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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向郡主发难。”
龙鹰如梦初醒,明白过来。
事情仍是冲着“范轻舟”而来,武延秀说的是表面上的理由,他却感到非是如此直接简单,牵涉到深层的原因。
区区一个“范轻舟”,仍不被目中无人的张易之、张昌宗放在眼内。特别是张昌宗,比乃兄张易之嚣张多了。向郡主下马球赛的战书,是看中郡主的娇纵任性,虽未能亲睹其时的情况,安乐亦不会老实说出来,仍可想象双方言语上各不让步,敌意极浓。安乐当然不肯罢休,立即发散人手,知会杨清仁、宇文朔之辈,务求组成最强阵容,令口出狂言的张昌宗在马球场上丢脸出丑。“范轻舟”是她心中的主将,比重尤过杨清仁和宇文朔,但因“范轻舟”远旅梦乡,未可即时号召,遂一早起来,立即找霜荞代办此事。
这解释了武延秀因何对“范轻舟”前倨后恭,足知“范轻舟”在目前情况于安乐的重要性。
依他猜想,安乐着霜荞找“范轻舟”后,被召往东宫,由韦妃劝她忍下这口气,且明言与东宫有关系的所有人,都不准加入安乐的复仇马球队,气得美丽郡主当场哭成泪人儿,气苦至极。
杨清仁和宇文朔不愿与二张对着干,当然不是怕二张,而是怕惹女帝的注视,不惧二张等于不怕她,谁敢冒这个险?
龙鹰几肯定“范轻舟”与北帮勾结合作的风声传入了二张耳内,所以劳师动众的对付“范轻舟”。离开神都赴飞马节之会前,二张找“丑神医”,指武三思通过北帮刺杀他,真假且不论,但二张誓扳倒武三思之心,昭然若揭。
武三思此奸鬼深谙宫廷生存之道,躲在李显的羽翼下,使二张投鼠忌器,无从入手对付他。
机会终于来了,“范轻舟”正是武三思的一个缺口,马球赛是凌厉的一招,至于还有何后着,超出了龙鹰猜估的能力,须放远双眼去瞧。
谁向二张泄露风声?
会这样害“范轻舟”的杨清仁反嫌疑最小,因如“范轻舟”出事,势影响“南人北徒”的大计,最后受害的,正是杨清仁,大江联突厥人的事在这样的情况下传扬出来,“范轻舟”死不去,反咬他们一口,杨清仁跳落黄河仍洗不清。
宇文朔有这般做的动机,却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因他不是这种人,更不屑藉二张之力去对付“范轻舟”。
剩下来的一个可能性,龙鹰不愿想下去。
霜荞提醒道:“郡主在等着范先生呢!”
龙鹰从沉思惊醒过来,问道:“张昌宗凭什么挑战郡主,他不怕输个一塌糊涂,丢脸至极吗?”
武延秀代答道:“难怪张昌宗,最近有个在北疆武林动动脚也可撼动江湖的人物,重聘下向他们投效,此人叫凌岸,外号‘没影子’,武功高绝,向在漠北一带活动,大做塞内外的买卖,曾与北帮因争利发生冲突,以田上渊的实力,仍没法奈何他。中土认识他的人不多,见过他者更绝无仅有,一向行踪诡秘,只知其精于骑术,还有人说他才是中土首屈一指的马球高手,今次的事,有可能是他煽动的。”
龙鹰心叫惭愧,还言之凿凿向易天南指控黄河帮,事实则为首晚的刺客,该是这个叫“没影子”的家伙,下次遇上他,绝不客气。
安乐气苦地道:“本郡主第一个找的是河间王,被他断然拒绝,还着我须忍一时之气,现在人人畏二张如蛇蝎,怕给他们在圣上前诬告,奏上一本。”
武延秀接下去道:“郡主去找独孤倩然说话,独孤小姐不置可否,只说此事须得太子点头,他们方可考虑。岂知今早郡主给召去见太子妃,被她痛责一顿,明言不许任何与东宫有关系的人在此事上逞强出头。”
龙鹰看武延秀的神情,知他是不敢逞强者之一,皆因韦妃的决定,就是武三思的心意,武延秀已因私通安乐,与武三思弄僵了关系,怎敢在这种动辄可大可小的事情上,悖逆武三思。
霜荞朝龙鹰瞧来,双目略含嘲弄之意,摆明在看他临阵退缩的狼狈,以报刚才被戏弄之仇。
龙鹰心中好笑,自己肯定不会如她之愿,更思忖与霜荞猫和耗子难分的暧昧关系,美人儿的情绪愈来愈被“范轻舟”牵动,再难像起始不择手段地算计他时的不动情绪。
换过是真的“范轻舟”,势陷进退维谷、前后皆绝的穷巷死地。
安乐和武延秀亦瞪着他。
龙鹰冷哼一声,道:“这口气,我范轻舟定要为郡主争回来。他奶奶的……噢!请郡主恕小弟口出粗言,是为郡主致意气难平。”
安乐既高兴又担心,无奈地道:“可是现在只得本郡主和你两个人,还差两个呵!”
霜荞和武延秀均现出不知好气、还是好笑的表情,虽没说出来,心内认定“范轻舟”明知如此,故可将话说满,由安乐去否定在马球场上争回一口气的可能性。
龙鹰好整以暇地道:“是差四个。”
安乐、武延秀和霜荞同时愕然,开始感到“范轻舟”的另一种“口出狂言”,非是白说不做,用来敷衍搪塞。
没人说得出话来。
龙鹰喝一口热茶,悠然自若地徐徐道:“小弟要重现飞马牧场赛事的规模,如此才更有看头,引人入胜。城外有没有象样点的草地马球场?”
武延秀道:“最具规模是在白马寺附近的药圃,因邻近太医局的药园,故被戏称为药圃,正式名字叫都东马球场,大规模的球赛,都选择在药圃举行。”
龙鹰拍腿道:“即选药圃,郡主就在那里讨回这口气,小弟可保证郡主可拔对方至少六枝筹旗。”
安乐颓然道:“到哪里找得到四个不怕二张的家伙呵?还要是球场上的高手。就算不计那个凌岸,二张能拿出来见人的,起码十多个。”
龙鹰从容道:“郡主这边向张昌宗下战书,小弟那边去打锣敲鼓,以郡主的名义号召天下有志的马球高手,组成史无先例。嘿!吹牛皮吹过了头,该是自寇仲和徐子陵以来阵容最强大的郡主队,狂风扫落叶的杀张昌宗一个七零八落。”
安乐嗔怨难分,哭笑不得地道:“在这个时候你仍不肯正经,如果发下战书,最后仍只得我们两个,那就宁愿忍气吞声,免致沦为笑柄。”
龙鹰笑道:“原来郡主的胆子比小弟小。嘻嘻!郡主未听过破釜沉舟吗?先要让自己没有退路,方有一往无前之概。试问小弟敢诓郡主吗?没有十足把握,岂敢教郡主投以战书,就约定三天后在药圃决战,不够胆应战是兔崽子,事情搞得愈大愈好。”
今次霜荞也为他担心,道:“唉!你出事事小,郡主出事事大,范先生若不说得实在点,郡主绝不宜轻启战衅。”
龙鹰摊手道:“我像都大家此刻方知此事,怎可能说得实在,必须钻营活动才成。”
安乐郡主哪忍责他,整个神都剩他肯不畏二张,支持自己,幽幽地白他一眼,道:“说多些儿呵!”
龙鹰屈服道:“好吧!说……嘿!嘿!说什么好呢?我心中确有个谱儿,但怕说出来后,令郡主更担心。”
霜荞气结道:“你确是一往无前,却是有勇无谋,脱离现实。”
龙鹰淡然道:“如我范轻舟有勇无谋,不知已死了多少次。”
霜荞愕然,现出深思之色。
第十六章盛气凌人
武延秀低声下气地道:“范兄多多少少,透露点儿呵!”
迎上安乐期待的眼神,又沉吟片刻,龙鹰道:“首先要问的,现时神都之内,竟找不到一个不惧二张的人吗?不用是著名的马球手,只要武功高强,精于骑术便成。”
武延秀呆了一呆,欲言又止。
龙鹰正是要他想起符太,只要不是盲的,也看出符太天不怕、地不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
龙鹰将手掌摊向对面的武延秀,语调铿锵地道:“看!淮阳王立即想到至少有一个这么样的人了。”
安乐和霜荞两双妙目投往武延秀,后者慌了手脚,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霜荞有悟于心,她是大江联掌情报的大头头,清楚武延秀,猜到是符太。
安乐不像霜荞般晓得武延秀与符太有往来,嗔道:“究竟是谁?”
武延秀苦恼地道:“我心中确有这么的一个人,可是恐怕圣上也使不动他,他绝不会对我客气。”
龙鹰断然道:“三个!”
安乐郡主没好气地瞪龙鹰一眼,气却出在武延秀处,光火道:“本郡主已不计较你,何不早点说出,现在仍要吞吞吐吐。”
武延秀后悔得想死,因符太是他开罪不起的人,更是被骂不敢还口者,只恨给“范轻舟”抬了上轿,没法下来,惨然道:“就是鹰爷的兄弟符太符大哥,最近他常指点义兴郡王和我的武功。他做事全凭心中喜恶,不卖任何人的情面。他不会当我说的话是一回事。”
安乐无助地往龙鹰瞧来,她肯定风闻过符太的事,知武延秀之言,字字属实。
龙鹰道:“正是这样的人,才够胆子加入郡主队。”
向武延秀道:“立即安排大家见个面,说小弟在日安居恭候他大驾。”
霜荞道:“算你有三个人吧!另三个到哪里找?”
龙鹰笑嘻嘻道:“这个要回日安居方知道。哈哈!可见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这叫‘蹄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着向发着呆的安乐道:“郡主若敢陪我范轻舟发一次疯,立即向二张下战书,然后小弟会带三个家伙来,让郡主亲自过目。”
安乐怨道:“纵然真有这么的三个人,可是你尚未征得他们同意,怎晓得他们肯加入我们。”
龙鹰微笑道:“大概没问题,大家虽未说过话、没碰过头,但只闻其声,已知这三个人肯定是比小弟更疯的疯子。哈哈!”
三人呆瞪他,说不出半句话。
马车驶出郡主府。
靠窗坐,保持沉默的霜荞忍不住道:“今次的事是没必要的,且是小事化大,郡主早有怯意,向你诉苦是使性子。”
龙鹰轻松地道:“如果小弟是另一个胆小鬼,岂非立即变成她的出气目标,看看武延秀便知给她修理得多惨。”
霜荞道:“如果你的目的纯为顺她的意,已远远过了头,她如立即向张昌宗下战书,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龙鹰悠然道:“她若这么够胆识,小弟当然陪她发疯。”
霜荞不悦道:“原来你猜她没有这个胆量。范爷太不明白她了,从小到大,没人逆她的意,宠纵惯下,她比你更疯。”
龙鹰笑道:“小弟正期待她这般做。”
霜荞仔细打量他,不解道:“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近年来,每有纷争,圣神皇帝总站在二张一方,立场坚定。二张有何可怕,但圣神皇帝却是无人不惧,除非你一点不怕她,若然如此,你就真的疯了。”
龙鹰心忖此为第一关,必须令霜荞相信,自己是在“玩命”而非另有所恃。
微笑道:“不冒点风险,怎能成大功业,小弟有绰号都大家叫的哩!开始时,小弟确有令郡主自己知难而退的意图,不过当武延秀提出符太这个不惧任何人的龙鹰兄弟,将我的想法彻底扭转过来。想想吧!如果有符太加入郡主队,圣上帮哪一方?”
又冷哼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宫廷有宫廷的规矩,打马球的风气自开国以来,历久不衰,战书的事一旦扬了出去,岂到任何人控制?任张昌宗如何骄狂,也不得不来一场公平的竞赛,胜负决定于赛场内而非其外。事后要算账,包他哭诉无门,若想用江湖手段和小弟玩,我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霜荞冷冷道:“你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