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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怀火叹息道:“反正我感觉很不踏实,但愿是我想多了吧,我们下去看看,估计陈小春那边已经有结果。”
我和程怀火下了一层,刚有那么巧陈小春提着工具箱从房间出来,他道:“死者相对来说死的比林伟业林大仙简单,死前没有被侵犯过,致命伤是中毒,应该在三分钟以内死去,死了才被开膛破肚。”
“啥?中毒?”我很吃惊,“没有痕迹啊。”
“你现在进去看看,然后我再和你说。”
我连忙进房间,因为太意外,而且这个信息会让案件更扑朔迷离,增加我们的破案难度。
结果才看了两眼我就和程怀火匆匆跑了出来,程怀火还吐着出来,因为死者的眼耳口鼻眼全部都在流黑血,传说中的七孔流血精彩地呈现了出来,而且全身能看得见的皮肤都呈现很深的紫黑色,看上去极其恐怖,还发出阵阵的恶臭!天啊,我们出去才多长时间?再回头看人已经变成这样,很不可思议,什么样的毒药有这种效果?我知识所及的根本就没有。
带着强烈的震惊,我问陈小春:“这中的什么毒?变太快了吧?”
陈小春表情很古怪:“我亦吓了一跳,黑血忽然冒出来,这是反自然的事情,以尸僵和尸温来看死了三个小时左右,这和报案时间吻合,三个小时血液凝固状态会去到一个程度,而这个程度并不支持这样流出来,所以我感觉是中毒,但到底中什么毒要化验过才知道,我猜可能是兼有神经毒和血液毒的蛇毒,而且还有其它毒药成份在里面。”
“就是说凶手善于用毒,对毒蛇和毒药很了解,或者说对蛇和草药很了解?”
“如果化验结果和我猜的一样,确实是这样。”
刚吐完的程怀火连忙问我:“你们村寨有没有对应的人?”
第五章:三绝三阴
凌晨三点钟,我家里的客厅,我和程怀火两个人抽着烟,喝着茶,交谈着。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小马是吧?因为计划有变,小马和陈小春一起回了省城,明天带化验报告以及带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仙进来帮忙看地。
程怀火道:“根据刚刚四个目击者的口供,你觉得是不是能并案?”
我摇头道:“应该不是同一起案件,虽说犯案手法大致相同,但细节差别很大,主要有两点,第一,同样开膛破肚,林伟业林大仙被开膛破肚的凶器是不明物体,张洁被开膛破肚却是普通利器所造成;第二,林伟业没有中毒,而张洁中了毒。我觉得这更像是一起嫁祸案,杀害张洁的凶手想把罪名推到杀林伟业的凶手身上,这种想法更合理。”
程怀火不太同意我的观点,他道:“四个目击者都看见老太太怎么解释?四个目击者都看错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反问道:“你看见过鬼魂没有?那为什么四个目击者能看见?你好好想想。”
“你意思是装的?凶手耍的鬼把戏?”
“有可能是这样,凶手想的倒是好,但就因为想太好而露出了破绽。”
“那是不是说凶手是女人?”
“不确定,我们找到的烟灰先不管化验结果,据我所知村寨里抽烟的女人不超过三个,而且都是老年人,看他们形容老太太走路的步伐,应该是年轻人,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一起犯案,就是说凶手至少是两个。”
“你也是猜测而已,为毛你的猜测你觉得可能,我的猜测你就觉得不可能?”
“因为我们是警察,首先我们就不能那么猜测,你那么猜测案件还需要查下去?国家要你干嘛?”
“这种事确实存在,我们要承认。”
“我不否认,而是常规思维逻辑帮助不到破案,我们才打破思维逻辑,不能刚开始就把自己弄乱明白吧?”
“行行行,你放个屁都香,我说不过你。”程怀火整个人显得很郁闷,猛猛抽了几口烟才又道,“就按你的思维方式整理整理这个凶案,你觉得是共同犯案,而凶手至少是两个人人,最可能是一男一女,男的抽烟。从现场留下的痕迹看,凶手应该是预先潜伏在死者家里,等死者睡过去了才动的手,是这样吧?”看我点头,程怀火继续道,“就说我们现在的调查方向主要有两点,一,从死者身边展开调查,死者得罪过谁?和谁结过仇?谁想她死?她的死对谁最有利?逐个排查作案时间、作案条件、作案动机。二,寻找毒药来源,但你还没告诉我村寨里有没有对应的下毒的人。”
我苦笑道:“我刚刚没回答你是因为对应的擅长用毒,既了解蛇的习性又能捕捉到蛇的人村寨里一抓一大把。”
“靠,你们这儿蛇乡呢?”
“还真的是,尤其十多年前,蛇随处可见,所以基本上村寨的每个人都具备捕蛇的技能。”
“草药制毒呢?”
“山里人草药应用深入吧?被什么类型的蛇咬伤要用什么类型的草药医治,什么类型的草药有什么效果,毒性如何、药性如何,苗药举国闻名,别以为只是噱头,这都是从各个苗寨收集到的古方,根据不同病情病理和病类研制出来的疗效药。反正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村寨里有正规医生,村寨里有人生病就不去外面看,都是自己搞定居多,我爸生病都是自己熬药,我以前生病就他给我熬。”
“你们这鬼地方真的很邪门。”
“没办法,边远山区,贫穷,身染疾患无钱医治,除了就地取材之外别无它法,以身试毒、尝遍百草别以为是开玩笑,是真事。”
“那到底谁最厉害?你们这总有自己的医生吧?”
“以前叫药师,不叫医生,没医生,只有药,以前的病要简单些,基本看就能看个大概,既然能看出个大概就知道基本的用药。”我把已经抽到头的烟掐灭,拍了拍有点疼痛的额头又继续道,“至于谁最厉害,如果论对毒性的了解,我只能说我妈认第二就不敢有人认第一。”
程怀火愣住:“你妈这么厉害?那她对蛇的习性……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妈犯案,她不是在山里吗?没有作案时间,但她能帮到我们忙,她估计知道中的什么毒。”
“先不说了,睡觉,你睡我房间,我睡我妹房间,这案件越来越大,估计明天领导又会给我们压力,我们要有个好的精神状态才能应付。”
程怀火脸色古怪道:“我看见你们这的房子心里就直发毛?要不一起睡吧!”
“你基佬呢?”
“我是真的怕,我看你房间挺大,要不你把椅子搬进去睡椅子?”
“你爸当初怎么不把你射墙上?生的你如此胆小。”
总归,我还是睡进了自己的房间,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在我自己房间我还得睡椅子,但我想说幸好是这样,否则我的命运或许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第二天九点钟,我起床推开窗,发现外面没再下雨,还隐约有阳光,心情别提多舒爽。
我洗漱完做了两份早餐才把程怀火叫醒,这家伙精神状态特别差,吃早餐都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机械地跟着我出门去金族长家。金族长已经把人员集中起来,一百多个壮丁,各自手里都拿着棍子锄头镰刀等等农具准备出发去找老太太的尸体,还有金十八的尸体,我们只能假设金十八已经遇害。
这一百多号壮丁分成四个队伍,每个队伍由一名派出所警察带领,分别负责寻找四个不同方向。而因为村寨三面都是山,而且都是比较原始的大山,工作难度真的很大,所以他们需要背上干粮出发。没办法的事情,工作就要这样进行,金族长亦想尽快破案,让村寨归于安宁,这是他的责任,并不是程怀火说的是给我面子才同意组织寨民提供帮助。
四个寻找队出发以后,小马刚好从县城赶来,不但带来毒药化验结果,还有各种证物的化验结果,还带来一位姓铁的大仙。铁大仙有六十岁的年纪,穿民族服饰,头巾上面插着一株绿油油的野草,看上去很是高深莫测。诡秘的是,刚下车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程怀火身上,在程怀火身边打转,观察。
程怀火茫然道:“大仙,我有什么不妥吗?”
铁大仙道:“左手伸出来。”
程怀火机械地伸出左手,铁大仙在他手腕位置捏了几把,然后在他背上推了起来。
我们都很疑惑的看着,不知道铁大仙玩什么把戏?吓人的是他刚抽回手,程怀火就一口黑血狂喷出来,接着一头栽倒在地。我问他把程怀火怎么了?他说天机不可泄露,啥跟啥?太吓人了吧?我没时间问清楚,忙碌着把程怀火弄醒,然而一切的努力都徒劳无功,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描绘他的状态,他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说不清醒吧,他嘴里一直在念叨,说清醒吧,念叨的内容完全听不懂。
最后我们只能选择送程怀火上镇医院,是小马和张子辰负责送,我要和铁大仙去研究竹林那块地,不是我不管程怀火的生死,而是铁大仙时间有限,不乐意等到我们搞定程怀火才给我们看地,我只能搞定这边的事情再去汇合他们。
看警车开远了,我连忙带着铁大仙往西头的竹林走,路上我继续追问铁大仙程怀火到底怎么了?铁大仙还是做出相同的回答,天机不可泄露。这种神秘感让甚感不安,因为我想到两个可能性,诅咒和巫蛊,只有这两种东西才会让他们行内人忌惮,或者更正确的说,这种忌惮其实是一种规矩,看得懂象的人一定对天地万物都毕恭毕敬,因为知道得越多越知道敬畏,越知道敬畏就越不敢发言。
带着一份乱七八糟的心情来到竹林边,我道:“铁大仙,就是这块地,你给看看,实话实说。”
铁大仙早已经在看,他目光主要落在坟坑四周,良久才转移到整片竹林,然后随手在地上挖起一把泥土,看了看、嗅了嗅,摇头晃脑的神色令人心里发毛,他说话口吻都不是平常的节拍,显得极其的诡异:“你确定要我实话实说?”
我严肃的点头道:“确定,其实我亦对这方面有点研究,只是研究不深,怕看错,所以才请德高望重的你老来一趟。”
“那你看见什么?”
“极阴。”
“你没看错,此地东、中、西三面环山有三峰,背阴而向,在风水上称三绝三阴之地,而以中峰最阴,此处恰好处于中峰之下,向北看群山成弧形,弧口朝南,往山势缓缓下降至这里,此为玄武噬月。东北山中有水流出,蜿蜒盘旋,宛如开屏之羽,水位阴之物,汇集成湖,风水中这被称为朱雀饮黄泉。东面,山脉往南延伸为多座小山,绵延不断,此为龙殇,实则是风水中所说的青龙避日。西面的那条山脊地势低是虎啸,风水中为白虎啸天,此地虽然四象俱全,可皆为绝阴之地,左右护砂,环抱拱卫,溪水分流,阴气蕴集于此终年不散,以至于土黑发臭,实乃大大的不详之地,人葬于此不出三代断然灭绝。”
第六章:神婆神茶
我所掌握的风水知识只够我能看出某地某位某种摆设相对应环境的好坏,更深入的东西我无法看出来,比如坏风水所导致的结果,以及如何破解等等。所以虽然有心里准备,凄惨到三绝三阴的程度仍然出乎我的意料,甚至令我不寒而栗。不过我总算明白祖上为什么禁止近村平原安葬,而要实行山葬,肯定以前有找风水大师看过。
我抹了抹额角的汗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道:“铁大师,现在人葬下去以后又被挖出来算不算真正葬过?不会影响村寨的人吧?”
“这个……”铁大仙脸色古怪,上上下下瞄了我两眼道,“有好处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