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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拿了一套刀叉放在我的面前,给我倒了一杯深红的酒,我也算是对酒有点研究,但从来没见过这么浑浊的红酒。
“来,秦医生,咱们先喝一杯!”陈康夫举起酒杯说。
我有些不耐烦,陈康夫,别跟我耍鬼把戏,今天你要弄不死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陈康夫擦了擦酒渍,笑说,“秦医生,你别太紧张,放轻松点,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薄情寡义的人渣,陈康夫双手一挥接着说:“秦医生,你看看我这里豪华不,你肯定觉得我这么有钱,日子过的很潇洒吧。”
“你潇不潇洒与我无关。”
陈康夫对我的冷漠丝毫不介意,自嘲说:“没错,半年前我是很潇洒,但是……”
说到这,他的眼神一凛,红润的脸瞬间变的毫无血色,一字一顿说:“自从周娜娜这贱人出现后,老子的生活全毁了。”
我怔了怔,“郭大炮不是说,周娜娜是你包养的小三么?”
“她不是我的小三,她是我的主人,是毁掉我整个人生的魔鬼。”陈康夫因为激动,他脸上的青筋毕露,很是狰狞。
“她死了,死的好,死的好啊,这种可怕的恶魔,就该下地狱。”
这下我彻底迷糊了,周娜娜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陈康夫可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玩弄呢?
从他对周娜娜的恨意来看,不像是装的。
“你不明白,对,你肯定不明白,你喝了面前这杯酒,我再告诉你这中间发生的一切。”陈康夫指着酒杯说。
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端起就杯泯了一口,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噗!”我张嘴就吐,这股味道太恶心了。
“哈哈!”陈康夫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掌说:“上菜!”
保镖端来两个圆底大碗,掀开上面的银盖,我刚抬起头看了一眼,又吐了。
血糊糊的肝肠,狗鞭、猪肺片,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器官,全都是血黏生肉,散发着一股腥烈的血腥味。
“来,秦医生,尝尝!”陈康夫说。
我一拍桌子就火了:“王八蛋,你玩老子是吧。”
陈康夫面色一沉,冷喝道:“来人,伺候秦医生进食。”
两个大汉左右架着我,把那血糊糊的玩意往我嘴上拼命的塞,血水渗了我一脸,腥臭刺鼻,我拼命的咬紧牙关挣扎着。
“好了,放开他。”陈康夫微笑说。
“秦医生,这么好的美食你都不敢兴趣,太可惜了,行,你不吃我吃!”
说完,陈康夫敏捷的跳上餐桌,四肢张弛,哇哇的大口朵颐,嘴里发出呜呜的咆哮声,如恶狗进食,凶相毕露。
看到陈康夫吃的满嘴是血,我的胃部痉挛,疼的蹲下了身子。
妈的,我宁愿被泼老鼠油,也不愿意看到如此恶心、丧失伦常的可怕场面。
很快陈康夫把两个盘子里的生肉吃了个干净,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液体,打了个饱嗝,用餐巾擦了擦嘴:“把东西撤下去。”
然后又对那几个保安说:“你们都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秦先生说。”
等大厅的人都散去,陈康夫叹了口气说:“秦医生,你肯定看不起我,没错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自从被周娜娜奴役,我就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没说话,陈康夫摘下眼镜,他的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瞳孔,滴出眼泪也是猩红的血水。
这人太可怕了,他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这一切都与周娜娜有关。
“半年前,我在酒吧认识了周娜娜,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她,然而她说,像我这种人只配为狗,并在我身上下了一种咒,从此我就只能过着狗一样的日子,吃生肉,喝血,生不如死。”陈康夫痛苦的低沉说。
我的心中猛然一震,怎么也没想到周娜娜竟会如此的邪恶。
陈康夫接着说,“周娜娜根本就不是人,这些年来,背着她我找了无数人看过,没有人能破我身上的咒。”
“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恨她入骨,那天去殡仪馆,我只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说到这,陈康夫哈哈大笑起来,“老天有眼,这臭婊子终于死了,死的好,死的好啊。”
我能够明白陈康夫的心情,换了谁过着这种半人半狗的日子,也会疯掉。
“那你对周娜娜就一点头绪也没,以你的地位、实力,要查清楚她的身份应该不难。”我问。
第三十一章阴路
陈康夫说:“没错,我已经查出了一点眉目,她给我下的咒是一种畜道咒,不仅仅活着跟禽兽一般,六世都只能当畜生。”
我心中一寒,这也太狠毒了。
陈康夫接着说:“我还知道了,这种咒是一种邪派的恶咒,来自阴……”
话音未落,房间的灯泡突然一闪一灭,晃动了起来,陈康夫整张脸都扭曲成一团,惶恐的大叫:“来了,来了!”
“砰!”的一声,挂在顶上的水晶大灯就爆炸了,玻璃碎片乱飞,房间陷入了黑暗。
我趁势往桌子底下一钻,一股庞大的阴寒从大门口扑了进来,我四肢瞬间如被冰冻了竟然动弹不得。
心脏就像是被车轮碾压,疼的我快要窒息,脑子里如同被石锤猛敲,几欲爆裂。
在这股强大的死亡威胁下,我身心开始崩溃,口鼻开始大量的冒血,抽搐。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周娜娜被雨靴男奸杀的那个夜晚,我躲在床底下,已经经历过一次,可是郭大炮不是已经死了,难道又是马怪?
我要死了么,要死了么?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娜娜,不要……”
好像是菜花的声音,我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死亡的感觉终于退了,我慢慢的恢复了知觉,颤抖着手摸出打火机,昏暗的光亮下,房间内全是玻璃碎片,陈康夫仰面躺在地上。
我很想站起来,腿脚却毫无一丝气力,只能慢慢的往他爬了过去,玻璃划破我的膝盖、双手,火辣辣的疼痛。
“陈康夫,陈康夫。”我猛的掐他的人中,甩他的耳光。
陈康夫七孔鲜血直流,只留下一丝残喘的气息,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窗外,手指狠狠的抓着我的手腕。
顺着他的手指,我往窗外看去,黑糊糊的,什么都没有。
“告诉我,阴什么,阴什么……”我知道陈康夫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到底是阴什么呢?想到这,我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点。
这一巴掌扇的狠了点,陈康夫头一歪就断气了。
“我草,你他妈倒是说清楚了,再死啊。”我颓然的骂了一句。
我摸出香烟,点了一颗,呼呼的吸了两口,塞进陈康夫的嘴里,摇头叹说:“死了也好,总比当一条活狗来的痛快。”
也奇怪了,房间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外面的保镖竟然全跟聋子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扶着桌子腿,慢慢的站了起来,想要逃走,却发现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根本迈不开步子。
“秦哥,快走。”我感觉头上被拍了一巴掌,两条腿就活了过来,被那人带着飞快的往豪宅外面跑去。
砰砰砰!每经过的地方,电灯全部爆裂,碎片如雨落,跟演电影躲爆炸一样夸张、刺激。
“轰!”豪华的住宅就么瞬间坍塌了,陈康夫和宅子的人全部被活埋。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拍着胸口,暗叫好险。
“张菜花,愣着干嘛,给老子点根烟。”劫后余生,我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砰砰的,跟打鼓似的。
救我的是菜花,他气喘吁吁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颤抖着手摸出打火机,点了烟。
吸了两口,我定了定神,“菜花,你要不来,老子就挂掉了。”
菜花说:“秦哥,你哪能这么容易挂掉。”
我说,山上查的怎么样了,周娜娜……
说到这个名字我尖叫了起来,抓着菜花的肩膀说:“兄弟,那娘们原来根本就不是人,她把陈康夫变成了狗……”
菜花满脸深沉,只是低头抽烟,我说:“草,你不信我的话?”
菜花苦笑了一下,“我的亲哥哥,我怎么可能不信你的话呢,不提这些了,咱们先回去,待会警察就要来了。”
回到复式楼,我没有再追问菜花周娜娜的事情,我知道他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
这段时间的闹腾,我感觉自己正被卷入一个汹涌莫测的漩涡,这里一切都是我不曾了解的,陌生的。
我和菜花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闷。
菜花的目光落在了床上的那本书,拿起一翻,惊讶道:“秦哥,这不是你的书么,这都多少年了,我算算啊,都一千多年了,还保存的……”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合上书恭敬的放在床上,鼓了鼓眼睛,低下头表情怪异的抽起烟来。
“什么我的书,这是封二那老叽歪硬塞给我的,武侯传下来的。”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对,对,是武侯的,封二这好老头对你可真够好。”菜花笑了笑。
“我就纳闷了,封二为什么老说你坏话,而你反而给他说好话。”我说。
菜花说,封二是个好人,只是他对我们阴山派可能有点误会。
“菜花,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陈康夫的宅子里的。”
菜花说,我草,今天要不是我感到,你就没命了,她发起飙来,谁也救不了你。
她,哪个她,你他妈说清楚点行么?
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说破了没什么好处。
我猛的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抓住头发怒吼说:“你们一个个的装神弄鬼,老子实在受够了,自从尼玛出现以来,老子的生活全几把乱套。”
菜花脸色黯然了下来,低头抽着闷烟,等我火发完了,他苦笑说,秦哥,你若是信兄弟,就不要多问,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举起手肃穆说,我可以保证,我张菜花,不,张力会用生命给秦哥你保驾护航。
保你妹,别这么肉麻的看着老子。
看着菜花认真的表情,我有些苦笑不得。
“算了,认识你,真倒了八辈子血霉。”我无奈说。
然后,我把桃红的事情跟他说了。
菜花听完,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这下麻烦了,地府冥婚,还是马面,迎亲的肯定是牛头和鬼差,桃红危险了。”
“管他马面、牛头,你就一句话,草还是不草。”我说。
菜花眉头一舒豪气道:“妈的,拼了,连我秦哥的马子都敢抢,管他天王老子,这单活老子接了。”
“好兄弟,来,走一个。”
老实说,没有菜花,我完全就是一抹黑,他答应了,我心里也就有底了。
我俩喝的酩酊大醉,菜花结结巴巴说,秦哥,咱们拜把子吧。
我说都什么年代,还搞这套干嘛。
菜花说,我怕明天晚上这一去,老子就回不来了,拜了把子,秦哥你认了我这个兄弟,挂了也值了。
我说,那还等什么,来,拜,拜把子。
来,咱们面对北方拜护法神关二哥,菜花拉着我的手醉醺醺说。
我刚要跪拜,菜花转念一想又说,按理来说你和关哥是互相不服,算了估计他也不敢受,咱们还是拜南极仙翁,保佑咱哥俩大难不死,逢凶化吉。
我喝的有些多,含糊说,谁说我不服关公,我最敬关二哥。
菜花上了香,我俩面朝南方拜了仙翁,敬了酒,磕了头。
菜花哈哈大笑说,秦,秦哥,以后咱们就是共命的弟兄了,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咱们兄弟都得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