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旃罗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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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了。最后他是在救护车上躺在自己男朋友的怀里面死掉的。”    
旃罗含 第七章(4)    
宋晓君和翡翠听到这里同时皱起眉头暗暗唏嘘。  
翡翠说:“我孤陋寡闻了,这事儿倒还真是头一回听说。那他的男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金金说:“能怎么样呢?人死以后他就天天一个人喝酒解闷。自杀过几次,整天班也不上,家也不回,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宋晓君接着还问:“那再然后呢。”  
金金“嘿嘿”一笑,喝光杯子里的酒水,说道:“没有然后了。到这里为止是故事,再然后就是生活了。后来他经常逛酒吧,又交了新的男朋友,偶尔还会和别人出去419。我认得这个人,时常在酒吧见到他还和他打招呼呢。”  
“所以说嘛。”金金用总结性的口气说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被取代的。要懂得这道理很多事情就想得通了。”  
故事听完,宋晓君忽然觉得肚子有点胀,于是起身去厕所。  
经过几间专设的“Dark room”,七拐八弯来到“香阁”。里面摆设着各种真假花卉。香芬四溢,花影瞳瞳。加上镜子的反射作用,里里外外倒像是误打误撞走进了一个热闹的大花圃,连方便的格档和池子都山重水复隐在了花丛里。  
宋晓君刚走出厕所的暗门,一个熟悉的背影忽然进入了视线。  
“怎么会是他?”宋晓君第一个反应是错愕,第二个念头便是从心底里隐隐地涌上了一股怒意。  
宋晓君没有上前,不近不远地盯着那人看。  
他眼角的收尾处有一颗好看的点睛痣。  
宋晓君曾在心里面无数回地预演过再次见到这个人的场景。  
那会是在十年后的一个下午,他们在逛马路的时候偶尔撞见。宋晓君惊喜地打招呼:“苏洋,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毕业这么些年你还好吗?”  
也可能是在一个屋檐底下躲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两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走到一起,苏洋先认了出来:“这不是宋晓君吗?好久不见了。”  
又或许是,在地铁的车厢里,他们先后交错着乘上同一辆车。宋晓君搭住他的肩膀,苏洋回过头,认了半天说:“你是宋晓君?我都快要认不出你了。正好在这里遇见你,告诉你个好消息,过两天我就要结婚了,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各种各样的场合,每走过一个地方,他都曾经在心里想像过,也许可以在这里遇到他。  
然而这一刻,却完完全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宋晓君狠狠地盯着,眼睛都快要看出血来了。  
苏洋正和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站在墙角说说笑笑,手还不停地在那男孩的腰际臀部来回盘索。  
走上前去故意和他相认还是直当没看见转身走开呢?宋晓君心里七上八下。这时好像听到翡翠在喊他的名字。宋晓君忙回头朝吧台的方向望去,果然是翡翠在伸手招呼他。  
再转回来,苏洋已经不见了去向,和他说笑的那个男孩一个人倚着墙角,低头抽着一根刚点燃的香烟。  
究竟看到的是不是他呢?  
宋晓君一步三回头,思前想后,表情像是一枚悬而未决的硬币。  
翡翠似乎又在讲关于衰老的话题,宋晓君坐下身子听她娓娓而谈:“年轻真好。年轻就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可以毫无顾及地讨论将来年纪老了该怎么办。就像是有钱的人总可以有事没事地想像一下自己穷困潦倒时候的样子,可是话又说回来,那些真正穷的人倒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反正怎么样都是过日子,横竖没什么不同。”她把双手交叉在面前,淡淡一笑,接着说:“当年我也像你们一样年轻……可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今天受什么打击了,话题怎么老在这上头打转?”金金疑惑地问道。  
“唉……跟你说了也不懂。少年不识愁滋味啊。你们接着玩吧,时候不早,我可得先走了。”翡翠收拾起桌上的烟壳打火机,款款地起身,手指像流水一样从椅子、吧台、金金的发际、宋晓君的手臂一一淌过,转身就要离开,一边嘴里说道:“这两天我家死鬼都不在,你们叫上几个人一起来我家玩吧。”  
“群交吗?”金金故意打趣着说。  
“滚你娘的蛋。先把你给交了。”翡翠笑骂着离开座位。  
翡翠走后,宋晓君出其不意地转身吻住金金的嘴巴,金金吓了一跳,往后一缩,战战兢兢地问:“这是要干什么?”  
宋晓君反手抹了抹嘴巴说:“没什么,心情不好。”  
“哦,”金金不明就里,问道,“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更差了。”  
金金撇嘴,说道:“那你想要干吗呢?”  
“不知道。”  
金金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照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男朋友吧,不然再这样下去你就快要变态了。”  
宋晓君不答,站起身说:“太累了,我也要回家去了。”  
金金也不阻拦,由他向大门的方向离开。  
思绪像是摊开在风里的一本书,不晓得被吹到某年某月的某个书页,前尘往事都有点淡褪。  
走出两步之后,感觉到有人在跟随着他的脚步。大街上是欢笑过后的冷清,抽空了一切的情绪。  
有些低靡。  
宋晓君回转身,一个高瘦的男人立在他的身后,穿一件米白色的外套,眼睛躲在重重叠叠的眼神背后。    
旃罗含 第七章(5)    
宋晓君像是早就知道这个人一直跟着自己,并没感觉到惊讶,走上前两步,脸上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慢慢说道:“谢谢那天让我在你家住了一个晚上。”  
“不用谢。”那男人说,“节目都没开始你就要走了吗?”  
“出去透透气。太闷了。”  
男人说:“今天是圣诞节,不如去教堂坐坐吧。”  
“附近哪里有教堂,我不认识。”  
男人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两个身影拐了个弯便消失在圣诞歌曲的余音中。  
酒吧里的歌舞方兴未艾,所有的助兴节目才刚刚登场。入口的舞台已经换了一拨男孩,钢管卸下,台上的男孩正在表演制服热舞:警察,运动员,消防兵悉数登场。看得台下一片热血澎湃,喝彩声像潮涌一般连绵不绝。  
金金正和新结识的朋友谈笑风生,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起来。是Mark传来短信:“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金金咬着嘴唇微微一笑,与相谈甚欢的朋友道了声再见,撇下热火朝天的酒吧,快速离开。  
三十分钟以后,在一所旅店的客房,金金和Mark已经扭在了一起。  
Mark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  
金金笑得很灿烂,一对小小的虎牙露在外面,嘴里痴缠着:“刚才忙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边说边动手帮Mark解开裤子的皮带。  
Mark穿一条血红的内裤,眼神也像这裤子的颜色一样炽热。他不容金金多讲什么,已经扑了上来,用嘴巴拼命地吻住他。  
潮湿的唇舌在他的浑身上下周旋。  
不一会儿金金的眼神就微微地饧成一条线,嘴里开始浅浅地发出呻吟。  
“天没天理……”金金断断续续地软语呢喃,“今天晚上你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呃……没人性的……天……”  
床板前后左右不停地摇晃。金金满脑子都是愈堕落愈快乐的念头。  
整洁的床单被揉成高低错落的丘陵。  
两个小时之后,金金坐在床头。Mark穿上红内裤,叼起一根烟。金金的手在赤裸的身子上游走,好半天才开口说话:“你来找我之前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毛病。瞎说什么。”烟雾从Mark的鼻子里钻出,慢慢腾腾地把整个空间笼罩起来。  
房间里只有空调通风口微微吹出暖气的声音。  
薄薄的被单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散落在地上的是一阵激情退去后留待收拾的残局。  
衣裤不分内外地纠缠在一起;鞋子袜子天各一方;安全套的包装外壳哑然失色地张着空洞的口子;KY的管子则早就已经疲惫不堪,横眉冷眼瞪着床上两个年轻的身体。  
释放的热量一泻而空。  
天花板在头顶盘旋。  
生命就像谁曾说过的一样,是场彻头彻尾的幻相。连最热烈的过程也是虚无空乏的。  
睡意随着身体的疲倦毫无防备地袭来,金金翻身进入梦乡。  
Mark睁开眼,没有立即睡着,这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眼神。  
那是一双冷冷的,仿佛带着蓝色光芒的眼睛。  
身体已经倦怠不堪,可意识却还迟迟不愿入睡。那人的表情像是揉进Mark眼睛里的沙,深深地嵌在一个敏感的角落,无论睁眼或是闭眼,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得到。  
直到雄鸡唱白,这一夜过得遥遥无期。    
旃罗含 第八章(1)    
时光荏苒。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隔着时间的跨度去看世界,会发现另一片不同的风景。枯死的老树,风化的墙面,昏黄的相片,黯然的眼神,斑白的银发。曾经是抽芽的嫩枝,乔迁的新居,明靓的笑颜,动情的眸子,青涩的少年。转瞬如电。  
当时间不再留恋一件东西的时候,它便想尽办法让人领略到它十足的残酷和无情。  
翡翠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是二十七岁那年的事情,那时的翡翠也算模样生得整齐,称得上是圈里的一枝花,出出入入也不乏追捧的拥虿。翡翠深知圈中风气,“姿色”两字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因此她趁着花繁叶茂的时候便尽情纵乐,时时处处不落人后。可有一回不知怎么她得罪了个更年轻,更妖艳的男孩,那男孩当着众人的面便给她难堪,不屑地奚落道:“这么老的菜皮还出来混?也不回去拿镜子照照,这一脸的粉底厚得都可以砌墙了,一条条的皱纹还是照样遮不住。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我要是像你这副德行的话早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了。还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出来丢人现眼,也不怕倒了别人的胃口。”如此这般恶语相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擦了粉红眼影的小男生句句刻薄,字字刁钻,把翡翠骂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一句话也回不上来,结果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了很长时间。  
抬起头像是醍醐灌顶似地惊醒过来。“我真的已经很老了吗?”镜子里的翡翠仍有姣好的面庞,细致的妆容。可是凑近了细看,时间在眼角额头留下的痕迹却早已清晰可见。  
翡翠心有不甘,她买来各种各样的保养品,往脸上擦,往肚里吞,竭尽全力想要弥补一些挽回不来的东西。那感觉就仿佛是在小心谨慎地掬着一捧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看,手指用力并拢不留半点缝隙。可到了最后,她还是失望地发现手里抓住的差不多和丢失的一样多。  
翡翠在最沮丧的那段日子里认识了老孙。后来她渐渐明白即使再怎么拼命拽着不放,该走的还是不会留下。  
岁月的年轮快速转动,这几年的时间像是在一辆破旧的公交车上度过似的,车子一站不停地往前直开,沿途的风景全都匆匆带过,什么都不容许留心在意,脑袋里装不进任何东西,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眼皮沉得直往下垂,可这车还偏偏摇摇晃晃不让她睡着。每到厌倦腻烦的时候,道路的颠簸便硬是用粗暴的蛮力把翡翠从醉生梦死里强行拖回来,茫茫然望不见路的尽头在哪里。  
而之前从指缝中溜走,遗落一地的究竟是什么也无从说起,只是隐隐觉得那些失落的东西从今以后便再也找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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