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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桌上搁着一柄长剑,身上披着一件外黑内红的披风,内里身着紧身的小皮甲,两袖有着护腕将衣袖束缚着,脚下一双靴子看上去走了许多路了,沾满了泥。
她旁落无人的吃着,从穿着来看,她一定是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要不然的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一身装束,就是桌上的那把剑的剑柄上镶嵌着的宝石一般的富贵人家里也不会有。
“小二,我的马喂好了没有。”那女子抬起头大喊一声,声音虽然清脆,但是嗓门却很大。
小二立即应道:“客官,正在喂着。”
“要用上好的马料,若是吃坏了我的马,你们可赔不起。”
“是用上等麦子拌夜光草喂的,客官放心。”
那女子不再说话,只是吃的速度明显的变慢了,这一慢下来,就可以看得出她一定从小受过良好的教导,那种姿容气质,不是普通的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
她抬头也看到了清阳子正在看她,只是在清阳子的身上多看一眼便又去夹菜吃。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女子又高喊道:“小二,去把我的马牵到前面来。”
“好勒……”
有人去为这个女子牵马,只是女子却还坐在那里不动,清阳子坐在窗边,看到楼下有一匹蓝色的马被牵了出来,那马看上去神骏而高大。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女子要起身付饭钱之时,她却从窗翻跃而下,直接落在了那马背上,一把夺过牵马小厮手中的缰绳。
蓝色的长嘶一声,前脚高高的跃起。
把牵马的小厮吓了一大跳,然而他却又立即一步跨出拦在了马前,大喊道:“客官,你,你,付饭资了吗?”
若是女子没有付钱他就把马给了对方,他是要有大责任的,而他又不知道这女子是否留了钱。
就在这里,楼中有人喊道:“不要叫她走了,她还没有付饭资……”
骑在蓝马上披着黑色披风,手持长剑女子大笑着说道:“本姑娘今天吃的就是霸王餐……!”
话落,修长的双脚一夹马腹,马头被缰绳一带,微偏,从那个拦路的小厮旁边窜冲而过,将那小厮挤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楼里冲出一伙手持木棍的人,欲追那骑马女子,可此时街上行人并不多,而那女子骑着马在这街道上奔行竟是灵巧无比,转眼之间便已经远去,追之不及。
这些人间之事就在清阳子面前发生,却又似离他极为遥远,自他决定回师门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要与这人间断去,这一路上,原本因师门的败落而有些焦躁的心也越来越平静了,不过,现在他在这人间还有最后一处尘缘未断。
他一路朝落霞山而去,此处离落霹不过百余里而已。
当清阳子到达落霞山山脚下之时正是夜色将临之时,落霞山并不高,也算不上险峻,不过也并不是单独的一个山头,而是有三座山峰,其中有一座山最高,最难上,一条蜿蜒的小山路盘旋着,在山顶上有一座道观,观名通天观。
观中只有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香火并不旺盛,在这道观之前是有一块并不大的空地的,当清阳子来到山顶,转过那块蜿蜒山路尽头最后一块麻色巨石时,入眼的有十余个人,这十余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当清阳子出现时,他们一个个朝清阳子看来。清阳子并不意外这里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在这里,因为后天就是升仙大会之日了。升仙大会是人间的说法,若是清阳子二十年前不被逐出师门,那一次他或许就要带要带领师弟师妹来这里招弟子了。
清阳子听到有人在低声的说道:“又来了一个,看此人容貌不凡,当是我等劲敌。”
说话之人是一个面目看上去颇为红润,但是头发已现灰白的老人,也是一位修士,只是他却是一位典型的人间修士。人间修士修行着上界各派散落在人间的大道诀要,通过大道诀捕捉着天地间散乱的一些法意,又通过服丹食气、采阳之术、炼体之法使肉身积蓄灵力。
他们的法术对于清阳子来说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普通人看来仍然是神仙手段。
落霞山升仙台在人间修士之中算不得是什么大秘密,在今天的夜里到明天,会不断的人到来,人一多,自然的就会有竞争,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竞争其实并不存在,因为各门各派招收弟子并没有人额限制,只要符合各派招收标准的都会招去,只是来的人大多时都不符合而已。
这升仙台渡尘金桥的彼端并不是只有天衍道派一个,还有另两个,分别为沧浪剑宫和法华密宗。
清阳子信步走到那通天观中,看着眼前的通天观,心中涌上一种岁月残酷感,当年他就是从这里被带走的,只是他与尘世间唯一的记忆就只存留在这个通天观中,除了离开天衍道派的二十年。
他穿过观前空地上散落的人群,站在通天观的门口,看着通天观中点燃的大烛火,那火光照耀下,那里没有任何的神像,有的只是墙壁上的壁画,壁画是一座山,一道彩虹从山头连通天际。那山正是这座落霞山,那彩虹就是渡尘金桥。
这道观之中也有两个人,但是他们并不是这通天观的主人,这两人一人站在那壁画前,一个则站在另一边的墙壁边看着那一副字,那副字是清阳子写的,也是他道号的由来。
“清灯不照混沌天,一点元阳心中念。”
看到这副字,他心中关于这通天观的记忆便如开春的雪一样,快速的融化着,化为春水潺潺在心里流淌。
清阳子其实有两个师父,其中一个是天衍派的灵通子,另一个则是通天观的老道士不执道人。
老道士不执道人在他随灵通子离开之时他让留一点念想在这尘世,老道士说:仙也是人,无人不成仙。
清阳子站在那里感受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回忆品味着这种记忆复舒带来心境变化。
这时,观中又进来一个人,一个头发乌黑浓密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看上去简单,却透着贵气的锦袍。这个中年贵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腰间悬着一柄白鞘长剑,两人笔直的朝观内而去,就像是老爷归家一样。
不一会儿,清阳子便听到里面轻微的争执声传出来,他神念微动,后殿之中的对话便尽收耳底。
说话的是一个小童的声音,另一个则是刚才那个腰悬长剑的锐气年轻人。
“师父他病了,才刚刚睡着怎能去扰醒,实在是腾不出静室了,两位还请自便吧……”
清阳子听到这个已经朝后殿而去了,走的过程之中他便听到那个腰县长剑年轻人寒声说道:“你知道我师父的身份,以他胡不执的修为怎么可能生病,这种慌话也敢拿来骗我,速速去腾出一个静室来,否则,定要叫这通天观换个门庭。”
胡不执是不执真人的俗家名字,这个年轻人呼着胡不执三个字是对于不执真人的大不敬。
在那个腰县长剑的年轻人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童子,与乌凤兰石差不多大小。
只是与乌凤兰石相比,他看上去要灵秀些,也没有那么的稳着。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还年纪太小,遇到这种事情显得紧张而惧怕,其实即使是年长之人遇到了这种事,也未见得能够安然。
之前随着那年轻人一起进来的中年人则负手站在旁边望天,像是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样。
九、童子
“可是,我师父真是病了,已经三天不能下床了。”那个童子声音弱弱的,一身青色的道袍,很宽大,头上扎着道髻,眉毛很淡。
那年轻人继续说道:“这里这么多的房间就没有一间静室吗?”
“已经被人住下了,师父从来不在意谁住进来,但是也从来不赶人出去。”童子继续说道。
“哼,胡不执让别人住,偏不让我师父住,莫非是不把我师父放在心上?”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凛然杀机的说道:“听说这通天观有曾有人入了天衍道派,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天衍道派现在都要灭亡了。”说罢,他一手便将面前的童子撇开,大步的朝老道士所住的房间而去。
老道士虽然是在尘世之间,但是也是有法术的,在这白原州隐隐之间有着一种超能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因为通天观中曾有一个童子入了天衍道派,虽然他们不知道清阳子二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却知道天衍道派不行了,这是大事情,即使他们在凡尘也听到了。
道童大急,他连忙去拦那个腰悬长剑的年轻人,哪里拦得住,伸手去拉,被那个年轻人一甩手便甩到了地上。
“别进去,别,求你了,我师父病重,见不得风。”
道童名叫黄灵,是由不执真人从小养大,极少下山,虽然心中惊惧,但是仍然是极力的阻止着这个带剑年轻人、
他从地上爬起,追着喊道,这时道观的一些房间里纷纷有人走出来,他们都知道,通天观的观主不执真人并不是真的病,虽然他们的修行在清阳子这类人看来缘木求鱼,但是活个一两百年是很正常,更不可能有什么病痛。
不执真人是被人打伤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打伤不执真人的人名叫烈炎老祖,与外面那位站在那里负手观天的锦服中年是兄弟,他名叫元池,不光修为高,更是元国的一位逍遥王爷。
而烈炎老祖原名叫元慎,自小拜烈炎老祖为师,二十年前,更是成了第四代烈炎老祖,威震天下。不执真人能够在烈炎老祖那里伤而不死是出乎了许多人意料的。
那些从各个房间里出来的人都是修行人,他们占据这些房间并没有得到不执真人的同意,在他们看来也并不需要了,因为不执真人最大的靠山天衍道派已经在风雨飘摇之中,这在他们这些修行人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中更是有人想着等不执一死,那么这通天观中就要换人执掌了,即使他不死,也要换人了。
旁边房间里面的人都出来看着那年轻人朝不执真人所在的房间大步而去,他们当然认识这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名叫黔七,是元池身边最得意的弟子。
黔七心中涌生一股快意,他至今还记得在数年前,师父带着自己来到这通天观中时,曾问:真人观我这弟子如何?
当时不执真人淡淡的看了黔七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然而,一直以来都在别人赞誉之中成长的黔七却觉得不执真人的那淡淡的一眼是一种不屑与蔑视。
后来,他在一个****之中听到人说不执真人其实私下里评价过他,说他心狭,不足承大统。这里的大统并不是指人间的帝王之位,而是指他不足以继续逍遥王元池的首席弟子这个位置,当时那段时间正是号称逍遥王的元池意定真传首席弟子之位之时。
那句话不执真人究竟有没有说,黔七根本就没有去想,他此时心中涌生的那种快意几乎要淹没了他。前方就是门,他在想着应该是怎么去推那扇门,曾经高高在上,用看蝼蚁的眼神看过自己的人就要在自己的面前惶恐了。
黄灵从地上爬去,快速的追上去,一把扑上,抱住黔七的腿,大声的哭求道:“求求你,不要进去,我师父正以北斗七星阵护命,你这一进去,师父受扰就将魂散,求求你……”
那名叫黔七的年轻人根本就不理会,只是将脚朝后一蹬,童子被蹬在胸口,童子倒翻而起,在地上滚动着。
黔七已经来到了门前,心念动间,竟抬脚去踢那门,他被这黄灵拖拉的出了火气,那么多的人在看着,让他觉得有些失了颜面。
抬腿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