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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灏景微微一笑,低头一脚跨进来,冷冷的黑觳丝带起一丝凉风拂过眼前。
我站在门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极不端庄的保持着往里让的姿势,心下只想抽死自己。
美色当前,本夫人竟然不能把持住自己,这么容易便让敌人闯关斩将长驱直入;我的心,冰凉冰凉地。
甫回过神来,灏景已经翩翩似踏着凌波微步飘到桌边坐下了,我稍一迟疑,还是跟了上去。心下微奎,不跟怎么着?在这九重天上浣景苑里睡树上去么?
灏景支着额角撑在镶碧琉璃的龙檀木桌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我悄悄的溜,溜啊溜,就在将要溜到后窗唤璇若之际,灏景微一偏头,害我功亏一篑。
“你……好像很怕我?”这厮今夜不对头,绝对的不对头!这脸色微红眉尖轻蹙眼神哀怨楚楚动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本夫人生生被他这惊悚的形象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抖着牙床愣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很怕我?”想是嫌我这么个单纯的是或不是都答得那么慢,灏景皱眉做不甘不耐状开始往我这边进一步,再进一步,再进一步……
停停停停停啊!我的头皮发麻,心在狂跳。我怎么能忘了这厮根本就是个奸猾成性的主呢?天知道我若说“会”这厮会不会冷笑一声:“会?我怎么没觉着呢?”后果便是无比凄惨;若说“不会”那厮会不会阴笑一下:“不会?我没让你见识过怎么知道会不会呢?”后果还是无比凄惨。
他一步紧似一步的逼,我一步紧似一步的退。
后来我想着,当时那画面甚是暧昧甚是沦丧,但是天可怜见,当时我只觉着自己有性命之忧,才没那么闲情逸致,风月无边。
退到墙脚没处退了,我只得放下脸求饶:“你先让我起来可好?这地板甚冷夜甚凉的,对我这把老骨头而言忒生猛了些!”
灏景斜挑起眉尖不满的哼了一声,抬腰往边上让了让,我赶紧捂紧要带抱着老腰往边一滚,连滚带爬站起来深吸几口气。
才想起瘟神还在后面,现在还不能安生。
我深吸一口气,回身竖起一根手指正色道:“你今日喝了多少?”
灏景怔住,望天,然后犹豫道:“嗯……一,两坛?”接着露出困惑的表情:“三四坛?”
“你……”我彻底无力,抵着眼角道:“你当自己是酒缸子么?”
灏景顿了一下,不依不饶的凑过来问:“你真的很怕我么?”
……怎么又绕回去了?我被他扯着袖子只好无语问苍天。
看来今晚不回答这个问题我是没觉睡了!我只好努力开动一直舍不得使用的脑袋,绞尽脑汁拼命的想。
我怕灏景么?
我以前酒醉过一次,是以深深的理解他现下的感受,不过我敢担保,眼下我的头绝对不比他少痛。
我深深叹息,为什么我这么内敛温厚又传统的人老是要被迫表明心迹呢?在龙宫如此,现在又是如此!
唉,劫难啊!劫难!
我抱着肿胀的头和他分坐左右,整理一下思维,我开始了人生中第二次被迫的告白:“其实你吧平常虽然装得挺凶,但是其实呢,好像也不是很凶,那啥……”我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纠结纷乱的“凶”“不凶”“不凶”“凶”在眼前飞来飞去迅若流星……挣扎了一会只好放弃:“我已经完全乱了。不过,”我保留着残存的一丝理智得出结论:“反正,我不怎么真怕你便是了。”
这是实话,天大的实话……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实话,然而确实是实话。
绕来绕去,本夫人的头又开始晕了。
灏景移开撑着额头的手,定定的看着我,沉默半晌忽道:“你不怕我封印你的记忆是有什么阴谋,或是……我趁你失忆利用你么?”
“什么?”我顿时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颤抖道:“你你你你这么阴险?!”
“我只是说如果……啊呸!”灏景立刻叫我切身体会到他“礼仪大敌”的由来,极其没有风度的呸了一口一把抓住我跟个女子叫板:“我做什么一定要顺着你的话说……”
“是你自己先提起来的!”
“我只是说如果,假设……”
“什么!做这种阴险的假设,你果然阴险成性!”
“我是说……”
“阴险成性!”
“我是……”
“阴险成性!”
“我……”
“阴险成性!”
……
他拼死抵赖负隅顽抗,我义正词严绝不容情。
最后的结果是,次日清晨我俩揉着脑袋甫一抬头便撞到一起。
……具体来说,是我的后脑撞到了他的下巴。
我揉着脑袋见痛苦他“唔”了一声以后捂着下巴蹲到一边,遂关切问:“咬到舌头了?”
灏景捂着嘴愤恨的瞪我一眼。
“呃……”我讪讪的抽回伸出去的手,半空中硬生生改变方向拿起一只桃子。半个头大的桃子,掂着甚沉,难为他昨夜醉了酒一手竟提了两只。
“咳,好水灵的桃子……”我虚伪的感慨着,找找四处都没有刀,决定用手剥。唔,手指甫一下去一股汁液飞溅出来,我皱起眉头,其实我讨厌剥桃子,弄得一手水唧唧的十分不爽利而且看上去也甚不端庄,不符合本夫人的品味。
灏景继续捂着下巴老神在在没有反应。
我皱着眉头近乎无奈的看着手里千疮百孔汁水横流的桃子,伸头过去:“问你个问题。”
“说。”
“你是不是……喝醉酒就喜欢问别人怕不怕你?”我决定抱着不耻下问的态度忽视他极度不耐烦的语气。
他愣了一下,摸着下巴皱眉道:“我昨夜如此问你?”
我点头。
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我顿时心下了然。
果然啊……不过这厮的酒德还算不错,除了发作时骚包一些,缠人一些,至少对方性命无虞。这么想着,顿时觉得这厮醉酒的时候比清醒时可爱多了。
灏景低头不看我,好半天才憋出个小小的:“我忘了你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诶?原来这厮还酒后健忘啊!酒后健忘的容易酒后乱性不认账,闲书里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心下顿时有些警惕,这样的趋势不可任他发展!遂做坚定不移状郑重提醒他:“我说不怕。”
“……为什么?”他似乎有些不相信的追问。
“为什么?”我有点愣愣的反问,“……你有什么可怕的……”我抓起桃子咬一口,顿时汁水四溅,飞得到处都是。我就知道……我皱着眉头对着一身的汁水毫无办法的干瞪眼。
他勾起眼睛一笑生百坏:“看不出你胆子也挺大的。那么,丢失了以前的记忆,每日面对不熟悉的过去,也没什么好怕么?”
“说实在的。”我决定忽略污渍继续吃,反正衣服有人洗:“我早就被你们遮遮掩掩见不得人的那些关系绕晕了,唔,”嘴里还塞着桃子,我转头对灏景认真道:“莫非以前我便是因为被你们这些过于复杂阴暗的关系绕晕头导致失心疯才被你给封印的?”
“……”灏景忽然明媚一笑,不顾沾到桃汁流氓的挑起我的下巴,“不管怎样,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夫君便好。”
“咳!”我拍着胸口咳得天旋地转。
“乖!”灏景点着我的额头道:“昨夜累了,今日好好休息养养身子罢!”
华丽的宫娥小队长璇若端着一盏什么东西进来,一听这话,顿时脸颊绯红,羞惭惭的迈着莲步转身便撤。
……我哀怨的指着灏景愤怒的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破坏我名声的行为进行着无声的控诉。
灏景继续眯着眼睛奸笑道:“无论你记得不记得,你我早就是共犯,这是早已决定了改变不了的。”
撂下狠话,这厮便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迎着初升的阳光施施然离去。只留下我一人在他华丽背影的阴影下抱着脑袋被那个“共犯”砸得晕头转向七上八下。
第三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黑眼圈怨念飘过……评论都过来……都过来……共犯!
共犯。
共犯……
我被这两个可轻如鸿毛可重于泰山暧昧八卦充满阴谋气息宿命纠葛的字眼硬生生压在床上几日起不来;可怜璇若还以为我是因为夜里做了什么不端庄的事情导致现下魂离天外神情恍惚腰酸背痛……提起腰酸背痛,这里面清音功不可没。
想起清音,我唤进璇若问:“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璇若脸咻的一红,曼声道:“回娘娘,今儿二十。”
二十?我稍稍为她那抹红晕气结了一下,然后火急火赶的登上鞋便往外跑。
本月二十是峻黎下凡历劫之日,这几日被灏景气晕了,差点忘记正事。
我一溜烟跑到门口,璇若在后面惊呼:“娘娘!当心身子……您还未梳洗……”我脚下一踉跄跌倒在地挣扎不起来,璇若跑过来小心的扶起我,嗔怪的说:“奴婢说的话,娘娘一句也不肯听。娘娘现在是万金之躯,千娇百贵,还是不知保养!娘娘要随喜哪里,奴婢跟着也好伺候!”说着,小心的避开我的腰,轻轻掸掉身上的灰,动作轻柔得像在拍一只蝴蝶的翅膀。
……我咬牙切齿,悲愤的扭过头酝酿半日,转回来对着璇若的眼睛磨着牙道:“璇若,本夫人要出门一趟,你不必跟了!”
“那怎么成!”璇若露出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帝君吩咐过要娘娘好好休息,娘娘有事差奴婢去做就行了!娘娘要保重……”
“你家帝君三日前随口说句胡话你也记得如此清楚,不错啊……”我牙齿咬得咯嘣响,心里发誓总有一天定要将灏景剐个一百遍啊一百遍!
“不过本夫人觉得憋得慌,要出门转一转,诶!你别跟着!”璇若还未开口我便伸手堵住她的嘴,因为她一旦开口便别想再让她停下来,“本夫人要清静一下,若是有人跟着呢,本夫人便会觉着烦闷,本夫人觉得烦闷呢便会不舒服,不舒服呢便会要跑,一跑呢就会出事,一出事呢你们帝君便会重重责罚你们;你知道的,你家帝君若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唔,所以你让我现在出门清净清净,你好我好大家好,明白么?”
璇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半晌道:“可是……”
我本来已经心满意足的准备出门了,一听她吞吞吐吐的“可是”猛地转回来握拳逼视:“什么可是?还有可是?快快快一次说完了再等本夫人头上蘑菇都长出来了!”
璇若在我凶恶的逼视下缩成小小一团,却仍然抖抖索索的说:“奴婢……只是想提醒娘娘现在已经是娘娘了,为何还要自称夫人……”
我捂着胸口,璇若无情的戳到了我的痛处。
自从那日灏景临走之前居心叵测用心险恶的放话要我“好好休息”被早早按吩咐端滋补汤来的璇若“恰好”撞见以后,这宫里一众宫娥一夜之间全改了称呼。初时我还努力分辨,然而人家人多势众,我一人纵使百口也只被当成害臊,后来我只好闭嘴,只在心中再剐这天杀的小子千遍万遍。
想本夫人岌岌可危的老处女名声,就这样被四个桃子毁了。悲惨!忒悲惨!
救人要紧,我转回被璇若的关怀憋到翻白的眼睛,摇摇头一脚踏上救人道,任尔说东与评西。
待我赶到峻黎将要被打下人世历劫的地方,首先看到白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银发,然后是灏景面色阴沉似地府判官的脸。远远又一大群人围着清音,只见她手里抱着孩子哭天呛地,死活不肯让天将将他带走,天将知她是皇族侧妃,又不敢硬来,只好干站着。博伊三叔在一边厉声呵斥:“把孩子交与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