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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到门口,看了看门口的地上,空荡荡的,除了马富贵歪歪斜斜的脚印,就什么都没有了。
马小冲面色惨白的看着马富贵问道:“爸呀,你刚才进屋之前,看见啥了没啊?”
“看啥看,你个死孩子,快把帮我把你奶奶扶到炕上去。”马富贵关上了门,屋门不知道开了多久,这会儿屋子里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了。
马富贵和马小冲七手八脚的把马奶奶扶到了炕上,身后一摸才发现,炕上早就已经冰凉凉的了。
马富贵招呼着马小冲去抱点柴禾,烧烧炕,马小冲看着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马奶奶问道:“爸,我奶她没事吧?”
马富贵摸了摸马奶奶的脸,说道:“没事儿,是热的,快去抱柴禾。”
马小冲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幕诡异的情景,腿都软了,他看着马富贵,小声的说道:“爸,我不敢。”
“不敢?你个窝囊孩子,有啥不敢地,你再不去,你奶奶可就这醒不了了。”马富贵对着马小冲就是一通吼,这孩子从小就胆小,一点都不像是猎人的后代。
平常只要马富贵一瞪眼,马小冲早就冲了出去,可是,这次,马小冲却站在门口,腿肚子打着颤说道:“爸,外面有鬼。”
第3章 山村马家
马小冲这个人,从小就是个胆小鬼,这不但是在马家,就算是在全屯子都出了名的。
小的时候,村里的孩子能干啥啊,不就是淘的没边吗?
农村孩子,没什么可玩的,就是上个树,下个河。这是这些,马小冲却从小都没干,不是他不想和孩子们一起玩。是他从小就总是小病小灾的没断过。
直到六岁那年,他才渐渐好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马小冲对于他六岁之前的记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因此,他不记得他六岁之前的所有事情。
可是,那一年,对于马家来说发生的事情,却不止一件。
那一年,先是马小冲的妈妈莫名其妙的吊死在了山里的一棵大树上。等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冻成了一个冰坨坨。
马富贵抱着梆硬的媳妇,虎背熊腰的一个东北爷们儿,愣是哭的惊天动地。马老杆子站在一旁,看着阴阳相隔的儿媳妇和儿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张罗着村里的人帮忙,把儿媳妇抬回了村子里,风风光光的下了葬。在办完马小冲的妈妈的丧事之后,马老杆子居然也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马小冲曾经无数次的听奶奶讲述过爷爷失踪的经过。
“那天啊,送走了你妈,都已经天都黑了。我和你爸张罗着,摆了两桌白席。你爷坐在主位,喝了两大碗白酒,一个劲儿的拽着我的手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儿媳妇,是他惹了这么多的事儿。事是他惹的,他要去做个了解,说完他就晃晃悠悠的回屋去了。我们那时候都想着你妈的死,谁都想不通这好好的媳妇咋就突然吊死了,咱们马家也给她气受啊。”
马奶奶眼圈一红,暗淡无光的双眼闪动着泪光。
“我寻思你爷啊,可能也是心里难受,也没管他。到了后半夜啊,好不容易忙完了我往屋里一瞅,黑了咕咚的,一点声都没有,你爷喝完酒就爱打呼噜,我还纳闷呢,这咋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觉得不对啊,赶紧喊了你爸,问他看没看到你爷,你爸红着眼睛,说没有啊。”
马奶奶说到这,擦了擦眼泪,看着马小冲说道:“我当时啊,就知道事情不好,和你爸推门进里屋一看,果然啊,炕上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就剩下这根烟杆子了。”
马奶奶摸索着她那终日不离身的烟杆子,再也不说一句话。
每当这是,马小冲知道,奶奶是又陷入回忆了。
这段故事,马小冲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问,那时候他在干啥,爷爷没留下啥话吗?我妈张啥样,我咋一点都不记得了?
后来,他就问都不问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每次一问到自己六岁前的事情,奶奶就只是摇头叹气,啥都不肯说。
后来马小冲也就不问了,在长大一点,他懂事了,知道这段往事,是马奶奶对爷爷的怀念。
因此,每次他都是耐着性子听奶奶讲完这一段。
马小冲对于他爷爷也没啥印象了,那时候他那小,而且记忆根本是一片空白。
只是从奶奶的嘴中得知,爷爷是个猎户,在东北的山区,这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职业,几乎家家都是靠打猎为生。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在这东北的山林里,也就是靠这个了。
然而,马家人,在这个小山村里,似乎却带着一种别样的色彩。马小冲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妈死的太离奇,他的爷爷又失踪的太离奇。
隔壁的王奶奶也其实多岁了,她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几十年,可以说这个村子里没有她不是认识的人,也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可是提起马小冲的爷爷马老杆子,她却总是摇头叹气:“那个马老杆子啊,就是个闯祸精,是个扫把星。”
扫把星的孙子,自然也不是那么受欢迎的。
好在村子里的人虽然都对马家人敬而远之,但是却从来不敢正面和马家人发生冲突,要问原因,马小冲以前总觉得可笑。
因为马奶奶出马了。
出马,在东北是一个极具迷信色彩的词。
说白了就是会跳大神,这种行为演变与满族的萨满教,有黑萨满和白萨满一说。一个是治病救人的,一个是害人的。
跳大神又分为文跳和武跳。一般请的神灵也分很多种风雨雷电,日月星辰,山,火,祖神。
当然在东北最常见的就是各路的动物大仙。
马奶奶出马很早。那个时候,马老杆子进山打猎半个多月没有回家,就在全村人都认为他已经回不来的时候,他却一个人浑身是伤的出现在了马家的门口。
和马老杆子一起进山的人却一个都没回来,马奶奶被这一惊吓,就出马了。
这个在今天多半会当成封建迷信,就连马小冲自己也从来都没当过真。因为从马小冲有记忆以来,似乎从来没见过马奶奶跳过大神。
不过在马小冲的印象中,马家的确是有这么一套行头,但是马奶奶却从来不让马小冲碰。特别在马家的后屋里,常年的锁着门的屋子里不知道供着什么,神神秘秘的。
马小冲的性格,却一点都不像他那豪迈的爸,也不像他刚硬的奶奶。
作为他们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有点啥大出息,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大学生居然在大学毕业之后又回到了村里来。
这也不能怪马小冲,马小冲的大学,在外人看来,就是个三流的大学,在现在这个大学生满地都是的时代,根本不算啥。
马小冲大学毕业之后,在省城找了几个月工作,却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一直借住在同学家里的他,在接到奶奶生病的消息之后,就啥也不顾的回到了家里。
他回到家不久,马奶奶的病居然真的就慢慢的好了起来,本来,他打算在家过完年,再继续出去找工作的,谁知道年还没过,就让他遇到了这么一件诡异异常的事情。
第4章 爷爷不是人
听到马小冲说自己家里闹鬼,马富贵先是一愣,随即吼道:“闹啥鬼,你个熊孩子,咋就生出你这么个蔫货来,快去抱柴禾。”
马小冲看到自己爸生气的样子,又看了看躺在炕上双眼紧闭的奶奶,心一横,一咬牙,一跺脚,冲出了门外。
门外黑漆漆的,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去,小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刚才那让人心惊胆颤的一幕,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
马小冲打了个寒颤,四处打量了一番,院子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马富贵在屋里又喊了一嗓子:“还不快去!”
马小冲壮着胆子往前迈了两步,仔细看了看地上,除了马富贵的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
也许真的是自己做了个噩梦?可是奶奶又是怎么回事呢?
马小冲摸了摸脑袋,也顾不得害怕,抱了点柴禾回来,一会儿,屋子里渐渐又有了暖意。暖气涌上来,把窗户上的霜都给融化了,马奶奶也渐渐的睁开了双眼。
一看到马富贵,马奶奶就指着门外说道:“快,快你爸,你爸他回来了。”
“啥?”马富贵站在地上,看着马奶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爸?”
“你爸,马老杆子,那个老不死的,他回来了。”
“真的爸,我也看见了。”
马富贵缩了缩脖子,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门外空荡荡的只有清冷的月亮还挂在天边。
他淹了口吐沫,这祖孙两人今晚这是咋了,小冲这孩子,从小就胆小,一天大惊小怪的也不奇怪。
可是自己的妈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想当年,马老太太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他有仔细的看了两眼,还是什么都没有。
“啥都没有啊。”马富贵诧异的回过头,看着马家祖孙说道:“妈,我这喝酒喝醉了,你们俩是咋地了啊。”
“爸,我们真看见了,爷爷就站在门口,穿的破破烂烂的,浑身上下一点人气都没有,他还想进屋来……”马小冲想起刚才那可怕的一幕,向后缩了缩,看着门口心有余悸。
马富贵看自己儿子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马奶奶坐起身来,老泪纵横:“这个马老杆子,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一回来就搞的我们马家鸡飞狗跳,你个死老头子,要不就不要回来,你这是干嘛呀。”
“我爸他真的回来了?”
马富贵这才有点相信马小冲的话。
马小冲将刚才发生的那骇然的一幕向马富贵讲述了一遍,马富贵也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马富贵一屁股蹲在地上,当年,马老杆子是在山里失踪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全家人都知道他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山里的凶险,这些住在山边的人都知道,冬天大雪封山,雪壳子厚的地方,都能把一个人给埋了,人要是陷到雪堆里,喊都来不及。雪面子也能把你灌死了。
要是在山里迷了路,多半就回不来了。风雪天气,你走在山里,不一会儿,雪就能把你的脚印给盖上,想找你来时的路都找不到。人在雪地里时间长了,眼睛就不好使了。再冻大劲儿了就会出现幻觉,只觉得越来越热,要是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脱光了衣服,面带笑容的尸体,千万别觉得奇怪。
猛兽们困了一冬早就饿的皮包骨了,要是不幸遇见了,饿红了眼的野兽恨不得把你整个吞下去。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流传在大山之中,流传在山民当中的可怕传说。
人们都说长白山里宝物多,长白山里的邪物也多。
马小冲家住的屯子,就是一个靠在长白山附近的小屯子。这一带本来就偏僻,人烟罕至,前后左右几百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屯子。
山里的东西,年头多了,都是有灵性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能成精。
更别说是山里的那些活物了。
打小马小冲就听说这座山里闹鬼,千万不能天黑以后进山。十月以后,也不能进山,进去了,就回不来了。
人们打猎也都是在附近的山头小打小闹,至于大山深处,就从来没有人去过。
要说从来没有,也不确切,48年前,马小冲的爷爷马老杆子就带着几个人去过,不过那一次却只有马老杆子一个人回来了。
因此,当马老杆子再次消失在茫茫的白雪当中的时候,马家人已经认定了他再也回不来了,这一次,马老杆子也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