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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跳了起来,不小心打翻了柜子上的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的白色粉末洒了他一身。
“真是衰透了。”他气呼呼地咒骂一通,“可恶。”
沈依涟弦然饮泣,“敌,你这么讨厌和我说话吗?我是你妈妈耶!”
看见她眼中闪动的泪光,他不得不努力地按擦下满腔的怒火,试着和颜悦色的开口:“妈,这和你没有关系,能够接到你的电话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讨厌呢?”真是的,浪费了一罐他才研究成功的痒肠。
晤……等等……痒粉。这表示他待会儿就要全身发痒了,念头才兴起,他立即感觉全身隐隐痒了起来。
“真的吗?”她不确定。
真是要命!火敌开始在脑海中努力搜寻他把解药放哪儿去了。“当然是真的。”他的语气不佳。
好痒,痒死人了啦!火敌气急败坏地一边抓痒,一边找解药,一边应付柔弱敏感的母亲。
“可是你的语气那么坏,我就知道你讨厌我,我就知道。”
她的声音听来伤心欲绝,看起来也像是那么一回事,不愧曾是风靡全球的演员,完全克制住这个脾气暴躁的二儿子。
火敌气急败坏地使劲抓痒,又得分心安抚伤心的母亲,他快发疯了,“妈,你太多心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他电眼般的眸子飞快地扫过每个角落。
要是再找不到解药,他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小蛇,你躲到哪个老鼠洞去了?”他惊天动地的咆哮。怒气翻江倒海地卷而来。
萤幕上的沈依涟一头雾水地问:“敌,发生什么事了?”她听到了他的怒吼。
“没事、没事。”只不过他快痒死了。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身上已出现无数的细微抓痕,还淌着血丝。
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二少爷,你……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欲火焚身吧?”她就是火敌的女侍卫兼秘书。
欲火……焚身?火敌差点气绝身亡,他哪里看起来像欲火焚身了?“你……”又是一阵沁骨的奇痒,他忙着抓痒,没时间说话。
见状,火蛇的眼睛使地一完,是痒粉才会造成这种情形,可……为什么二少爷要把痒粉洒在自己的身上?她不懂。
不过,她椀悴缓卣页鲅鞣鄣慕庖├础!岸僖闶遣皇窃谡艺飧觯俊?/P》
“没错,”他仿佛看见她头上有光圈。
经过一番肆虐,他身上的白衬衫早已破烂不堪了,他索性一把撕开来,“小蛇,快些帮我把药抹上。”他迫不及待地吩咐。
“是的。”她将蓝色的粉末自瓶子里倒出来,而后轻轻地抹在他结实健美却布满抓痕的背部。
“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萤幕上的沈依涟还是不明所以她猛问。
“没事,妈,你说爸生病了,是不是?”他全身虚脱地问。
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形,他就不会研究这劳什子的痒粉末折腾自己了。
沈依涟点点头。
“什么病?”火敌深信不凝地问。
他记得父亲的身体一向都十分硬朗,怎么会突然患了重病?“我也不太清楚,他就突然下不了床了。”她踌躇了半秒钟。
听了她避重就轻,语焉不详的回答,他猛然记起了一年前的情形,这根本就是骗局嘛,“妈,你又在演戏了。”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被你发现了。”她承认。
陡然高涨的怒气焚烧着他的理智,旧事又重演了,他真是蠢到了极点。火敌愤愤地收了线,免得一个控制不住又出言不逊。他每年都会被母亲耍上这么一回,就像个笨蛋似的,他低头审视上半身数不清的小伤痕,咬牙喃喃地咒骂,“简直笨得跟猪一样,白痴。”
火蛇抿着唇,极力地忍住想大笑的冲动,要是在这个一触即发的时刻笑出来,她恐怕会被二少爷无处发泄的怒火焚烧殆尽,尸骨无存。
再三天就是一年一度回纽西兰聚会的日子,而每年总会演上这么一场戏码,她虽已习以为常了。
火敌的怒气末消,踩着重重的步伐转进他的研究室去,为件么他总是拿爱演戏的母亲没辙?这辈子只怕是永无悉身之日了。
而在他背后的火蛇开始小小声地笑了起来,还差点笑岔了气。
数分钟后。火敌又赤裸着结实但伤痕累累的上半身晃了出来,正好撞见笑得无法无天的火蛇,他英俊的验笼罩在一片风雨欲来前的宁静中,浅浅地散发出危险的味道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敢情你也对痒粉有兴趣?”意思就是你再笑就尝尝痒粉的味道。
她连忙止住笑,免得“讨皮痒”。
火敌满意地轻哼了一声,越过火蛇去找了套干净的衣物进浴室。热水自薄蓬头哗啦啦地洒下。
他褪下身上仅存的裤子,大跨步地站到莲蓬头底下,“哦!该死。”一声呻吟同时逸出。他身上的伤口一碰到热水就刺痛,虽然死不了人,可是难受啊!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嘛?
虽然痛苦,他仍是咬牙洗完澡,毕竟,早痛晚痛终归是避免不了了。
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火疆手上的表又“叮叮”地叫个不停。
按下收讯钮,液晶体萤幕上出现了一张与他相同的脸来,“疆,我看完那份资料了,那个机器人现在在哪儿?”声音里尽是掩不住的兴奋。
“研究室。”
火却又问:“什么时候出厂?”
“半年。”却会如此迫不及待地传讯给他,早是意料中的事了。
火疆黝黑的眸子盯着窗户外头,此刻他正置身在私人的专机上,目的地是“四季盟约组织”总部“纽西兰”,机上除了他还有火狠和相敖随行。
沉吟了一会儿,声音才又传出,“改天把那个机器人借我瞧瞧。”外加研究研究,火却一笑。
“好啊!”他毫不考虑。
他当然明白,以却的个性,铁定会把机器人拆开来研究一番,然后再重新组合,而这其中有可能会出差错,不过,他相信却的能力。
相敖在一旁愉快地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萤幕上的火却似乎也听见了,好奇地道:“谁在你的身边?你现在在哪儿?”
相敖自动自发地凑上前去,挤入萤幕里,“大少,是我啦!”
火却嘴角的笑意扩大,“你看起来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
相敖掏出一张纯金的邀请卡在萤幕前晃了晃,“我收到泪小姐的舞会邀请卡了。”
“燎和翔呢?”火却看不见火疆燃起熊熊火焰的眸子,因为被相敖的脸挡住了,“他们应该也有吧!”
“是有没错啦!不过,因为某种理由所以不克参加。”而那个理由便是双眸喷火的火三少。
火却不解,“怎么了?”相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火疆推开。
“工作。”火疆替他回答。
“你们现在在机上。”火却猜出。
相敖笑盈盈地闭起眼睛靠向舒适的椅背,三少果然是喜欢泪小姐:可怜的燎和栩,努力工作吧!阿门。
纽西兰北岛
一架白色精密的新式飞机降落在一瞳华丽的哥德式别墅前的空旷草地上,机门一开,陆续从机上走下三个出类拔苹的男女,跨上早在一旁等待的黑色劳斯莱斯房车往别墅方向移动。
相敖笑盈盈地询问:“大叔,泪小姐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你知道吗?”他故意不去看火疆的冒火眸子。
开车的司机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叫路易,已经在这儿任职多年了。
他自后照镜瞥了顶着性格三分头的相敖一眼,没有多想地道:“我想大概是像四少那种型的吧!”泪小姐心仪四少已久,而且也是众抽皆知的事。不过,四少和泪小姐是不可能的。
相敖摸了摸下巴,“是这样啊!看来我想让泪小姐喜欢上我,首先就得把头发留长一些才行。”他像是在跟开车的大叔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最终的目的是说给身旁的火疆听。
“没错、没错……”他选声附和,“还有,泪小姐欣赏温柔的男人。”
“我本来就很温柔了,这样子看来我的希望很大哦!”相敖笑得像是他已经成为附马爷了。不过,暗地里,他可是正小心地提防着身边的三少,免得一个不小心被扭断脖子,那可划不来啊!
“你也接到舞会的邀请卡了?”
相敖又把那张纯金邀请卡拿出来现宝,“是啊!承蒙夫人看得起。”
火疆眼中燃起的烈焰即使要熔化钢铁都绰绰有余,“很多人。”
相敖的眼中掠过一抹戏谑,他当然明白三少话中的意思,“我知道接获邀请卡的人很多,不过,我比他们多了一些优势。”
“什么?”火疆的声音明显地昭示着不悦。
“泪小姐认识我,而且,我还可以得到极机密的消息。”相敖的眼闪闪发亮。
坐在驾驶座旁的火狼极力阻止着嘴巴往横向发展,相敖助八成是不要命了,敢这么捋虎须!“没机会。”就算泪儿认识他又如何。
“泪小姐并不讨厌我。”至少,和三少比起来,他还是较易于亲近的人。
火疆没再多说些什么,因为车子已经停在别墅前的空旷草地上。
他打开车门,微倔地下了车抛开火狼和相敖,大跨步地往泪儿常待的琴房走去,不过,才走了一半他便停住了,他知道泪儿并不在琴房内,因为他没有听见钢琴声。
抱着一叠桌巾的年轻女佣睁大眼睛怔在当场,他是排行第几的少爷?认真地看了许久,她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统称:“少爷。”
夫人为什么要生下四胞胎来折腾她们这些下人呢?分辨他们四个可是一项酷刑啊!
火疆微点了下头,“泪儿呢?”
女佣的双颊跃上红霞,他们四个都同样英俊,同样令人怦然心动,不过听了他的惜言如金后,她知道面前这位是火家三少。“泪小姐在房里。”
“嗯!”得到答案后,火疆片刻也不浪费地转身就走。
每天的这个时间泪儿都会在琴房弹琴,为什么今天例外?有什么事吗?或者……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往泪儿的房间走去。
还没推开门,他就已经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谈话声和其中偶尔夹杂的银铃般笑声。泪儿的笑声听起来十分开心,显然她狠喜欢敖的陪伴,不然不会发出如此快乐的笑声,这也是他一直做不到的事。他始终不能让她在他的身边笑得如此开心,如此快乐,但是,他不会死心的。
火疆推门而入,凌厉的线锁定在相敖身上。
一只浑身白色鬃毛的绵羊自床边走向他,长长地叫了一声,“咩棗”
听见“爱羊”的叫声和开门声,连尹泪扬起清亮无杂质的声音问:“相大哥,是谁来了?”
相敖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他已经被火疆扔到连尹泪的闺房外头了,连同那只碍眼的绵羊。
清除了所有的障碍物后,他才发现泪儿的眼睛上蒙着刺眼的白色纱布。
一定是夕来看她了。连尹泪没有多想地起身扑向来者,“夕,我好想你。”
火疆措手不及地任由她扑进自己的怀中,口中却叫着别人的名字,可是,她却又在下一刻倒弹出去,跌了个四脚朝天。
怎么?!他是刺猬不成?!火疆投好气地趋前去将连尹泪扶了起来,“笨蛋。”
连尹泪的身体僵了一下,“三哥。”
“眼睛?!”他是在关心她。为什么没人跟他提起泪儿眼睛受伤的事?
她畏怯地退了好几步,摸索地坐回床上去,“只是感染角膜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