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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了……
却还是勉强冲那良耳笑了笑,虽然良耳跟那大块头貌似是一伙的,不过良耳起码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不敬之处,而且还帮自己制止了那个暴走的典兴。
辰夕艰难地站起身来,环顾大厅,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这里已经搞得杯盘狼藉的一片,很多客人还没有买单就都逃窜到外边去了。这样一场架打下来,那得亏损多少钱财啊,辰夕再抬头看看楼上的围栏,楼上围栏后边也聚集了很多住在茶馆的看客。
这两天的客人,都因为辰夕在外头到处惹事而跑掉了很多。茶馆在北陆的口碑,估计以后也很难立稳了吧。
“这些打烂的东西就从你们俩的薪酬里边扣除吧。”辰夕拍拍袍服沾上的尘土,扭头再看茶馆前门,外头已经是黑漆漆的一大片了,已经入了夜,辰夕本该是前往衙门替天涯兄弟救出他小妹的,但现在却由于种种麻烦事情而有所耽搁,“我娘是什么时候雇佣你们的?”
良耳想了想,道:“前些天她就飞鸽传书到我们隐居的林子去了,因为我们的居所距离这里也有一段路程,所以赶过来的时候也就花费了不少时间。”良耳亲眼看到辰夕正面挨了那典兴的一记重拳,脑袋都大出血了居然还能这样像没事发生的模样,不得不为辰夕的硬骨头而深感诧异。再回想当初他跟典兴威震大陆的年代,还真没几个人是能从典兴的虎拳之下逃过死路的。
可惜当时因为纶月道士不知从什么地方习来一身诡异莫测的障眼法,人与人之间切磋武艺的热潮便渐渐消退了,良耳跟典兴因为在武林之中难寻敌手,面对纶月障眼法的时候又苦于毫无对策,再想这楼兰城一直都是人人安居乐业的时代,他们空有一身武艺也再没多大用处,他们便干脆退隐了江湖,两人同住一处林子,每天比手划拳地过日子,基情四射,生活倒也过的十分愉快。一直等到前几天的一只信鸽从窗外飞过,将一封加急的信条从遥远的楼兰传达到良耳跟典兴的木屋里头。
两人这才决定重出江湖,前往楼兰充当青江的全职保镖!
“来到这里时候有没有见过我娘?”辰夕目光移到良耳的脸上,良耳脸庞瘦削显长,眉宇间颇有神采,看上去倒有一丝大将风范。
良耳顿时板起了脸,点点头,“她早上就被衙门的人过来带走了。”
“衙门……”辰夕想起刚才就有衙门的捕快从那前门出去,“刚才那几个从前门出去的捕快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来找你的,在这大厅找了一会没见你,店小二就说你好像外出采购去了,他们紧接着便出去找了。”良耳一边说着一边环顾这大厅被损毁的一大堆东西,心里暗暗苦恼着:这么多的东西,一定价格不菲吧,那得扣掉多少薪酬啊……
良耳本来看三娘在信条里说青江最近被官府盯得严实,要自己跟典兴过来帮忙。就毫不犹豫地带典兴过来了,本来也没想要赚三娘的钱,只是出于江湖义气,帮上自己当年的老朋友一把而已,就跟三娘说出包吃包住就好的话来。却没想自己到了这里还会被三娘的儿子坑上一笔,这也正是他所苦恼的地方——唉,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良耳为自己的悲哀遭遇痛感同情地摇了摇头。
辰夕一听那良耳说完,当即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冲出门外。
却被良耳一把拉住了胳膊,良耳对辰夕又摇了摇头,撇嘴道:“你去了那里就只会更加激化官府对茶馆的打压,万事以和为先,在官府那样强大的权势当前,我们有必要牺牲一些东西。”
“呵呵,呵呵。”辰夕嘴角不屑地上扬,连连两声哼笑。想要挣开良耳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却发现那良耳的力气竟也十分强大,自己虽然恢复了不少体力,但自己几次发力竟都没有办法挣开良耳的手。辰夕便两眼瞪着良耳,沉声胁迫道:“你给我松手。”
良耳一时间害怕辰夕又要克扣他的薪酬,当下不敢阻拦,想要松手呢,可又记起老板娘被捕快带走的时候还刻意嘱咐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辰夕前往衙门的。
于是就想说点什么来劝阻辰夕才行,“你看你现在满头是血,袍服也沾了不少血迹,去到衙门让你娘亲看到了她会怎样看待?依我看来,你还是先回去屋里处理一下,包扎一下伤口,换套衣服再过去也不迟吧。”
良耳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鸡皮疙瘩:我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
“那你先给我放手!”辰夕怒道。
良耳没有办法,只好先暂时松开手来,心里盼望着辰夕可以听他的话,乖乖回屋待着然后不再出去闹事。怎料辰夕出尔反尔,一个箭步就从前门冲了出去。良耳正准备抬脚冲出去追他回来呢,那茶馆掌柜的却拿了厚厚一叠账单走了过来。
掌柜拦路挡在良耳面前,将账单朝着良耳的面前一凑,道:“这是茶馆经历刚才那一场****之后产生的损失账目,一共……”掌柜的也是看良耳这人比较老实、好说话,料他是个讲道理的文明人,便壮起胆子来找他算账的。要是刚才那个横冲直撞的壮硕男人还没晕倒的话,就是给掌柜十个胆子,他恐怕都不敢过来找良耳算账。
良耳听这掌柜报出的天价数字,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因为被吓得汗流浃背,关于那天文数字的详细解释他连听都听不大清了,只是结结巴巴地答:“从我们的薪酬里边扣吧,从我们的薪酬里边扣吧……”良耳心灵深处有个小人在仰天痛哭:尼玛,我只是出于江湖道义要来帮助三娘度过难关的而已,现在却要给她赔钱赔一辈子了……典兴你个混蛋怎么尽是给我添麻烦!
良耳满脸怒火地扭头去看那个仍然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壮硕大汉——典兴。典兴好像睡着了一般,只是他那趴在地上的呼呼大睡的睡相看起来就像一个扑街货,让人哭笑不得。良耳心里又是说不尽的复杂情绪,刚才自己会不会下手太重了呢?
再望望前门外边的漆黑一片,良耳轻吁一口气,缓缓朝着那趴在地上的典兴走了过去。那掌柜还在身后喋喋不休地说什么东西值多少钱,还叫良耳跟典兴要负责收拾残局,重新布置好这座大厅。
但良耳却都恍若未闻,他只是一直朝着那趴在地上的典兴走过去,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就这样放任辰夕过去衙门的话,三娘她会不会……
30·第三栋
辰夕这一路上看谁都不顺眼,刚才在茶馆丢尽了脸面。
居然让自家茶馆的保镖给揍了,自己还是不了了之,这要是传到外头闲人的耳边去了,他们怕是又要四处乱说。
此刻的辰夕因为非常不甘,乃至于心乱如麻。
一路走到衙门附近的大道上。
看那一天二十四个时辰轮流值班的守卫,腰间都悬着一把锋利长刀。两个守卫脸上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辰夕这一路都是气势汹汹地过来,偏偏走到那衙门附近大道上的时候,就马上强迫自己收敛起了脸上的怒火,装着若无其事地经过那衙门前边的道路。
一边斜眼去瞅官府负责看门的两个守卫。
两个守卫似乎也并不认识御辰夕,估计是因为全天候在替衙门里边那群官老爷们站岗才导致的不问世事。
这衙门的围墙高达四五米,围墙外边的房屋、树木又都被围绕着衙门的小卷与大道分隔开来。围墙上边还安插有许多如同弓箭箭头一般的铁制品,用来割伤任何想要翻墙进入的人物。
所以辰夕要想爬墙进去的话,那便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辰夕也是自有妙计,在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衙门前边时候。
右手则十分自然地伸进腰间囊中掏了一会,在他缩回手来的时候,辰夕还刻意从囊中带出了一锭白银。
那白银掉落地上的时候发出清脆无比的“哐当”声响,在这寂静的府前道路上,那声脆响便十分巧妙地勾起了两个守卫的注意。
夜幕已深,那锭掉在地上的白银,在月光的沐浴下发出诱人的光亮。
辰夕倒是装聋办傻地继续前行,这条道道并没有其他行人经过。而那锭白银,自然便是为了吸引两个守卫的。
两个守卫果然看得两眼发直。
辰夕依旧优哉游哉地闲步走过衙门前边,斜眼看到两个守卫都不约而同地悄悄走下其官府门前的台阶,朝辰夕刚才扔白银的地方蹑手蹑脚地过去了。
等到两个守卫的行迹都已经超过了自己的余光界限。
辰夕猜想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差不多要捡到白银了,便立即侧过脸去,瞄到两个守卫果然正要弯腰捡白银呢。辰夕就立即来了一个回马枪,一边狂跑回来,一边指着前边的道路叫嚷着:“快看那边,那边有人扔黄金了!”
原本两个守卫看见辰夕跑回来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御辰夕,双眼充满了警惕,同时心想:这白银如今掉在咱们官府的门前那就是咱们的了,区区一个小贱民休想要回去!
而等到辰夕朝着两个守卫身后的那条道道一指,还说有人在那边扔黄金的时候,爱财如命的两个守卫却又不约而同地扭转头去寻找黄金了。
而辰夕正是瞅准这一空隙,以半秒钟的时间弯腰捡起了白银再用不超过一秒钟的时间大跨步飞奔进了衙门当中。
等到两个守卫看到那边根本就没有人在扔黄金,仍然傻愣傻愣的看了好几秒钟之后,这才终于回过神来。顿时暗叫不妙,再连忙转过身子,却同时都是露出一脸的错愕,他们俩面面相觑,随后就又痴痴地低头去看,只见地上空空如也,偶尔吹来一阵微风卷走了地上一丝尘土,却哪里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踪迹?
两个守卫顿时异口同声的怒吼道:“我们被耍了——”然而他们还得要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岗,他们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这是由于他们疏忽大意导致的外人入侵,假如刚才那小子是个刺客,衙门里头还有好多好多的强力打手在等着他呢。俩守卫这会儿早就商量好了下策,倘若刚才那小子闯进去被逮着了,就说那刺客小子是翻墙进去的衙门,根本就不是从他们把关的正门进去的。
辰夕进了衙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寻个枝叶繁茂且放置在小道一旁的盘栽,然后在其后头躲了起来。蹲守在原地,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警惕周围有没其他官兵在走动,确定这片地域安全后,他还要再确定一下那看门的两个守卫有没有追进来才行。
辰夕在等了好十几秒之后,见外头俩守卫都没有进来通风报信,就妄自猜想那两个守卫应该还没有料到自己已经进了衙门,所以应该不会再追进来了。辰夕这时便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心弦。但紧接着他的心弦马上就又紧绷到了极致,因为在这里他还需争分夺秒地去救人,而容不得他再在此地挥霍时间。
辰夕想到这里,就立马沿着小道两旁摆放的盘栽悄悄往衙门更深处去了。
这里建造有很多个房屋,每一栋房屋其豪华程度都比自己青江后院的那些仿造宫殿看起来更要高出一级,如果说青江后院的那些房屋都是十分明显的仿冒宫殿的话,那这衙门里头的屋舍便是十足十像极了真正的皇宫殿群。
虽然两者的建筑风格都是清一色的飞檐宝顶,坐北朝南,但其用材不同,所展现出来的质感,给人的视觉冲击就有了不同级别的层次区分。
这豪华大气的官府虽然好看,但辰夕的心思却全不在此。
那些官兵总是三五成群地在衙门里头到处走动,辰夕只顾东躲西藏都感到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