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后是无数细小的震动。
那显然是因为房屋倒塌而引起地震响,巨大的石块不断落在了房间的上层。也是由于这阵震动,准备冲上前来的守卫顿时停了下来。随后,另一名守卫战战兢兢地拿出了打开铁笼地钥匙……
不久之后,通过了肮脏的水道,唐忆与伊芙出现在远处的街道上。
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灯影的霓虹在道路上洒落了斑驳地树影,巨大的骚乱声依旧在身后隐隐传来,扔掉用来隔绝污水的油布之时。伊芙在他的拥抱下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唯一可以感觉到地。是她尽
神色地将身上有脓疮的地方移开唐忆的身体。
“这下子就是共罪了吧,假如你被抓住。我恐怕也会被扔上火刑架了……”
唐忆轻声说着,脱下了带有泥泞地鞋子,替自己和伊芙都换上新地,搀扶了她向前走去。片刻之后,他们转入一条斜插而过地小巷,一队举着火把的士兵从大路上疾跑而过。唐忆从随身地衣袋中拿出一颗魔晶握在手中,不一会儿,魔晶化为尘粉从手指间的缝隙中落下。
通过有如隧道般的深巷之时,伊芙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
“小雪、和芙尔娜姑娘怎么办呢?你这样子做……”
“呵,没关系的……”唐忆轻轻地回答。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件事也未必会有多太平吧,光神宫的人始终会为巨神兵而来,相对而言,这次只算小事了。不过这些事情没必要跟伊芙说明白。
不一会儿,穿过了那深黑的小巷,前方是一处急转而下的山道,山道的悬崖下便是大海,月光在海面上洒下粼粼的波光,惊涛拍岸的声音从下方隐隐传来,风声呜咽间,唐忆陡然停住了步子。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中间,一个胖胖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那是原本与芙尔娜有婚约的怀特伯爵!
“阿尔……雷撒督克先生……”风声之中,微带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能够从那里面出来,我可等你好久了呢。”
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明悟,唐忆没有说话,但见那肥胖的身躯缓缓前行,怀特伯爵笑了起来:“你想的没错啊,这位恶魔姑娘的事情,就是我向光神宫做的报告,身为至高之神辛洛斯的虔诚信徒,雷撒督克先生,你现在的行为,令我相当的难以忍受啊。”
“伊芙……快走……”不动声色地将伊芙推到了身后,唐忆在心中分析着眼前这人的实力。当初芙尔娜拒婚之时,对于这人的调查就已经展开。按照那时得到的情报来说,这怀特伯爵从小便天资愚钝,即使是现在,综合的水准恐怕都未通过下阶。这样的人,通过爆裂魔晶便能够轻松解决,但对方既然能够在现在如此肆无忌惮地出现,应该不会只是自己出手。暗暗地将一颗魔晶扣在手中,但伊芙靠在身后始终不见离开,回头看是,只见她满眼是泪,剧烈地摇着头。
“你不走的话……”
急促的话语还未说完,黑影陡然袭来,仓促间回头,原本还在十余步外的怀特伯爵竟然已在瞬间到了身前,这样的修为,绝对不是下阶的武者可以拥有。手中的魔晶仓促间扬起,但伊芙还在身后,就在这一迟疑间,魔晶已被怀特拍飞出去,随后,颈上传来巨大的收缩力道,怀特巨大的身躯已经将唐忆举在了空中。
下一刻,腰间用来装载魔晶的袋子已经被扯断扔下了悬崖。
“噬魔体……能打败海茵。夏乌佳吗……现在看你……唔——”
怀特得意的声音还未说完,唐忆已经一脚踢上了他的头部,随后伸腿如剪刀般的击上那粗胖的手臂。由于经过了巨神兵的改造,几个月来与文森特的练习毕竟有些成果,一击得手,他的身体摔回地上,捂着喉咙退了几步,随后抓起伊芙的手臂便要逃开。然而差距毕竟是差距,只在下一刻,背后传来一股巨力,他被怀特一拳击飞了出去。
“很厉害嘛,再站起来啊……”
月光之下,那肥胖的黑影缓缓走来,忍住浑身将要散架一般的疼痛感,他艰难地站起身来,陡然间,另一个身影冲了上去。
“阿尔快走!”
实在是难以想像的变故,那一刻,伊芙的行动变得敏捷异常,待到唐忆看得清楚,只见伊芙的一只手竟然硬生生地刺进了怀特伯爵的腹部。不过,这陡然出现的情景也变得格外诡异,怀特伯爵惊愕的表情渐渐便得好笑,在那被刺穿的肚子上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出,反而显出了一股如同水纹般的波动。唐忆与伊芙惊骇的目光中,那肥胖的身躯伸手一挥,将伊芙的身体横扫飞出。
“唔,快要恶魔化了吗?行动很敏捷啊……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
语音低缓地发出了赞叹声,随着波纹的流动,那凸起的肚子也逐渐恢复了原状。怀特的脸上发出诡异的笑容,随后,唐忆陡然冲上,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身体,向下猛地一拉,依旧是如同水纹般的开口,怀特伸手掐住唐忆的脖子,将他再次举了起来。
“什、什么东西……”
“杀不死的东西啊,阿尔。雷撒督克先生……”怀特得意地笑着,手上的扼力不断增强,伊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终究没有了再次冲上的力量。唐忆在空中奋力地挣扎,吃力地说道:“真的……杀不死吗?”
“如你所见啊,雷撒督克先生……在死之前,你难道就只有这句话要说吗?”
“咳,呵呵……”脑中的晕眩感不断加强,唐忆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意:“咳……真的……杀不死吗——”
随着最后那声呼喊,他陡然聚起最后的力量,伸出手来朝着对方的头部虚斩而下。怀特的手臂要比他的手长得多,这一下挥斩并没有意义,不过,也就在这一击之下,凛冽的火光陡然爆发而出,一瞬间形成一把巨大的炽烈光刀,轰然的巨响中,将怀特的整个身体都斩裂开来!
“真的……杀不死吗?”
身体落回地面,唐忆喃喃地说着,然而就在他身体的前方,火光一直由头部延展到下身的那个肥胖躯体却并非倒下,在熊熊的光焰之中,展露出一种妖异的狰狞。
“到底……是什么东西……”
“嗬,咳嗬……”
怪叫声响,那身体陡然冲上前来,一拳猛击而出,唐忆双手一架,顿时传来骨架碎裂般的剧痛,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直摔向悬崖下方!
“阿尔!”
下一刻,他看见伊芙的身影也跳了出来。
霎时间,初来这个世界的那天从悬崖上摔落的情景流过脑海,不过那一次随后跟来的是小雪。那一次他无法思考任何事情,眼前却不同,身体内的魔法力已经耗尽,一旦摔到礁石之上不会有任何的缓冲,死定了吗……
风声之中,他望着紧跟而下的那个身体,月光的银辉衬成华丽的背景,身体随后旋往下方,海水在礁石上溅起前方飞散的光华。蓦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将自己奋力拉了起来。
“呼——”的一声,陡然张开巨大的蝠翼遮蔽了月光,两道身影在空中一个转折,疾冲入不远处深邃黑暗的巨大溶洞中……
第二集恶魔之歌
第九章黑暗中
滴答、滴答……”
黑暗之中,能够确实辨认出来的仅有水声,夹杂在其中的声响无不凄迷怪异,有如低咆、哭泣、挣扎、翻滚……他努力让自己重又夺回对视力的掌控权,渐渐的,那一抹血色的幽红映入眼帘。
“伊芙……”
他挣扎着望那片红光的方向爬去,身下有一处处的水洼,头上、身上都传来剧烈的疼痛。不一会儿,他终于到了那幽红光芒的旁边,然而仍旧看不到任何东西,那光芒只是光芒本身。它有如凝固一般的浮现在那里,却无法照亮任何东西。片刻后,他吃力地伸出手来,以那几欲四分五裂的头脑想像着力量的聚集,终于,一簇火光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他的手心之中。
目光望见那发出幽红光芒的人体时,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张脸依旧是伊芙的样貌,然而从脸颊延展到全身,却已经间隔稀疏地分布了无数的细小鳞片,背后张开两片巨大的蝠翼,此刻摊在水渍之中,却仿佛两片枯萎后的大片树叶,最为可怖的是,在无数幼鳞与两片巨翼生长出来的地方,那原本就伤害处处的身体此刻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口,鲜血染满了她的躯体,同时将身下的水面也浸成血泊。
变异提前了……
在资料上曾经看到过,中了诅咒之后,有一部分心性原本坚强的人在受到伤害之时可以因为心情地剧烈动摇而导致诅咒的提前发作,藉由获取恶魔的力量来暂时保证自身的安全。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身体的自动保护机制。然而诅咒本身并不完整,一旦变化成恶魔,原本所受到的折磨在此后也会以更加剧烈的形式爆发出来,而原本该有的生命,也将在这之后急剧缩短,以最快的形式达到崩溃。
“伊芙……”
他摇晃了那满是鲜血地身躯,低声地呼唤她,然而躺在地上的那具身体仅仅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如此呼唤过三次。他将手指放在女子的鼻尖,感受着那断断续续地呼吸。蓦地,横扫的黑影熄灭了火光,一只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就在窒息感出来地瞬间,那只手也如同电亟一般的放开了他,“呼”的一阵响动,幽红光影迅速地离开了他。退到远处的石壁旁,形成一具蜷缩地身影。
“伊芙。”
“阿尔,不要看我,求你……不要看我……”
对面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那身体就在石壁间蜷缩得更加紧密起来。唐忆瘫倒在地上:“……好,我不看你……事实上也没什么力气看你了……”
沉默过得片刻,伊芙的声音又响起来:“阿尔。你……没事吧……”
“没事……头有点痛。飞进来地时候撞到钟乳石了吧。比起伊芙你来……”
“我没事……”未待他说完,对面便传过伊芙抢白似地话语。不一会儿又强调似地加了一句,“真的没事……”
唐忆一阵默然,片刻后,伊芙又说道:“阿尔,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不知道啊……”记忆之中,飞入溶洞后地那一片路程快得有如光速,变幻成了恶魔的女子以最快的速度不断电射穿行,仿佛经历了无数的转折之后终于狠狠地撞上钟乳石形成的障碍,随后两人都失去了意识。这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呢?耳畔清晰的唯有水滴之声。
伊芙的诅咒提前爆发,目前唯一应对的办法恐怕就是在她的身体到达崩溃之前出到洞外,找到芭芭拉夫人进行紧急的救治。揉动着有如炸开的脑袋,他尽力爬了起来:“伊芙,你还有力气吗?”
“唔……”
“我们赶快找出去的路吧,我的魔力残留不多了,但是……只是当蜡烛来用的话,希望能够撑到洞外吧……”他说着,伸手摸了摸放在身上的最后一颗魔晶。永远不要将鸡蛋放在一只篮子里,这颗魔晶是他防身的最后希望了,暂时还是留下的好。
伸出手来,试着聚集体内残余的魔力,仿佛电池一般,一时间仿佛已经用光了,放下许久终究又能聚集起一些电来,伊芙却陡然喊道:“阿尔,不要……我不要火光……”
“可是……”
“我……我可以看到路……你跟着我走吧……”
片刻之后,那血红的幽影缓缓地侵染而来,一只手牵住了他的手,他可以感受到那手心中微凉的鳞甲,随后那只手脱出了一些,直到他再也无法感受到她身上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