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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全是事实,除了善敏和苏东儿的感情之外……鹰皓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
善敏本就是有情有义之人,友情、亲情,苏束儿究竟属於哪一类,就得问他了。
他的话恰如一桶冶水,狠狠泼在知罗的心口上,冻彻心肺。
“除了正式的名分没给她之外,她俨然已是他的福晋。”
苏束儿是他的福晋,那她呢?她是他的什么?
知罗的杏眼持续震惊地呆看著鹰皓。
“不过话说回来,苏束儿只是上不了台面的侍妾,你是名媒正娶过门的妻子,就算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也威胁下了你的地位,你听过就算了。”他恰然自得的享受风吹过来的冶凉感,感觉舒服极了。
但她能吗?
短短一眨眼的工夫,他让她由云端摔到地面,叫她听过就算,她哪办得到?
“吹得真好呀,这风……”鹰皓大大吸进一口气,一转头,赫然发现知罗一脸青白。“你的脸色好难看,不要紧吧?”
知罗难过地蹙紧眉心。
“你衣服穿得这么少,肯定受冻了。”体贴如他,赶紧脱下披风为她披上。“怎么样,有没有奸一点?”
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靠近自己一些。
“放开她。”
善敏的声音突地传来,鹰皓一转身,就见他将缰绳扔给小吉子,阔步向他们靠近。
“披风我有,谢谢。”
善敏不急著跟鹰皓嘘寒问暖,反倒急著扯去知罗身上的披风扔还给他。
“我担心知罗染上风寒,好心替她披上,没别的意思。”鹰皓苦笑接住。
“哦。”善敏不带感情的答了一声,回首便把注意力转到知罗身上。“怎么回事?冻著了吗?”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系上绑带,发觉她的脸色确实有异。
知罗低下脸庞,随口应道:“我回山庄休息了。”
鹰皓的话太令她震惊,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
“不是生病了吧?”
“不是。”她从头到尾只能回避他的眼神,一时半刻之间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面对他。
震惊、打击、烦躁,所有扰人的负面情绪缠绕住她,她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一种深深的护意涌上心头。
“我不相信,让我看看!”
当著鹰皓的面,他毫无顾忌的拾起她的下巴,将额头压到她的额上,直接用他的体温检查她的体温。
“这几天的雪下得大,气温特别低,你出门应该多加件衣服,穿得这么单薄,哪能不病?瞧你脸颊、额头,甚至脖子都凉飕飓的!”
他唠唠叨叨的念著,搓热双掌按摩她的脸颊、脖子,深怕她冻伤。
知罗只觉得脑门发胀,内心一片混乱。
他对她越是温柔,她就越不安,越在意鹰皓说的每一句话。
她晓得,从善敏救她的那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起了微妙变化,他不再对她怒目相向,不再拒地於千里之外,反而处处关怀她、以她为重……
然而鹰皓却告诉她,他心中认定的福晋是苏束儿引如此一来,她该如何自处?该如何看待他的温柔呵护?
“鹰皓有事情找你,你们谈吧,我先回去了!”
猛然推开他的手,她落荒而逃似地逃离他。
善敏登时呆住,不懂她干么像逃离怪物一样地逃离他身边,昨晚不是好好的吗?是他的手沾有猎物的血腥味,还是马骚味?
他不解的打量自己全身上下。没有嘛,很好呀!
倒是鹰皓低下头暗暗浅笑。难得善敏会有如此无辜的表情,真是绝响!
算了,不想了!善敏转过头问:“知罗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鹰皓一笑。“大事!”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诚亲王?苏束儿?”善敏顿时怔住。“你说的都是真的?!”
鹰皓向炉火栘近一步,奸整以暇地烤火。
“苏束儿被关在诚亲王府的消息,不只一次走漏风声。无风不起浪,我看可信度相当高。”
“与诚亲王结下梁子的是我和都尔静等人,他抓个小婢女干什么?”善敏气愤地骂道。“冤有头、债有主,他难道不觉得自己找错了对象?”
“谁说小婢女没用?你想想,他能从她口里套出多少消息,好比你平日的生活作息、你不为人知的秘密、你的弱点、你的罩门,甚至你与都尔静等人密谈上参他的大小事……能从她口中套出的内幕实在太多太多了。”
与其捕只大螳螂,不如抓住他身边的小蚂蚁,还更能切中要害!
“卑鄙!”善敏火大地拍桌。
虽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都尔静等人的密谈内容也从未向苏束儿透露过,但一想到诚亲王下流的做法,他仍火冒三丈。
“诚亲王若下卑鄙,就下叫诚亲王。”鹰皓不以为意的批评。“我推测苏束儿是在离开勃郡王府後,不幸被诚亲王遇上,因此被掳回诚亲王府。姑且不论他的用意为何,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救她吗?还是不管她?”
“既然知道她有难,当然得救她!”她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被牵连进来的,他一定得救她。“看来弘云山庄不能再待下去了,得尽快启程回京……”
他喃喃自语地思量。
“弘云山庄确实不能再待了。”
善敏的目光敏锐起来。“还有其他问题?”
鹰皓正色道:“我收到密报,诚亲王把你视为开锄目标。不知他从哪得来消息,知道你离京到弘云山庄,已经派杀手上路了。”
苏束儿的事小,这才是真正棘手的问题。
“他们如果有能耐摘下我的人头,我欢迎他们!”善敏眯起深邃的眸子,满脸不层的表情。
“我抄捷径快马加鞭,为的是赶在他们之前警告你,不是来听你高唱轻敌论。”他严肃地看他。“你别忘了,现在在你身边的除了我以外,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
一言惊醒梦中人,善敏不甘示弱的神情倏然冻结。
他抬眼望向一旁的小吉子与仆役,眼看他们在听完鹰皓的描述後,流露惊恐的表情,野鹿还被他们儍儍地拖在手里。他霎时明白鹰皓的意思,小吉子与仆役只是郡王府的长工,根本不懂任何御敌之技。
他们非但不能替他杀敌,还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当心呀,善敏!”
鹰皓别有深意地道,口吻轻微到近乎无声,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警告来得更贴切些,神情再度不自觉的转为阴沈。
就在此时,侧院里受惊震飞的野鸟,引起大夥儿的注意。
随著鸟叫声的远离,善敏回头望向大家,突然留意到鹰皓在厅内,两名仆人也在厅内,知罗人呢?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我去找知罗!”他大喊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花厅外飞奔。
“我们也快去帮忙找!”
小吉子领著另一个仆役正要往外冲。
“留下。”鹰皓对两仆命令道。“再四处走动,小心碰巧遇上诚亲王的杀手。”
两仆定住脚步,不安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反观鹰皓则是平静异常。
善敏心乱如麻的奔出花厅。
从山庄花厅到侧院并下远,但此时此刻这段路程却漫长无比,似乎怎么加快速度,也不能把距离拉近。
知罗说要先回山庄休息,那她人现在应该在厢房,既然如此,为何有野鸟被惊飞?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吗?是诚亲王的人马抵达了吗?
拜托,千万不要!知罗只是一名弱女子,别对地下手!
要杀要剐都冲著他来,千万别对她出手!
“你在哪里,知罗?你在哪里?”
他心急如焚,由长廊上跃下花园的小径,深入假山假石之中。白雪茫茫,枯木山石,他看不见知罗的人影。
“知罗!”
他像只无头苍蝇,毫无目的地在园中东转西转。
“知罗!”
他越喊越大声,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知罗,你在里面吗?”
来到西厢房,他以为她人就在里面,但出乎意料的,门一推开,房内空无一人。
床铺上凌乱的枕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上前细看,满床的衣物令他更加心慌。
“知罗——”
他急白了脸冲出厢房,一边喊人、一边在各厢房间闯进闯出,四处找人。
当心呀,善敏……
鹰皓意味深长的告诫浮现在他的脑海,敦他不禁冶汗直冒。
下,不会的!
鹰皓说他赶在诚亲王的人马前抵达,纵使那些杀手们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转眼间潜进山庄。
知罗下可能无声无息被掳走,她一定安然无事地待在山庄的某处,她不会有危险,不会……
即使如此说服自己,他仍无法忽视来自内心深处的那份焦虑与期望。
“你在哪里?知罗——”
他心情极度恶劣地狂喊,整个人像失了心般地在廊间疾走。
知罗额头上满满都是汗,她不敢相信要生火烧一锅热水沐浴这么困难。
都怪她出身官家,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对粗活的事一窍不通。回山庄之後,原本只是想找点事做做,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不到碰了之後,简直没完没了。
一锅水烧下来,不但被烟呛得头晕眼花,还被熏得灰头上脸,好不容易水滚了,她使尽全身力气,满头大汗地把水搬往隔壁沐浴用的耳房。
等一切备妥,她也快虚脱了。
起身褪掉薄袍,坐进澡盆里,知罗全身浸入水中,她以手掌舀水泼在脸上轻轻洗净,接著清洗四肢,将皮肤洗得白里透红。
正当她解下长发垂落在胸口,拿出预先准备的梳子慢条斯理地梳洗时,石破天惊的一脚,踢爆耳房紧闭的木门,吓得她倒抽一口气,飞快转头。
找人找到快发疯的善敏站在门口看著她,他正不断地喘息,克制自己急跳的脉搏。
“你干什么?”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善敏不等她开口讲话,迈开步伐向她靠近,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将她拉起拥人怀中。
“躲在这里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他口吻严峻地骂她,但拥著她的动作却出奇的多情。
她有些意外,埋首倚在他胸前下知如何反应。他说他急死了,但应该不至於没注意到她现在一丝不挂的窘境吧?
她脸都红了。“我……我一直待在这里,能出什么事?”
“诚亲王的人马来了,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从现在起,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
善敏益发收紧强壮的胳臂,感觉她被他搂著、感觉到她就在他怀里,他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有生以来头一回,他深刻体会到“惊恐”二字,毫无道理的,她就是有办法轻易挑起他内心各种脆弱的情绪。
“那你至少得让我……”
“不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准!”他粗声命令。
知罗面红耳赤。“可是什么都没穿……”
“没穿就没穿,有……”一语惊醒梦中人,善敏低头一看,下巴差点没掉地。他赶紧松开她,让她穿衣服去。
“抱歉,我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