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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了,到时候恐怕就光是杀人偿命的事情了。”
“这个……”听了唐枫的话后,解惑刚刚才生出的杀机便是猛的一低,只得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他想到能帮唐枫的只有这么一个办法,现在看来这只会害了唐枫,这让他如何不能不灰心难过呢?唐枫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继续道:“而且我们的敌人并非魏忠贤一人,还有他的那些同党们。若是只杀了他的话,虽然这些人群龙无首会有所削弱,但是他们把持朝政的情况还是无法改变的。我们要做,就要将整个阉党连根拔起,这就必须让皇上定了他的罪,公之于众才行!所以有时候,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你应该深以之为戒啊。”
“公子说的是,我不会再生出这样的念头了。”解惑点头应了一声道,但在他的心里却还有着另一番打算。若是魏忠贤真的敢做出什么对公子不利的事情来,他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取其性命的,不过为怕公子责怪,这个念头他并没有说出来。
正当唐枫想要休息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进来通传:“大人,外面有一人说是您的故旧想与您见上一面。”
“我的故旧?”唐枫想不出这人是谁,便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一主一仆两人就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那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气宇非凡,而那仆从却是低眉顺目的,很是不起眼。一见这两人的模样,唐枫心里就是一惊,忙对那几名在外面的锦衣卫道:“你们都退下吧,再看紧了门户,不要让人来我这里。”
“是!”虽然这些人不知道唐大人为何会做出如此的吩咐,但还是领命而行。当堂上只剩下四人时,唐枫才急忙上前行礼道:“唐枫见过信王千岁!”原来这两人乃是信王朱由检和他身边的徐应元。
信王忙搀起了唐枫,然后才道:“唐大人太多礼了,本王今日微服而来,你也就不要把我当成王爷了。”唐枫微微一笑之后,便请朱由检坐了上位,然后才问道:“不知王爷您今日怎么会想到微服来找的我?莫非也与魏忠贤的事情有关?”
朱由检点头道:“你也应该知道皇兄他对魏忠贤的处置了吧?”见唐枫点头称是之后,他才痛心地说道:“想不到啊,我们费尽了心思,却还是换来了这么一个结局,我真是替大家感到不值啊。另外,就本王对魏阉行事的了解,只怕用不了几日,他就必然会对你们进行反击,你可曾有什么应对之法可吗?”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王爷您也是他的敌人,所以您也要随时注意自身的安危。”
“本王是皇上的亲弟,又是亲王的身份,倒不怕他祸害。我此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的,那是事关此次魏忠贤为何能轻易脱罪的缘由。”朱由检直到这个时候才说出了来意。
“王爷请说。”听他说得郑重,又以王爷的身份乔装而来,唐枫也不敢怠慢。
朱由检压低了声音道:“这还是当今的皇后托人传于我知道的事情。皇上之所以在盛怒之后很快又轻饶了魏忠贤,是受了宫里的某个女子的影响……”
“客氏!”唐枫不待他将话说完,就知道了朱由检口中的女子是什么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将这个当今天启皇帝最是宠幸的乳娘给忽略了,这的确是自己的过错,他的心里不觉是一阵阵的悔恨。
“……正是因为那客氏在皇上的面前为那魏忠贤说了这许多的好话,皇上这才决定饶了他的。我大明的江山居然抄持在一妇人和阉宦的手上,真是悲哀啊。”在说完了自己从皇后派来的人那所听来的消息之后,朱由检发出了这样的一声感慨。
唐枫除了陪着他一起叹息了两声之外,也的确没了其他的办法来安慰朱由检了。他能明白朱由检现在的心情,作为皇族的一员,又是有着报负的人,当他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后当然很是伤心,而身为王爷的他又没有人可以诉说心里的苦闷,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乔装出来找自己。这也说明了他是将自己当成了朋友来看待的,这让唐枫心里也很是感动,至少现在的朱由检还是一个有着情感的人。
“事到如今,唐大人你可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最后,朱由检满是希冀地看向唐枫问道。回答他的是一阵摇头:“如今皇上最是宠信的就是这客氏和魏忠贤二人,他们二人又是联成了一线的,我们除了看着他们逍遥法外,只有祈祷他们早点死去了。”
带着遗憾,朱由检离开了镇抚司衙门,但他却不知道,在他的这一番话后,改变了唐枫一直以来的行事规矩。在静静地坐了半晌之后,唐枫发出了几声冷笑:“呵呵,一直以来我都用错了办法,找错了对象!”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解惑不无担心地看着有些与往常不同的唐枫问道。
“解惑,你可知道我们这一次为什么会失败吗?”
“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客氏从中做梗的缘故吗?”
“不,她只是一个缘故,但真正的关键是另外一个人!”唐枫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似疯狂又似明悟:“只要这个人在,他魏忠贤就不会倒。我们想要除去为祸的这些人最要紧的就是要取了他的性命!”
“公子指的是什么人?”解惑跃跃欲试地问道,只要唐枫说出这个人的身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取了这个人的性命。
“这个人的名字叫作朱——由——校!”唐枫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个满天下无人敢叫的名字。
第十卷决战京城
第419章症结所在(2)
'更新时间'2011…11…2621:52:52'字数'3046
囿于自来的认知,除了篡位造反的臣子之外,在以皇权至上的这个时代里是不会有人将事情的过错放到皇帝的头上的。唐枫虽然有着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少了这个时代里人所保持的忠君的思想,但是因为还保留了一些原来的那个唐枫的见识,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唯皇上之命是从的氛围里,所以也就没有产生过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但是当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辛苦做下的一切都被人破坏,原来的幻想都成为泡影之后,唐枫终于透过那繁芜的表现看到了明朝弊病的根源所在。如果不是天启的昏聩殆政,魏忠贤根本就不可能执掌朝权,自然也就不会有阉党乱政的情况出现了。虽然那客氏是让魏忠贤被轻饶的关键因素,但从根子上看来,一切都还在天启皇帝的身上。
唐枫很快又想到了历史上之后的情况,当崇祯继位之后,无论是客氏还是魏忠贤不是立刻就覆灭了吗?可笑自己还一心想着除去魏阉,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在满天下和身边的人都在说着相同的话,认为乱政的只是魏阉一党的时候,唐枫自然很快就接受了他们的说法,从而忽略掉了原来应该很容易就找到的问题所在。“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指的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了。
但现在,唐枫已经看穿了这一切,这让他从茫无头绪中完全走了出来。将目标瞄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罪人。不过解惑作为这个时代的人,有着这个时代的固定思维,对唐枫提出的这个石破天惊的说法却是一时难以接受。虽然以解惑对唐枫的尊敬和情感,即便刺杀任何人都不会拒绝,但是皇帝,却并不包括在这任何人里面。
“公子……你说一切的根源尽在……皇上的身上?”好不容易地,解惑才从惊讶中走了出来,用磕磕巴巴的声音问道,他的面上除了惊以外,还有一些担心。
唐枫深深地一点头:“不错,若不是他的纵容,阉党怎能坐大到如今的程度,若不是他到最后的放弃,就凭我们递交上去的有凭有据的魏忠贤的罪证,灭他九族都足够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呢?这样只会让阉党愈发地没有顾忌,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受损的还是我大明和汉人的天下,你说他不是罪魁祸首谁才是?”
解惑从来都对自家公子的判断很是信服,所以在一段时间的冷静和吸收之后,他终于接受了唐枫的这个论调,要是换了其他人的话,即便是再对唐枫言听计从,生死相关,恐怕也是难以对唐枫的这种大逆言论认可的,甚至有人会因此而与之离心离德,转而对他不利。
好在唐枫也明白这个想法是多么的离经背道,所以除了解惑这个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也不会说与他人知晓。在消化了唐枫的话后,解惑才慢慢地道:“公子可是要我想法子混进皇宫里去,将皇上给……”刺杀二字他还是无法说出口。
“不,这个想法虽然是好的,但真要实行却是千难万难,我不会因为自己的理想而让你送命的。皇宫如此之大,皇帝的身边更是有着无数的人在保护着,即便你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刺杀了他之后安然离开的。”唐枫摇头道:“所以我们的目标虽然换了,但是却不能用直接的办法来对付他!”
“公子难道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能除去他吗?”在说了前一句后,解惑已经平复了心情,不再有着什么君王不可亵渎的概念,只是将之当成了一个敌人。
“现在还没有。”唐枫无奈地一笑道:“不过我想只要我们真的找准了方向,要把他除去却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我还需要好好地想上一想,看看能有什么办法。”
之后的几日里,锦衣卫的人只以自保为主,不给剩下的那些言官御史们以弹劾的机会,甚至都很少上街去了。至于那些敢于弹劾魏忠贤的官员们,则再次被锦衣卫给带了回来,不过这一次他们是很乐意被锦衣卫给逮捕的。在他们知道这次攻击魏忠贤不成之后,就已经吓得寝食难安了,生怕立刻就有人对自己进行报复。所以当锦衣卫明为逮捕,实为保护地将他们带到北镇抚司衙门里安顿下来之后,他们可算是舒了一口气。
不过朝廷上的情况却并没有如唐枫他们所想的那样大起波澜,或许是因为魏忠贤尚在闭门思过之中,又或是阉党的人怕立刻反击会落人口实,所以这一次唐枫等对阉党发起的进攻并没有引发太大的政争。不过这平静却让有心人更觉着不安,往往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是最平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明廷上的风暴就会突然出现了。
和朝廷中的波澜不兴截然相反的是此事在民间所引发的影响,虽然事情只是在两三天里就得到了解决,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也不多,但是百姓们还是很快就知道了有一个唐枫的锦衣卫官员在皇帝跟前直斥魏忠贤的种种罪行的事情,有的地方更是将那唐枫和之前的杨涟、前朝的杨继盛等以命劾奸贼的忠臣相提并论,差别只在那两个都死去了,而他还活着。而活着的唐枫,更是给了人一种希望,百姓们都相信总有一日,正义将会战胜邪恶。
当事情传到已经赋闲在家的孙承宗的耳中时,他先是一阵怔忡,然后便很是担心地说道:“唐逸之还是太过激进了,虽然他所找的罪证都确凿,但是他还是小看了魏阉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可惜老夫现在已经无权无势了,想要帮他也不知从何帮起,只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走杨大洪、杨椒山等人的老路吧。”
当此事不断往南,直传到了如今已经是苏州当地有名的人物,身家不匪的徐沧耳中时,这个唐枫的同年全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想。其实一直以来,他都不想相信唐枫是一个恋栈权利的小人,会和阉党的人混在一起。但是从之前从京里得到的种种传闻来看,他又不得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