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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魔性,明知她是不能碰的美女,仍忍不住出言挑引,但于龙鹰来说,算是非常克制。
正因此微妙精况,使佛门美人儿的心神全系在他身上,丑与不丑再无关痛痒。
她肯定千方百计欲压下芳心内因王庭经而起的冲动,现在明显是斗不过佛心与魔种间的牵引力,否则今晚不会现身天津桥之巅。
唯一仍可庆幸者,是她尚未见过、接触过“龙鹰”。
龙鹰再凑近点,离她晶洁玉白的耳朵不到半尺,看到沾在耳轮的几滴水珠,发香渗鼻,轻柔地道:“夫人离开这里吧!宫廷的生活绝不适合你。”
宁采霜娇躯微颤,终于往他瞧来,在不到一尺的距离内面面相对,四目交投,于美人儿来说极可能是与家族外男性最亲密的接触,目现讶色,道:“太医何出此言?”
龙鹰差些儿吻她香唇,苦笑道:“只是突然而来的想法,冲口说出。”
宁采霜柔声道:“太医又如何呢?难道真如太医说过的,必须当官来化灾挡劫吗?太医家里尚有什么人?”
龙鹰暗忖幸好不是人人像宁美人般留心自己和打听一切有关的事,否则立即须卷铺盖返回高原,想冒充一个人绝不容易,去冒充一个子虚乌有的人是难上添难,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足教他没法招架。
叹道:“夫人因何如此关心鄙人,是否想……嘿!”
没说出来的是“下嫁于他”,但终被她端庄清秀的气质所慑,话到唇边硬咽下去。
美人儿显然猜到他不敢说出来的话,白他一眼道:“关心太医不可以为别的原因吗?太医有何隐瞒呢?采霜只会为太医分忧,绝不会损害太医。”
龙鹰心想当牵涉的是政治,没有人是可靠的。叹道:“谁没有难言之隐?有些事是夫人不宜知道的,例如鄙人前晚到了哪里去,不知道会比知道好。”
宁采霜没不经意地道:“太医介意让采霜知道吗?”
龙鹰心中一热,逼近少许,更是气息可闻,宁采霜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秀眉蹙拢,有点受不住似的。
龙鹰压低声音道:“夫人可有在玩火的感觉,一旦火势蔓延,休怪鄙人对夫人无礼。今次轮到夫人须向太子妃解释彻夜不归的原因。”
今次是两人相识后龙鹰对宁采霜所说的话里最大胆露骨的,目的不在情挑美女,而在令美人儿知难而退,除非不介意向王庭经献身。
宁采霜像没听到他的说话般,目光重投洛水,径自道:“年多哩!我终于明白不同的人,以不同的理由,恋栈朝内的权力和名位而不去的感受,因为我已成为了其中的一分子,异日太子登基,采霜功成身退,重归平静淡泊的生活,或许须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其中一个很重要原因,是再没有了可吸引我心神的人和事。以上是采霜肺腑之言,但希望太医明白,而太医虽为首个能惹起采霜好奇心的男子,却与男女私情没有关系,采霜对此是心如止水。”
她的话令他想起来俊臣,正是恋栈权位财富的好例子,冒着杀身之险,且下过牢狱,仍要耽在神都当官,挣扎求存。接着想到上官婉儿,忽然间明白了她,明白她因何一直不肯和武三思划清界限。
只要肯设身处地为大才女想想,便知她绝不可以开罪武三思,此卑鄙之徒已和韦妃联成一气,李显则牢牢控制在韦妃手中。如果上官婉儿变成了武三思的敌人,等于与韦妃为敌,那李显做皇帝时,宫内岂还有上官婉儿立足之地?尽失现时所享的权力和地位。
龙鹰叹道:“夫人好像不晓得自己不时向鄙人露出动人羞态,教鄙人怎会相信没触及男女之情。纵或花不迷人,但人已自迷,而男人一旦动了爱慕之心,将失去自制力,故此鄙人才指夫人在玩火。”
出奇地宁采霜没有因自己不住在王庭经前脸红的事实而再度霞烧,轻柔地道:“采霜可以解释吗?我承认每次见到太医,总能牵动心内的某种情绪,怎样说才好呢?这种奇异的情绪远超,一般男女间的爱恋,广阔至似可与天地同游,逍遥自在。太医的眼内包藏着很多采霜不明白的东西,但不似其他人般,并没有情欲在其中,便像现在这一刻。太医又在唬采霜哩!”
接着别过俏脸来,美眸生辉的打量他,道:“太医怕我吗?怕什么呢?太医纵然手握铁证,又说得天花乱坠,但采霜仍晓得太医有至关重要的事在瞒着采霜,对吧?”
龙鹰心叫救命。他可瞒过任何人,却瞒不过宁采霜灵锐的直觉。
沉声问道:“夫人究竟在怀疑什么呢?”
宁采霜终再露羞态,沾满雨水的玉容抹过红晕,美目现出凄迷之色。轻轻道:“但愿采霜知道。”
龙鹰有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滋味,忧喜难分。他比宁采霜更明白她自己。
她目前与王庭经的关系,是一笔糊涂账,没有任何词语可贴切描述。
龙鹰的魔种触动的是她灵修的心,使她对王庭经生出没法形容的感觉,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的确是“心动”了,她乃修禅的人,肯定为此而在心内挣扎,欲舍难离。
龙鹰却误会了她,忍不住间有出言挑逗,弄得她芳心大乱,难以抗拒,真真假假,终发展至眼前微妙的处境。说没有男女之情吗?恐怕她自己亦不相信。像龙鹰和魔种,二而为一,怎分得开来?
这一刻的宁采霜,不论风姿神韵,均可以迷死任何男人。他却须苦苦克制,个中苦况,实不足为外人道。可是任何男女关系,于此时的他是有害无益,只会烦上添烦,更有泄露身份秘密的风险。如果他是绝情无义者,反不会是问题。
忽然记起刚才在飘香楼的一个念头,就是胖公公那一套应付闵玄清的手法完全行不通,闵玄清并不怕与他的“丑神医”发生肉体关系,若换过是宁采霜,肯定吃不消。
这或许是唯一应付美人儿的办法,宁美人肯放下身段,凭其直觉未卜先知似的守候他,是因认为王庭经一直在虚张声势,压根儿没有侵犯她的意图,故有恃无恐。
如此心态不用任何表面的道理,纯然出自天机感应,自然而然。
他如果令她晓得是看错了他,会怎样反应呢?
真的如他的猜想般会拂袖而去吗?无计可施下,龙鹰生出姑且一试之心,但必须谨慎行事,势色不妙时立即悬崖勒马,以免酿成大错。
最直截了当是凑近点吻她香唇,看她的反应,过程须慢,使她有足够拒绝的时间,问题在只要两唇相触,双方的男女之防立告朋溃,龙鹰更清楚自己会失控,这类事发生在有情的男女间,开始了将没法煞停。
另一法是伸手去逗起她的俏颔或抚她的脸蛋儿,只恨如若宁美人任他得逞,难道立即收兵,岂非明着告诉她是虚张声势吗?
各种念头涌上心田,最后竟发觉自己不敢动半个指头。
只是他们间不到一尺的近距离,已是于礼不合,只可以发生在有关系的男女身上。
宁采霜以耳语般的声音道:“太医无话可说吗?”
龙鹰暗忖既不敢轻举妄动,说话该可以吧!凑近少许细审她清雅的玉容,道:“不怕鄙人一时冲动下侵犯夫人吗?”
宁采霜一双美眸如烟如雾,显示她正处于异乎平常的状态,樱唇轻启地道:“要侵犯早侵犯了,太医今晚特别爱吓唬采霜,是否怕与采霜亲近,会泄出太医瞒着采霜的事呢?”
龙鹰不解道:“鄙人可以隐瞒些什么呢?鄙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太医。”
宁采霜淡淡道:“为何太医对令徒指控河间王深信不疑呢?照道理该像张相般一笑置之才对劲。”
龙鹰心中大懔。他向张柬之等说出此事时,没想过正冷眼旁观的宁采霜可看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来。
指控并没有任何凭据,只属符太“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在态度上却出了漏子,瞒不过美人儿的法眼。
龙鹰叹道:“因为鄙人这劣徒是等同鹰爷般的高手,他会说令人不堪或难入耳的话,但绝不说谎。”
在她玲珑剔透的禅心下,他是处处破绽,唯一可庆幸者,是她会把一切密藏心内。
宁采霜白他一眼,柔声道:“小敏儿乃太子妃座下众婢之冠,又不是要你娶她为妻,为何太医宁愿花钱财光顾女观,而拒眼前绝色于府外?”
龙鹰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道:“夫人有所不知了,鄙人天生有强烈的责任感,光顾土窑子后挥袖立去,不会有负责任的问题。人家小敏儿又怎同呢?好好一个黄花闺女从了你,睡醒便逐她走,鄙人怎可以如此狠心?记得鄙人的禁忌吗?鄙人是为小敏儿着想呵!”
不容她将心中疑问逐一诘难,反攻道:“夫人对鄙人爱寻花问柳的事,竟没有反感?”
宁采霜白他一眼,微嗔道:“太医是因采霜没有反感而苦恼。对吗?”
龙鹰听得头大如斗。
宁采霜仰首观天,似尽泄郁藏心里的怨气般,悠然道:“皇城快关门哩!采霜先走一步。”说毕转身去了。
第十六章错有错着
龙鹰早醒过来,却不愿起床,懒洋洋的,原因之一是不用戴着丑脸。
想起昨夜惊险刺激又香艳旖旎的遭遇,心里百般滋味。在大处他拿捏得很好,偏在不经意的细节处现出差些儿没法弥补的破绽。
唉!错过宁采霜实在可惜,偏是造化弄人,双方是这样的关系。能令他在不该动心的情况下动心,可见此女的魅力。
不如明天便走,趁无瑕尚未完全康复的时机,早走早好。
有何办法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神都呢?
洛水!
只是如此开溜,不合常规,徒惹怀疑。
又想到不可能说走便走,必须待李裹儿的丹丸炼制成功,再由自己亲自送上,方可离开。
由李裹儿领军的飞马节团,会于何时出发赴会呢?这么重要的事,竟忘记问一句。此时兵卫在房门外报上有客到,竟然是武延秀。
龙鹰着他请武延秀到主堂,梳洗后装扮好,回复丑神医的面目,出去见他。
隔远见到王庭经,武延秀起立施礼,态度亲切恭敬。
龙鹰慌忙还礼,道:“淮阳王折煞鄙人了,何用客气?”
坐下后,武延秀道:“神医生活清简,令延秀非常钦佩。”
龙鹰知他指的是府内没有半个伺候的人,只得当值把门的飞骑御卫,与他的妾婢成群,当然是两码子的事。微笑道:“早习惯了,不知淮阳王何时出发往飞马牧场去呢?”
武延秀道:“择了七月十二,是出远门的好日子,还有五天,那时灵丹该已炼成了。”
龙鹰心忖直至刚才方记起炼丹这一回事,笑道:“原来淮阳王是为此事而来。”
武延秀道:“只是顺口说一句,郡主早差人问过尚药局,知正在日夜赶制中。”探手入怀里去,取出一张请柬,双手递来。
龙鹰见他执礼甚恭,没有半分以前“神都小霸王”的气焰,心中感慨,忙双手接过。
武延秀恳切地道:“这是翠翘楼后天晚上首次开张营业的请柬,神医和令高徒如有空闲,可到来凑热闹,潘老板会竭诚以待。”
他可以表示心中感激的方法绝无仅有,为王庭经张罗一张请柬回来是没有方法里的方法,亏他想得出。
龙鹰心忖想摸清楚大江联在神都实力,这是天赐的良机,同时决定了参与开张盛典后的清晨离开神都,刚比李裹儿飞马节团早上一天,道:“淮阳王真有心。”
武延秀道:“不知如何,延秀和神医是一见如故。唉!今次延秀来,尚有另一件事。”
龙鹰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