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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是一道蜿蜒的峡湾,两岸都是高岭山崖,上空又是阴气密布,阴风从两头灌入,发出刺耳的嘶鸣声,犹如万千厉鬼在呼嚎,是以此地名唤鬼谷。
司马放一路上脸色都是极其的不好,他知道我正在把他们往死路上带,但由于我刻意与他形影不离,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听天由命。
其实我已经隐约能猜到白朝阳的用意了,锦囊是他给我的,那么他或许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有这一劫了。
他肯定早就亲自来了一趟鬼谷,确定这里确实如他所算的那样,是我的生门。
白朝阳向来是个很有谋略的人,他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让我逃生,当我走进鬼谷时,才发现这简直就是在尖刀上行走。
谷地没有一丝的光亮,浓浓的阴雾将狭窄的山道给层层包围着,蜿蜒无尽头,一旦进来,无论是退是进,都是死路一条。
我与他是有心灵默契的,在进来时,我并不知道这里会这么险,但我还是把慕容羽布置在石子镇三分之二的兵力全都带了进来。
第五百五十五章斩将破敌
我相信白朝阳会搞定这些兵士,为我西川之行,所受的磨难,用鲜血划上句号。
“这地方真是奇了怪,走了这么久,一点光线也没有。何时才是个头啊。”一个鹰卫报怨道。
兀傲傲然大笑道:“这地方何止是鬼谷,简直就是死人谷。这要是有人伏击,咱们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了。”
兀傲这话一出,旁边的司马放脸色更加难看了。
“啊!”
兀傲的话音刚落。羽箭如雨一般从浓浓的阴雾中倾泻了下来,顿时毫无防备的士兵在惨叫声中,被羽箭射杀了不少。
嗖嗖!
两只强劲有力的羽箭直往兀傲射了过来,兀傲手马刀一横,将羽箭给震飞了。
“好强的气劲,有杀手,保护好大王。”兀傲喝令飞鹰卫士挡在我的身前。
我冷笑不语。兀傲是慕容羽与拓跋冲的人,手下飞鹰将文凯阻击在天官桥,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离开鬼谷的。
“大家不要慌,往后撤退!”兀傲大叫道。
轰隆隆。滚石与流木从山间滚落了下来。将西川的兵士砸的鬼哭狼嚎,谁能想到在这里竟然会埋伏着兵士。
不过,这地方乃是西川与江东交界地段,就算打了,慕容羽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没法说。
三千士兵堵在狭窄的谷口中,人挤人,马踩马,混乱而灿烈。
滚石流木彻底让士兵们陷入了混乱,求生心切的偏将、副将们,已经完全指挥不了混乱的军士,兵士们一股脑的往来时的皇山入口挤去,场面混乱不堪。
“杀!”
只见四周喊声震天,谷中刀光闪烁,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士兵们一个个被长刀、长枪刺死,却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虎族人在阴雾中是有可以隐身、潜藏的本事的,阴气越盛,阴雾越浓,他们的神力与天赋也就发挥的更完善。
西川的兵士一个个惊若寒蝉,一番冲杀下来损失了几百兵士,要知道在战场上血战,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损失如此多的兵士。
而常年呆在南须山的虎豹两族,鬼谷对他们来说,就像故土一般熟悉。
“斩杀司马放!”
唪唪!
熊熊的火把冲天而起,黑豹所部自山中猛然现出身,往峡谷中冲杀了过来,豹族士兵张牙舞爪的兽人雄风,吓的西川士兵腿都软了。吗反场划。
他们是不曾见过五大凶族的,见到这些半人半兽的家伙,凶残嗜血,原本的西川精兵,这会儿全都成了待宰的小绵羊。
司马放这时候面色阴冷,全身布满了密密一层的冷汗,不过他反而没有在大帐时候的慌乱。
我的目标瞄上了兀傲,兀傲是草原上的雄鹰,他的修为高绝,领着几个鹰卫,一路冲杀,不少士兵在他的组织下,又重新恢复了战斗力。
“西川的将士们,大家不要慌,我们拥有贼人的数倍实力,大家随我一同杀出去!”
绝望的兵士在生死存亡之间,反而激发出了自己的血性,虎族与豹族虽然强悍,但毕竟两族合在一起也不到千人,而眼下山谷中的士兵,至少还有两千兵士。
在兀傲的组织下,兵士们开始了绝望的反攻,一时间山谷中打的乱成了一团,虎豹二族也难以将他们赶尽杀绝。
“秦王,再这么下去,咱们的人恐怕得吃亏,咱们得杀了兀傲这老贼。”张十一双目一凛,沉声道。
我点了点头,兀傲现在是所有兵士们心中的精神支柱,若不杀了他,这些兵士就会血战到底。
“邓龙,你们几个把司马放给我盯死了,我去对付兀傲。”我道。
司马放一直在目光游走,想要趁乱溜走,邓龙四人,顿时将司马放围在了中间。
我趁机往兀傲策马冲杀了过去,兀傲杀的正性起,浑身上下全都是血,嘴角张狂着狰狞嗜血的狂性。
见我杀到,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大笑道:“大王来的正好,你我师兄弟正好联手杀出去。”
我大叫道:“好!”
待他回头之际,我黄泉刀以全部的元气照着兀傲的脑袋削了过去,大有昔日马岱斩魏延的气势,务求一刀毙命。
我很清楚,这次西川之行,我体内蕴含了太多的余毒,元气大不如从前,若不尽全力,借着这个机会拿下兀傲,再想杀他就更难了。
“唪!”黄泉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往兀傲的脖子斩了过去,兀傲毕竟是高手,听闻耳后风声不对,当即马刀往回一格同时脖子往下一缩,躲了过去。
但他随意一挡,又岂能挡住我的黄泉刀。
黄泉刀磕在马刀上,震的兀傲整条胳膊都麻了,我刀势不老,刀往下一压,生生将兀傲的整条胳膊给卸了下来。
“你,你是秦无伤,这,这怎么可能。”兀傲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惶恐的大叫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秦无伤!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我刀锋一转,往兀傲劈斩了过去。
失去了胳膊的兀傲,血如泉涌,哪里还是我的对手,在反抗了几招后,被我斩下了头颅。
兀傲确实是不可多得的高手,若非我以假王的身份,全力一刀废掉了他善使的右手,一对一想要打赢他,希望很小。
“我乃秦无伤,兀傲已死,投降者不杀!”我高举着兀傲的人头,跳上一旁的石台上,怒吼道。
谷地原本还心存斗志的士兵,见兀傲已死,心气也散了,又见虎豹二族气势汹汹,哪里还敢再抵抗,纷纷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司马放大势已去,又被看的死死的,知道逃生无望了,杵立在当场,神情木讷,一副求死的样子。
他做梦也没想到,倾整个石子镇的兵力,最终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上,从原来的追捕者,变成了阶下囚。
“秦王!”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都在这山谷中蹲了好些天了。”
烈虎与黑豹走了过来,左右搭着我的肩膀,紧绷的脸都终于有了笑容。
原来,我一入西川,白朝阳就立即派二人率领部众日夜兼程从武城入鬼谷准备接应我。
当然也只有虎豹二族才能在鬼谷这种阴气浓烈的地方呆的住,换作别的士兵,怕早受不住这里的寒气。
烈虎脾气暴躁,见我久久未能入鬼谷,好几次就要冲进皇山之中营救我,但都被黑豹劝了下来。
在玄门凡事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如果黑豹、烈虎进入西川皇山地段,那两家就等于公开撕开面皮了,进入了战时状态,两家关系就彻底僵滞了。
而一些野心家也会借着这些事情大做文章,但如果是在鬼谷,这种界限不分明的地段打了一仗,无论输赢,输的一方都只能吃哑巴亏。
黑豹是有大局观的,而且白朝阳派他来,就是希望能盯住烈虎,不要让他鲁莽行事。
眼下的玄门已经进入了军政割据时期,再也不是门派当行时候,不爽了就上山踢馆砸牌,稍有不慎,就是一场大战。
一旦封王割据,那就是地域之间,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绝非单纯的以打就能解决问题。
白朝阳看的很远,从战略的角度来说,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当然他给我锦囊的时候,或许就知道我肯定会活着走进鬼谷。
这是兄弟之间的一种默契,也是信任。
“你们做的对,这次咱们狠狠的挫了一下慕容羽的锐气,让他再也不敢小觑我江东。”我凛然大笑道。
张十一等人向我走了过来,伸出拳头一一与我相碰,每个人的脸上有着欣喜与哀伤的复杂表情。
第五百五十六章左右为难
欣喜的是,我们最终还是在慕容羽的包围圈中逃了出来,并狠狠的打了一次大胜仗,哀伤的是,我们的好兄弟文凯,永远的留在了西川。没能随我来到江东。
文凯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他一辈子没出过西川一步。
他对江东又向往。又是如此的陌生,他曾对去江东有着无比矛盾的心情,现在他永远留在了自己生长的土地。最终还是有了选择。
我们以大胜的姿态,押着降兵与司马放回到了武城。
白朝阳领着武城中的玄门中人早已经在城门口等候了,由于我是这一代的阎君,在玄门有发号施令的权利,所以这一带的玄门人士都是以君臣之礼接待我。
进了城,白朝阳安顿好了俘虏与司马放,短暂的在武城做了休整。
“朝阳。这次要不是你的锦囊,鬼谷设计,我这西川之行怕是凶多吉少。”站在武城的城墙上,我望着皇山那莽莽丛林。感叹道。
白朝阳欣慰道:“并非是我的锦囊灵验。而是王兄注定是天命所归,尤其是凡人所能败的。”
“这样吧,改日,我再去给兄长再请几个锦囊,以作不备之需。”白朝阳想了想,又道。
我摆手道:“不用了,窥天意本就是折寿损福之事,我又岂能让你受累,还是那句话,日后的一切尽人事,听天命。”
“这次鬼谷一战,咱们几乎将整个石子镇的军队给俘虏了,我料定一年之内,有蛮巫的牵制,石子镇的这次血的教训,慕容羽是不会再出川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在武城驻军,以武城与王城为东西两个据点,把咱们的西线全部给收入囊中,然后对鬼市鱼家嘴工会形成压力,最终达到,西川全局掌控的效应。”白朝阳道。
“你是天机,是军师,只管安排就是,日后若我不在王城或军中,你可全权代理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笑道。
白朝阳没有丝毫的欣喜,恭敬肃然道:“朝阳能得王兄如此信任,此生便是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反乒圾。
“你与我是兄弟,又都是七叔的传人,江山共掌,本是应该。眼下摆在我面前的一个大难题是怎么处置司马放。”我背着手,望着城下严谨有序的兵士,叹然道。
我把文凯的事情跟白朝阳说了,他也是悲痛不已,但他却并不建议我杀了司马放。
司马放虽然曾与我有过短暂的友谊,又是紫衣的姐夫,从这一点来说,我是不忍心杀他的。但此人实在太过歹毒,屡屡害我,更重要的是,他杀了文凯,若不杀他,难安西川派的心。
眼下在我的君军中,张十一、罗成、薛沐泽等人都是西川派将领,他们跟虎豹党三军,以及白朝阳的五千军士缺乏磨合,怎么安排也是个大麻烦。
“贤弟能给我个不杀他的理由吗?”我知道白朝阳历来深思熟虑,他建议不杀,自然是有想法的。
白朝阳道:“其一,司马放是慕容羽的妹夫,如果咱们杀了他,这随时都可能成为日后他兴兵犯镜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