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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他的步子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宽大而诡异了;变得谨慎而沉重了;就像是他身上背了一座山在大水之中行走;害怕自己被冲走一样。
这自然是一种法术;他无法改变这个漩涡;所以他将法术做用在自己的身上。法术千变万法;各有不同;然而因为施术的人不同所以出现千变万化的形态。
这也是他第一次亲身走入这种因世界毁灭而形成的天象之中。
再朝里而去;他觉得自己走进了怒海狂涛之中;走进了沙尘爆之中;走进了天劫里。
那小旗上的黑光越发的浓郁了;将他护在其中;就连他的衣解都不曾扬起。他手中的旗帜叫做赤魔颅骨旗;是在他入门幽冥噬魂宗后不久就祭炼的;后又数次奇遇;将这件灵宝不断的祭炼着;今时今日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一件灵宝了。
魔眼阎罗并不是单纯的直线朝着那漩涡中心走去;而是顺着漩涡而走。
又是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耳中不再听到那种如狂风嘶吼的声音;变得静谧无比;没有半点的声音。于是他将手伸出黑光之外;只一瞬间;他衣袖便如被刀削一般的断去;而手掌手背迅速的出现一道道裂痕。然后他的手上又出现一片乌光笼罩着;乌光却像是大河边上的泥土一样;不断的被河水带走。
魔眼阎罗将手缩了回来;他心中已经明白;光凭自己的护身灵力;并不能够护住自己。
这漩涡的可怕;再一次深入他的心灵;他不由的想;这还是这漩涡弱了不少;还只是漩涡的外围;若是那个白骨道宫的人一直在里面;现在估计早已经连灰也没有了。
随着他越往里面走;那股压力就越大;护着他的乌光开始被扯走;开如减弱;他再次的伸手一指那赤魔颅骨旗;只见那旗帜上那红色涂鸦般的头颅发出红色血光。血光结成一个头颅;将魔眼阎罗一口吞在嘴里;远远的看他;就是一个血红的头颅在这扭曲的黑暗之中飘荡着。
走到后面;他走的越来越慢;也越加的谨慎。
孤寂而危险的黑暗;吞噬着一切意识;魔眼阎罗即使是再自我;也不敢将自己的神意散入这里去;这才是中元世界真正的危险;相对于黑暗潮汐来;不知可怕多少倍。
慢慢的;他知道自己快要到达那漩涡的中心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道光亮;心中微微一惊;在这扭曲的漩涡之中;光线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或者是根本就不可能照透那层层叠叠的空间。
他连忙朝前走几步;眼中便又看到一道金光一闪;金光之中;他仿佛听到了深厚的铃声。
“这是;白骨道宫的混沌钟声。”魔眼阎罗大惊的想着:“难道那个白骨道宫的人修士还活着;又或者说是他其实早就出来了;也是这个时候才进来的。”他无从得知。
这时;又有别的色彩的光线透着层层叠叠的空间而来;其中有星光;那是化星剑宗的人剑化生的;有混沌光华;那是混元宗的修士;又有着一道洁白华;透着洁净;这是洗心阁;还有虎吼声;这是百兽盟的。
在他的眼中;那些光华和声音都似在清澈但有着水波的深水之中透上来的;看不真切;却有着一股飘渺和遥远感;但是魔眼阎罗却知道其实离他并不远;只是因为这里的是在漩涡之中;空间折叠;才显得这样子。
他心中有些疑惑;再朝着一步;眼前豁然开朗;他看到了一座高塔;一座金色的高塔;即使是此时这座金色的高塔看上去有些斑驳;有些沉旧;但是却仍然显露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一如白骨道宫的修士。
他又发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事;竟是那处于最中心的金塔在攻;而另外的四个在防守着。这让他很惊讶;心中不由的想:“难道白骨道宫的修士真的如此的强大吗?”
魔眼阎罗没有再靠近;他看到随着那铃声震荡;让那四道光华根本就无法靠近。就像波浪一样;将飘在波浪上的羽毛朝后推去。
在这漩涡之中;大家进来的显然是早了;早到他们最多只是能够自保;根本就无法杀敌;一切的法术都无法在这里面衍生。
确切的说是他们做不到;而那座金塔之中的人却能够做到。
他们只能这样看着;魔眼阎罗从他们进来之后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着世界之源;现在没有看到;那只能是在那金塔之中;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
只能够看到;看着那金塔上震动着一圈一圈的金光。只能够抵挡着。
正当魔眼阎罗想着自己是不是加入进去;又要什么时候加入进去之时;那金塔突然荡起强烈的金光;
金光一闪即逝;那金塔竟是快速的缩小;小小小;小如微光尘;化为一点金光的快速的远去。也就这点金光即将消逝的那一刹那;魔眼阎罗动了;猛的激荡起自己心中所有的心力;感召着幽冥噬魂宗的灵力;化为一道血光朝着那金光消逝的地方激射而去。
同时;他发现自己在靠近那金光之时;另外四个地方的人也分别身融于光华之中激射而来;倾尽了全力;在金光消失的那一刹那;同样的钻入金光消失的那一点黑暗之中;消失在了这一个地方。
在遥远的一处黑暗虚无之中;一点金光出现;但是非常的模糊;然后慢慢的清晰;扩大;最终;那金光就像是挣脱了黑暗的束缚;跳了出来;一座金色的巨塔出现在那黑暗之中;金光将周围的一些山石冲碎。
随之那金塔又快速的缩小;金光如焰火一样的快速的熄灭着;一个身着月白法袍的修士出现在那塔的旁边;只见他一伸;那塔便朝他手上快速的缩小落去;然后一翻手;那塔消失了。
正是清阳;他此时从外在看去一点事也没有;但是内心却无比的疲惫。被那漩涡困了将近二十余年;终于出来了。
一步跨出;他已经在黑暗之中远去。
在他人走后不久;便有五道光华从黑暗的深处浮现;光华猛然爆烈;化为五个人;他们才一出现;相视一眼;便有人低喝道:“追;他已经心力消耗殆尽;不是我们的对手。”说话的是化星剑宗的星芒剑客;他心中还一句话没有说的就是;前方就是化星剑宗的宗门所在。
说完当先朝着清阳消逝的地方追去。
清阳在黑暗之中有前行着;这个方向也是回白骨道宫的方向;然而此时离白骨道极远;所以他需要找一个地方休息恢复一下才行。那冥冥之中的法力源泉;已经在减弱;在模糊;他必须静化心灵;必须要闭关;才能够将自己这二十余年来的观悟化为己用;才能够让自己的心灵再清澈下来。
四十一、分光捉影
极北不冻天是一处新发现的地方;这是一个已经融入了中元世界的小千世界;所以不在是独立的世界;被称为‘天;;之说以命名为极北不冻天;是因为在各个世界之中;北象征着寒冷;而极北则是表示最为寒冷的地方;然而后面又加个‘不冻;;则是因为这个地方虽然极度的寒冷;但是却没有任何一处地方结冰。
因为这个地方的独特之处;是炼神、炼魂、炼宝的好地方;还有不少人要来这里炼法和炼肉身。既然是如此的宝地;那也不是某一地的人能够控制得了的;所以这里很混乱;时常会有战斗出现;而且战斗的都是非常强大之人;至少是如不执真人这般的真人以上的人。
中元世界之中的境界分为法壁点魂灯、感灵入心间、凝法得天意、聚宝建灵池;其中凝法得天意这一境界是在自己心意凝结各种法符;而将某一种法术修至大成;便可称为真人。不执真人便是将九宵天雷咒修至大成;在他的心念道宫之中;有一道庞大而繁复天雷符。
此时的不执真人正在极北不冻天之中;坐在一处小潭边上;那小潭之中不断冒着寒气。不执真人初来之时;曾用手探过那寒潭;即使是他凭灵力护身;那一股沁心的寒意也直冲心田;从来到现在;他已经坐守了五年了;原本一直感觉有寒意顺着自己的毛孔入脏腑之中;而现在却已经适应了;不光身体适应;神意也适应了。
在他旁边的小潭之中有着一片荷叶;荷叶旁边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莲蓬;看那莲蓬的样子;其上的莲子已经近乎饱满;已经快到成熟之期了;不出十年便可采摘。
这是寒莲;虽不是什么绝世之物;但是也一桩难见的灵物;数十年一开花;数十年一结果的;本是有灵兽守护;但是早已经被杀死了;现在是不执守护着。
突然;一朵粉红的小花出现在不执身前不远的一处石缝之中;转眼盛开。只是这花却在盛开的那一刹那;出现一张娇小魅惑的小脸;有两片白叶化为两只白嫩小手。
不执一身月白法袍坐在那里;袍服顺着那冰霜一样的石头垂下;整个显得点尘不染;就如与这个寒冷的天地融为了一体;这时却睁开眼睛;看着那在自己坐下岩石不远处的石缝之中出现的花妖。
他不是一个好杀之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平和的人;但是这平和却是表现在外;内里却有他自己的规矩。在这个世间;平和之人又如何立足;所以他那并不是平和;而是一种处事于圆的手段;看上去平和;实则是将自己遇上的事都如斡旋造法的神通一般的解化;不着痕迹;这才是和;将一切似怒海狂涛般的危机在身前搅得如静湖般平和。
斡旋造化;终归是需要大悟性的一种神通。
不执真人在道宫之中并没有什么名声;数百年来修持;在同辈之中晋升为真人的里面;也属于偏下之人。行事做风更是不见什么特色;自是在道宫之中不显眼。
“你这花妖;怎的来我这;也不怕我拿你炼养魂丹。”不执真人不轻不重的说道;让人听不出他是真有意还是吓吓对方。
花草成精;无论是什么品级;都是炼养魂丹的上好药材。
那花妖只是嘻嘻的笑着;笑的妖异;在她的笑声之中;突然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不执真人座前石头上;那随风而来的暗香在不执真的鼻尖绕动。
他的双眼微微一眯;看着花妖;说道:“你从别处逃得一条命;在我面前就要不知好歹了吗?能够开灵一回;怜你不易;切莫自误。”
然而;这花妖似乎开灵不久;从别地逃来;因不执敛尽一身血气;在花妖看来就只是一团精纯的元气;所以它想要植入其身上;噬之。
而不执的话;于它这蒙昧初开灵智来说;就如风吹浪波一样;没有什么感
就在它再次消失之时;不执真人伸手一抓;手中已经多了一朵花;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也罢;既然遇上了;就是一场缘份;至于是恶缘还是善缘就看以后的了;先借你这花身一用吧。”
话落;他的双眼之中透入两道精光印入花妖的双眼之中;然后伸手一抛;那花妖落飘落在地;先是摇摇晃晃一下;然后猛的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这极北不冻天是个危险的地方;他守着这个寒莲不是凡物;不光是这极北不冻天里的妖物会来抢夺;即使是别地的人也会起贪心;他坐在这里不能够离去;所以借这花妖之身巡视一下各处;以防不测。
对于他来说;能够来这里也不失为一场好去处;若是在道宫之中;难免要被托入道宫中的内斗之中。此次出来;也算是避开了道宫内的斗争;但是他又算得上是内斗的一个结果;这里算得上是苦寒凶地了。
在不执真人心中;身上长者;自要有能够护弟子安平的手段;所以他护着清阳与一众弟子去别的世界之中;同样要有能够护自身的手段。
清阳是他的弟子;他的思想潜移默化的感染着清阳。
清阳此时眼看着的前方那十余人;十余人个个身背着剑匣;身上弥漫着凌厉之气。
这是化星剑宗的人;清阳并不知道;所以他问对方;然而;他们却只是要清阳交出世界之源;别的一概不说。清阳知道;这是小宗门的心态;怕自己今日脱了身后找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