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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图远远就看见两个人向他家这边走来,还以为是谁呢?走近才知道是保顺叔家的姐弟俩,那么眼前这个身形纤?c、柔柔弱弱,穿着素色旗服,戴着纱帽的女孩子,就是额娘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说的,由于长的娇媚而被撂牌子的富察宁静,其实巴尔图对宁静这么好奇,也算是情有可原。前不久宁静差点成了他未婚妻,因为富察宁静落选后,正赶上钮?禄氏为大儿子巴尔图说亲,当时媒婆就提了提富察宁静,怎知道钮?禄氏极力反对此事,钮?禄氏认为:宁静太漂亮巴尔图又太老实,管不住妻子同时也怕宁静勾走儿子的魂,有了媳妇忘了娘,而且宁静太柔弱不好生养,又克父克母命太硬,所以最后巴尔图就与西林觉罗氏一个兵丁之女订了亲;然而在巴尔图看来眼前的人儿,柔弱却不可怜,虽然被纱帽遮住了容颜,但是也挡不住通身空灵脱俗的气质,就算真如额娘说的那样是个长相娇媚的,也不会给人轻浮之感。
宁玉见巴尔图盯着姐姐看,以为他是企图姐姐美色的臭男人,不过转念一想,姐姐戴了纱帽巴尔图大哥也看不见,也就作罢。只得好奇地问:“巴尔图大哥,你干嘛盯着我姐姐看?”走神中的巴尔图被宁玉这么一问,马上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盯着人家姑娘看,是多么的不礼貌,想要道歉,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来,正在他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一道带着尖利的女声在身旁响起:“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静丫头和玉哥儿,怎么这大清早就来婶子家,莫不是家里又缺了什么东西,想来婶子家借?”巴尔图听着额娘说话如此难听,脸上满脸羞愧之色,赶紧粗声粗气的大喊道:“额娘,你说什么呢!宁静妹子和小玉不是来借东西的,她们只是想搭车进城,置办些物什,您不要想差了。”又转头向宁静解释:“我额娘,她就这样,说话有点不中听,你不要往心里去。”“巴尔图大哥,我没往心里去,这不是快过年了,我和弟弟来这儿,是想搭你的马车进城,去集市上置办些年货。”其实宁静真的没怪到他身上,来的时候宁静就想到,如果碰到了钮?禄氏,肯定免不了几句嘴碎的话,而且她对巴尔图直观感受很好,憨厚、直率,尽管刚刚巴尔图一直盯着她看,可是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好奇,没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种淫邪的目光。
钮?禄氏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够聪明,没让巴尔图与这个狐媚子定亲,要不然哪里还有她这个老婆子的活路,年纪小小就知道勾引男人,她可是记得,这个狐媚子和巴尔图才第一次见面,明明是自己儿子,却帮着外人说自己不是,可见正如太后娘娘说的,狐媚女子专门迷惑男人。”
当着儿子的面,钮?禄氏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跺跺脚,悻悻的离开。巴尔图看着额娘离开,才招呼宁静姐弟俩上车,宁玉有些兴奋地问:“巴尔图大哥,姐姐还没说,你是怎么猜到,我们是想搭你的马车的?”巴尔图正在为刚才的事情纠结不已,宁玉这么一问,倒是缓和了尴尬的气氛,也就随口解释:“快过年了,这一阵子,都要进城办年货,我看你和你姐姐一大清早就来我家,肯定是想搭车进城买东西。”“巴尔图大哥,你真厉害!”宁玉一脸崇拜的夸赞。巴尔图被宁玉的拍马屁,逗得哈哈大笑。
就这样一路在宁玉和巴尔图的笑声中,到了城门口,巴尔图交了城门费,才把马车驶进城中。巴尔图转身向马车内问道:“妹子,你们到哪里下车?我把你们送去。”宁静没有回答巴尔图的话,反而问道“巴尔图大哥,你知道这盛京城里,哪个医馆最好吗?”宁静想卖空间的药丸,自然要找一家好点的医馆,遇见识货的能人,知道这些药是好东西,宁静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巴尔图听宁静问他关于医馆的事,在脑中考虑了一下,才回答道:“盛京最好的医馆,要数‘宝芝堂’,听说里面的坐堂大夫,还在宫里做过御医,专门给主子娘娘看病,医术不错。”宁静听见巴尔图这么说也就放心了,随即说“你把马车停在‘宝芝堂’门前,我和弟弟在那里下就行。”
“妹子,宝芝堂到了。”车帘外传来巴尔图憨厚的声音同时马车也渐渐停稳。宁玉先跳了下去,站稳后、才伸手准备扶姐姐下车。宁静一手扶着宁玉一手抓着车辕,慢慢的下了车,还没站稳,就被人拉住了裙角,要不是巴尔图看不对劲,伸手扶了一把,宁静这回铁定摔个大马哈,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第九章医馆救人
宁静心里恼火的不行,正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就听到一声声悲痛、凄凉的急切切的哀呼:“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爹爹吧!小姐就当芽儿求求您了!只要你救了我爹爹,芽儿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说完后一边拽着宁静的裙角,一边啜泣呜咽。
芽儿的心里也是直打鼓,她已经在医馆门前跪了这么久,额头也磕破,却没人能够救她爹爹,其实她也知道爹爹身患重症,但是她不相信那些大夫说的话,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大罗神仙也不行,什么叫准备后事吧,那只能说明他们医术不行,没有达到那种境界罢了!如果她有很多钱,就能请名医为爹爹看病,说不定就能把爹爹治好了,可是她家里穷的叮当响,只有几亩薄田,本来为了给爹爹治病,家里能当的都已经当完了,包括支撑他们父女俩生活的基础——几亩薄田,也在前不久被她偷偷卖了,她不敢和爹爹说此事,害怕爹爹知道后,情愿死也不配合大夫治疗;她用卖地所得的钱,还清了欠宝芝堂的医药费,剩下的一小部分请了宝芝堂的首席大夫陈御医给爹爹治病,虽然陈大夫也说治不好,但是可以用药吊着;最起码不会像那些庸医,自己看不好,就让你办后事;在爹爹病情稳定后,她每天乞讨、做苦工,换来的钱就给爹爹买药续命,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有爹爹陪着,她却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可是好景不长,爹爹的病情就算吃药也没用了,她只好背着爹爹来城里找大夫,跑遍了全盛京城的医馆,没有一个大夫愿意治,她只好跪在宝芝堂门前,希望能让陈大夫治病,可是宝芝堂的管事却说,陈大夫传话让她回去准备后事,他也治不好。那一刻她的心房轰然倒塌了,如果爹爹没了,这个世界只剩下她孤身一个人,她该怎么办?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只能茫然的跪在那儿,不断的磕着头,希望老天能够眷顾她,给她和爹爹一个活命的机会。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看到全身透着神圣光芒,气质如仙的宁静,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位女子能够救爹爹,只要自己好好求她,她一定会治好爹爹。所以她马上拽住了宁静的裙角,跪在她脚下哭泣哀求。
宁静看着跪在她面前,瘦弱娇小,额头染血,满脸泪痕,像一个小花猫一样的小姑娘,满心的怒火也消了大半,不过心里很是不解,她也没说自己是大夫,怎的这个小姑娘却口口声声让她救她的爹。难道继承了师傅的衣钵,还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是个大夫?
宁静还在纳闷的时候,身边的宁玉却不干了,这个小女孩不仅差点让姐姐摔跤,现在还拽着姐姐的裙子不放,显然是想赖上姐姐,宁玉推了推拽着姐姐不放的女孩:“喂,你放开我姐姐,我姐姐又不是大夫,你爹爹生病了,找大夫治病,不要拉着姐姐,你松手!喂,臭丫头!你听见没有?”宁玉看着还不松手的小女孩,只得气急败坏的大吼。
围观的看热闹的路人,宝芝堂的管事、伙计以及来宝芝堂看病的人,见这个女孩拉着人家小姐裙子不放,求这位小姐救他爹,都以为小姑娘魔怔了,宝芝堂的管事,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上前劝道:“小姑娘,别再在着儿哭了,就连陈大夫都说不行了,求别人有什么用,还是快点回去,给你爹收拾收拾,让他走的舒服。”周围的人也都纷纷附和。
宝芝堂对面的清风茶庄,二楼临街的包厢,窗户半开着,可以看见三个环桌而坐的少年,其中两个稍长些,大约有十五六岁,一个头上戴着嵌和田玉的棉帽,穿着牙白色的棉旗服,外罩石青色团龙纹镶金边的背心,脚踏绣金色祥云牙白色的靴子,通身的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给人不怒自威之感;一个身穿深蓝色旗服,外罩同色系的镶狐狸毛的坎肩,脚蹬平步青云的黑色官靴,神情严肃,脸部线条刚硬,举止间严肃规矩;那个小些的少年,头上戴着镶红宝石的缝茸毛的棉帽,穿着米白色的大襟棉旗服,套着羊皮小袄,嘴角噙着坏笑,虽然年纪还小,也能看出长大后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采。
三个少年,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楼下的闹剧,其中一个较小的少年率先开口“雅尔江阿,你猜猜楼下的这位小姐是善心大发的帮助那个小姑娘找大夫,救她爹,还是一脚把她踢开。”胤?嬉皮笑脸的看着正喝茶的雅尔江尔,心里却是起伏不定“虽然他现在年纪还小,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雅尔江阿是当今和硕简修亲王雅布嫡长子,是以后袭王爵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现在和他打好关系,对以后夺位大有好处;其实在胤?小的时候第一次被别的兄弟欺负,听见宫人背着他,骂他是辛者库贱婢之子,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要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把欺负他,看不起她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这个不好猜,那位小姐穿着正经的旗服,想来是位满洲贵女,若是性子不好,对于小姑娘这样的汉人最是看不起,小姑娘不仅会被踢开,还要受皮肉之苦;不过看她旗服料子不太好,家世不见得多好,再加上她通身的气质,整个大清都是少有,这样的人儿不应该是个暴躁的,帮助小姑娘的可能比较大。”雅尔江阿放下手中的水杯,故作深思道,心里却是明白,这个八阿哥是有野心的,想和他交好,让自己为他所用,也不看看有几斤几两,雅尔江尔在心里鄙视着,先不说他那辛者库奴婢的额娘,他的身份就低了其他皇子;更不要说太子还在呢,他凭什么夺位?
雅尔江阿在心底鄙视,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半分,反而看了下对面坐着的面无表情,看着街景的胤?,随即问道:“四阿哥,你怎么看?”胤?转头看了看嬉笑问话的雅尔江阿和一脸好奇的胤?:“八弟,既然心里有数,何必多此一举。”醇厚磁性的男中音响起,八阿哥的眼里划过一丝不甘,又快速的消失,但还是让坐在旁边的胤?和雅尔江阿捕捉到了;雅尔江阿到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叹皇家的孩子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对面的四阿哥却是知道八弟和他一样有了夺位的想法,心里就有了防备,更加下定决心不能暴露自己的野心,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宁静听着周围的人的议论,和这个小姑娘断断续续的诉说,终于搞清,小姑娘的爹得了重病,宝芝堂最好的大夫也说治不好了,小姑娘不相信,就跪在药馆门前,求路过的人给她爹治病,想来这个小姑娘是魔怔了,也不管人家会不会医术,就给人磕头求救,显然额头上的血,就是磕头磕破的,宁静在心里暗叹:“真正是个大孝女。”本来宁静也可以像先前的路人一样,给点钱让她去找大夫,或者把她踢开;但是这两者都不能成立,一、现在她身上一分钱也没,二、她忽然想起了师傅最后的训斥‘医者仁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