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我赶到法坛的时候,众阴倌围坐在法坛四周,封先生端坐在法坛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死活。
“啊!”我怒吼一声,用朱雀旗一扫,击退几个恶鬼,进了法坛。
“封先生!”我单膝跪地,扶着他肩膀急喊道。
封二缓缓睁开眼睛,无力的摇头喃喃道:“老夫力已竭,江东危矣!”
“封先生,你好好休息!“我还能说什么呢,凛然咬牙而起,扛起令旗奋力杀鬼。
眼前黑茫茫的全是恶鬼,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包围米粒一般,根本杀之不尽!
阴倌们早就是疲惫之身,哪里架的住这么多厉鬼的围攻,只见一道道白光从我眼前消失,阴倌们的魂体不断飘散。
张献忠冷冷的坐在马上昂然观战,他生平最喜杀戮,看着阴倌们被部下厉鬼击杀,说不出的惬意,是以也不急着出手。
“赵老头!”
只听到王三变一声大喝,我回头一看,赵大志垂老的魂体已经被恶鬼锋利的指甲划破喉咙。
“封,封先生,我,我……”话音未落,赵大志不甘的化为了白光。
“妈的,狗杂种们!老子拼了!”王三变狂躁的跳了起来,伸手在胸口急划了几下,口中快速念咒,猛的将青龙旗插入胸口。
“三变!”许子有咬牙痛喝,只见一道青龙猛的往群鬼中狂啸而去,青色的龙气破开阴气,张牙舞爪,直冲苍穹!连带着百十个厉鬼化为灰烬。
“夜叉,你保重,许子有先走一步!”许子有看了我一眼,刚毅的脸上有着不屈的死志。
说完,将玄武旗插入了胸口,轰然一道玄武龟形之光冲地而入,整个山头都地动山摇。
“哎!仙神不佑!江东……”封二垂头叹然。
四象阵有诛魂、灭魄之威,当以魂体为引,动四象灵气,阴司天师、菩萨必然会有所感应,奈何,四象已破两象,天师不至,只能说是气数已尽。
“青龙、玄武不动,众兄弟们,随我以死请灵,不信天道已灭!”剩下的几个阴倌,已然下了死志,几人排成一列,领头一人猛喝一声,赵大志遗留下的白虎旗惯胸而入,几个阴倌直接被穿透魂体,引爆了白虎旗灵性!
恶鬼们已经彻底疯狂了,青龙、玄武的灵性根本吓唬不了他们,杀戮的狂暴之气彻底点燃了他们的戾气,尖啸着又围了过来。
“吼!”
一道白色巨虎,威风凛凛的怒吼出声,无数恶鬼被震成灰烬,阴倌们的魂体,动白虎灵气,令旗上残存的白虎之气,尽皆爆发。
“好霸道!”一直旁观的张献忠也为这圣物之气所憾,冷笑一声,血剑出窍,在马背上一点,凌空唰唰击剑,击在白虎的额头。
“吼!吼!”附在白虎众的阴倌魂魄,灵气终究有限,在血剑的煞气下,化作白光散去。
“封先生!”我咬牙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悲伤,往封二看去。
手中的朱雀旗已然在火热发烫,也许我用自己的生命去引动朱雀的灵性,能引来神灵。
封二闭目不语,他已经没有气力说话了,全靠一丝精神坚持到现在。
“反正我也是无用之身,权当为封先生的最后一次护法。”我举起朱雀旗就要刺向胸口。
一道人影风一般的撞开群鬼冲了过来,我手上一疼,朱雀旗已经脱手,“傻子,没看到天上的月亮都被挡住了吗?即便是你引动四象灵性,阴司的人是看不到这里的一切的。”
我睁开眼一看,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小月温柔的站在我面前,原本微卷的长发扎成了马尾辫,英姿飒爽,温柔至于又多了几分豪情,动人至极。
妈的,总算找到这了,这鸟乌龟太慢了!
秦哥,我来啦!
只见金光闪烁,群鬼纷纷败退,菜花骑在一只大乌龟上,直冲的从群鬼中杀出一条道来,尤其是那只玄龟,张嘴不停的吐黑气,凡沾着的恶鬼无不魂飞魄散。
“菜花,快救封先生!”我忙道。
“我来吧!”小月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葫芦,我一看,可不正是封先生昔日帮我封印桃红残魂的紫葫芦。
因为担心有来无回,我特意将这葫芦交给了老祖宗保管,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出现。
“别这么惊讶,这是老祖宗特意嘱咐的,封先生躯体已残,命肯定是不保了,只留下一丝魂魄,只能先保存他老人家的魂魄,待以后你再想办法吧。”小月默默的伸手按在封二的天灵穴上,慢慢的飘出的一缕魂魄引进了紫葫芦。
张献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惊,待愣过神来,刚要发飙,陡然天空阴云尽散,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知道君上封月的时辰已到,紧勒缰绳往小竹屋催马狂奔。
到了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身后的百鬼了,只要进了冥石,到达空明山,那里有一支自己最精锐的老部下,带着这些丑陋、无能的恶鬼反而拖累了自己的计划。
整个北山开始晃动起来,慢慢的裂开一道裂缝,裂缝之中金光大盛。
剩下的恶鬼,被金光所照尽皆灰飞烟灭,一个满脸络腮胡须,面目狰狞、眼若铜铃,腰悬降魔宝剑的红袍大汉从裂缝中飘了出来。
此人一现,整个山头的阴风顿息,浑身耀眼的金光让人不敢直视。
“钟天师!”余下不多,怨气重侥幸存命的厉鬼纷纷跪下磕头求饶。
“钟馗!”菜花惊讶的喊出声!
“自作孽、不可活!”钟馗冷哼了一声,朝众鬼一拂袖,金光一闪,众鬼全都魂飞魄散消散于无形。
第一百一十二章命不久矣
钟馗乃是地府有名的天师,为人嫉恶如仇,明察阴阳两界,地府立天师府,协助一殿阎罗秦广王专门管制阴凡之鬼。
传闻钟天师相貌丑陋,我强顶住神气压制,抬起头细看了一眼,再看菜花,也是摸着脑袋,一脸的莫名其妙。
钟馗跟菜花活脱脱就是一对孪生兄弟,都是脸黄多须,大眼高鼻子,一口乌黑浓密的胡须,如同刚髯一般坚硬。
他一现身,百鬼立消,只是我心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封先生、江东玄门人都死绝了,这时候来还顶个屁用,更让我忐忑的是,我还被冤杀了他的心腹大将冯将军,这屎盆子扣在头上,怕是麻烦了。
钟馗背着手缓缓转过身来,双目如炬,让人不敢直视。
“尔可知罪?”
“阴山派张力见过钟天师!请问天师,我等何罪之有?”菜花不卑不亢的笑道。
尔让开,本天师问的是这小子!钟馗说话之间手按在了伏魔剑柄上,这是他欲动杀的前兆。
天师,我兄弟二人同心同命!菜花嘿嘿一笑,怕钟馗对我下手,忙护在我身前笑嘻嘻道。
钟馗看着菜花,也不恼怒,少有的傲然解释道:“此人杀本师部将,扰乱百鬼夜游,放走杀帝张献忠,无论哪一罪都当死,你无须替他开脱。”
我原本就不在乎生死,尤其是封先生与众阴倌护法而死,他却只字不提,一味的兴师问罪,让我的火气猛烈的燃烧起来。
拨开菜花,我走到钟馗面前,昂然不惧道:“天师,百鬼出巡,若不是我师父封二与众阴倌力挽狂澜,早已逃脱作乱扰乱凡尘,天师不赞江东玄门大义,如此兴师问罪。四象破三象,无动于衷,乃是知而不查,江东百十阴倌魂飞魄散,身为天师乃是不恤,部下将军为张献忠所杀,反冤于我,乃为不明。”
菜花见我越说越激动,忙扯住我的手,使眼神示意我平静。
“没错,天师要杀我,只需动动手指头,但秦某人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又何俱之!”我甩掉菜花的手,厉声傲然道。
我的死不重要,但我绝对无法容忍封先生与众阴倌的心血、功绩,被钟馗无视、抹杀,否则我怎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钟馗两眼一眯,杀机凛冽,按在佩剑上的手指已经蠢蠢欲动,自他为天师以来,明察阴阳两界是非,自认大公、大明,还是第一次,遭人如此顶撞,被骂为不明、不查、不公之徒。
不过我说的却也不无道理,“子时不现,月被云遮,确实整整晚了一个时辰,难道有人故意封月放走张献忠?”钟馗暗自起疑,在阴司能够封月的人只有跟凡间最接近的一殿阎罗秦广王,可是广王已经多日不在酆都城了。
“秦哥,你疯了?”菜花不可思议的叫喊道,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往钟馗的枪口上撞。
我无法跟他解释,经过了江东此次生死大战,我明白了,在生命之外,有一种东西叫大义,叫天道,它存在每一个有良知的人的心里,为了捍卫它,可以让人不计生死。
钟馗陡然一动,出现在我眼前,抓起我的左手,屈指在脉门一按,我的左手顿时如同火烧一般,痛不可当。
“纯阳子?卧龙之身!”钟馗眉头紧锁,心中波澜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昨日还在武侯祠见过武侯,还有这火云印……”
钟馗脸上少有的阴晴不定,让菜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偏偏却无能为力,只能在边上看着干着急。
“把面具摘下来!”钟馗松开我的手,冷喝道。
我依言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漆黑如墨的鬼脸,钟馗再撕开我胸口的衣服,见黑色已经蔓延到右臂,更加诧然了。
“秦剑,冯将军被杀与张献忠脱逃的事情,本天师自会彻查,眼下你们要做的是抓捕杀帝张献忠!”钟馗说完,口中疾念一咒,伸手在我眉心一点,“在火云印彻底封印你之前,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抓捕他。”
“等等,钟天师,你既然要我兄弟抓捕张献忠,倒是把他的封印给破了,这样也多些时日追凶不是?”菜花忙道。
钟馗道:“解不了,强行冲印,必死无疑,他只有激发自己体内的纯阳之气,自行将封印破解。”
我早就知道火云印不可破解,上次的白衣文士说过,此印乃是上师左慈穷毕生之力悟出来的,后又被天赋异禀的高公公精炼转化,只怕是左慈亲来,也未必能解开这印了。
“天师,你的意思是,我秦哥只有十五天可活?”菜花失声道。
钟馗点头道:“没错,这下印的人,本天师倒是知道,只是无人能找到他所踪,若是你们在半个月抓回张献忠,本天师会给你们指条门路。”
“钟天师,你神通广大,为何不亲自抓捕张献忠。”我穿上衣服,见钟馗杀机已消,忙问道。
钟馗指着山头,苦笑道,你们看!
我和菜花放眼望去,只见满山头的树木全都不见了,像是突然之间被砍了个精光。
你们知为何天界、地府的神仙很少在凡间现身,这就是原因,时间无多,尔等好自为之!说完,他没入山头裂缝,金光一耀,地缝愈合,钟馗已消失于无形。
吁!菜花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钟老怪讲道理,不然他动动手指头咱俩就玩完了。”
说着,他颓然的坐在地上,点了根烟,边吸边说:“奶奶的,秦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像钟天师他们这些地府神仙一样拉风,天天被人扁,我都烦透了。”
看着菜花那熟悉的脸,痞气的话语,我心中一热,刚刚他护我的真挚兄弟之情,绝非做作,想到这,我喊了他一声,“菜花……”
菜花抬起头,把香烟递给我,怪异问道:“我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先说好,老子不搞基,瞧得我肉麻。”
我接过他的香烟,像以前一样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心中块垒尽皆散去,“当神仙有什么好,你看钟天师空有一身奇术,一来凡间就山崩地裂的,徒添业果,自己都惭愧不已。”
旋,我又问:“菜花,你怎么来了?”
“甭提了,我找人算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