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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机的没介绍两人认识,因怕皇甫常遇受不了符太爱理不理的态度。向前者道:“由皇甫兄领路如何?”
皇甫常遇则向符太道:“我尊敬任何能在拓跋斛罗的魔掌下逃生的人。”
符太苦笑道:“恐怕只有我们三个人,方明白你这句话的含意,别人还以为你在损我。”
龙鹰心中欣悦,符太算是给足自己面子了,这句话拉近了符太和皇甫常遇间的距离。
皇甫常遇道:“我晓得避过峡道到厉鬼城的快捷方式,但须先看清楚廷哈撒现时的状况。”
领路去也。
※※※
不管城的情况,令人不忍卒睹。
原本兴高采烈的野火宴变成了阴森可怖的屠场,伏尸处处,岸西衢血迹斑斑,一片狼藉,沿岸的篝火堆仍余烬未熄地燃烧着,送出一股股的烟雾。愈接近北面峡道入口,伏尸愈众。可以想象寻宝者力图逃入峡道的情景。
两百多个金狼军正在清理战场,就那么将尸体用马拉拽,然后抛下亡命河去。
他们藏身山道入城斜坡顶旁的丛林里,俯瞰河原的情况。另有两百多金狼军,分成数队逐屋搜索,看有没有人仍匿藏在土屋内。约略计算,能逃进峡道去者该不到一半人,其时战况之激烈,可想而知。
比对起野火宴唱歌跳舞的热闹情况,龙鹰的心隐隐作痛,如果其时自己身在其中,或可起领头的作用,让更多人可逃进峡道去,似一切已成不可挽回的残忍现实。
敌人不将尸体火化而是抛进急流去,让尸体被冲往下游,是含有警告其他人的意味。
符太和皇甫常遇冷眼看着,面无表情,不像龙鹰般满怀感触。
蹄声从山道处传入三人耳内,凭声猜估,来者足有数百之众。同一时间,一队十多骑从北面峡道入口的方向朝这边急驰过来,其中一人赫然是自称为阴山族的乐载文。
龙鹰心中一动,道:“该是匐俱来了,随我来!”
两人随着龙鹰移往靠近坡道的位置,蹲伏藏身在树丛内,可透过树与树间的隙缝,隐约窥见坡道的情况。
龙鹰的估计合情合理,若来的非是重要人物。怎使得动乐载文赶过来迎接。
刚隐起身形,收敛任何可惊动敌人的生命讯息,一队手持火炬的金狼军已策骑奔下斜坡,与登坡的乐载文等擦身而过,进入河原。
符太轻触龙鹰,在暗黑里做出个割喉的手势,龙鹰微一颔首表示同意,符太的眼睛立转明亮。
龙鹰心忖符太的确改变了。换上初遇时的他,哪来征求自己同意的闲情。在龙鹰另一边的皇甫常遇看到符太的手势示意,亦举手指点另两个方位,示意须分散开来,从不同的位置突袭狙击,然后皇甫常遇付诸实行,先潜往较下方的位置去。
乐载文一行十多骑驰上坡道,领头两人手持火炬,把三人藏身的位置笼罩在被风吹得明暗不定的火光里。
情况紧张起来。
龙鹰收摄心神,变得冰雪般冷静,运转魔功,蓄势以待。
急骤的蹄声,从山道的方向传来。
乐载文刚在龙鹰旁的坡段驰过,在火光映照里,这个香家的大奸鬼一脸得意神色,显然是因夺图立功,踌躇满志,龙鹰却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
下一刻乐载文等抵达坡顶,勒马停下来。
龙鹰心叫可惜,知已痛失杀匐俱的良机。
只有在一个情况下,刺杀方有可能成功,就是匐俱与随从马不停蹄的急驰下坡,又以为龙鹰已给他师父拓跋斛罗收拾掉,心里毫无防备下,才予他们有可乘之机。
现在给乐载文在坡顶截着,道出情况,匐俱和他的亲卫高手,不步步为营才怪。
乐载文更是与皇甫常遇属同级数的高手,他特地来迎,该不止于礼节般简单,而是隐含保护和提醒之责,让匐俱了解情况后,才进入不管城。
果然乐载文与其他人甩蹬下马,只看他们矫捷如龙的身手和气度,知无一不是高明之辈。
乐载文立在坡顶平地中央处,摆出拦路的高姿态,其他人牵马避往两边,个个聚精会神打量两边山坡高低起伏的雪林山野,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龙鹰暗怪自己不好,因刺杀契丹王尽忠而名震塞内外,谁敢疏忽自己这方面的能耐,如果匐俱被刺杀,这里的领军人物肯定会被默啜斩首泄愤。
蹄声渐近。
乐载文从怀里掏出羊皮卷,单膝跪地,将假藏宝图高举过头。
龙鹰心呼厉害,只此一着可见这家伙的老谋深算,因为如走失龙鹰。又这么的拦住“真小可汗”的去路,会招致匐俱不高兴,但挡道献图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大汗宝墓”事关重大,没有当场干掉龙鹰再不算是什么。
龙鹰心忖如果可以告诉乐载文他手举的藏宝图是由军上魁信使人假制,再看他的反应和表情,该非常痛快。
火炬光出现在山道弯角处,匐俱终于到达。从龙鹰的位置瞧去,仅能见到乐载文的背影。
龙鹰灵觉扩展,全神窃听。
第十章未来大汗
十多骑越过单膝着地的乐载文,纷纷下马,扼守坡道,人人手按刀把,戒备森严。这批人年纪很轻,精神抖擞,显是金狼军里的精锐。
接着乐载文的声音传来道:“小可汗在上,香文已取得传说里的‘大汗宝图’。请小可汗过目。”
长笑声起,接着是一把带着厚重鼻音的嗓子徐徐地以突厥语道:“好!失去逾百年的先祖墓穴图终于物归原主,感谢金狼神。大汗晓得后,会非常欣慰,日后如起出宝藏,香文你当居首功。”
匐俱的声音很特别,不算悦耳,但却予人专注从容和贯注了坚定情感的奇异感受,本身已具有使人愿意遵从的魅力。
龙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匐俱果如他所料般催马来到跪地献图的香文旁边,探手取图。
另三骑亦步亦趋的跟贴匐俱左右和后方,与匐俱一起坦现在龙鹰的视野内,登时将龙鹰所余无几的刺杀意图摧毁至荡然无存,皆因只瞧他们的精神气度,知他们均为与自己相差不远的特级高手,负起贴身保护突厥族大汗继承人匐俱的重责。
三人左顾右盼,眼神凝如电芒,不放过任何异样情况,保持在最高的警戒状态。
但最令龙鹰息去行刺之心的还是匐俱本人,难怪他能在突厥高手排行榜上高踞第五位,排名犹在有“突厥第一刀手”之称的戈征之上。
匐俱三十出头的年纪,体型剽悍雄伟,身穿深色的突厥武士服,于肩膀胸口的位置缀有护革,外罩黑色长袍,色彩协调,自然而然有股王者颐指气使的霸气。但最令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双眼睛,似能永远保持着某种慑人的神光,永远不晓得疲倦,像正埋伏一旁准备以弓矢远距狙击敌人般,时刻都在瞄准着目标。
这是一双非常可怕的眼神,显示他已得拓跋斛罗真传,即使没有半个随从跟在身旁,杀他仍非易事。
整体来说,小可汗匐俱是个很好看的突厥人,头发乌黑闪亮,额阔鼻隆,长相不俗,且带着机灵的气质和不拘小节的潇脱,是个做大事的人,故能得默啜看重喜爱。
耳鼓内皇甫常遇的传音道:“匐俱左边的高手叫‘飞狼’杜逊,是突厥著名高手,加上那个叫香文的人,我们绝无机会。”
匐俱着香文起立后,在马背上展开图卷,后面火光趋近,火炬手伺候周到,让匐俱有足够阅卷的光线。
符太的声音在另一边耳朵内响起道:“鹰爷办得到吗?”
龙鹰暗呼好险,以符太爱玩命的性格作风,如非功力未能尽复,哪会理他龙鹰是否同意,只要认为事后能脱身,不管成功的可能性是如何微乎其微,亦会行险一博。
龙鹰传音道:“想也不要想,你是第一个逃不掉的人。”
匐俱阅卷之时,香文报上藏宝图忽现和他夺图的情形,最后道:“由于与龙鹰同来的荒原舞和另一不知名高手,早一步埋伏在入峡捷道的高处,居高临下以石头掷击我们派往清剿他们的好手,被他们击伤了十多人,领军的托念遂兵分多路,使人翻过山岭对他们包抄截击,两人虽然顽强,但已给我方战士困死山头,只要在捷道的战士能成功登上山头,加入战斗,两人必死无疑,岂知际此关键时刻,一个蒙头蒙脸,两手分持三戈戟的人物忽然杀出来,一下子击杀我们十多人,将我们逼返入峡捷道,且给他们重施故技,凭高投石,使我们没法及时入峡设伏,请小可汗明鉴。”
龙鹰闻言放下心头大石,朝皇甫常遇瞥一眼,后者向他竖起手掌表示庆幸,他关心的当然是博真这个“活藏宝图”。
小可汗匐俱纳卷入怀,目光投往不管城,射出憧憬仰慕的神色。喃喃自语地道:“就是有个被称为‘塞外第一美女’做妹子的那个荒原舞,对吗?”
龙鹰心中奇怪,荒原舞和花秀美不是曾因师门遗命为默啜办过事吗?为何匐俱说起他们兄妹却像毫不知情的外人,或许是默啜怕儿子像他般垂涎花秀美的美色,故于此事上一概瞒着匐俱,据以前得来的消息,默啜和匐俱各拥重兵、匐俱掌四万狼军,有自己的领地,今次因关乎到宗族祖先的遗宝,默啜不得不让亲儿负责主持,但动用的却是默啜的亲卫队金狼军,令匐俱想私吞其中部分也办不到。
这个情报非常有用,尽显塞外游牧民族在欠缺中土伦常关系下强者为王的作风,即使父子也不能免。
匐俱关注的是堪称塞外最珍贵资产的歌舞乐大家花秀美,反不在意手下的生死,正是塞外汗族中人以己为重,漠视其他人荣枯的性格取向。
香文恭立垂头应是。
匐俱冷冷道:“见到龙鹰的尸身了吗?”
香文和随他来迎者莫不现出羞惭之色,皆因他们连龙鹰到了哪里去亦没法交代。
香文避重就轻地道:“龙鹰于宝卷出现前的一刻忽然失去踪影,到现在仍不知去向。”
匐俱现出思索的神色,沉吟道:“难道宝卷出现的时刻竟与他有关系?”
龙鹰心里大懔,匐俱联想力的丰富,智慧之高,在他意料之外。但并不是说香文比他笨,只因匐俱是旁观者清。
匐俱又道:“上师有指示吗?”
听他不敢直接询问拓跋斛罗刻下身在何处、所做何事,可见拓跋斛罗在突厥族内尊崇的地位。
香文答道:“上师现身和寄尘先生谈了一阵子后不知所终。”
龙鹰开始有点弄不清楚匐俱和香文的关系,后者似下属多于客卿的身份,匐俱眉头紧锁之际,香文进言道:“不论龙鹰溜到哪里去,必会赶往厉鬼城与荒原舞会合,现在峡道已置于我军绝对的控制下,截断进往厉鬼城一众狂徒的唯一退走之路。厉鬼城六十里之内没有水源,慌忙逃命下这批狂徒没粮没水,绝逃不了多远,请小可汗颁下进攻的命令,龙鹰将难逃劫数。”
匐俱叹道:“香先生犯了其他人的通病,就是低估龙鹰。现时情况表面看来我们是胜券在握,事实上却是暧昧不明。弄不清楚多处关键,恐怕有些我们意想之外的事已经发生了。”
香文只有点头的份儿。他是有点因得到藏宝图而给冲昏了头脑。
龙鹰却对匐俱刮目相看,心忖将来若在战场上遇上他,绝不可忘记此人乃智勇双全之士。
匐俱忽然唤道:“杜逊!”
在他左边的大汉杜逊不露丝毫讶色的沉声应道:“杜逊在!”
在暗里偷听的三个人,没一个明白为何他会忽然呼唤得力手下,只知匐俱肯定看重这个高手。
匐俱问道:“如你有藏宝图在手,会怎么办?”
杜逊想也不想地答道:“我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