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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理所当然的。
杂在每天付运往翠翘楼大量的粮货物资内,将《智经》送到楼内去,最能掩人耳目,且翠翘楼大若十多个珍古斋,是藏东西的最佳处所,龙鹰早猜到对方若要藏起《智经》,翠翘楼是最佳选择,而胖公公敢斩钉截铁地肯定,是秘密监察得来的结果。
胖公公道:“在邪帝离京期间,对方从外地运来的物资共有五起,全给送入楼内去。”
稍顿续道:“我们须在三天之内,将《智经》从楼内偷出来。”
符太不解道:“不是尚有六天吗?九月初八才是二个月的期届之日。”
胖公公向龙鹰道:“送突厥人返国的事,怎都须几天时间方能实施,还须用上点手段,‘范轻舟’这么快到神都来,徒浪费时间,亦难分身,何不趁此闲隙,先助小符偷经,然后再施施然抵达神都。”
符太瞧瞧龙鹰的“范轻舟胡子”,皱眉道:“除非剃掉胡子,否则很难易容为另一个人,被对方隔远看上一眼,立告无所遁形。他的胡子已成招牌。”
龙鹰欣然道:“技术就在这里!哈!剃清光后我仍有把握在一至两天内长回来,此叫他奶奶的至阴无极。问题在如被对方发现太少身旁有这么一个武功不在他之下的高手,很易联想到是小弟来了。”
符太一呆道:“至阴无极?是何鬼东西?”
龙鹰道:“迟些向你解释。”
龙鹰转向胖公公道:“该扮谁呢?”
以胖公公的深到,说得出口的均经缜密的计算,思虑周详。比起宫廷错综复杂的斗争、勾心斗角,偷经的事小儿科至极。
龙鹰此刻的情况,就是女帝以前的情况,不用动脑筋,竖起耳朵用心聆听便成。
外人如此顾忌胖公公,是正确的。
想当年狄仁杰、张柬之等乍闻龙鹰背后得胖公公支持,即告精神大振,可见一斑。
胖公公悠然道:“扮回你康老怪如何?且是易容改装的康道升。”
两人同时叫绝。
“毒公子”康道升本身,有十万个窃取《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理由,即使是与大明尊教硕果仅存的原子符太“同流合污”,亦是事该如此,难道白道的人物肯与符太此邪人朋比为奸吗?
此还非最巧妙处,精彩的地方,是即使发觉康老怪来偷经或助符太偷经,香霸等只有哑子吃黄连,不敢泄半句话出去。就像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在绝对的暗黑中默默过招,不敢弄出任何可惊动其他人的声响。
符太叹道:“服了公公!确是算无遗策。”
龙鹰叹道:“如法明在就好哩!我们可以强抢。”
胖公公道:“翠翘楼现已成了对方的帅营总坛,因出入方便,所以须先将楼内情况摸清楚。我们的毒公子今晚出动如何?”
龙鹰舒展筋骨道:“睡足多天,能动手动脚是好事。”
符太一呆道:“我呢?”
胖公公骂道:“没耐性的小子。你最该做的事是半步不离宫门,表面若无其事,莫测高深,其他任何手段均落于下乘。”
又嘻嘻笑道:“公公是说笑,耍耍你这小子。偷经定不会欠你的一份,今晚纯是探看敌情,知敌后随机应变,务要牵着香霸的鼻子走,骗得他服服帖帖,否则如何显出公公的斗争功力。”
又向龙鹰道:“出宫后再不要到宫里来,你和小符通过秘密手法紧密联系,没必要不应动用我的人,谨记是在不能弄出任何声响的密室过招。得经后再定下一步的行动。”
龙鹰笑道:“又做回我偷鸡摸狗的本行哩!”
※※※
上官婉儿对他非常痴缠,反应热烈,或许因小别重逢,又或因对武三思看得更清楚。不论哪个原因,她现在已尽失可揭破龙鹰身份的机会,泥足深陷,只好舍命陪邪帝。
欢好后,才女道:“情况很不寻常。”
龙鹰问道:“婉儿觉察到异样的情况?”
才女道:“正因太平静了,令我感到不对劲,是一场风暴酝酿爆发前的平静。”
龙鹰讶道:“为何这般看?”
才女没直接答他,轻轻地道:“在宫内这么久,我首次感到疲惫,圣上也似变了,对政事不再那么着紧,令二张‘水鬼升城隍’,不住提出可令人神共愤的蠢策。有时人家真的希望睡着后永远不用醒过来。幸好鹰爷回来了,仍可倾诉。告诉婉儿,未来会是怎样子呢?河间王可以干出什么事来?”
龙鹰心忖,上官婉儿的情况,就是神都领导阶层的现状,今天不知明天事。上官婉儿并非如她自己所形容般的不济,只是来个自怜自苦,逼他向她透露多点秘密。
龙鹰道:“让位该是一、两年内的事。”
上官婉儿幽幽地道:“婉儿还以为此事在圣上有生之时不会发生。”
她说的大概是张柬之一众人等的想法,此看法成了政变的温床,只因李显怯懦,单掌拍不响吧。
周遭的一切确令上官婉儿没法快乐起来。武三思与韦妃的关系,河间王的入侵,张柬之朝臣集团与二张集团的对立和争持,自己的左瞒右瞒,即使以上官婉儿的政治手腕和智慧,亦在庞大压力下活得辛苦,几乎淹没了她。
现时宫内和朝廷的情况,比之武承嗣时复杂。
龙鹰咬着她的小耳道:“万仞雨去了找国老,他肯出山,很多难以解决的事将迎刃而解。”
上官婉儿喜道:“婉儿正奇怪万爷到哪里去了。”
从上官婉儿的反应,可看出狄仁杰的份量。朝内朝外,包括武曌,谁敢对他不敬。
武承嗣在女帝全力支持下,仍没法坐上太子之位,是因他反对。
上官婉儿离开时,像变成另一个人,充满生机和希望,令龙鹰大感对她的安抚超额完成。
※※※
胖公公在大宫监府内为他特设易容室,他在室内剃掉胡须,扮成康道升的模样后,戴上压眉的帽子,于午夜前离开。
果如所料,宫门外疑人处处,恐怕没人可弄清楚是哪一方派来的探子,神都的形势太复杂了。
胖公公自有摆脱追踪者的手法,加上龙鹰耳目之灵,监视者连他何时下车都没法弄清楚。
龙鹰展开灵应,走在屋檐瓦顶上,逢屋过屋,不片刻来到可看到翠翘楼外院墙的位置。
他所处宅院位于翠翘楼之北,与翠翘楼隔着一道河流。
翠翘楼的范围随地势河道变化,是不规则的形状,占地近百亩,地形复杂,楼房众多。要在这么一个地方搜索一个“木盒子”,与大海捞针分别不大。且符太晓得只是当年,也是百年前的情况,现在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是什么样子,只有对方晓得。
龙鹰几肯定经过了这么多年,《智经》另有抄本,不过杨清仁如愿交出经书,则必须是《智经》的原本。
要保存这般的古籍是一门学问,例如不可放于易于受潮的地方,那就须离开水源和当风处。
翠翘楼虽大,幸好大部分为招待宾客的水榭厅堂,故龙鹰能缩窄搜索的范围。不过就这样看过去,位于翠翘楼北面的楼房居室,数目在三十幢以上,灯光火着,不利他这个做贼的人。
多想无益,龙鹰深吸一口气,以布蒙盖眼以下的部分,施展弹射,下一刻已在翠翘楼后院的夜空上。
第十章似实还虚
龙鹰降落在房舍间的走道,以鬼魅般的速度不住深进,片晌后抵达夹小河而建的亭园去,一道木桥跨河接连往南去的小径,小径尽处是个月洞门,门后就是翠翘楼做生意的水榭厅堂。
他避过可让车马通行贯穿南北的主走道,采偏西北的行人径,是要先了解由沈香雪设计的整个布局、房舍园林路径的情况。
在进入翠翘楼后院前,他已大约掌握,其中有四座房舍属三层的砖木高楼,分布在东、南、西、北不同的位置,表面看令后院的房舍高低有序,分合有致,却另有实际的作用。只要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番在顶层放哨,那任何风吹草动,均瞒不过暗哨的耳目,简单直接有效。
以香霸的为人,绝不会毫无防备的任人长驱直进,似入无人之境。他的戒心还比一般人大上百千倍,不时无中生有,疑神疑鬼。
所以他是贴墙头而入,藉房舍园林的掩护移动,看似容易,却是因他能先一步避开在院落间走动的人,又能瞒过对方的明岗暗哨。
在飞马牧场,他的主对手是杨清仁;在神都,轮到与香霸明争暗斗。
两人风格迥异。
杨清仁有着“影子刺客”的遗风,爱行险着,每于人想不到的时刻,狙击突袭,使人防不胜防。与他交手,只能随机应变,还要以突袭对突袭,稍有差池,立吃大亏。
香霸则为口蜜腹剑的阴谋家,凡事谋定后动,不住的试探,以种种手法逼得对手露出破绽漏洞后,在十拿九稳下,方祭出致命杀着。从他先后以沈香雪和柔夫人来对付自己,都是延续着这个作风。现在要符太在人和经之间择其一,仍充满试探的味儿。
龙鹰暂时是“无家可归”,既然如此,遂打定主意在翠翘楼磨蹭,直至有结果。这个想法是有计算的。
离开大宫监府前,当他易容改装之际,胖公公在旁作出分析。
翠翘楼落成开张之后,大江联在神都的势力已转移到翠翘楼去,因在掩人耳目、规模各方面都比珍古斋优胜,其他两个密巢更没资格比较。
故此如要探听敌情,没有比翠翘楼更理想的地方。敌人聚首商议,该是在此楼之内。有些事,只限于最高层的几个领袖,因而须碰头商讨。这几天正是关键时刻,“范轻舟”随时抵达,范轻舟的反应,有关“南人北徙”的发展,莫不是能动摇大局的事。诸领袖频密接触是必须的。
以前龙鹰可凭无瑕身上的魔气掌握其行踪,现在难弹此调,幸好他或许是天下间最了得的探子,只要能在楼内寻得目标们聚会的秘密地点,可进行窃听。
凭香霸的谨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肯定藏在地下密室那类的处所。从翠翘楼如此广阔的范围,百计的楼房,又不能公然搜索,以龙鹰之能,即使有三天时间,仍自问办不到。
幸好胖公公明言在三天内得经,并非随口说说,符太亦非闲在一边等收割,大家是互相配合,好打开敌人的缺口,来个他奶奶的予取予携。
他立定主意先摸清楚虚实,然后找个藏身的理想地方,守株待兔,静候时机。
希望敌人聚会碰头的地点选的非是做生意的前院,那他要观顾的范围会大上几倍,以面积计,后院只有前院五分之一的大小。
此时刚过初更,神都大部分人酣然入睡,但于翠翘楼却是最热闹的时间,后院的人均到前院去各司己职,最利他这个闯入者。
就在此刻,龙鹰心现警兆,自然而然的仰首上望。
夜空一个黑点盘旋而下,似要朝他飞扑而来。龙鹰心叫糟糕,千算万算,算漏了无瑕的通灵猎鹰,幸好猎鹰不懂人言,否则无瑕会知是“范轻舟”来了,她的灵儿认定你时,任你易容改装,仍改变不了它的想法。
龙鹰先往前奔,再掉头疾走,尽量避开它锐目下的视野,往来时曾经过的一座仓房掠去,后方传来它的鸣叫。
※※※
粮仓。
龙鹰在堆得高近仓顶,一包叠一包,占去仓房大半面积的米粮之上,找得藏身的位置后,外面出现异常的情况。
先后有两组人携犬巡查附近,这些犬儿受过严格训练,不会随便狂吠,否则如翠翘楼后方不住传来吠声,将大煞风景。
龙鹰既开心又烦恼。
开心是无瑕确在此落脚,烦恼是无瑕会怎么想,事情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