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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仍继续前行,但放缓脚步,似须多点时间从柔夫人惹起的震撼回复过来。
符太从容道:“师父用词不当,该是遇上相埒的对手,她并没有令我失望,且是喜出望外。”
万仞雨皱眉道:“可是从你表面反应看,却不觉丝毫兴奋或乐翻了心的痕迹。”
符太好整以暇地答道:“万爷明鉴,寒门心法与别不同,讲求‘御尽万法,回归根源’,若我如师父般见色意动,还凭什么剑指她密藏的芳心?拿什么去征服她?我和她会是另一种不用动刀剑的较量。”
龙鹰没好气道:“你这不肖逆徒,竟敢趁机来糗为师,小心我用扫子把你扫出门墙。”
万仞雨哑然笑道:“你们师徒一个为老不尊,另一个叛性难驯,谁也不要说对方好了。到哩!还不收口,是否要打着进去呢?”
载柔夫人来的马车驶过身旁,驾车的御者作小厮打扮,却明显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子,不看三人半眼的径自驾车去了。
万仞雨道:“律玲莎已是罕有的美女,可是比之柔夫人,在各方面都要逊上一筹,这究竟是媚功高低使然,还是律玲莎的确及不上柔夫人呢?”
龙鹰苦笑道:“请徒儿指点,因为师父和万爷都被她迷惑了,只有徒儿方能看穿表相下真实的本质。”
符太大乐道:“难得师父肯这般谦虚,不耻下问,关键处在于‘媚术’的气场,那像一个无影无形的光环,使她们能散发引人入胜的诱人味儿,也使她们有别于一般美女,能轻易攫抓男人的心神。”
万仞雨于离珍古斋十多步处止步,移往一旁,以免阻碍其他路过的人。茅塞顿开地道:“这么说,媚术该算是一种武功了。”
符太因龙鹰的甘拜下风而笑不拢嘴,欣然道:“万爷的想法虽合情理,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皆因不明‘根源’的精义。如果可以剥掉‘媚术’的神秘外衣,事实上所谓媚功就是‘生命力’的修行,她们散发的是生命的力量,充盈生机。其生命场亦有别于高手的先天气场,不会伤人而只会吸引人。而生命场的进一步发展就是‘精神力’,故被冠以‘玉女心功’的美名,且是由师父改的。哈!只是师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吧!哈!”
龙鹰盯着他道:“你这小子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是否要师父来提药箱,跟在你身后?”
万仞雨道:“太少的功法又与她们有何异同?”
符太冷哼道:“白清儿可瞒过任何人,但怎瞒得过我?她从杨虚彦处得到《智经》的那部份,我们称之为‘明卷’,修的是‘明法’,等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一半。”
三人在人来人往街头说密话,以内劲约束声音,即使有人在旁经过,见到他们张口说话,却绝听不到声音。
万仞雨道:“如此另一半便该是‘暗卷’了,太少修的当是‘暗法’。”
符太坦然道:“比你想的要复杂上一点,我不但有‘明卷’的抄本,还多了他们没有历代原子修炼‘由明入暗,从暗至明’修行心得的秘卷。明指的是生长的力量,暗代表毁灭的力量,任何上乘功法,均离不开生和死,白清儿得其一偏,本难有大作为,不过她确是绝顶聪明,能将明法融入‘阴癸派’的姹女大法去,成其‘玉女心功’,其核心仍在‘炼灵’之法,修的是‘明灵术’,本人则是明暗兼备。”
龙鹰不解道:“你既拥有明卷,为何仍要着明卷的最后数页呢?”
符太冷冷道:“关键处是我从历代原子的心法秘卷里看到有关明卷的一个秘密,就是明卷便如暗卷般最后三页是‘页里有页’,密藏着明暗卷的精粹,由于抄写明卷者没资格与闻此秘,故没有把秘页内容誊抄过来。我敢肯定白清儿到死的那一天仍不晓得‘明卷’最后三页另有玄虚。”
万仞雨道:“这么说,她们的功法太少是尽悉无遗,而太少的明暗兼备对她们却是讳莫如深。对吗?”
符太双目异芒大盛,语调却平静至令人心寒,可知他该处于“暗法”的某种奇异状态,再不能以常人的心态揣摩他,道:“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结合魔门功法后玉女宗传人有若一个新品种,此正为柔夫人惹起我兴趣的主因,她亦会对我有特别的触感,此乃明和暗间的微妙关系。”
龙鹰不由想起“仙胎”和“魔种”。万变不离其宗,天地初开,阴阳分判,宇宙从来都是生死两股极端力量的对峙。可是在这之前,生和死却是结合在一起,故只有将两股力量重归一体,方见圆满。微笑道:“希望你确是玉女宗的天然克星,而不是倒转过来,那就糟糕至极。来吧!你和柔夫人过第一招的时候到哩!师父的‘追女大法’在你的特殊情况下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凭徒儿的感觉和智慧去摸着石头过河了。”
※※※
珍古斋的营业方式别具一格,不是打开铺门做生意,而是只接待约定的客人,不用说少点财富或身份地位够不上者免问。珍古斋门面古朴无华,似民宅多于店铺,却透出书香的味道,还有种神秘和引人进入的感觉,或许是出自二姑娘沈香雪的兰质蕙心。
听过符太的表白后,龙鹰不单对大明尊教改观,对玉女宗亦持新的看法。以心法论,白清儿教出来的弟子,确没有丝毫邪恶的意味,只因自小被灌输了白清儿的想法,变成她们的人生目标,因而匡助杨清仁成为她们承师之命义不容辞的理念。反而符太在表面上比她们邪恶多了。
来应门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可是两目藏神,态度沉练有礼,长得颇为英俊,拥有香家后人某种难以形容的特质。从他身上,可看出香家历经劫难后确重新兴旺起来,故而人才辈出。此人虽然长相不俗,却缺乏凛然正气,有些儿奸,但其奸却是藏在骨子里,在龙鹰的法眼下无所遁形,就像他遇上香文时的感觉。
听到龙鹰报上王庭经之名,这小子立由冷淡转为热情,恭敬施礼道:“荣爷正在恭候神医大驾,请随小人来。”
入门后是个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厅堂,出奇地没有摆满珍玩字画,最惹人注目是一个悬于对门壁上的条幅,上书“昨夜三更月到窗”,颇有禅机深意。分隔厅子和后进是一排镂花窗,既采光开扬,又可使人视野无阻地看到后面另有洞天,将小桥流水的园林楼亭搬到了尘嚣之中,其格局似曾相识,正是大江联因如阁的布局。
龙鹰向在前方引路的香家小子问道:“这位兄台怎样称呼呢?”
“怎敢当!怎敢当!神医唤我做小振便成。小子是荣爷的堂侄,随荣爷到神都来见世面。”
万仞雨也感到此子绝非一般武林好手,不经意地道:“小哥儿的底子很好,难得是能敛而不扬,炉火纯青。”
香霸的声音遥传过来道:“这位贵客的眼力才是高明。寒家传训,‘财不露眼,武不示人’,所谓财安身、武安命是也。本人荣士,敢问贵客尊姓大名。”
此时三人跟着小振通过跨湖游廊来到人工小湖中央处,加上前庭,珍古斋是一个湖林式四合院的布局。
四合院的基本布局为“一正两厢”,对称封闭,围起中央的内院空间,成为交通、采光和通风的枢纽。不论是简陋的茅屋草舍还是豪华的贵族第宅,基本格局大同小异,只在规模大小和质量高低显出分别。
像珍古斋般以人工湖代替内院,便是别出心裁,顿然将四合院转化为湖林美景,华丽的建筑纵深环列,游廊相连,房、门、廊均有彩画和雕饰,花影扶疏、曲栏朱槛。
最妙是进入店门前绝想不到内里是如此一番风光,开扬宽敞,韵味无穷。
万仞雨呵呵笑道:“在下万仞雨,见过荣老板。”
香霸现身对着前厅的后厅与跨湖游廊相接的正大门处,笑容满面地施礼道:“竟是有‘天下第一刀手’的万爷与王神医结伴莅临。顿令我珍古斋蓬荜生辉,荣士倒屣相仰。”
小振知机的退往一边,让三人畅通无阻地朝香霸举步走过去。
※※※
四人在后厅分宾主坐下。
万仞雨坐在香霸的左下首,龙鹰作为上宾与符太居他右下首,俏丽的侍女奉上香茗后退出厅外去。
珍古斋占地颇广,从四面开窗的厅子往后宅的方向瞧去,树木掩映里隐见另有楼房。
此时的香霸不单没有半点铜臭味,还大有隐于市廛的高士的气质风范,所谓宅如其人,香霸正是深谙此道的高手,沈香雪被栽培为建筑和园林设计宗匠级的高手,并非偶然。
如外堂般,内堂虽有饰画摆设,且全是精品,但怎么看也只像有文化氛围的华宅,而不像做珍玩买卖的店铺。
逐一敬茶后,香霸从容道:“在让神医过目前,请恕荣士先说出一个昨天在东宫没法明言的难言之隐。”
三人同时被他惹起好奇心。
龙鹰讶道:“究竟有何难言之隐呢?”
他留意香霸,见他故意没有端详符太,除介绍时礼貌打量几眼后,几乎当符太不存在般。这是欲盖弥彰,反证明了香霸已收到消息符太乃能与杨清仁争一日长短的高手,香霸不想起清符太的底细才是怪事。
以杨清仁之能,又和符太交过手,怎都可从符太处找到其功法的蛛丝马迹,因而对他生出疑心。知他非只是一个武功出奇的高强的人物般简单,至乎联想至无瑕口中的大明尊教妖孽。
香霸呷下一口热茶,好整以暇地道:“此两医书乃家传珍物,可惜寒门没人有志医道,因此先祖有言,如遇上有缘人,可将医书馈赠之,唯一的条件是这个有缘人必须入赘寒门,那样当这个有缘人藉之行医济世,可为寒门积德,泽及后人。”
龙鹰和万仞雨听得你眼望我眼,如此奇招确是想都未想过,亏得香霸可想出来。
香霸只要随便找来个玉女宗的美丽传人,便可公然收买丑神医,让他书色兼收,假如龙鹰拒绝,香霸亦毫无损失。
香霸微笑道:“神医勿要怪寒生出尔反尔,当时没有说清楚,皆因寒生想到即使没有机会与神医结下秦晋之好,亦可让神医到敝店来翻阅,次数不限,只要医书不出店门,寒生便没有违反寒门家训。”
龙鹰心忖乖乖不得了,即使明知对方用奸使诈,目的在收买自己,但这样不住到珍古斋来盘桓,让玉女们向他施展媚法,肯定受不住她们的诱惑。
万仞雨道:“请让万某人说句公道话,荣老板若望与王神医结为姻亲,当然是轰动神都的佳话,但必须符合两个条件。”
香霸兴致盎然地道:“愿闻其详。”
他轻松的神态,令本是突兀的事变得理所当然,令人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龙鹰心中不解,香霸因何费这么大的气力来巴结自己,不论成事与否,香霸亦和他建立起与别不同的特殊关系。究竟什么阴谋诡计如此事关重大呢?人人晓得他大部分时间身在神都外,只要拣他不在时进行便成。
万仞雨道:“第一个条件,是荣老板的两部医书,须令神医心动。第二个条件亦是关于心动的问题,就是神医迎娶的荣小姐,亦须教神医心动。哈哈哈!”
香霸鼓掌道:“说得好,万爷快人快语。这方面寒生早有安排,待会来向神医奉上两卷医书者,乃舍妹荣柔,就看能否入神医之眼。哈!”
龙鹰和万仞雨听得精神大振,难道竟然是柔夫人,又会这么大阵仗的。倒是符太仍然木无表情,不露任何心里的情绪。
龙鹰计上心头,干咳一声道:“两位有所不知了,荣老板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