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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按着胸口,呆瞪着嵌进了星空般的天马。
龙鹰目光落往杰天行和两女处,欣然道:“全赖恩公和两位美艳姐姐的鼓励,我朴神捕破天荒第一次能来个名副其实的人赃并获。哈!我的娘晓得后,肯定非常安慰。唉!”
说到这里,不由感怀自己不知父母是谁的可怜身世。
开门声此起彼落,躲在客房内的人闻声纷纷出来探看是怎么一回事,入目先是举在半空中造型生动、闪动异光的天马,接着轮到被黠戛斯女郎抱个结实的龙鹰,全看呆了眼。
杰天行两女呆瞧着龙鹰,生出米已成炊的沮丧,不知如何善后。
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影响了他们对付胜渡的大计,也终领教到龙鹰鬼神难测的手段。
山欣喜极而泣,到龙鹰将天马交到她手上,才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龙鹰。龙鹰久未近女色,亲身体会到胜渡那比他更好色的家伙,因何只对本族美女感兴趣的原因。山欣确是棒极了。
龙鹰向杰天行笑道:“恩公德高望重,三个小偷交由恩公全权处理,当是本神捕回报恩公的二两之恩吧!哈!小弟要到驿堂喝酒庆祝了。博真兄有兴趣吗?”
再蠢的人,亦知已被龙鹰看穿身分,何况是魔门的顶级人物。杰天行表现出过人的气度,道:“朴神捕不负名捕之名,能人所不能,杰某佩服,这里交给我好了,除非山欣有异议。”
山欣仍在晕头转向,问龙鹰道:“你干掉了他们吗?”
其它院落不住有人赶来,三丈见方的大天井,众集了五、六十人。
龙鹰轻松地道:“当然谨守规矩,只动武不杀人,他们如今穴道受制,但当然难不倒杰兄和两位夫人。”
博真以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杰天行几眼,向龙鹰道:“我先送山欣回房,再到前楼找朴兄喝酒。”
博真拍拍山欣肩头,陪着她通过让开的人,出院门而去。
龙鹰和杰天行的目光落到翠娘处,她代表山南驿的一方,没她点头,杰天行无权处理在驿内犯案的贼子,这是江湖规矩。
翠娘看看龙鹰,又看看杰天行,感觉到两方间奇异的气氛,在龙鹰的频使眼色下,终于同意,道:“好吧!”
龙鹰今次是摆明放杰天行一马。杰天行不是未想过撕破脸皮动武,但的确全无把握,龙鹰最能压着他的,是其永远不让人摸清底子的高深莫测,即使以杰天行的才智武功,仍有无从入手的感觉。只要想想千军万马仍拦不住他,谁敢不小心翼翼。纵然双方并没有正面交锋,杰天行一方已于天马被起出来的一刻,一败涂地。
如让胜渡回来,与龙鹰连手,杰天行一方怕没多少人能活着离开。
龙鹰向无瑕和无弥施礼道:“两位姐姐保重。”
哈哈一笑,径自离开。
翠娘追着他去了。
第十八章突厥雄师
翠娘在桥头处双手扯着他手臂,摇晃着撒娇道:“你真是天朝来的神捕吗?怎会一眼看穿那是个假驼子?”
龙鹰暗暗心惊,塞外女子热情奔放,最爱英雄,而自己正处在危机四伏之地,不宜亦不可沾女色,他指指脑袋道:“凭的是这个!嘿!还有是……噢!没什么?”
翠娘不依道:“你怎么哩!说话吞吞吐吐的。”
龙鹰道:“我只是想说凭的是天生神捕运。哈!你这么扯着我,我怎样去喝酒庆祝?”
翠娘道:“喝你的大头鬼,驿内的藏酒,早给酒鬼你一坛、我一坛地喝个精光。陪翠娘一起去见老板吧!找回天马,他比山欣更开心。你怎知道他和铸大师有交情?”
龙鹰道:“黠戛斯和回纥是兄弟之邦嘛!对黠戛斯的大人物当然是唯恐不周。哈!我现在必须到前堂去,没酒便用羊奶茶,好酬谢神恩,这是我们这行破案后的规矩。”
翠娘靠过来,扯他变为紧挽着他,令他想起大江联与他有一夜情的突厥美女葵蜜。翠娘吐气如兰地道:“你亲了人家,感觉怪怪的,该怎么赔偿?”
龙鹰心中叫苦,一个好色,一个被挑起爱意,这样纠缠下去,终会弄出火来。更知答一句肯赔偿,将一发不可收拾,特别在如此寒夜,美丽年轻女郎火辣辣的身体格外有吸引力,此时已悔之莫及,忙分她的神,道:“告诉我!大师离开之前,是否有人在驿堂绘影绘声,说曾在附近某处亲眼目睹有火球从天降下,落在山区诸如此类的故事?”
翠娘瞪大眼睛,嚷道:“你怎会知道的?”
龙鹰指指脑袋,耸肩道:“除了凭这个外,可凭什么呢?”
翠娘横他一眼,道:“知你懂动脑筋哩!”
龙鹰道:“还神祈福有时辰限制,必须在破案后一刻钟内举行祭祀仪式,所以本神捕必须立即赶往驿堂去。”
翠娘半信半疑地放开他,堆上甜似花蜜的笑容,轻柔地道:“我先去向大老板报告寻回天马的事,然后到前堂找你,安排你今晚宿处。现在所有客房全爆满了,有些房一间住了五、六个人,挤逼得转身都办不到,只我还有办法。明白吗?”
只要看她乖乖地俏立眼前,便知她在等着亲嘴,幸好大群人闻风从前堂拥来,他们变得阻碍通道,龙鹰答应一声,脱身溜往驿堂。
本闹哄哄的大堂,又是另一番情景,部分人早返客房休息,余下者又大部分去了凑天马失而复得的热闹,十桌九空,只剩下十多个抱着闲事莫理的商旅,三三两两地据桌聊天,龙鹰入堂,没人留心注意他。
龙鹰乐得清静。
这里的吃喝饮食均须客人自己伺候自己,龙鹰取得碗子,又从正以慢火煲着羊奶茶的铜壶里注茶,将碗子倒得满满的,在远离其它人的桌子坐下,好好享受。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从踏入山南驿的一刻,诸事便像潮浪般一波一波涌过来,现在好该清醒点儿,思索自身的处境。
以时间计,参师禅等可在任何一刻赶至,当晓得他到了山南驿,会怎样想呢?
一人推门而入,笔直朝他走过来,竟然是杰天行。
龙鹰客气招呼道:“恩公请坐!”
杰天行在他身旁坐下,接着龙鹰递过来的羊奶茶,喝一口后放在桌面,叹道:“龙鹰果然名不虚传,领教了!你怎会有空到这里来,若是想找回纥人出手帮忙,大可省下这番工夫。”
龙鹰虽因他的坦白对他稍生好感,仍未至蠢得向他透露秘密。他们今趟的成败,系乎能否在出其不意下攻陷拿达斯要塞,如敌人有所防范,他们奇兵不再,反变扑火灯蛾。龙鹰故意装出因听得他的话而皱眉沉吟,旋又岔开道:“老兄高姓大名?”
杰天行闻言错愕,道:“本人姓游,自取的名字为寄尘,有托身凡尘之意。突厥人则称我为寄尘子。我也很想问龙兄的出身来历,但知问也是白问。”
龙鹰随口道:“两位夫人呢?”
寄尘子轻描淡写地道:“除我之外,其它人已全面撤退,因我从不打没有把握之仗,龙兄赢得非常漂亮,我恐怕永远不明白在哪里露出破绽,龙兄肯解开本人这个心结吗?”
龙鹰心忖诚如胖公公说的,魔门中人最不信任的,正是自己同门,怎肯让他晓得,道:“老兄确是提得起放得下,不过非是没有机会,参师禅那小子率领大批高手,包括戈征和拔贺野,从南面一直追着我,该只落后几个时辰,如果得你们加入,可对小弟造成更大的威胁。”
寄尘子像早猜到般,淡然自若地道:“既然明知如此,为何又肯放我一马?”
龙鹰微笑道:“就是因那二两铜钱。其时老兄不可能知道我是龙鹰,还以为我正被丹罗度和参师禅两大混蛋遍沙漠荒原地追杀,没空喘一口气哩。”
寄尘子双目精芒闪闪,平静地道:“事实呢?”
龙鹰道:“事实是丹罗度损兵折将,边遨死伤惨重,参师禅率领的高手团给我独力宰掉近二十个。他奶奶的,当老子是易吃的吗?”
寄尘子叹道:“如果不是由你亲口道出,我绝不相信。今次你率五百精兵来杀边遨的事,默啜早得情报,对你的实力知之甚详,连我也认为你难逃死劫,岂知完全是另一回事。”
龙鹰心忖幸好保着高原援手的秘密,使敌人未能全面掌握自己,讶道:“寄尘老兄刚说的话,等于背叛默啜。”
寄尘子哂道:“我根本没想过回去。军上魁信的下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他实是突厥族近十年来最出色的将领,只因遇上龙兄,非战之罪也。”
龙鹰不解道:“听说因凝艳大力为情郎说项,默啜虽褫夺他的军职,却放过了他。”
寄尘子苦笑道:“你那片放在天石内‘龙鹰笑赠’的小牌,害得默啜颜面尽失,在一众酋头族长面前下不了台,发了几天脾气,到晓得你仍活得生龙活虎,还在龟兹打造天剑,连黠戛斯王也分得一把,勃然震怒下,军上魁信遂成了他出气发泄的对象,竟派人夜袭军上魁信家族聚居的营地,人畜不留,听说只得军上魁信一人凭超凡武技,突围逃走。”
龙鹰呆了起来,对军上魁信的仇恨于此刻云散烟消。
寄尘子道:“纵然有成功的机会,我寄尘子怎会和参师禅这种叛主求荣的小人合作,何况我很怀疑是否真有这么一个机会。看龙兄的神态,便知是胸有成竹,到山南驿来更是你计划里一个重要环节。”
龙鹰道:“寄尘兄准备到哪里去?”
寄尘子现出傲气,道:“除了突厥人的势力范围,天下何处不是供我逍遥的乐土?龙兄放心,我绝非像参师禅之辈,会随意杀人。自懂事后,我便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最大乐趣,是源自善意而非起于仇恨。我为你垫支二两铜钱,正基于多结交个朋友的心态,到你现身眼前,因看过你的绘像,方使人出手试探。哈!得罪了。”
又压低声音道:“千万不要低估默啜,在情义上,我不可以泄露他的手段,只能提醒你战争如棋,要到最后收官子,方晓得胜利属谁。言尽于此,你我后会有期。”
说毕头也不回地从正门离开。
看着寄尘子消失门外,龙鹰颇有感触。
时局不同了,魔门亦在蜕变。
经大唐玄武门之变的惨败后,虽赖婠婠保持元气,但因魔门当时最超卓的三大高手逐一离开,失去凝聚力,各散东西。当年天下无人不惧的“邪王”石之轩,因看破世情,自此不问世事。赵德言则再得不到东突厥大汗颉利的信任,返西域后别树一帜。唯有虽无法在魔功上超越石之轩,但智慧却不在其下的婠婠,培植出武曌,改写了历史。
纯以中土魔门论,因缺乏如石之轩或婠婠般的领袖,故渐趋式微,只在苟延残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女帝承婠婠遗命,清除魔门这个毒瘤,将《天魔策》十卷重归于一,正隐有去芜存菁、重振魔门之念。
魔门再非邪魔外道,而是正统。
看看武曌、胖公公,又或法明,均与以前魔门之徒有很大分别,懂得孰轻孰重,何谓有害,何谓利之所在。
便如寄尘子刚才说的,善意才是维系人与人之间乐趣无穷的凭借、利之所倚。
塞外的魔门也在变化着,小可汗是最好的例子,你很难只视他为穷凶极恶之徒。
后堂门敞开,一个回纥大汉在翠娘陪同下,随着渗进来的一阵寒气,喜动颜色地朝他急步走过来。
龙鹰也看呆了眼,脱口道:“我的娘!”
来人竟是荒原舞的好友,回纥将领盛江云。当年独解支派他到龟兹来接彩虹夫人,却被娑葛派来的人先一步强行接走,荒原舞遂向他提出劫石劫人的大计。幸得他的回纥军紧跟在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