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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与妖、鬼是有着极大区别的,精的怨念更重,尤其是被梅先生以邪念、邪术变化而成,本身就是欲念的邪物,很难被化解。
可以这么说,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色,这是她生存的手段,修炼的手段。
我若不除掉她,无论她逃到哪,都会再掀起波澜,此等绝色精怪,蔡家父子就是栽在她的手上。
若她逃离到玄门,不知道多少世家大族与普通玄门百姓会为她所害。
我之所以没有在灵场动手,是因为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对付她,小七大病未愈,我怕她挟持小七。
小舞的身法极快,犹如一阵风一般,卷进了林子间。
我追到林子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身影,我现在由于没有了血气、龙气,也无法使用截门的血河身法、天龙身法,血佛对我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几乎让我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现在所修的就是月华阴气,蓬莱仙法,由于蓬莱仙法晦涩难懂,蓬莱仙并未强行灌输我,是以也只修了仙剑术,身法我用的是少天的筋斗翻。
当然,我用筋斗翻也只是徒有其形,没有掌握真正的诀窍,少天只会使,不会教,毫不夸张的说,在玄门内,能追上少天的,屈指可数,这点从他孤身一人背着小种子从蓬莱城能逃到江东,就可以体现。
这片林子是蔡家先祖们安葬的陵地,阴森无比,四周都是肃穆的坟堆。
“小舞,我知道你是白骨精,为梅先生所害,乃是戾苦之物。若你能悔过自新,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得到净化的机会。”我对着林子朗声大喝道。
她是梅先生的邪恶之物,本是一具死尸,奈何枯骨被邪人用来作祟。她之所以想要夺得家主之位,也是为了吸食香火增长修为,摆脱梅先生的控制。
而蔡东升父子本就是色中恶鬼,该有此劫,她虽然满身孽果,却是命之所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也是我想给她一个机会的原因。
“秦无伤,你这个假仁假义之徒,休要骗我,世人都传你盖世无双,我今日倒要领教一下,你到底有何本事!”
林子间飘荡着小舞发出阴森可怕的阴笑声,她在林子中隐匿着,我对精怪并不了解,不知为何,凭肉眼确是难以发现她的身形。
“孽畜,你既然不知悔改,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我大喝一声,双手结印在眉心一触,顿时银色的月光直透我的双眼,银光直透林子中的阴雾,发现了小舞的踪迹。
哼,我冷笑一声,一道剑诀朝她藏身之处,击了过去。
银色的法剑嗡嗡作响,穿过层层林木,刺了过去,小舞没想到她隐匿的如此小心,还是被我发现了。
不过她的修为却不低,一侧身,法剑没能要了她的性命,只洞穿了她的肩膀。
不过月华纯净之气,还是让她吃不消,肩上流出了血水,伤口迅速的腐蚀起来。
“秦无伤,我这白骨体,不避水火,不避法眼灵光,你为何识得穿,能打伤我。”她见藏着已经没有意义,从树上跳了下来,飘到我的跟前冷冷道。
她现在已经是半现原形的状态了,头发根根倒立,十指指甲长约一尺有余,打着卷儿,原本绝美的容颜,现在惨败无比,瞳孔充血,眉毛直立,嘴唇乌紫,锋利的牙齿也呈现了出来。
看来她死的时候,先是被炼成了犼这一类的鬼物,再削肉为骨,以秘法成身,当身子炼成时,却保留了犼的特性,坚硬无比,刀枪不入。
寻常的人、法器根本就伤她不得,只是遇到了我,也算她倒了大霉。
“我身具天地至纯月光精华,可辨妖魔鬼神,你又岂能逃过我的法眼。若现在回头,还能饶你一命。”我淡然笑道。围亩丰巴。
小舞凄厉的大笑了起来:“饶我一命?我生时被卖作妓女,受尽凌辱,死后又被那梅先生冠以邪法重练成人,每日仍然只能操着皮肉生存,我早受够了这无穷无尽的日子,秦无伤,你毁掉了我所有的希望,现在却又作圣人来渡我,当真是虚伪至极。”
我摇了摇头,凡事必有因果,她自然是苦命,却也不该逆天而为。天下神为什么那么多,能得香火的却寥寥无几,香火其实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民心的念力。
若民众不是发自内心的信你,念你,就连佛祖都将无光无华,这就是为什么历代秦广王作为阴阳两界的至尊,却从不强迫玄门,甚至俗世供奉他。
第六百八十七章力斗白骨精
她却并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执迷于虚妄罢了。
说话间,她往我扑了过来,双爪齐飞舞,我指尖轻绕,法剑挡在我的身前。唰的一声,削掉了她的指甲。
“桀桀!”
她见伤不得我,陡然头发用力一甩,原本根根直立的头发,瞬间如同千丈蛛丝一般,缠绕了过来。饶是我连连变化身法却是抵挡不得。
她确实有些手段,非等闲之辈。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头发便将我全身缠成了圆球,随着她怨气不断的吞吐,发丝越结越厚,到最后,完全将我封锁在里面。
我并没有反抗,盘腿坐在发丝球内。
发丝如同针尖一般,千丝万缕扎向我。于此同时,她的发尖渗透着她体内的怨血,一旦我被这些发丝扎穿,她身上的怨念、尸毒就会渗透到我的每一寸经脉,瞬间将我给腐蚀融化。
“秦王大人,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你只知道我在床上能吸干那些男人,却不知我的头发也能将你榨成人干。”小舞阴森的大笑起来,张牙舞爪,头发蓬松,极其恐怖。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感叹了一声。
周身月华流遍全身,此地的阴气本来就极重,月华瞬间吸聚阴气。至阴至寒的月华瞬间席卷我的周身,在我身上凝成一道冰盾。
原本刺向我的头发也在瞬间凝固,尸毒冻结,软绵弹性极强的头发随着我月华不断的催发,凝固成了一个冰球。并且寒气以闪电般的速度往白骨精的头发根部涌去。
四周的草地、树木也凝上了白霜,这时候已经是初夏时分,而林子间却像是进入了寒冬腊月,气温瞬间降到了临下十几度。
当然这也得益于这是块阴地,阴木丛生,遮挡了日光,我的月华才能使用的如此得心应手。
若是她与我在灵场厮杀起来。有太阳的阳气相克,我的月华肯定没有如此大的威力。
“好厉害!”白骨精见头发瞬间就被冻住,完全不受自己阴气的控制,顿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寒气像刀子一般割了过来,她倒是个明白人,也顾不上这一头尸发,是梅先生赐给她的防身邪器,咬牙阴气一冲,生生将满头发丝给震断,只剩下白气森森的头盖骨。
她本就是白骨精,没有皮相,反而更加凶性大发。
轰!
我元气猛地外吐,白冰发球顿时碎裂开来,白骨精此时没了头发,只剩下头骨,就像脑袋顶给人掀了一般,更显丑陋。
她见实在打不过我,拔腿就要跑。
我从乾坤袋中取出长弓,手心天雷之气闪烁,我原本已经炼了雷、火二法,血佛把我原来在阴山所得的火、雷二法,连带着龙气一并给封印了。
但在蓬莱城我开第二丹田时,也遭到了天雷洗礼,是以我现在仍然具有雷法。
好久没射箭了,我双眼中的月华之光牢牢的锁定了正在飞奔的白骨精,雷箭嗖的一声,穿透而去。
我现在的月华如果说用在弓上,是比不上原来的血气霸道、刚劲的。
我原来的功法,无论是血气、雷、火,都是至刚至猛。而月华却是至阴至寒,暗劲更足,更有利于掌控全局,困敌制敌。但要比起杀伤力、穿透力、苍劲却是比之前大打了折扣。
嗖!
白骨精只觉耳后风声大作,俺叫不妙,想要躲闪,却已是来不及,月华对她这种邪物天生就有一种克制作用,一转念间,雷箭正中她的背心窝,牢牢的将她钉在了树上。
呜哇!
她张嘴吐出了一口血,这些血都是她从男人那吸来的精元再生的血肉,此刻她只想将这身上的皮肉、骨骼全都消亡的干干净净,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月华的纯净之力,除了对她有克制作用,更能对她的心境也产生影响。围亩丰亡。
雷电在她的每一寸骨骼间流窜,她甚至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苦难、荒靡的使命终于可以彻底的解脱了,她到了此刻,反而没了面对死亡的恐惧与仇恨。
我慢慢的走近她,手指一弹,钉在她身上的雷箭顿时消散,她靠着大树滑坐了下来,眼中血流如注,却没了刚刚的凶性。
我知道她骨骼遭到重创,已经没有威胁力,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我盘腿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淡淡的看着她,“小舞,你的痛苦终于解脱了,其实你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梅先生的操控的恶念、工具,我想你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她满脸是血的苦笑道:“是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轻松过,终于可以没有不用有任何目的,自由自在的唱上一曲。”
她轻轻的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已经没法像小舞那般媚雅动人,但却有种穿透灵魂的张力。
“思君念君不见君,凤烛今宵照独眠,何当共话长久时,窗外寒鸦惹人怜……”
在那一刹那,她心中闪过了许多埋藏在心底的执念,一切都风轻云淡了,是时候结束了。
当她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全身的骨骼轰然倒塌,软软的倒在了我的面前。
她无疑是可怜的,我原本想她若是肯回头,我或许能找到净化她执念、怨气的法子。
不过这样也好,她至少放下的执念,尘归尘,土归土,终归安息。
我手腕一翻,地上的土层将她的躯体覆盖,这才回到了荆州府。
小七搬回了我住的小宅,原本金碧辉煌的神府,已经被拆除,所有的金银全都用来充公作为军饷,蔡文龙又在城里肃清蔡东升的旧党,当天将那些臭虫全都清扫,但凡手上血腥太多的下大狱,无能附庸之徒,一律削除籍贯,赶出江南。
于此同时,那些昔日不愿同流合污的又或者是被降职的将军、大臣,尽数恢复原职。
而从蔡东升、蔡楚人、张耀武这些人家中搜出的家产,竟然有近两千万两之多,足见这些巨贪,有多可怕。
一时间,整个荆州府内喜气洋洋,重新迸发了生机活力,百姓也纷纷奔走相告,好不热闹。
荆州府的望江亭上,我与蔡小七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江面上百舸争流。
“天地之下,皆为蝼蚁。从古至今江中不知埋葬了多少英雄豪杰,皇图霸业倒头来终究不过是浪花一朵。”蔡小七有些感伤道。
在被囚禁的这半年里,她没有恼恨,没有执念,反而是静下心来,想明白了很多以往执着的事情。
她是个很有慧根的女人,有种天仙的淡雅,或许这根本就不适合她。
“也许只有永生、无极才是生命的本义,无伤,你说呢?”她已经恢复清明的眸子如雨露般看着我,经过我连日的月华调理,她的气场比起以前更为精纯了。
月华与她的水神之法是切合的,同为阴柔纯净。
我笑了笑:“小七你是仙人,我不过是凡夫俗子,有使命在身,有情感羁绊,始终无法跳出红尘,身心为一,追求天地奥秘。”
她平淡道:“无伤,我可能只能帮你到这了,这个家主令牌你拿去给蔡华吧,今后江南就托你庇佑了。”
我知道她说这番话,多半是要跳出红尘,避世修行不出了。
看着她平静如水的脸庞,我突然心中有种酸楚之感,在接令牌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