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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大确定,但是以我在仙塾混了那么久没被赶出去没被师兄弟们整死,怎么的也不像是人族,因此我点点头,心里其实也没底。
“你的身上有一股气,”山鬼的手指在空中一画,最后停留在我的胸前:“你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气……妖族的气。”
我擦擦额上的汗,抖抖索索的说:“……不……不会罢?虽然师傅平日里确实常说我是为害仙塾的妖孽,但他从未真的要收过我……这……说不大通罢?”
那山鬼勾勾手指头,一片浓雾自她身边腾起。
她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
“哪天你想开了,就从了我吧!”
细细算来,那大约算得上是我第一次被雌性勾搭罢。
我绕着茅屋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啪!”老乌龟一扇子敲在我头上,鼻子朝天道:“怎么丫头,还不回去?还等着八抬大轿抬哪?”
我盘腿卡在门槛上任老乌龟死拖活拖,我自岿然不动。
老乌龟露出家门不幸痛心疾首的表情捶胸顿足:“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丫头!造孽哟!”
我扒着门框回头道:“我宁愿一头撞死也不要做小乌龟!哎哟!”
老乌龟突然松手,我一下使差了劲,咕咚滚进门去了。
“你还真是……每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姿势都很奔放呢……”
我一咕噜弹起来,灏景站在屋子里,一脸坏笑十分刺眼。
呃……他是什么时候,怎么进来的?
“怎样,没把你媳妇弄丢吧!”老乌龟得意洋洋的一副谄媚相。
灏景微笑着看着我,十分安静。
“怎……怎么他看起来如此诡异?”被他安详的笑容吓到,我悄悄往老乌龟那边挪动。
老乌龟也一副生生被塞了十只鸡蛋的表情,半天才说:“你没事吧?”
灏景用行动回答我们。
我和老乌龟看着他扑通一头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一句话同时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灏景啊?!”
“你们……”灏景勉强睁开眼睛虚弱的说:“这个时侯应该先关心关心我吧……”说完眼睛一闭,又昏过去了。
我和老乌龟七手八脚的把他拖到房内的榻上。还好房里有榻。
初时我以为他是钻池塘过来的时候进水了,仔细一看,他的身上被无数条咒术缠着,密密实实,像黑色的蛇,爬满了衣服。
我和老乌龟蹲在他两边头碰着头挤着看了半晌,我先抬头:“他被禁咒术弄成这样?不会如此柔弱罢?”要知道以往我们几个在学堂里闹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大师兄也曾用过禁咒术对付我们。
那时候我们从头到脚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还要口诛笔伐。
现下……我瞧着灏景苍白惨淡的脸色,实在不像是装的。
“灏景的体质不大一样……”老乌龟说着给他解了咒就蹲到门口晒月亮去了,我转了两圈没什么事干,走到门口踢他两脚:“唔,你,去捉鱼。”
老乌龟被我踢得一跳,心疼的楸着他的白衣裳左看右看。听到“捉鱼”两字,猛地一抬头,半晌勾起一个诡异的笑。接着摇起扇子,一摇三摆的走向溪边,捉鱼。
“对了,借你洞里的锅子一用!”我在后面遥遥的喊,心里十分鄙夷他这种附庸风雅的德行。
灏景的体质不大一样。
我蹲在榻边看着他唰白唰白都妖娆的脸,肥肥的月亮坠在天上,月光映得他的身影如梦似幻。
会被神族的禁咒术所伤的,只有远古战争时,与神作对的妖。
我叹口气,心里有些些后悔……
早知道,还是留张纸条子好么?
束缚他的咒术透露着无比板正的味道。
结果我还是低估了他的体质,老乌龟的鱼还没回来,灏景就“唔”了一声,慢悠悠的转醒过来了。
这与闲书上写的相去甚远,我本来是想着等老乌龟拿了锅和鱼回来我炖好了汤满室飘香的时候他再悠悠转醒,然后我便甚贤惠甚宽容的微笑着招呼:“唔?醒了便来喝汤罢!”然后老乌龟再炒热一下气氛让灏景感到春天般的温暖……这样大家围在一起捧着碗喝着汤感情自然就交流了话题自然就打开了尴尬自然就没有了。
结果这下倒好,我和他两人干干作着,大眼瞪着小眼。
“……是我封印你的。”灏景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说话的时候手用力捏着被子,指节本来就白,一用力白得发青。
被他直中心事,我不知如何回应,只好点头道:“哦……吓,为什么?”
“因为不这样,你会更痛苦。”他垂着头说。
因为我现在就不是很痛苦,是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更痛苦到底有多痛苦。
“还有,”他又开口,只不过这次微微有点……怒气?
“你,莫要胡思乱想,”他咬牙切齿愤恨道:“我不是断袖!”
呃……我摸着心口坐到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30章了~~不容易呀不容易~鼓掌~撒花~佩服我自己~灏景是妖,他封印了我的记忆,他说和我有婚约。
这几个念头排着队来回在我脑海里翻腾,我手握汤勺不知今夕何夕。
“丫头,回魂啦!”
炉上的小锅咕嘟咕嘟冒泡儿,我抱着头气愤的冲老乌龟瞪眼:“再打我!再打我等会儿没你饭吃!”
老乌龟弯了眼睛乐呵呵的搓着手:“哟,丫头长进了!知道用食物作威胁!不错,孺女可教也!”
“是,亏了老乌龟的谆谆教诲,本夫人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时便知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汤开了,老乌龟积极的端起锅摆到桌上,我在后面跟着,心中很为那些被同族杀害的鱼哀伤了一把。
灏景继续躺在榻上,脸还是惨白没有血色;眉头还轻轻蹙着,样子整一个我见犹怜。
但是鉴于这人一贯平行不良,再加上他在睡下之前还咬牙切齿咬出一句:“博伊那老匹夫,回去跟他有一笔好帐算!”是以我对他的同情之心有如黄河之水奔流东海不复回。
还未等得我发挥一下闲书女角儿的温婉体贴唤他起床用膳,灏景自己一咕噜坐起来,一看没摆碗筷便嚷起来:“咦?怎么没有勺呢?没勺怎么吃啊?”然后手一指看都不看我盯着鱼汤使唤,“拿勺去!”
和睦温馨唯美煽情的场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破坏,我特意选了把豁了口的勺子塞他手里,同时决定再不费力不讨好去培养什么氛围,我怕他没冷死我先吐血而亡。是以这顿原本应该温情脉脉的饭被我门吃得犹如博伊三叔的家宴一般板正而疏离……唔,如果博伊三叔也设家宴的话。
大约是觉着一直这样沉默下去气氛忑僵硬了些,老乌龟努力发挥他的话唠本质没话找话,于是左顾右盼了一番以后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开口道:“唔,哈哈,灏景初时心里没有白费,你们瞧外面的桃花开得多好!夏天的桃花,不容易啊不容易!”
话音未落灏景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干咳一声,捧起汤碗扣到脸上。
老乌龟一击不中,再接再厉,这次他伸头往我碗里一瞧,伸手夹了一大筷子鱼扔进来:“丫头吃啥补啥,来,吃个鱼头!”
我看着碗里目光愤恨死不瞑目的鱼头,一时间默默无语。
老乌龟二击再不中,灰头土脸的端碗喝汤。
最后还是灏景连喝三碗汤,大约回过些神来,一抹嘴巴转头看向外头渐渐转紫的灵气喃喃道:“恢复得如此快,怕是再过不久便能出来了。”
老乌龟连忙接起话头连连点头道:“说起来他若醒来,你也可以放心些。”
“……”灏景忽然令人齿冷的笑起来,磨着牙道:“他醒来我便更要操心了!”
说到这里我才大约估计着能插嘴了,遂小心道:“你做什么要操心玉锦?”
灏景皱起眉头面无表情看向老乌龟:“谁是玉锦?”
“呃……”老乌龟尴尬道:“你不知道你弄来的是两股气么?”
灏景又沉默着啃汤碗去了。
……不得不抱怨一句,这顿饭真是吃得很没有气氛而且诡异。
我也翻白眼咬着汤碗。
待到东方发白,老乌龟脚踩西瓜皮溜走而灏景又掀开褥子准备往里钻时,我终于忍不住道:“你不回去不要紧么?”
“天上一日,人间三年;我才来这里半日不到,上面根本没人会发现我不在。”他扯紧被褥轻描淡写老神在在答道。
我不甘眼睁睁看着这卧榻尽入人手,赶紧也挤身坐上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腿进去点,榻小有点挤!唔,看你平常挺谨慎的,怎么又着了博伊的道了?”
他侧过身子,脸还在被褥上蹭了两下才从鼻子里哼哼:“我下朝回来没看见你,听人说前两日有个博伊的侧妃在大门口拉着你死活不放手一口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看了看。”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八卦的版本竟未被我猜中,着实令我有些始料不及。果然单纯的男女纠葛永远比不上有孩子插在里头么!
话又说回来,光去“看看”就看成这个样子,看来我平日还是高估他了。
我继续往里面挤,脚踩到榻沿上抱膝而坐:“一个禁咒术就把你弄成这样,你的前途可堪忧虑啊!”
这回他连眼皮都不抬,闷闷道:“若不是我一时大意,这么笨的法术焉能困住我!”
回想起以前大师兄每每用这招对付我一抓一个准,他这说法着实让我伤了一把自尊心。我在心中认真衡量了几番是否要趁他现在有伤在身报复一下他以前对我的诸般虐待,后来猛省现在逞一时之快,等他以后好了必定要千万般报复回来,遂熄了这个念头。只在心下暗记了灏景是妖这个可以称得上惊天的秘密,以后万一他要做什么我还有个与他讨价还价的砝码不是!
“对了,博伊知道你被禁咒术所伤了么?”
他摇头:“他甚至不一定知道伤的是我。”
又沉默一会,奇怪的是今天我一点也不困。现在我的背已经贴在墙上,可以伸直了腿坐着,我放松了身子看着外面的桃林,最后还是开口道:“你与黎渊认识?”
“不认识。”他冷冷回答,声音清脆冻人得很。
我打了个冷颤;“不认识?可是听你的口气,你与他好像不止认识,还熟得很!”
“我是认识这个魂,不过,并不认识黎渊。”他淡淡道,“这魂以前,叫钦锫。”顿了顿,他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我与他熟。”
我斜眼瞥他,就这么句话需要考虑这么久?
钦锫啊……说起来,上次在那边那个茅屋,他确实曾发过“钦锫这家伙不干好事!”的抱怨呢!
脑中灵光一闪,我又想起十九师弟那个让我吃了山鬼好几个冤枉栗子的八卦。
那日师父与人讲道法,我与几个师兄弟便称便开小差偷喝师父藏起来的酒,期间不知道谁提起当年的妖王帝俊还是神身的时候也是喝酒的好手,又一次与伏羲斗酒,两人喝得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那时只是饮酒作乐,谁知后面因缘际变,两人真在战场上斗到天地变色日月无光。说完感慨一声,听说那帝俊是伏羲亲出,原本大权在握,可惜却不知珍惜,利欲熏心想要称霸,终究死在伏羲手里。十九师弟便梗着脖子反驳说众人只知帝俊反伏羲,却不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帝俊根本是背了黑锅,成了他人争斗的牺牲品。
众师兄原本对上古一战听得是腻腻歪歪谁提烦谁,但是十九师弟说帝俊是牺牲品却从未听过,男人一般不是八卦的人,一旦八卦起来便不是人;何况其中还夹着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