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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妹哭着回来,我希望她哭的时候,我能安慰她。
同时我还给白白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我告诉白白我又遇上在七楼和我交手的高手,让白白找关系查一查全县城的大小医院以及诊所,看有没有医生接收了一个肚子被刀伤的男人。其实我觉得那个男人没那么白痴上医院看伤,大概随便包扎好,以最快速度离开我们县吧!
可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不能放过,我总会找到他,伤他的小刀我捡了回来,上面有他的血迹,除非他是幽灵。
下午两点钟,程怀火把我妹带回来,这小女神踏进族堂看见我爸躺在棺材里就哇一声哭出来,然后走到我面前哭着问我怎么这样?怎么回事?我说了同样的话,山崩,意外,很不幸,我妹哭的更厉害,我妈抱着她,安慰她,让她不要哭。
程怀火愣了好久好久才走到我跟前,蹲下来道:“怎么这样?山崩很厉害吗?”
“不说了,也不用安慰,我已经哭过。”我从口袋拿出一块布递给程怀火道,“这上面的血拿回去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程怀火接过布块道:“谁的血?”
“我知道我用你找?你现在马上立刻走,顺带帮我跟王芸说一声,我要假期,什么时候归队,再说。”
程怀火走了出去,手里拿着从我裤子剪下来的布块,上面是那个男人的血,我不可能把小刀给程怀火,那是我妈的刀,上面指不定还有什么线索证据等等,我不得不小心为上。我想想觉得不平衡的是,如果当时我妈多想一些,在刀上下点毒,那个男人就算走了都得死,不过不可惜,因为这样我能亲手手刃他。
下午五点钟,金族长从外面走进来告诉我我同学老毛来了,问我方便不方便出去见面?
老毛跟我一起读书时没少来村寨,所以金族长认识他,而他那么让金族长转达话,显然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我肯定是没心情去的,我跪在地上不停想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我在想如果我什么地方做多些结果会不会好些?说白了就是怪自己,所以我都不想动。
可想到向飘飘和段盈盈还在老毛家里,估计老毛是受段盈盈差遣,甚至逼迫而来,我不去见又不行。
我站起来,捶了捶跪到发麻的双腿,感觉舒服些了才走出去。
族堂门外,我看见一辆吉普车,是段柏德的车,他人就在车里,段盈盈以及很虚弱的向飘飘都在车里,连向飘飘都来了,不过她应该是自愿的,她这种人很难逼迫,况且段盈盈会巴不得她不来,怎可能进行逼迫。而老毛,他站在车边,烦躁的抽着烟,看见我走了出来,他显得有几分不自然,倒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而是不知道如何说第一句话,安慰吗?
我给了老毛一个会意的眼神道:“不用说,我挺好……”
老毛一声叹息没说话,段柏德走下车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声节哀,然后快步走开。
车门开着,我上了车看着向飘飘,段盈盈道:“金夜雨,你不那样可能结果就不一样。”
段盈盈说的话向飘飘应该听不明白,但我能听明白,她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打晕她,而是同意她跟我一起回来应付盗墓贼,可能我爸就不会死。是这样吗?或许,但亦有可能情况更惨,所以我不悔,我都没心思理会她,我问向飘飘:“向大师,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向飘飘摇头道:“我还好,你节哀。”
段盈盈又对我道:“我们等会回城里,你注意安全,各方面的安全。”
段盈盈说的各方面的安全,包括着皇陵的安全!能看出来,其实她特别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没敢问出来,一是因为向飘飘在场;二是即便向飘飘不在场我都不会有心思给她答案;三是我活着就一定程度说明皇陵很好,我的命和皇陵紧密相连,皇陵不好我不可能还活着。
第八十六章:安葬
法事晚上八点半开始做,就是普通的超度,昨晚已经快十一点,我们一家三口,还有我二叔二审继续留在族堂里,其它人都被我妈劝了回去休息。
等过了十二点,我妈把我二叔二审也给劝了回去,接着到我妹,态度非常坚决,我妹哀求留下都被她凶狠的一口回绝。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所以哪怕我妹很委屈的求救,我都只能当没有看见,我不吱声。等我妹哭着走了以后,我第一时间问我妈:“妈,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妈道:“去把侧门关上,然后在正门外面看着,有人靠近你就想办法给我发信号。”
“我问你要干什么?”
“没时间多解释,如果错过,你爸会死不瞑目。”
我只能去,怀着一种很揪心的心情去。结果我刚出门外,我妈就把大门关了起来,我妈竟然对我用调虎离山,她告诉我有些事我还是不要看见比较好。还是她最了解我,知道我肯定会找机会进去,我白痴,我怎么就没有留一手?不过话说回来,对自己老妈都要留一手,就不容易办到,至少我办不到。
三道门都关起来,我就算想踹都无法踹开,只能着急的等待,我的心情由揪心转成担忧,毕竟不知道我妈要做什么事,从她的话理解,她说我不要看见比较好,应该和我爸有关,可能是很残酷的事情。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等到第三十分钟,夹在手里的香烟瞬间熄灭。平地里竟然吹起一阵怪风,甚至说是冰风,极其的寒冷,呼啸着扑面而来,呼一声越过我的身体,吹得族堂大门啪啪啪作响。等我回头看的时候,门却已经静止下来,我不再寒冷,我第一感觉是,金山老祖,是金山老祖。
我把烟扔掉去拍门,举起手又不敢敲下去,因为如果里面在做法,我一打扰引来糟糕的后果我就是千古罪人。我放弃了拍门,在门外焦急等待,偶尔透过大门裂缝往里面窥视,很遗憾,有屏风遮挡,灵堂里面的情况完全看不见。
等了十分钟左右,我忽然感觉后面有风吹出,赶紧透过裂缝往里看,就那么一眼,几乎吓到魂飞魄散,我竟然看见一颗脑袋以飞快的速度飞出来,还是我爸的脑袋!
大门怦一声响,冰风瞬间让我迟钝下来,等我恢复过来,那还有脑袋的踪影?甚至连金山老祖的影子我都没能看见。
我重重拍着大门道:“妈,赶紧开门。”
门好快打开,我冲进里面看见地上有许多灵符烧尽的灰烬,还有两把木剑以及一个用铜钱在地上摆出的金字。而棺材那边有一把刀,刀锋有几分暗红,我走过去看清楚,是被已经凝固的血染红的,是我爸的血,躺在棺材里面的我爸,脑袋已经不翼而飞,就剩下身躯。
那一刻我的内心翻江倒海,愤怒,不解,激动,痛苦,我转过身面对着我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我妈道:“不要怪我,这是你爸的意思。他要做什么我不清楚。”
“你撒谎,你告诉我实话,这是为什么?”我吼了出来,或许这不对吧,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爸先是毁了鬼约剩下一个多月命,每天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杀死鬼灵活了下来又被老道士所灭,反复折腾够凄惨够可怜,死了都不能清清静静完好无缺的入土为安,还被砍掉脑袋,而且还是被自己老婆砍掉的脑袋,这到底要做什么?需要这样吗?
“我说了不知道,不要逼我好不好?我已经够难受,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跟切菜一样?我哪天死了你切我一个试一试,你看看你什么感觉。”我妈也吼了出来,而且哭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有印象看见她哭。我觉得不太是时候,我爸死的时候我哭了她没哭,还劝我别哭,做法的时候大家哭成一团,就她没哭,现在却哭。
我愣住,是啊,先不管背后原因,下手的人才最痛苦,换了是我我绝对不敢以及不愿意下手。我相信我妈亦不愿意,只是真的没办法不下手,必须那么做。可即便这样我还是想知道原因,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让这件事过去!我道:“妈,我能理解,你别哭,你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是,可我不知道,你爸说我不能知道,否则活不好,这是原话,到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必要骗你。”
我妈这次说的应该是真话,她说完猛地推开我,走到棺材边上把盖子盖上。我站在身后看着她,心里滋味复杂,我爸这是尸骨无存啊,如何接受这个事实?但真的没办法,不接受都要接受,这些事它就这个样子,我无法阻止,因为他们是我父母,了解我,知道如何避开我,说服我。
收拾好了一切,我妈再次跪在棺材边,她没有再哭,只是整个人没了生气,手不停在抖,不是受伤的缘故,亦不是害怕,而是心理作用,毕竟刚刚干过一件一辈子都会做噩梦的事情。做噩梦是肯定的,因为那是亲人,即便你割了陌生人的脑袋都会噩梦,但慢慢会忘记,而亲人永远无法忘记,因为你的生活中充满着许许多多关于他的东西,时刻勾起你的记忆。
想着想着我亦逐渐想通了过来,已经发生的就要接受,所以即便很想知道这件事和金山老祖有何关系,我都没有再开口。我只是沉默的跪在我妈傍边,抓住她不停在抖的手,给她力量,告诉她我在和她一起承担,然后她的手慢慢就不再发抖,但人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七点,许多叔伯兄弟又来了族堂,钉好棺材送我爸出殡。什么守孝习俗都已经丢弃,但死者为大,没有人说三道四,至少出殡时没有,等把人抬到安葬的地方才开始有。因为我妈竟然要把我爸安葬到三星岩上,而且选的最阴最暗的一块地,别说我懂一点风水,即便不懂风水的人,都能看出那块地有问题,会伤害子孙。
叔伯兄弟们都很大意见,不愿意开挖,跟我说,看我没反应,带着失望去跟我妈说。我妈倒干脆,扑通给大家跪下,什么话都不说就是不停在磕头,没有办法,叔伯兄弟们只能开挖,六个人合力花了一个小时时间挖出一个标准尺寸的棺材坑,完全没有时间做修整就把棺材放下去进行封土,所有一切都办的特别草率。
我很费解,如此草率不是告诉所有人我爸的死有问题吗?转而一想我又觉得是时间问题,没有选择,否则我妈不会那么愚蠢。
坟碑立起来,出殡结束,大家哭完抹着眼泪下山,转眼间就剩下我们一家三口,以及二叔和二婶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后来我妈让我们六个人先走,她想一个人最后陪陪我爸。
六个人下了山,二叔二婶带着孩子先回家,我坐在小河边抽烟,我妹蹲在旁边,沉默了好久才忽然开口道:“哥你和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心慌了一秒:“你怎么这么问?”
“爸死的奇怪,葬的奇怪,别告诉我和命理有关,我不信这些。”
“有些事其实不要盲目的不信。”
“你是警察,你相信科学好不?按你的思维逻辑这里面没问题?而刚刚大家都有意见你却没反应不就因为你知道吗?”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妹就是我妈,她们不但相貌相似度很高,连言谈举止思维方式有时候都很一致,不过我还是要瞒她:“我是相信,但不是盲目相信。”
“金夜雨,说实话,是不是?”
“我是你哥。”我做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金贝贝,我很认真跟你说一遍,不是,就是个意外,葬礼形式是爸的意思。”
第八十七章:发飙
五天以后的早晨,我坐在回县城的班车上,我做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