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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火焰和毒烟,非常厉害。”
说毕递给龙鹰。
龙鹰心不在焉的接着,仰望山崖,皱眉道:“难道竟给鸟妖溜掉了?”
觅难天道:“有太少和原舞伺候他,鸟妖该是插翼难飞。”
一道人影从上而降,稍以绳索借力来到地面,苦笑道:“插翼难飞这句话不但讽刺,且对鸟妖绝不适用,因他的确是插翼溜掉了。”
赫然是一脸懊恼的荒原舞。
第十四章将计就计
荒原舞道:“在埋伏之前,我和太少审度过上面的山势,分扼两侧险要处,自问除非他跳往峡道,否则怎都避不过我们的拦截。太少更指出鸟妖表面虽看似功力尽复,但仍未能补回损耗的潜能,故绝不敢再催发潜能,否则将永远无法复元过来。”
接着叹道:“太少的看法坚定了我的信念,岂知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仍给他溜掉。”
龙鹰三人也曾登山看过形势,龙鹰道:“原舞不用自责,魔门高手奇功绝技层出不穷,岂是这般易杀的。他是否朝高崖的方向逃逸?”
风过庭和觅难天为之动容。
高崖是耸起山岭向西北的断崖。下临逾六十丈的深谷。崖壁陡峭,谷底乱石密布,龙鹰跌下去亦要粉身碎骨。
荒原舞道:“那也是唯一可避过我们拦截的路线,对我们来说是绝路,却是他的生路。鸟妖纵身跳出高崖。然后手脚张开,我们方发觉他的外袍是特制的。仿如苍鹰展翅,又像变成大风筝,乘着东北吹来的寒风,朝下滑翔。”
风过庭苦笑道:“我们又被他算倒。太少呢?还有什么好追的呢?”
荒原舞道:“他跳下去了。”
三人大吃一惊,同时失声叫道:“什么?”
荒原舞道:“放心吧!他绝不会跌死,他觑准鸟妖受到风势影响,不单身不由己,更是有迹可寻,就那么凌空投往鸟妖,后发先至,逼得鸟妖不得不和他在半空硬拼一招。我最后见到的情景,是鸟妖于离地二十多丈的地方喷出大团鲜血,朝下翻滚。太少则借力腾升数尺,才再往下掉,两人先后没入黑暗里去。”
龙鹰心忖自己这“玩命郎”是假的,符太才真的是玩命。
觅难天赞叹道:“太少的胆色,怎到我们不佩服。”
蹄声自远而近。
龙鹰道:“任务结束,是回家的时候哩!”
龙鹰策雪儿一马当先,穿过峡寨,直抵南寨门外。
寨外堆满柴枝干草,高若小山丘外声君怀朴来到他马旁,报告道:“一切准备就绪,请鹰爷指示。”
龙鹰仰首观天,道:“敌况如何?”
另一边的本修阿那道:“敌人的主力军从东面分三路向我们的绿洲推进,已抵边缘区域,暂时按兵不动,是全骑兵的部队,两个翼军各三千人,以千人为一组;中军六千骑,两千人为一组。沿北坡山脉而来的分两路推进,仍在两里之外,军行较缓,怀朴猜他们该备有越壕的工具,故速度较慢。东南方来的敌方部队,仍在视线之外。”
龙鹰身后的觅难天在马背上讶道:“你怎能如此清楚敌人情况?敌人理该不会人人手持火炬。”
本修阿那昂然道:“因为在屏岭之顶有我族目力最佳的人,在其上总揽形势,再以灯号知会我们。”
龙鹰等心中叫妙。
他们现在的视线被高起的北坡所阻,看不到绿野的情况。
龙鹰向君怀朴和本修阿那道:“一盏热茶的工夫后,立即点燃柴草,一切依计行事,明白吗?”
本修阿那和君怀朴应诺后,龙鹰轻夹雪儿,这匹“马儿里的邪帝”昂首高嘶,箭矢般往北坡奔去。
风过庭、荒原舞、觅难天、虎义、管轶夫等,除君怀朴要赶往屏岭之颠,神巫乐转蓬则留下来照顾伤患外,其他高手纷纷催马追在龙鹰之后。三十多骑旋风般驰上北坡。
灿烂的星夜随他们走出峡道、登坡。不住在前方扩阔。
龙鹰看得心迷神醉,精神投入即将来临的全面决战去,心中一动,想到昨天清晨于花秀美离去后,忽然袭来的强烈厌战情绪,是因他与这位美丽的歌舞乐大家抵死缠绵之时,开放了魔种,吸纳了她深心内的情绪,受到影响。
从没有一刻,他比此刻更明了自己。
眨眼间,雪儿负着他来到北坡之颠,视野扩展至无边不际的辽阔地域,鹿望野尽收眼底。
本横亘前方宽达两里的密林,已化为焦炭灰烬,视野无阻的直视呈不规则状的圣湖,湖水在星月下波光闪闪,美至不可方物。湖东处以树干架叠起防御,成为湖阵的护障,障外又掘有壕坑、竖木柱,以加强防御力,离主寨约里许之遥,互相呼应。不论主寨、湖阵或北坡,均没有半点灯火,静寂无声,在星光月色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神圣宁和。
左方原野远处,起伏平缓的丘原隐见点点敌人火炬发出的光芒,绵延达数里,然后是散布着的东一片、西一片的树林。
右方一切如旧,没受到敌人入侵的骚扰。
刹那之间,龙鹰已掌握到战场的波动,从而掌握着敌我形势。
他马不停蹄的越过北坡,朝下奔往东南的长堑。
坡下十多个白鲁族兄弟挥手示意,指示出越壕的位置。他们早搭好壕桥,让他们无需绕路。
龙鹰领头朝位于鹿望野东北方一片野林奔驰,到离林木尚有里许之际,北坡后方浓烟卷旋而起,乍看就像峡寨不着火焚烧,冒出大量浓烟。
只是柴枝仍不足以造成眼前情况,但加上干草,便成如此威势。
叫喊声同时从峡道传来,人马仓皇从峡道逃出来。扮得有多狼狈便多狼狈。
龙鹰放缓马速,让紧追身后的风过庭能并骑而进,笑道:“你道丹罗度会否中计呢?”
烟雾从北坡蔓延往圣湖的方向,如果鸟妖一伙人得逞,此雾便该是毒雾了。
风过庭欣然道:“没可能不中计的。”
话犹未已,东面已吹响进攻的战号。
喊杀声轰天爆响,万马齐发,敌骑漫山遍野从东面掩杀而至。声势骇人至极,不负狼军威凌大漠的声名。
龙鹰视之如无物,笑道:“丹罗度若没有火石榴箭这一招,反不用败得这么快和这么惨。”
赶至另一边的觅难天笑道:“这就叫作法自毙哩!”
龙鹰向后方跟着的兄弟喝道:“最接近的敌人离我们已不到三千步,准备!”
他以身作则,一手取火石榴箭,另一手祭出摺叠弓,各人纷纷效法,在疾奔的马背上做好准备。
丛树林在前方扩大,进入射程。
风从东北吹来,拂得各人衣衫飘扬作响。
鹿望野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铁蹄声粉碎了星夜的平静安逸。
北坡传出兵器交击的清脆响音,向丹罗度一方交足戏码。
龙鹰掌握到对方攻打北坡的两军了,一军贴着北坡山脉推进,另一军斜切往圣湖的方向,虽速度增加,仍远及不上从东面多路攻来的敌骑。可知君怀朴看法正确,对方拥有越壕的工具。
在正常的情况下,壕堑确对他们起不了作用,尤其是北寨已被榴箭攻陷之际,但是情况与敌人的预期恰好相反,当发觉迎接他们的是从投石机发射的无情坚石时,悔之已晚。
风过庭点燃火熠,龙鹰将箭送过来,点着火引,火熠旋被吹灭,火石榴箭离弦而去,手脚慢点也办不到。
蹄声在林内另一边响起,达两百骑之众,摆明敌方不知虚实下穿林而至,不予对手入林的机会。
后方各高手依法施为,一人点火,另一人射箭,十多点火星闪闪的毒烟箭,望空弯入林木间去。
这片树林延绵缓坡处,呈长形,覆被半里许的地域,于鹿塑野来说,大小属中型的林区。
火光迸溅,榴箭像化成一条条火龙,乱窜乱碰。
连龙鹰等也没料到,火龙过处,树枝树叶纷纷着火燃烧,还冒起大股浓烟,随风送往西南方,眨几眼光景。大片树木已被毒烟卷罩,风高物燥下,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龙鹰一声令下,众人改变方向,舍树林而朝东北方向奔去,横过草野。
众人对鹿望野的地理形势早了如指掌,反之敌人却是初来甫到,黑夜行军,自然是龙鹰等占尽地利。
龙鹰从箭筒拔出普通长箭,跃过从两座低丘间流经的一道溪流后,进入离绿原和丘陵区分野处约里半的广阔疏林尽,藉树木的掩遮,朝北面一座较高的山丘疾驰,同时朝高空发射。
丘顶处连声惨哼,于该处放哨的敌探,无一幸免头颈中箭,立毙当场,没法及时向己方发出警报。
众人来到丘顶上,勒马停下,刚好目送攻打北坡的两支部队的队尾,正朝北坡的方向驰去,还传来车轮与草地摩擦得吱吱作响的声音。
敌队阵容整而不乱,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当想到眼前一远一近的敌军,其实力已在他们之上,不由暗呼侥幸。
风过庭道:“真有你的,时间拿捏得如此准确。”
龙鹰笑道:“出得来混,当然要有点拿手绝活,避强击弱,正是小弟的好把戏。”
荒原舞没好气地道:“鹰爷真风趣,但我们的目标看来弱不到哪里去。”
龙鹰轻松地道:“猜错没关系,很快最强的会变成最弱,这就叫战场上的现实。”
风过庭朝西南面瞧去,欣然道:“十多枝榴箭竟能造成如此奇效,教人想不到。”
众人齐别头瞧去,两里外烟火冲天,浓烟朝南卷掩,可想像丹罗度从东面攻向鹿望野的大军全陷进烟雾去。火势蔓延下,对敌人的进攻会形成一定的影响,但于熟悉地势的联军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战争的所有谋略,就是要营造出不对等的情况。
圣湖方向喊杀之声大作,投石机的机栝声后,是石块横过天空的破风声,接着是重石坠地滚动的可怕巨响。
由桑槐主持的湖岸阵垒有五百战士,配以十台投石器,加上壕垒和箭矢的防御力,又是以逸待劳,在矢石用尽前。敌人休想夺下来。
何况对岸还有后援,可以木筏运来援兵和矢石,载走伤兵。
窑寨交由祭司珍楚负责,年轻时她是白鲁族史上最著名的女战士,配以五百白鲁族战士,加上以千计的壮女,攻寨的敌人又在投石的范围内,一天未能攻破湖阵,丹罗度是没法全力攻寨。
林壮指挥的临时木寨,则负起截断对方绕律鹿望野西面的部队,务求把敌人的势力局限在东面,还派出人马,从西面支援窑寨和湖阵。
丁伏民和他的三百名手下,将投石机送抵鹿望野后留了下来,现时部署于峡寨内,时机一至,他们会弄熄烟火,从寨内拥出守卫北坡,凭五台投石机和箭矢,坚拒敌人于壕堑之外。
诈作抵不住毒雾烟火从北坡逃出来的千五白鲁族战士,看似朝西窜逃,事实上则集结在圣湖西北的疏林区内,等着迎头痛击靠北而来,那支准备绕过壕坑的部队。
这批人由本修阿那领军,君怀朴则返窑寨去,登上屏岭之颠,通过灯号指挥联军的进攻退守。
虎义凝望敌方不住远去的部队,吁出一口气道:“幸好有投石机,否则湖阵很可能顶不住敌人不断的冲击。”
龙鹰道:“不论火器或投石机,全拜敌人所赐,真想将一半威力惊人的火石榴箭留下不用,将来可以之对付拿达斯要塞的敌人,教他们一尝毒烟的滋味,真可惜。”
风过庭哂道:“你想也不要去想,一旦交锋,岂还有留箭之余地,你死我活,只好拼尽全力。”
觅难天道:“可留下两枝来做参考。”
龙鹰拍拍载榴箭的箭筒,道:“给我嗅过一次,永远不会忘掉。”
管轶夫道:“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