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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盈盈道:“前面有个餐馆,我们可以先去吃饭,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摆脱他们,如果不能,我们分兵,我负责引开他们,你们去马王堆。”
向飘飘道:“不行,这样你会很危险。”
“他们威胁不到我,放心,不然换过来也不行,只有你会看风水看地,我不会,我和小雨去只会白走一趟。”
向飘飘目光投到我身上,看我不说话她才不再提意见。而我之所以不说话,是觉得段盈盈说的有道理,她的思想是没有问题的,还是那个聪明伶俐的她,行为则不会一直都不受控,只是在稍微遇上些刺激的时候。其实整体上还好,我能慢慢适应过来,反正不是有救么?我不着急。
其实说起来我们三个人都特别惨,段盈盈是残缺的,我毁了鬼约死期在倒数,向飘飘的天劫不知何时出现,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这都什么跟什么?有时候走着路,她们两个人走在我的前面,我走在后面看着她们的背影,我会在想,如果我们是普通人该有多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相互追了一通,然后……好吧,我有点邪恶了……
进了段盈盈说的小餐馆,找了一个靠近后门的座位坐下来,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吧,那一男一女也走进餐馆,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向飘飘问我:“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我摇头道:“可能是段中天的人,亦可能是白白爸爸的人,甚至是李绵芳的人。”
段盈盈道:“白白爸爸最有可能,他是当官的,我们坐飞机,他最容易查。”
“先不管,点菜吧,然后这样……飘飘你上厕所,从后门出去,我去抽烟,到门外对面那棵树下,树左边是一条巷子,你绕过去,我们在里面汇合,他们如果敢跟上来,我们就伏击他们,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向飘飘思索着道:“我觉得不要伏击好,那等于把暗里的东西摆上桌面。”
段盈盈道:“我同意,我们主要是拿集阴笼,悄悄进行拿完就走,只要没有威胁,先装不知道最妥当。”
我很欣慰她们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而且想法开始接近,原来基本上就是相反想法,向飘飘以稳为上,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冷静,段盈盈则是敢赌敢拼,冒险心重,有时候会比较冲动!
我最后采纳了她们意见,趁还没上菜,我们就行动了起来,我先走,结果刚起来走了两步,包里的大哥大响起来,我拿出来接听,传来的是白白爸爸的声音,他直接问我在哪?我反问他这样问我什么意思?他更直接了问我是不是在长沙?我让他等一等,我走出门口才恢复说话道:“你这话的意思应该是知道了吧?既然知道,我们就坦然说话……”
白白的爸爸笑了两声:“算是吧,我这不是打电话核实么?我就在长沙,我们最好见个面,就现在。”
他想干嘛?我很想,特别想骂他,最会装就是他,指不定跟踪我们的就是他的人,刚刚段盈盈不是已经分析过么?可是还不知道他的意图,还没弄清楚他有什么力量,我不敢把事情说出面,还得配合着他演戏,那种感觉很糟糕,很想吐:“现在不是不可以,不过见面说什么?”
白白的爸爸用快速的口吻道:“你来了再说,天心区,杉木冲东路,红叶楼二层右边最角落的包间。”
“好,我尽快到。”我觉得应该见,反正我们来长沙除了找段中天,还有最主要的是弄清楚白白爸爸这边的情况,拿聚阴笼我个人认为还是其次,很简单的道理,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武器顶个屁用,而知道了敌人是谁,武器方面不难准备。
我把大哥大放回包里,掏出香烟点燃抽着走到树下,回头看了看,向飘飘已经进了厕所,那一男一女看上去是很无聊,在看菜牌。其实他们是用菜牌做掩护,我是军人出身,这种掩护方式很有军方味道,细节做的非常好,还有他们的坐姿都很有军方的味道,包括刚刚的走路姿势。
所以,我越来越肯定这应该是白白爸爸那边的人,只有他的人可能是军方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他雇佣的退伍军人,还是直接从军方抽调来的,如果是后者,那就很恐怖了……
我看我要想个办法确定,尤其去见他之前,否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会处于被动的位置。
第二百零三章:战线
我心里想着、抽着烟,等待着,等段盈盈装做不小心,其实有意摔了一个杯子把那一男一女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立刻趁机闪进巷子。向飘飘已经从后门出去,绕了一段路在巷子另一头等我,地图就在她手里,她早已经研究好路线,所以我们汇合以后能快速一路往前走不停顿。
大概走了五分钟,我的大哥大又再次响起,还是白白爸爸的来电,问我动身没有?几个人来?我听见就想笑,他竟然就这样暴露了自己,那两个绝对是他的人,肯定是我们用计摆脱了他们,他们报告给白白的爸爸,白白的爸爸才打电话来核实。问我几个人那是掩饰,因为段盈盈留在餐馆,我和向飘飘可以不是摆脱跟踪,只是两个人去赴约。
老狐狸好聪明,我也不笨,我告诉他两个人,正在去赴约的路上。我这样说,那两个可能追出来的人会返回去盯着段盈盈的一举一动,必要时能是一份保护力量,我何乐而不为?至于骗白白的爸爸,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骗我,我只是礼尚往来,完全不需要有罪恶感。
我刚打断电话,向飘飘就问我是谁的来电?是不是我妈?我道:“下了飞机,你们上厕所时我和我妈已经通过电话,皇陵别担心,没事。刚刚那是白白爸爸的电话,前一次一样,前一次是找我们赴约,刚刚是问我们动身没有。”
向飘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随即反应过来道:“那两个是他的人。”
“嗯,还有个事你估计没注意到,那一男一女可能是军人。”
“军人?”向飘飘停住脚步,脸上写满了惊讶,“你意思是说白白的爸爸代替国家在和陈厚合作,而不是自己个人?”
“我只是想说有这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是,雇佣兵。”
向飘飘叹了一口气:“越搞越复杂,好麻烦!”
向飘飘近来的一个变化我有注意到,叹息多了起来,以前她很少很少,我从认识她开始到我们在西安汇合,她叹气的总和还没有这三四天加起来一半多。从心理角度说,这是失去某些支撑的表现,理所当然,那是向千千,所以我心里很清楚,向千千的死给向飘飘的打击远远不止表面看的那样。或许她能因为我那天的一番话释怀,变化却无法改变不可逆转,释怀从来都只能让人瞬间放下,而不是瞬间忘记,那需要时间慢慢去治疗。
我能给她的除了是积极和希望,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别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复杂其实没什么不好,有时候越复杂越能找到突破点,因为面多是吧?”
向飘飘嗯了一声,语气恢复了一些精神:“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白白的爸爸是真正的军方,还是控制着一些雇佣兵?”
“不知道,如果是军方,应该更容易合作,对付起林振堂和陈厚来我们会更有把握。不好的地方是我们说了不算,官僚主义你不懂,我当刑警每天都在感受。而如果是雇佣兵,我们的麻烦会很大,白白的爸爸会比陈厚更有破坏力。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我们挑动他们打起来,他们实力越接近三败俱伤的程度就越深,对我们越有利,顺其自然吧,我不强求,有些事不能强求。”
向飘飘听出了我话里的弦外之音,有些事不能强求,她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没有给我回答,继续走路。
十分钟以后,我和向飘飘悄悄靠近了一座小土山,这座小土山就是地宫所在之地,南面是马王堆,北面两百米开外是一条村庄,灯光灿烂、狗声沸腾。东面一百米是大公路,车来车往,引擎声此起彼伏。西面则是一片果树林,这里最为安静,亦最为神秘和存在变数。
我问向飘飘:“话说,你知道地宫在山包下,你知不知道入口在何处?”
向飘飘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山势东高西矮南宽北窄,入口不太可能开在北和西,开在北隐秘性不高,容易被发现,开在西,如果四个方位的地貌因为岁月而改变,首先西会最早暴露,太矮,最经不起腐蚀。南面对着马王堆,中间是一片荒地。东面是公路,这一面土中有石,比较容易建立入口地道,我认为应该是在东面。”
我四周看了看,想了几秒,不太同意向飘飘说的话,我虽然没向飘飘会看地,但我更会分析信息,我道:“你原来和我说故事的时候说过地宫很深是吧?月斜古墓的地宫也很深,我们从山顶下去竟然可以下到村寨下方,所以如果这里的地宫真在山底下,入口就不可能在山脚,否则建的就是旋转式石梯。那不可能,那是兵器库,平坦的路能直接冲进去,旋转石梯下去,危险不说,速度还慢。”
“那是在南面了?”
“不,既然入口从远处延伸而至,你刚刚的分析,什么西和北地势不恰当就完全没用了……”我指着西面道,“我猜最有可能在西面的果林,地势更低,更容易挖,安全更有保证,你说呢?”
向飘飘做了一个漂亮的手势道:“我们过去印证印证……”
趁着夜色,我和向飘飘在灌木丛掩护下慢慢靠近了果园,这片果园主要由李子树和枇杷树组成,已经过了丰收季节,但采摘留下来的痕迹还随处可见!
我其实觉得好奇怪,地宫的入口在这里,无论如何都无法隐秘才对,承包这片果林的人每天在劳作不会发现?
等找到入口我才发现真有可能不知道,果园中间是一座人工建造的石山,山南面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一个小泉,潜水下去经过洞中洞才能到达真正的入口,原来应该不是这样的,石山是后来所建,而且能看出来已经建造了很长时间。
回程时,我和向飘飘边走边商量,向飘飘觉得我们可以在山洞里守株待兔抢聚阴笼,我觉得该下去,理由很简单,如果有其它出入口,我们守株待兔只会坑死自己。我觉得会有其它出入口,否则灯笼怎么出入?提着灯笼游水么?向飘飘说用道术可以办到,不过最终她还是被我说服,我们下去。
回到小餐馆前,白白的爸爸又打来电话问我们怎么那么久没到?我说遇上一点事,让他别急。等我们回到小饭馆,跟踪我们的一男一女那惊讶的模样像见鬼一样,我微笑着直接走到他们跟前,让他们找个车送我们,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穿,没有带着侥幸装傻,立刻给白白的爸爸打电话。
我这样做不是好玩,而是想给白白的爸爸一个下马威,以及在坐车途中对他们旁敲侧击,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或者看出点什么来。比如他们是现役军人还是退伍军人?很可惜,想法最终落了空,他们的嘴巴很严密,回答我的问题最长都不超过五个字。
到了目的地红叶楼,刚下车向飘飘就往外面走,那一男一女问向飘飘去哪?我说她有点其它事要做,等会她自己过来,他们不好去追,只能很郁闷的看着向飘飘离开。
向飘飘必须离开,除非我傻了才三个人一起去见白白的爸爸,我和段盈盈去就行,这样出了意外不会被一网成擒,不会失去王印。现在这样的安排对我们最有利,向飘飘在暗处,白白的爸爸肯定最忌惮的是她,那么她就能对白白的爸爸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