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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道:“有没有河间王李清仁的消息。”
令羽道:“河间王已成了神都的大红人,兼之其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身又博学多才,深受神都仕女欢迎,据说‘天女’闵玄清亦与他密切往来,对闵天女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事呵!确是羡煞旁人。”
龙鹰心中大骂,杨清仁摆明要剃自己眼眉、落他龙鹰的面子,不过却没怪责闵玄清,她一向风流,入幕之宾大不乏人,不明杨清仁底细的情况下,受此精擅御女之术者迷惑是自然而然的事,何况晓得自己没几年时间不会返神都去。
闵玄清的道教本为大唐国教,支持唐室自是不遗余力,属李显集团的自己人,对杨清仁这个假充的唐室贵胄,是没有防犯之心。
要得闵玄清青睐绝不容易,由此可见杨清仁过人的魅力。
未抵神都,已在情场上惨输了一仗,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但只能硬咽下去。至少晓得闵玄清从西都返神都去了。
杨清仁下一个藉之以打击他的爱情对象会是谁呢?当然是他心爱的仙子端木菱,对此他没有丝毫担心,因为早告诉了仙子有关杨清仁的事。
问道:“神都还有何特别的事呢?”
令羽思索片刻道:“还有一件事,算是非常特别,就是幽州总管临淄王李隆基在个半月前携带大量罕有珍玩异宝到神都来,其中不少是前所未见的,呈献圣上,圣上竟没有将奇珍纳归国库,而是交由临淄王处理。这批东西是否与鹰爷有关系呢?其中一个说法是由丁伏民从西域带回来。”
龙鹰暗忖这当然是老子耍的手段,好让李隆基与李显和韦妃打好关系,免得在李显登位后,给韦妃一下子扫出权力中心之外。点头道:“有点关系。嘿!临淄王如何处理呢?”
令羽道:“这方面就不太清楚,依表面的情况看,该是全送了出去,因为临淄王在神都逗留的十多天,至少有五天受邀到东宫与太子饮酒作乐,晚晚夜夜笙歌,处处受到热情款待。”
龙鹰心中叫好,如此一来,将没人怀疑李隆基有当皇帝的大志向,只视他为另一个堕落的皇孙贵胄。
“有见到到胖公公吗?”
令羽道:“暗中见过一面,向他报告神都最新的形势。招呼公公的是丘总管。唉!他也告老还乡哩!”
丘总管便是丘神绩,李显登场,丘神绩因平乱弄致满手李氏子弟的血腥,怕李显报复,故请龙鹰向女帝为他说项,希望能急流勇退、安享晚年,现在终于得偿所愿。虽是无奈的选择,但怎都胜过给李显宰掉。
令羽压低声音道:“鹰爷要见丘总管吗?”
龙鹰道:“可以不见,自以不见为妙。可否安排我和桂帮主秘密见个面呢?”
令羽道:“真不巧!桂帮主在昨天离开扬州,到飞马牧场去了。”
龙鹰顿然发起呆来,就这么的一日之差,见不着就是见不着。是天意吗?命运注定自己要到飞马牧场去吃瘪,此劫难逃。
他害怕的非是任何劲敌,而是茫不可测的命运。
令羽的声音在他耳鼓内响着道:“言志在去年九月奉大江联之令到神都去,据说要到神都去买地建青楼,还是最大最有特色的青楼,有人早为他打通了神都的人脉和关节。唉!大江联确使人不敢小觑,换过另一形式,又可大摇大摆的回神都去。”
龙鹰心忖香霸不用说会借此机会打进神都权贵的阶层去,精于园林设计且与自己有肉体关系的二姑娘沈香雪亦会到神都加入青楼的建设,还有尚未谋面的大姑娘。神都立即被妖气笼罩,出现群魔乱舞的局面。
香霸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呢?
盐货生意还是赌业?后者看来须待李显掌握皇权才能经营。以香霸的长袖善舞,一旦得皇室支持,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香霸唯一的大敌,正是自己,不论“范轻舟”或“龙鹰”,均有与他争一日短长之能。
由于胖公公的老谋深算,安排得当,即使妲玛和杨清仁猜到龙鹰留在高原是个幌子,亦绝不会怀疑到“丑神医”王庭经身上。
龙鹰道:“有没有端木仙子的讯息?”
令羽道:“没听人提过她。”
龙鹰暗想只要端木菱随便找个庵堂,等如消失了。不过只要她晓得王庭经回来了,定会来寻他。想到这里,一颗心登时火般热辣,道:“现在你有多少个儿女?”
令羽老脸一红,道:“七个!”
龙鹰失声道:“七个?举举每年生一个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令羽道:“鹰爷明鉴,举举为我纳了三个妾侍。”
龙鹰难以置信地道:“举举竟主动为你纳妾?”
令羽道:“三个都是她在芳华阁的好姐妹,因受不了李重俊的压迫,溜往扬州来,并表达与举举成为好姐妹的愿望,于是我只好来个兼收并蓄。”
龙鹰为他的艳福齐天高兴,能在芳华阁成为名妓,灵巧伶俐不在话下,且色艺俱佳,否则家里早妻妾成群、美婢如云的权贵怎会趋之若鹜?
同时想到香霸青楼先行的作用,不但在于笼络权贵,还另具刺探、控制、混入的功能。此为无影无形的渗透,杀人不见血。
令羽道:“令羽之有今天,全拜鹰爷之赐。”
龙鹰又想到李重俊。此人为李显第三子,甫到神州四处撩事斗非,要由陆石夫出手摆平,代替了武延秀成为神都的“新小霸王”,现在听令羽这么说,李重俊不单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此人是由宫人所生,向不为韦妃所喜,早晚会出事。
令羽道:“鹰爷何时到神都去,需我为鹰爷安排吗?”
龙鹰道:“什么都不用做,还要当作从没有见过我,安心做你的生意吧!”
言毕悄悄离开。
※※※
在城郊曲江池畔的松树林里,龙鹰见到宽玉,只看他一脸沉重,便知形势的不妙。
两人蹲着说话。
宽玉消瘦了点,人却很精神,道:“不要以为我手头很紧,只是借此看轻舟有否改变心意,不过五千两黄金确大添我们与台勒虚云周旋的本钱。”
龙鹰问道:“你们的关系变得很差吗?”
宽玉道:“恰恰相反,是空前良好,至少比你到总坛时的情况改善多了。台勒虚云不单没有计较我想杀白清仁,还将他调往岭南,又重申绝不背叛大汗。”
龙鹰暗叹只是台勒虚云没有告诉宽玉杨清仁已到了神都去,等于出卖了宽玉,背叛了默啜。在台勒虚云不肯合作下,宽玉只能知道大江和大江以南的情况。
宽玉道:“现在台勒虚云最担心的是两个魔门余孽,就是‘阎皇’方渐离和‘毒公子’康道升。”
龙鹰讶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针对的是武曌,关我们大江联什么事呢?”
宽玉道:“这两个人厉害至令人难以置信,竟能两次行刺李显,后一次更是深入东宫,事后安然脱身,且避过所有追杀行动,使人难解。他们已成最难测的变量,谁晓得他们下一次会杀哪个人来泄愤。”
龙鹰不解道:“纵然如此,仍不是我们该忧心的事。”
宽玉道:“轻舟你有所不知哩!方渐离与康道升是中土魔门元老级的人物,与塞外魔门一向有往来,其中情况我虽然知而不详,但可猜到两人多少晓得些我们大江联的秘密。与两人有交往的是台勒虚云的生父,所以连台勒虚云仍弄不清楚两人晓得他们多少事。”
龙鹰心忖原来如此,一时却想不到可利用这微妙关系来做什么。
宽玉续道:“这样的两个人,一是收为己用,一是杀人灭口。问题在他们如此高明厉害,怎会甘心服从比他们低上至少两个辈份的魔门后辈,又没法杀死他们,至乎连他们身在何方亦全无头绪,我从未见过台勒虚云如此一筹莫展。他告诉我,只要有他两人的消息,他会和我一起出手。”
龙鹰听得心中大动,若诱得台勒虚云出来送死,还有比之更爽的事吗?
宽玉道:“台勒虚云亲口问我关于你的事,当然涉及你的忽然隐藏和二万两黄金,我坦白告诉他你属我的手下,想要什么须先问过我,就这么的不了了之。”
龙鹰问道:“湘夫人在总坛吗?”
宽玉道:“为对付方阎皇和毒公子,坛内有点分量的人物已空群而出,不但湘夫人离坛,高奇湛也到了外面去。”
龙鹰明白过来,台勒虚云故意夸大方渐离与康道升的威胁,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为瞒着宽玉。惟恨自己没法戳破台勒虚云的诡谋,没法警告宽玉。不解道:“这么听下来,宽公的处境该不会比以前差,为何我刚才看宽公第一眼之际,却感到宽公忧心忡忡呢?”
宽玉叹道:“你看得很准,我的确很担心,但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你。”
龙鹰大讶道:“担心我?”
宽玉颓然道:“我们仍是斗不过台勒虚云,取消飞马行动吧!”
龙鹰一头雾水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宽玉道:“古梦收到你去参加飞马节的消息了。”
龙鹰的脑筋一时间弯不过来,差点脱口问有何问题,幸好旋即记起自己是“范轻舟”,古梦则是云贵商社的大龙头,等于云贵地区的土皇帝。范轻舟因勾了古梦的爱妾,被古梦发下追杀令,不得不逃离云贵,从此亡命天涯。
他对古梦这个“受害者”绝无好感,因知古梦亲手将背叛他的爱妾捏死。你可以休了她,扫她出家门,却绝对无权处死她。
又忆起范轻舟的同乡兄弟韩三说过云贵商社和金沙帮并不和睦,即是与大江联亦是关系恶劣,宽玉怎会晓得古梦的事呢?古梦绝不会向外宣扬,因怕吓跑了“范轻舟”。
宽玉续道:“是湘夫人离开前暗示给我知的。”
龙鹰大骂杨清仁卑鄙,亦可见他杀自己之心不息,反是湘夫人对自己似有点情意。
只要懂得思考者,均知在如此情况下,“范轻舟”绝无得到商月令芳心的机会,还要声誉扫地,当众出丑。
问道:“古梦有赴会的资格吗?”
宽玉道:“这个我不清楚,但古梦确为南方大族,只要搭上北方某一显赫世家,要弄一个请柬该非难事。唉!我虽然不担心你会被杀,可是这样到牧场去再没有丁点意义。”
龙鹰断然道:“我范轻舟为了流落在中土的族人,怎都要赌此一注。”
宽玉现出感动神色,道:“小心点!”
两人又讨论了别的事后,分手离开。
第七章奇谋巧计
龙鹰与宽玉分手后,赶往城外的码头区去。时值正午,映入眼内的热闹情况,以他这么一个跑惯码头的人也为之精神一振。
大江在前方滚滚长流,东面不远处就是出海的水口,曾目睹大江源头的他对大江的尾段特别有感觉,充盈着难以言表的情绪。
沿着大江大大小小分布着百多个码头,泊着数以百计的大小船只,在艳阳当空里,一片片的桅帆反映着日光,使他看得目眩神迷。岸旁布满一堆堆货物,有刚卸下船来的,或正等待运到船上去,以千百计的挑夫脚夫在忙碌着,喧叫声填满广阔的空间。
面向码头的这一边搭满帐篷棚架,部分是用来安放货物,部分则为露天食肆,以各式各样的熟食糕点供应往来的商旅,生意好到不得了,摆开的桌子全挤满人,还有摆摊子的流动贩商,出售各类土特产和工艺品,光顾者亦大不乏人。
扬州城外的码头区是最能显示大周经济南移的地方,在大运河的水运之便下,扬州继神都之后成为中土另一国际大都会,而其临近出海口的地利,更成东南诸国远洋船的首站,由此可从水路往神都和西都去,因此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