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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着出乎龙鹰料外,辛苦营造的优势立即化为乌有,暗吃一惊下“魔种”立即将处于半分离状态的“道心”纳进其核心去,灵觉登时朝上攀升,有力难施的难过感觉一扫而空,不退反进,似又要穿出疏林去。
尚差十多步才掠出疏林,龙鹰一个半旋,两手化为漫天掌指,迎上十指纤纤的美女无瑕。
数息之间,两人互攻了二十多招,大家都以快打快,无瑕的一双玉手宛如两窝被捣破了蜂巢的恶蜂,不断向入侵者追逐,忽东忽西,向龙鹰展开狂风暴雨似的狂攻,混乱中自带着精微的计算,轻重缓急,千变万化里隐含某种不变的至理。
“砰!”
两人以指对指,狠拼一招。
龙鹰如断线风筝的倒抛出林外,张口喷洒鲜血,直挺挺的掉往岸旁泥石地上。
本该乘势夺命的美女无瑕,竟仍立在原处,闭上美眸,娇体轻轻地抖颤着。
龙鹰费力地撑起上半身,朝无瑕瞧去,用衣袖拭去唇角的血迹,嬉皮笑脸地道:“姐姐被小弟占有的感觉如何?”
无瑕睁开美眸,森寒的杀机稍闪即逝,笑脸如花地道:“还用问吗?当然是如痴如醉哩!”
尚未说完,已像被一阵风刮起来般,刹那间越过二十多步的距离,似喜似嗔的一指往龙鹰的眉心隔空点去,如若与情郎嬉闹。
龙鹰一句“迟了”施展弹射,就那么原地往后方斜射而上,直抵溪流上空,才翻个跟头。
无瑕紧追在后,忽然变得与这个可恨的小子面对着面,且丝毫不理她攻来的玉手,下起一脚,疾踢她小腹,摆明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招数。
无瑕现出个差些儿给气死的表情,掌化为指,改为点往龙鹰胸口的位置,另一手运掌下挡。
龙鹰踢出的一脚于不可能增速的情况下增速,于对方玉指及胸前踢中美女封脚的玉手,劲气爆破,两人同时反方向抛飞,分别落往小溪两岸,变回早前隔岸对峙的局面。
龙鹰着地后故意来个踉跄,又勉强立稳,挥动举起的右手,喘着气辛苦地道:“姐姐需索无度,令小弟元气大伤,剩下的两百回合,须留待下一次了。”
无瑕跺足娇嗔道:“你在人家身上弄了什么鬼?”
龙鹰笑嘻嘻道:“这招叫‘粗手御凤’,又叫‘藕断丝连’,姐姐是否有种对小弟难离难舍的感觉呢?爽吗?”
又左顾右盼地道:“姐姐的爱鹰到了哪里去呢?”
今次轮到无瑕拿他没法,娇嗔道:“你不是要杀姐姐吗?怎可以说走便走?”
龙鹰睁大眼道:“亏大姐竟能将杀人放火的话以撒嗲的语气说出来,小弟甘拜下风。唉!小弟肚子饿了,必须找个地方祭五脏庙,请恕小弟今晚失陪了。”
言罢一拳朝正越溪而至的无瑕击去。
无暇早猜到他有此一着,亦想好要将他阻截的劲气卸泄,岂知直至抵达岸边,仍感觉不到丝毫拳风劲气,心知糟糕时,一球高度集中,无可泻卸的灼热拳劲已及体攻来,无奈下只好双掌齐推,与这可恨的小子硬拼一招。
“轰!”
无瑕应劲倒飞的当儿,龙鹰早没入山林的暗黑里去。
第三章适逢其会
龙鹰想起昨天也觉得好笑。
一心去追杀无瑕和她的灵鹰,结果竟是自己落荒而逃,不过他确是别无选择。即使他能狠下心肠,仍是力有未逮,与她纠缠下去,对他是有害无利,但硬挨她一指,送她一注至精至纯的“魔气”,却是妙用无穷。
他狼吞虎咽地吃光第三碗风干肉面后,满足地拍拍肚皮,心忖只有经历过大漠的风沙后,方会明白坐在这露天食档的一角是多么动人的生活。通往瀚海军的古道横亘前方,这条宽达二丈的道路从东南方中土的敦煌跨山越岭、万水千山的蜿蜒而来,穿过莫贺延碛,抵伊吾,过天山,然后是罗护、独山、瀚海、张堡、叶河、黑水,直达弓月城。
古道两旁由桦树和榆木夹杂成林,漫天飞雪的冬天已成过去,大地处处生机,微风轻啸,树声和应。
此时天色尚早,半个时辰前他仍在摸黑赶路,路边专做旅人生意的食档七张小圆桌,只三张坐着食客,龙鹰乐得清净,且坐下后便有点不愿站起来,又向食店老板要了一碗羊奶茶,用荒原舞给他的通宝付账。
瀚海军就在一刻钟脚程的近处。
瀚海军是这广阔区域内最具规模的城市,与西面的龟兹城分别为北庭都护和西庭都护的首府。北靠沙陀碛,南为天山,紧扼着贯通东西古道的咽喉。
古道由敦煌至伊吾的一段,就是著名的河西走廊,这截长达数百里的路段,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旦给截断,中土将失去对西域的控制力。
冰雪刚融,道上商旅不多,路过的都是从附近村落往瀚海军赶集的牧民,却充满生气和喧闹,由近百头山羊组成的队伍,刚在不久前走过,羊咩羊鸣的声音萦绕耳际。
他没有立即赶去与博真等兄弟会合,因为他要到瀚海军去寻人。
车轮声后远方传来,听声音约有七、八辆由骡子拉动、载着货物的骡车,还杂着马蹄蹄地的响声。
龙鹰朝东望去,已可见到林木上扬起的尘土。
他的心神又回到无瑕身上。
塞外魔门、香家和玉女宗三大势力的结合,其实力远在龙鹰估计之上,直至遇上鸟妖和无瑕,心里才能大致描拟出一个较清晰的轮廓。
在中土主事的是魔门和香家两大领袖——台勒虚云和香霸,目标是将杨清仁送上帝座;塞外则由玉女宗的掌门美女无瑕负责,辅以鸟妖,以稳着和影响默啜为目的。两条线的发展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他现在已深悉无瑕的厉害,其以柔制刚的媚法,自己虽为她的死敌,仍感大吃不消,何况默啜。
无瑕至阴至柔的玉女心功,使她能跻身于天下顶尖高手之列,绝不在台勒虚云和杨清仁之下,但于龙鹰来说,恰是她最大的弱点。问题出在“至阴至柔”与“至阳至刚”既是天性相克,又恰是最天然吸引,情况很像仙胎和魔种。
龙鹰难以掌握无瑕,因而被其精神大法所乘,差点一败涂地。同一样的情况,亦发生在无瑕身上,所以他拼着硬挨她一指,也要将“魔气”送入她体内,而凭她真气的特性,想将“魔气”排出体外,会是非常困难的事,且龙鹰更怀疑她会因再侦察不到“魔气”,误以为“魔气”已被她化掉。
正如以前曾想过的,要破玉女宗传人的一个方法,是令她动真情。湘夫人便因对杨清仁动了真情。致功力大幅削减,到今天仍未恢复过来。
杨清仁为何要这样做呢?
骡马队驶至眼前,不论策马或驾骡车者皆为一般回纥商队成员的打扮,不会特别惹人注目,但龙鹰却感到这二十七个回纥汉子人人武功高强、目露凶光杀气,领头的两汉还装作不经意扫视路边档的客人,充满警觉性。
龙鹰收敛眼神。故意与对方目光接触,果然令对方对他不起疑心,看两眼后再没看一他。蓦地其中一辆骡车御者的侧脸映入眼帘,以龙鹰“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的冷静,亦差些儿失声惊叫。
赫然是薛延陀马贼的首领“贼王”边遨。
边遨因被注视,生出反应,别头朝龙鹰心不在焉地瞥上一眼,却没把他认出来,径自催骡继续朝瀚海军驰去。也难怪他,当年龟兹城外之战,虽然与龙鹰照过面、交过手,却是在千军万马惨烈厮杀、战个日月无光的情况下,兼之龙鹰现在不修边幅、满脸风尘,而他又欠缺龙鹰过目不忘的能耐,且没想过龙鹰会孤身一人在道旁食档大快朵颐,认不出死敌才合乎情理。
龙鹰差些儿抓头,边遨不在南方好好保住仅余的贼巢,还扮鬼扮马远道到敌人势力最庞大的地盘来,究竟有何贵干?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竟给自己阴差阳错地碰上他,不是他的死期已到还可以是什么呢?他曾向女帝夸下海口,会携遮弩和边遨的头颅回去见她。目下要割遮弩的首级既不可能亦属不智,但看来该至少能完成使命的一半。
骡马队转眼去了,骡蹄马足踢起的黄尘,令食档老板狠狠骂了几句,不过龙鹰的回纥语马马虎虎,听不懂他在骂什么。
正要起身离开,忽有所感,又坐回凳子去,心呼烦恼来了。
※※※
身穿男装的无瑕,以帽子掩盖秀发,喜滋滋地坐到龙鹰身旁,怨道:“你这小子到这里来大碗酒、大块肉,风流快活,我却要饿着肚子在后面追赶你,你还算是人吗?”
她声音甜美,说的又是汉语,登时惹得人人侧目,而只要不是盲的,也看穿这个作小伙子打扮的是个绝色美女,个个看呆了眼。
龙鹰细审她的如花玉容,立即对她全面改观,以前的她总是浓妆艳抹,予人烟视媚行的娆野感觉,后来虽发觉此女气质特异,愈看愈是耐看,但仍远及不上她现在不施脂粉的“真面目”,所以她一向示人的形相,当为一种伪装。他奶奶的!现在她逼人而来的秀质,本身已是最厉害的媚术,龙鹰还发现她明亮眸神内的瞳仁,带着奇异的紫罗兰色,不知是否与她的心法武功有直接关系,而非天生如此。
无瑕不理龙鹰的注视,更对其他人的灼灼目光视如无睹,纤纤玉指点向食档老板,用纯正的回纥语娇呼道:“给我一碗羊奶茶和两个烧饼。”
回纥老板如梦初醒的去准备,不知多么落力。
龙鹰忍不住地道:“我为何不算是人?”
无瑕微耸肩胛,“嘟”长嘴儿道:“你们汉人不是有所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吗?你既没有丝毫恻隐之心,还怎算是人?”
龙鹰笑嘻嘻道:“这叫入乡随俗嘛!哈!幸好我还有怜香惜玉之心,来个溜之大吉,不用和妹子打生打死。”
无瑕失声道:“妹子!”
羊奶茶和烧饼驾到,当然由龙鹰这个当然冤大头付账。
无瑕咬了口烧饼,大嚼起来,似忘掉了龙鹰。
龙鹰道:“看现时的你,真正的年纪比以前的大花面至少年轻了十年,亏你还敢自称姐姐,累老子给你占尽便宜。”
无瑕现出个调皮的表情,得意洋洋又含糊不清地道:“一天叫过姐姐,以后都是姐姐。嘻!让人家一点行吗?这般没有风度,枉姐姐对你情深如海,还打算将处子之躯委诸于你。”
龙鹰失声道:“你是处子?那老子岂非童男!”
无瑕好整以暇的喝两口羊奶茶,笑盈盈地道:“有什么稀奇的,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女人,难道是残花败柳吗?我更是在投你们汉人之所好,只有女人须保持贞洁,男人的这方面却一字不提。你不信无瑕仍是处子吗?可以证明的呵!”
龙鹰头痛起来,与她如此纠缠下去,不知如何了局,肯定对自己有害无益,最坏的情况是保不住小命。看她孤身来找自己,雪般白的骏骥则不知留下在何处,可知她已发动了手上所有力量,务要置自己于死地。只是她一个已非常难应付,如果再来几个像香文、连绮般的高手,吃亏的肯定是他龙鹰。
又被激起好奇心,问道:“除了共度春宵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呢?”
就在此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无瑕凑在他耳边呢喃道:“你听过‘守宫砂’吗?新娘子由父母在臂上点上红痣,覆以轻纱,于洞房之夜,由夫婿拆去纱布,如果痣仍是红色的便是处子,变黑了当然不是哩!”
她以不胜娇羞的语气声调将说话送入龙鹰的耳鼓去,句与句间夹着细细的喘息,动听诱人,只要是男人,会希望她不停地说下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