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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你,因太师公们教师公时都忘掉了上一次教过什么,故每次都是随手拈来的新拳术。徒儿明白了吗?”
龙鹰大喜道:“这样的拳法最合徒儿练了。”
符太满意地道:“太师公没有拣错徒弟,为师没有令师公失望。看来徒儿亦有点悟性,加上你拜师前本身已有根基,走的同样是随手拈来的路子,只要换上另一套心法,此法又是玉姑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包保徒儿可瞒天过海,安抵牧场。”
龙鹰道:“因何师父变成师父后,会变得这么唠唠叨叨,不住说废话呢?”
符太哑然失笑道:“这叫卖关子,是从你另一个师公学回来的。”
接着干咳一声,道:“口诀是这样的:‘守一于中,勿忘勿助;来者往也,去者复还;机兆乎动,气发窍成……’咦!徒儿的神情为何变得这么古怪?”
龙鹰伸手阻止他说下去,道:“徒儿学懂了。”
符太失声道:“我还未说完,尚有十多句口诀。”
龙鹰一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神情模样,满足地道:“师父可以金盆洗手,以后再不用误人子弟。”
又叹道:“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何老子偏想不到。咦!谁人来呢?”
※※※
符太这个“短命”师父,令他茅塞顿开,窥见新的天地。
自水里火发,练成“道心种魔”,他习以为常,一切顺其自然,练功的方法就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里,临机应变地去发挥魔种,董家酒楼之战,与薛怀义的皇城决战及横空牧野的友好较量后,道心和魔种水乳交融,配合得如呼吸般往来。
到遇上仙子,从她身上学晓可纯用魔气的妙法,等于懂多了一种心法,虽不能用于伤敌,却是妙用无穷。
到面对塞外不世武学大宗师拓跋斛罗,在生死关头下,因缘巧合,练成纯以魔气御敌的窍门,是另一大突破。
“魔种”是无影无形,没迹可寻。“道心”则为他的心,故此无瑕的“玉女心功”能成功破掉他的“种魔大法”,使“魔种”和“道心”分离,险坠万劫不复的处境。
既然“魔气”可单独使用,为何“道劲”不可以呢?
当符太说出那番话时,他被触发了,暗自在体内试演,“魔气”退藏后,立告机发窍动,灵验如神。在那一刻,他有判若两人的感觉。只要纯用劲而不用气,势从“出世”转为“入世”,成其截然不同的另一套功法,敢保证高明如无瑕亦看不破。
道劲自有道气去配合,经“魔种”培养出来的“道心”绝差不到哪里去,克敌或嫌不足,保命则大有成功机会。
困扰了他几天的烦恼,被符太几句话解开了。
龙鹰心不在焉地随兵卫走出大门,来到台阶处,方晓得屋外细雨漫漫,天地迷茫,可见刚才听“师父”说话是如何入神。
符太趁机去倒头大睡,他终不是铁铸的,挨了几晚后再吃不消。龙鹰也想好好告别凡尘到梦乡偷闲,只恨东宫派马车来接他去,凭他小小一个太医,虽然地位特殊,仍没有拒不受召的胆子。
马车停在外庭中央,驾车的是个年轻太监,裹在雨具里,竟没有护送的东宫骑卫,车窗帘幕低垂,透出神秘兮兮的味道。
见不到宇文破已令他惊讶,没有随卫更是异乎寻常,但仍够不上他没法感应到车内有人,更使他大惑不解。
另一个兵卫打开伞子,伺候他登车,陪他出来的兵卫忙去拉开车门。
听着雨点打在伞上的清音,龙鹰满肚疑惑的朝马车举步。
第三章攻守之战
随车来迎接他的竟是妲玛夫人,太子妃的义妹,更是玉女宗“四大玉女”之一的高手。
龙鹰虽然曾多次见她,可是由于她平素娴静端庄,沉默寡言,到最近见她才说多两句话,又没有向他施展媚术,对妲玛的印象始终及不上对其他三玉女无瑕、柔夫人和湘夫人的深刻。
特别是湘夫人,已和他扮的“范轻舟”建立起某种不可言传、难分敌友,只会在男女间出现的微妙关系。
看到妲玛,不由想起湘夫人,不过却不会拿湘夫人和她作比较,因作风迥然有异,较接近妲玛的是符太视之为征战目标、闹得不可开交的柔夫人。
两女同样内敛,不露诱惑男人的丰神媚态,一派庄重自持,却偏是这种拒人于千里外的韵味,正是最能令人为她们倾倒迷醉、甘于自投情网的特质霞采,毫无道理,或许是愈难得到的东西,愈能使人心动。
可是妲玛和柔夫人似同实异。
她们虽同样是充盈异国情调、天生丽质的女子,妲玛总是带着点大胆不驯的神韵。
往你瞧过来时,一双碧绿的明眸具有挑战的意味,既防范你的“入侵”,也在“召唤”着你。如果眼睛真会说话,她要表达的当是“为何天下没有能使奴家动心的男儿汉呢?”这个源出深心的感慨。
两人一在车外立在雨中、一在车里安然坐着,骤然下四目交投,感觉非常古怪,像以往的多次碰头都不该算数,只有今次他们间的交往和关系才真的展开,即将发生的共乘一舆,尤添此刻的暧昧。
雨点落在伞子上,“啲啲嗒嗒”,又把外面的天地与他们两人间的天地连接起来。
妲玛见到“丑神医”忽然看到她的惊讶和犹豫,现出早知对方会有此反应般地道:“‘医者父母心’,王太医便当作给妾身诊症把脉好了。请太医坐到妾身之旁,勿要让太子妃久等呢!”
龙鹰干咳一声道:“怎会劳烦夫人的呢?随便派个人来便成。”
说着坐到她身旁去,妲玛独有的芳香送入鼻子里,车门关上,马车驶离太医府,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妲玛是故意不说话,该是欲营造出一种使他们间的关系愈趋扑朔迷离的气氛;龙鹰则是不知该说什么方适合此情此景,但非是没有想说的话,例如问她为何会亲来接他,只是妲玛的沉着,令他难以启齿。
隔帘往外看,上阳宫陷于茫茫雨势里,车轮声和密集雨点落在马车上盖的声音混合起来,加上马车行走的颠簸,早前刚昏天昏地听符太说他的少年遭遇和那套忘掉方算练得成的拳术,兼之多晚未好好睡过,龙鹰大有佛家“四大皆空”的感觉。
人生是那么的不真切,似实还虚。
究竟该由谁来打开话匣子呢?总不能从这里到东宫去超逾三里的距离,两人不说半句话吧!
妲玛的呼吸轻柔均匀,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却绝不是因与丑神医亲近而紧张,还说不出的闲舒适意,反是龙鹰比她不自然,因弄不清楚美人儿葫芦里所卖何药。
忽然马车一边轮子不知辗上什么,车厢稍朝龙鹰坐的一边倾侧,妲玛如若刀削的香肩竟朝龙鹰撞来。
事情自然快速地发生,但在如龙鹰般于天下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来说,已有足够的时间去思量和作出反应。
她是故意的,在于测探他的深浅。
龙鹰暗呼来得好,立以刚“满师”的“魔退道显大法”伺候之,以高手被碰撞惹起近乎本能的反应,先稍往另一边移上两、三分,才和她秀肩弹性十足的香肌作出破天荒首次的“肌肤相亲”,恰到好处的将妲玛“送返原位”。
妲玛娇呼一声,没有看他的以一个略带羞涩的神情,轻轻道:“太医的道家真气精纯至使人难信,是如何练就的呢?难道与医学有直接关系吗?”
龙鹰暗叫好险,自己是“学得及时”,否则如她感觉不到自己有丝毫真气,不起疑才怪。妲玛如此亲身试他,显示大江联杀他一事是势在必行,故须先起清他的底细。
龙鹰心情大佳。
妲玛看不破他,等于“弃魔从道”的掩眼法切实可行,登时又起色心,当然不是对妲玛有任何不轨企图,而是抱着闹玩的心情,没有浪费可与她独处的难得机会。
皇胄权贵的马车厢用料上乘坚实,故不怕碰撞,且具隔音之效,只要说话音量不大,驾车者又非是像龙鹰般的高手,不虞会被车外的人窃听得到。
凑过去先轻碰她香肩,道:“夫人是故意来试鄙人的武功,对吗?”
妲玛终别过头来,盈盈微笑道:“是又如何呢?妾身不可以对太医生出好奇心吗?妲玛很满意结果呢!不但试出太医武功的路子,还晓得‘空穴来风,非是无因’,谣言背后总有点道理。”
龙鹰给她的连消带打逼落在绝对下风,最使他心痒是这么一个凛然不可侵犯的淑女秀眉不轻蹙一下的任自己挨碰,那种销魂蚀骨之感,用尽言词也乏力去形容。
妲玛与其他三大玉女不同。难以猜估的首推无瑕,无可寻之迹,柔夫人则予人出世的感觉,与湘夫人的入世刚好相反,当柔夫人令你难以亲近,湘夫人的若即若离又是另一番情韵风味。
妲玛又别有不同,能迅速直觉地体察出对手的性格,奇兵突袭的攻入敌阵,不但是对方事前完全意想不到,对比着她发动前的深藏不露,即使以龙鹰如此深明她来龙去脉的一个人,仍告不支,大有喜出望外、受宠若惊的震撼。
龙鹰忘了去追究她是好奇还是怀疑,一头雾水地问道:“是关于鄙人的谣言吗?我这人简简单单,有何可给别人说长话短呢?”
换过是另一人,此刻肯定以为得美人青睐,沾沾自喜,惟龙鹰清楚妲玛背后的动机。不过男女间的关系发展非是人力能控制,像玩火多于下棋,如剑刃般两边锋利,未到最后,谁都不晓得谁为猎物,成败亦没有明显的界线。
马车通过观风门,朝上阳宫的外门提象门驶去。
雨下得愈大了,车顶淅沥作响,风从洛水一方吹过来,竹帘被吹得噼噼啪啪。风雨下行车宫城,感受殊深。
妲玛似忍着笑意,轻描淡写地道:“只是能使奚王和一众大酋对太医推崇备至,奚王妃则是念念不忘,已是大不简单,太医以为然否?”
龙鹰早猜到她会拿此事做文章,但由她婉转道出,仍是大吃不消,如果是他本来的身份,大可嬉皮笑脸地反唇相讥,偏是如此便不切合一向较老成持重的王庭经,故作惊讶道:“平时看夫人正正经经的文静模样,原来说起话来不但伶牙俐齿,且语带双关,似乎另有所指。奚王妃对本人念念不忘是天经地义,忘掉鄙人是忘恩负义,夫人明白吗?与简单和复杂又有何关系?咦!不是到东宫去吗?”
妲玛给他说得俏脸破天荒微现红霞,以她一贯的冷然自若,与任何人均保持距离的作风,不啻如在荒漠发现甘泉,即使龙鹰是她的对头人,也感弥足珍贵。
玉女宗的众传人,显然与塞外魔门的弟子有着根本性的分别,看看无瑕、柔夫人、湘夫人和眼前的妲玛便清楚,她们虽因修炼媚术而不会轻易对男性动情,但却非泯灭人性,无瑕便曾因对被驱使相斗的牛生出恻隐之心,被龙鹰破掉她的媚法,向来冷冰冰的妲玛,深心处仍保留着女儿家的情态。
比对起来,像杨清仁、洞玄子、香霸、鸟妖和香文等人,则无一不是彻头彻尾的功利者,为求成功,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较难归类的是小可汗台勒虚云,也显然与大江联其他领袖在心胸才情上迥然大异。
马车驶过提象门,却不是朝皇城直去,而是转右驰往洛水的官家码头。
雨势夹着河风打过来,肯定有驾车的小太监好受,穿什么雨具也不管用。
妲玛瞄他一眼,眼睛似在说“不正经的是你才对”,可是如果真的说出来,会变成与丑神医打情骂俏,由此可知龙鹰反驳的一番话,已争回些许主动。
妲玛回复平静,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