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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瞧那银针在赵云玉体之上飞来飞去,时不时地往下俯冲,迅速无比的在赵云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扎一下子。
每一针都仿佛扎到辰夕骨子眼,疼得辰夕心脏一悸一悸。
有时候针扎下来,还得在赵云某些穴位上边弥留好长一会。
那一幕,直看得辰夕一惊一乍,辰夕瞪大双眼瞧个不停,目不转睛,也有点儿目不暇接,辰夕生怕眨一眨眼就会错过这等见所未见的针灸大戏。
他以前在楼兰青楼找人按摩的时候,也让那些学过针灸的姑娘拿针插过自己。但那些姑娘全是两指捻一枚银针,一次一针的扎,可不像姬无垠这样只是维持着结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就可以同时控制那么多的银针一同浮空一同针灸。
“啊,呜呜,哇呀啊——”原来缩在角落的三人当中,有个童子突然就一头裁倒在地,满脸惊悚的在地上打滚。
很快的,他那惊悚的表情就变成五官拧成一团,极其痛苦,好像被什么无形的魔爪掐住他的脖子一样,又仿佛正被一万只蚂蚁狠狠撕咬体内五脏六腑,满地的打滚开始变成没命的挣扎。
“他怎么了?”辰夕看到角落那个童子如此难受,就想过去问问情况。
可他又得站在草席前边,时刻遮挡赵云玉体,不让这白大褂偷看一眼。
白大褂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洒到地上,他口中咒语却不曾停歇。
辰夕看见,就紧忙闭嘴不敢再妄自打扰,生怕自己下一个差错就会害得赵云与自己阴阳两隔。
姬无垠紧闭双眼,仍旧维持结印手势,头也不回一下。
任凭耳边童子的痛哭惨叫声嘶力竭,一直等到角落那个骨瘦如柴的可怜童子白眼一翻,两腿一蹬,口吐白沫而暴毙。
姬无垠便是低下头去,却仍然沉默不语。他忽然伸出双手,往着左右两边伸展过去,随意一抓,九枚从赵云身上飞起的银针就好像突然间被什么磁铁吸引一般,径直飞到姬无垠的两手十指之间。
辰夕发现赵云的脸色开始慢慢恢复红润,气血很快也重新变得充沛起来。
又看一眼角落那个已经翘辫子的童子,这才立马开口追问,“你对他做了什么,那只是一个孩子啊!”
“我知道你不但是啸天教缔造神的后裔,还知道你生父本是阎魔族人。”姬无垠并没直接答复辰夕所问,手术过后,他张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揭辰夕的底子,直吓得辰夕心头大震。
辰夕立即变得警惕十足,暗自设想: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知道……
334·原来他是这样的姬无垠
姬无垠好像能够洞悉辰夕心中所想似的,他低头整理自己在进行手术之前被辰夕抓乱的衣服领子,“事实上,是江老前辈喊我过来帮你一把的。”
“江老前辈……”辰夕还是不太明白,他对白皮小生这样跟他卖关子的行为很反感,可人家毕竟救了赵云一命,辰夕总不能恩将仇报再揍他。
姬无垠走到门帘前,掀开门帘推开门,看到外头十二个姑娘跟一个亚龙人。
姬无垠就眉头一锁,“你留个亚龙人在这有什么用。”
“你管得着,我叫你回答我的问题。”辰夕挽起袖子来,虽然不好动手打他,但也总得做做样子。
姬无垠那娘娘腔这时候倒是好像变得不怕御辰夕了似的,他只是用冷酷的语气对辰夕建议道:“还是把她杀了吧,留个亚龙人在这对你没好处。”
姬无垠披着救死扶伤的白大褂,却说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来。
当场就把这亚龙人索菲亚给吓得脑子都快焦灼成浆糊,现在她想东西都好像堵着一扇墙,脑子胀胀乎乎。
现在处境对索菲亚而言,就好比“敌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意志不够强势,恐怕当场就得被姬无垠跟辰夕这伙人给吓晕过去。
却听泥巴屋里的御辰夕一句说话传出来,“以后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还好辰夕有意留她活路,这倒是让得索菲亚安心不少。
姬无垠背对着御辰夕,凝视那个害怕得低下头去的索菲亚,沉默良久,又往前几步跨出陋舍,然后动动右手食指跟中指,屋里边剩下的两个童子就仿佛被丝线牵引一般,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胆战心惊的绕过那具死尸,然后互相搀扶着走到姬无垠身后。
俩童子刚目睹又一个同伴的死亡,偌大的恐惧令他们浑身都在颤抖个不停。
姬无垠却对身后俩童子视若无睹,好像他们只是他的玩偶一样,无足轻重。
“我一开始就说过,救一个垂死之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纶月掌教真人丘元耳下手那么重,就算请来鸿门镖局的御用高级医师,都得耗上两三个月的外敷内服才有可能使她恢复。”
姬无垠此话并非危言耸听。谁让赵云当时为救辰夕脱困心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跟那掌教真人的武功相差多远,就一股脑儿冲杀上去,丝毫不计较自己冲动行事的后果如何。
门外有冷风吹进,吹得门帘宛如浪涛起伏,也鼓起了姬无垠的白大褂。
幸好贴心的御辰夕已经替赵云穿回衣裳,不然她内伤刚好又得惹上一场伤风感冒。
辰夕起身,“你说的代价就是夺取他人的无辜性命?”他一边反驳,一边盯着姬无垠身上那些黑炎看不停。
可姬无垠此时却忽然收回自己身上一层黑炎,“想用我的阴阳灸去救她,童子魂魄不可或缺,以至阳之魂补至阴之躯,这才是我这祖传秘方出类拔萃之处。”
“好了,江枫托我帮你一把,救你娘子也算是帮了大忙,我还有其他任务,就不陪你们折腾了。”姬无垠无视辰夕那一脸的震惊,他把装满药材的布袋往里扔,“这剩下来的药材你就自个儿寻思着处理掉吧。”
看到姬无垠准备离开,辰夕真怕以后再见不到医术如此高明的医师,这一肚子的疑问憋在心里没人解答,随着日月更替也会让人纠结得难受。
他就连忙追出门外,“你跟江枫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拜托你过来帮我?”
姬无垠突然伸手猛戳索菲亚头部的脑户穴,致使她当场晕倒在地,姬无垠这才接着说,“江枫不喜御啸天跟半妖李芷蕙私奔创啸天神教,他认为御啸天应该率领剩余族人杀回魔渊,重振威风,可御啸天在水莲沼泽的言行举止却好像疯了一样,压根不听劝……总而言之,现在的阎魔一族……”
姬无垠话没说完,就一脸嘲讽的笑了起来,“现在的阎魔一族恐怕都不超三人了,江枫、幽灵鬼母、你。抛弃阎魔一族的御啸天上个月底已经在镜湖遭纶月神族围杀,半妖李芷蕙倒是下落不明,不过她肯定是不敢继续待在水莲沼泽的了。”
居然连这莫名其妙站出来替自己治好赵云的高级医师姬无垠都这样说。
他还不觉得悲伤,但心里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翻腾,让他十分难受,想把这种苦吐出来,可它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他满嘴的苦涩。
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视线模糊了,心脏也变得异常沉了。脑海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如坠万丈深渊,眼眶有水汽在打转,辰夕忽然明白过来:御啸天真的走了。
辰夕攥着拳头,虎口紧紧的钳住阎魔刀柄。
辰夕觉得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割开,悲痛从伤口流出,撒落一地血花。
辰夕兀自站在钻进屋子的冷风里,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仿佛姬无垠在他心上扎了一根银针,系了一条丝线,每走一步就牵一下,扯得辰夕的左心房阵阵作痛。
他的视线从地上血迹旁的布袋子移开,死死的盯住姬无垠,“江枫在哪,他为什么不与我父亲并肩作战!”
“这正是他要托我转告的,当时他正在仙境里边助你突破瓶颈,这才错过了镜湖一战,他知道你去过凤凰城,知道你已经加冕为王,所以托我求你降罪。”姬无垠嘴角不由得翘起来,饶有兴致的说,“真有趣,他对旧王不管不顾,却把阎魔一族的希望押在你这四阶灵圣的身上。”
“为什么你可以知道得那么清楚,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是不是躲在附近?”辰夕大声质问。
姬无垠摇了摇头,叹道:“我们都曾是魂族之人,后来他与御啸天共创阎魔,我也加入过一段时间。三族之战,阎魔与仙族吃了败战,我就在大陆南部开始好长时间的逃亡生涯,在且末城待了多少年我都记不清喽,今年回来北部大陆,才发现以前被我们撵得到处跑的血族居然发展得这么迅速,强大得足以统治整座北部大陆。”
这姬无垠说话间又绕回了血族上边,好像总忍不住要称赞血族几句才满意。
“所以你又背叛了阎魔族,投靠那苍蝇一样不成气候的血族?”尤娜冷笑一声,“御辰夕,用不着听这种墙头草废话,他们眼里从来没有‘忠诚’二字,既然他都已经脱离阎魔一族,更没必要留他活路!”
335·姬无垠用影子束缚
之前就被御辰夕的优柔寡断放走了赵坤、付天涯两个准神,现在若是再让这个血族的医师溜掉,尤娜我就不姓尤!
尤娜铁了心要将姬无垠永远留在这里。
当她话刚说完的时候,紫蚀毒就已经在她的手心悄悄酝酿,待其即将脱手而出飞去吞噬姬无垠之时。
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弹不了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就连嘴巴都再动不了,这突然的变故让她心口慎得慌:这是……
她那眼珠滴溜溜的转,瞄瞄御辰夕,发现辰夕正保持一个微微伸手在前阻拦的动作。而雯雅婷也是以一副双手抱胸的架势,纹丝不动。
显然他们现在也跟自己一样,浑身动弹不得。
屋内的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射到地面,还一直延伸到墙壁上。
辰夕红色的瞳孔直视前方门外的姬无垠,像此刻这种情况。辰夕几个月前在八达岭的山贼窝里也经历过,当时是那魂族的贾贺对自己使用的一种怪招。
姬无垠背对着尤娜三人,语气颇有些轻狂,“刚才我已经说过,我只是看中血族的血脉能力,所以才离开的阎魔一族。正如我当初看中御啸天拥有两条性命的血脉能力才脱离魂族加入阎魔一样。只是现在看来,血族的血脉能力可以授予所有成员,这点倒是优于阎魔一族,毕竟你们不死鸟的能力只能在皇族之间一脉相承,你父亲赐予每位族人的黑炎,只要是境界达到三级魂怨的魂族之人都能掌握,对我而言无独有偶,不足轻重。”
辰夕虽然震惊,却也有些明白:原来黑炎本是魂族的产物,难怪之前看到永红也用过……
姬无垠没有走动,他仍背对辰夕三人,似乎正在维持什么结印手势,也不忘替刚才一个童子的暴毙进行解释,“江老前辈要拥你为王,我就只好做点牺牲,拿我的试验品来作代价。”
姬无垠好像话唠一样,开始跟御辰夕滔滔不绝的讲起故事来,“时代更替,不同昨日,魔界已被神族统治,曾经割据一方的大阎魔也沦为传说。经历那场三族交战,神族对魔渊的血洗,以及对阎魔余党的追杀以后,如今尘世又有几个阎魔族人逃亡命天涯,苟延残喘?与其整天提心吊胆的躲避神族追杀,还不如隐居世外谋一生安稳实在。”
辰夕从姬无垠的后背看他的动作,可以推测他又换了一个结印手势。然后缓步走远,慢慢隐身于夜幕之中,远处的黑夜里飘过来一句似有若无的忠告,“投靠血族吧,起码不至于四处逃亡。”
“笑话,别以为你救了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