进退退,直到将地上娇艳欲滴的天竺葵碾得粉碎,才箭一般飞速离去。
韩左左轻轻地叹了口气,靠在阳台上低声问:“绪臣,你高兴吗?”
褚绪臣愣住了,不自然地笑着说:“怎么这么问?”
韩左左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必?我虽然喝了不少酒,可离醉还早着呢!”
褚绪臣表情变了变,强自镇定下来,无辜地问:“我又怎么了?”
韩左左睁开眼,平平地望向他,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带着洞悉一切的光芒,竟然比夜色还要清冷几分。
“郎熙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他绝不会想起送天竺葵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也是务实主义的人。”
褚绪臣猛然沉下脸:“那你就怀疑是我误导他的?你怎么不说他使了招苦肉计嫁祸给我?”
褚绪臣越说越愤怒,困兽一般低吼:“我到底哪点比他更不可靠?为什么你那么信任他!你说,我到底输在哪儿了!”
韩左左轻笑,笑容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甜蜜,缓缓地说道:“绪臣,不管郎熙的城府有多深,他绝不会用这种方式去竞争……不是因为他光明磊落,而是因为他舍不得,哪怕让我打几个喷嚏,他都不会忍心!只这一点……你就输给他了。”
褚绪臣的心,瞬间凉了下去。
“他说你赢了这一局,其实并不正确……”韩左左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道,“他输给你,是因为他的感情纯粹至极,他想不到有人会这样毫无顾忌地算计心爱的人……若不是你的这番算计,我还在庸人自扰地别扭着,是你让我明白了,有时候不说,并不代表爱得不够深……”
韩左左这番话说得轻柔极了,却仿佛狠厉的耳光,一字字重重抽在他的脸上!
褚绪臣面色一片灰败,惨淡地笑了笑:“你说的对,其实是我输了……”
他从一开始就是输的!
输给了时间,输给了郎熙纯粹的深情……
而今天,他连这最后一点脸面都输得一干二净!
难怪,难怪……难怪韩左左数年来始终念念不忘,难怪向来冷静自持的她也会在深夜醉酒哭喊……
这两个人是如此的想象,坚定,执着,无所顾忌,强势骄傲……
他早就该发现的,韩左左日思夜想之下,不管是行事风格,还是细微的习惯爱好,都带着郎熙的影子!
褚绪臣心里再没了不服,垂死挣扎地低声问:“如果……他没有回来呢?你会一直等下去吗,你会不会……有一天爱上我?”
韩左左的眼中是浓浓的伤感歉疚,还带了一丝怜悯,对他的怜悯,也是对自己的怜悯……
“不会,如果他不回来,我会去找他!”韩左左残忍地回答,丝毫不给他一点希望,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当做弟弟一样照顾的男孩,终还是被她深深伤害了。
“你是我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的最美的惊喜。可是对不起,我不能爱你……绪臣,你不会明白,我曾经有多么希望自己能爱上你,可是我尽了全力,忘不掉那个人,做不到爱上你。”
她深知,人生短暂,很多事情经不起等待,她做不到释怀,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