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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到阿富汗的任务,不……不要去!无论如何,千……千万不要去!」
「咦?可是……可是我们不能拒绝任务的呀!」
「可以!妳一定……一定要拒绝!」
莎夏不觉蹙起眉宇。没错,是可以,当SA自认无法顺利完成任务时,她可以拒绝,但那也等于是变相地承认自己的无能。
「答应我,莎夏,」见她犹豫不决,丹奥更急,急得满头冷汗,甚至想勉强起身。「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莎夏忙按住他。「我不去,可以了吧?」
「妳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
丹奥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叫……叫尼基也不要去。」
「那我可没办法,他不可能听我的。」因为学校那边已经通知他们,任务失败的讨论会尚未开议,火冒三丈的校长便已决议要将他们全体降至初级,如果不把握住每一次出任务的机会,甚么时候才能爬回原位?
「试试看嘛!」
莎夏叹气。「好,我会试,OK?」
说到这里,又有人进来了,是医生和护士。
「对不起,要检查伤口了。」
光头海狗先出去了,于培勋也跟着离开,莎夏犹豫了下。
「待会儿我就得跟赫伦他们一起回德国了,不过我一定会去看你的!」语毕,她即毅然转身离去。
没错,反正她还可以去看他,有甚么好舍不得的!
奇怪,她为甚么会舍不得?
☆ ☆ ☆
见鬼,她根本见不到他!
「对不起,我大哥在睡觉,请妳改天再来。」
这是他妹妹,一眼就知道就是个鬼灵精。
「对不起,我大哥到医院去做复检,请妳改天再来。」
这是他另一个妹妹,看上去活像个洋娃娃似的,可爱得不得了。
「对不起,我大哥到医院去动植皮手术,请妳改天再来。」
这是他弟弟,跟他完全两个样,活泼健朗,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是兄弟,搞不好是捡来的。
「对不起,大少爷他……」
这是他家的管家,看起来忠厚又老实,所以说谎时总会在额头上贴纸条通知别人他在说谎。
为甚么他的家人不肯让她见到他呢?因为是她害他受伤的吗?
「走吧!莎夏,会赶不上飞机的。」
「哦,好。」依依不舍地再回头一眼,莎夏才偕同她的新搭档杰森离开那栋宏伟的历史建筑物。
说到她的新搭档她就觉得很诡异,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她硬着头皮拒绝了三个月前那次阿富汗的任务,虽然她也曾劝尼基放弃,但尼基坚持要跟另一位甫失去搭档不久的人一同出任务。
那一回,八位出同一件任务的SA中了同样的诡雷,有人断手有人断腿,有人失明有人毁容,甚至有人掉了老命,尼基则是断了一手一腿,落得祇能装义肢作复健,短期之内不可能再出任务,甚至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出任务都是未知之数,所以她不得不更换搭档。
丹奥怎么会知道呢?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去找他,发誓非得见到他不可的原因,因为她要问问他怎么会知道那件任务不安全?
绝不是因为她想念他,也不是因为她惦记他,更不是因为她想见他想得要死!
绝不是!
第七章
莎夏是个非常乐观的女孩子,从来不知道何谓忧愁,何谓感伤,即使知道,那种无聊的情绪在她身上也逗留不了多久便会自动闪开──她身上太不「营养」了。
但是这年,当秋意初起,满山头的叶子逐渐变色,一簇簇的黄,一簇簇的红,鲜艳中泛着苍凉的晦涩,她似乎能稍微体会到丹奥为何每逢秋天便百般愁郁,那萧瑟的风,凄凉的情景又为何会带给他如此深刻的感伤。
于是,偶尔她也会遥望着远处山头沉思,于是,她也会叹气了,于是,她也开始抽起烟来了。
Virginia,他的烟。
抱着大狗熊,杏子盘膝坐在床上注视莎夏已经许久,后者倚在窗傍一根根烟抽个不停。
她染上烟瘾了吗?
「莎夏。」
「……」
「妳……爱上他了吗?」如此明显的事实,倘若她都看不出来的话,实在没资格称作是莎夏的朋友。
杏子并没有指明是谁,但是……
「好像……」沉默良久、良久后,莎夏才慢条斯理地做出回答。「是吧!」也许起初她仍懵懂,但随着时日逝去,逐渐明显的痛苦,她终于能够厘清自己的感情,这份愁结,这份感伤,不是为他又是为谁?
人,总是在痛苦中才能看见原先看不见的事实。
杏子叹气,一副她就知道的表情。「妳去找过他几次了?」
「二、三十次吧!」出任务前后一定各去一次,没有任务时,每个月也会在周末时去两回。
「都见不到他?将近十个月了,一次也见不到他?」
「……」
「他不想见妳吗?」
「……」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也不可能回来了吧?」
「……」
「这样妳还要继续去找他吗?」
「要!我一定要见到他!」不是为了质问他任何问题,而是……而是……她思念他,她想见他想得快疯了!
又叹气,杏子放下大狗熊,下床到莎夏面前,按住她欲再点烟的手。
「尼基怎么办?」
装上了义肢的尼基变得软弱了,在得知莎夏另行搭档之后,毫不犹豫地对莎夏告白,希望莎夏能接受他的感情。莎夏在惊愕之余,仍断然告诉他她并不爱他,但尼基坚持要求至少给他追求她的机会。
「我不爱他。」她不是那种会因为同情而勉强自己接受任何感情的女孩子。
「杰森呢?」
杰森比尼基积极多了,两人不过搭档三个多月而已,他就对她热烈的示爱,是那种标准热情过度又有点自大的美国男孩,自以为是情圣,女孩子见了他非得迷上他不可。
「我也不爱他。」这个更滑稽了,她才刚开始熟悉与他搭档,他就突然对她说他喜欢……不,他疯狂的热爱她,然后当场就要亲她,要和她做爱,简直是莫名其妙,她立刻给他来个正拳、贯手,接着是膝击、脚刀,最后再来个回旋踢!
去和他自己的满头星做爱吧!
「那还有吉米、托山尼、王杰……」
类似符兹堡大学这种特别学校,除了非洲之外,在美、欧、澳、亚各洲皆有一所,每年会抽签相互交换十分之一的师生,以便做任务训练上的交流。若是一年前,莎夏必然会很渴望能抽中,但今年,她真的很高兴自己没有抽中。
而杏子所说的那些家伙,全都是交换学生。
「拜托,妳现在到底在干嘛?作媒?」莎夏光火的大叫。
「我祇是在告诉妳,」杏子依然很冷静。「妳见不到他,他也不会回来,所以妳最好早点放弃他,免得自己更痛苦。」
莎夏冷冷地看着她。「妳以为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当然不是!
「好吧!那么……」杏子祇好退而求其次。「我不希望见到妳这么愁郁,这一点都不像妳,起码尽量让自己快活一点吧!」
又点了一根烟,学丹奥那样合眼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我尽量。」莎夏说。
「那这星期六华兰说要去参加慕尼黑的啤酒节,她邀我们一起去,当然,是如果没有任务的话……」
莎夏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任务就去,这样可以了吧?」
「妳可别到时候临时说不去喔!」
「不会。」
「那波登湖的……」见莎夏答应得爽快,杏子得寸进尺赶紧再盗一垒。
「去,去,去,统统都去,行了吧!」
是的,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见到他之前,她一定得找些事来做,否则她肯定会疯掉!
☆ ☆ ☆
包括那年秋天在内,丹奥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天越冷,绵绵细雨不停的下,他的心情就越低落,凝望着雾蒙蒙的街道,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心情了。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会再一次动手毁了自己!
她明明说要来看他的,为甚么一次都没有来?是太忙?或者她祇是随便说说而已?
为甚么她不来?
为甚么?
「大哥,吃饭了。」
「我吃不……」
「爹地说就算大哥吃不下,也要来陪我们吃。」
没良心的爸爸!
一家人终于在餐桌旁坐定,当然,每个人都注意到丹奥萧索落寞的神情,也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晨,多少吃一点吧!」桑念竹温柔地劝他。「你爸爸做的菜哟!」
端着饭碗,丹奥勉强咬了一口桑念竹夹给他的滑蛋牛肉,随即又放下碗,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这十个月来,都没有人来找过我吗?」
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应该是没有,但,为甚么他会觉得有一股很诡异的气氛呢?
他狐疑地抬眸,愕然见到所有人都一脸憋不住的表情。
「终于问了。」于培勋笑道。
「卓莎夏,八次。」于家大妹说。
「卓莎夏,四次。」于家二妹说。
「卓莎夏,六次。」于家小弟说。
「卓莎夏小姐,九次。」管家也嗫嚅着插进来一嘴。
「对不起,小晨,不过……」桑念竹歉然道。「你爸爸说的对,你太被动了,不这样逼一逼你,你永远不会了解感情这种事有时候是需要一点主动的。」
丹奥不敢置信地环视他的家人──那是他的亲人吗?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你们……」
五张笑咪咪的脸。
「现在该轮到你主动了,儿子(大哥),加油啊!我们五张票统统投给你。」
☆ ☆ ☆
一大群人下了火车后,一致决定要经过另一座桥到美茵河对面,再通过葡萄园回到美茵堡。
这票人,是甫自慕尼黑回来的莎夏等将近三十个人,一半女孩子,一半男孩子,其中包括尼基、杰森和那几个对莎夏有意思的男孩子,几乎所有人手上都提着一袋袋的酒,但莎夏没有,她手上祇有烟。
从出发到回来,她一径意态阑珊地猛抽烟。
「莎夏,晚上开派对,大家一起来喝这一趟买回来的酒,如何?」
「随便。」
「蛋糕、饼干、餐具一切都由我们来准备,妳甚么都不必忙。」
「随便。」
「准备好了我们就去叫妳。」
「随便。」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杏子回眸瞄了一眼,叹息。「她到底是去干嘛的呀?」
「陪我们去喝酒?」恰卡说。
白过去一眼,「她是陪酒的吗?」杏子嗔道。
恰卡耸耸肩。「可是她真的祇是陪我们去,再陪我们回来而已嘛!」
「那个丹奥究竟是甚么样的人,会使她如此眷恋不舍?」杰森问。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也,如果能够知道他对抗的是甚么样的影子,也许就不会像此刻这样始终踩在原地踏步了。
「一个娘娘腔!」微跛着脚,尼基恨恨道。「一个会吃花,掉眼泪的废物娘娘腔!」
杰森呆了呆。「莎夏喜欢那种男人?」那他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那个娘娘腔救了莎夏一命!」杏子愤然道。「而且莎夏之所以会遇到那种危险,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我们那次的任务也因此宣告失败了!」虽然很同情他,但她再也受不了尼基受伤成残后的尖酸刻薄了。「再说校长原本已决议要将我们六人降至初级,听说也是他帮我们说情,所以才祇降我们两级的!」
尼基窒了窒。「妳……妳为甚么要提那件事,那件事我并不是有意的呀!」
「不希望人家说你,你就不要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