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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披铁甲,但这几个人走的很快,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一阵浓烈的鱼腥味扑鼻而来。
见我们神色紧张,领头那铁甲怪人停住了脚步,狂笑了起来,因为头上带着黑铁盔,笑声像是闷在坛子里一样古怪。
那人往前迈了一步,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气场却异样的强横,浑身散发着野蛮、凶残的气息。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微微后退了一步。
“哈哈,怕了,他怕了,你们凡人注定是最贱格的种族!”那人探过头,冷笑讽刺,其他几个人举着双手跟着狂笑起来,浑身铁链子抖的哗哗作响。
我虽然没啥本事,但骨气还是有的,“我去你……”
骂音没落,南正将我拉开,皱着眉头用眼神暗示我别冲动。
“听着,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就乖乖等着被奴役吧!”领头的那人猛的一把扯掉了头上的铁面罩,扔进了湖泊之中。
这是个恐怖的家伙,我做梦都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种族的存在。
但见他头上长着墨绿如杂草般的头发,两眼深蓝,瞳孔血红,满脸的深绿黑疙瘩,有嘴无唇,露着两排交错的锋利犬牙,沿着脸际到脖子尽皆密密麻麻的黑色鱼鳞。
跟随他的几个人也纷纷摘掉了头上的黑铁头盔,狂笑、兴奋不已,仿若我们是跳梁小丑般。
“嘿嘿,凡人,再会!”怪人阴笑一声,领着几个手下扬长而出,径直走出了一线天。
这人一走,南正长长的舒了口气,“秦兄弟,还好你刚刚没动手,这些人可不好惹。”
“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如此嚣张。”我皱眉问道,南正向来脾气火爆,居然能忍如此嘲讽。
“他们是东阴妖人,是鲛人的一个分支,生于东海,力大无穷,能在深海存活,是天生的水陆战士。凶残、野蛮、毒辣、好杀,一旦结仇,不死不休。”南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我解释道。
初阳年,张王与阎君联手,败东阴鲛人于东海,鲛人本性凶残不可教化,张王原本想诛其族。奈何为阴司众神所阻,于是责令妖人世代为奴,以铁甲锁身,头戴奴盔,永世不得翻身。饶是如此,妖人依然霸道的很,人鬼皆避之。
只是不知为何,妖人公然摘掉奴盔,还敢走出一线天,这不是公然视张王法令如无物,想反天吗?
我隐约觉的妖人摘奴盔与马公子毁五神像是一个征兆,结合蔡小七的预言,我心底有种不安的推测,张王已经失去了对阴司的统治权,又或是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否则按照传闻,张王向来严厉、好杀,马公子、妖人这些跳梁小丑,又岂敢如此猖狂?
只是我始终不敢相信,堂堂阴司主宰,有天下无匹的神通,又怎么会遭遇不幸呢。
“阳间的守护者阎君早已不在,若老祖宗的预言是真的,阴间张王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蔡小七幽幽的说道。
“小七,你也不用太悲天悯人,就算天塌了,也必定会有神人再出,预言不还说了王神会归位嘛。咱们还是去交货,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南正说。
小七点了点头,在前边带路,沿着亭轩小道穿过湖心花海之处,面前是一片酒肆,浓郁的酒香直勾酒虫。
“蔡姑娘,我们主人等候你多时了。”
正馋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微微拱了拱手,对蔡小七道。
蔡小七柳眉微蹙,那人笑了笑,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递给了她。蔡小七看了一眼,这才冷冷道:“前边带路吧。”
那块腰牌我却熟悉的很,好像是来自钟馗的天师府,难道蔡家押的镖,跟天师府有关?眼下只有找到七叔,或许才能解开谜题。
蔡小七一走,望着这一片酒肆,我头有些大,也不知道七叔跑哪去了。
“小兄弟,别来无恙啊。”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居然是胡驼子。
他的背上依然驮着那个装着尸油的坛子,虽然上次在死人客栈,他救过我,但我总觉得这人非是良善之辈。
我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驼子伸手拦住了我,“小兄弟,既然来了,咱们不若上去喝一杯,这里的酒水可是出了名的香。”
“我只跟朋友喝酒!”我有些不耐烦的想拨开他的手,这人阴气太重,想到那日他用骷髅头生吞天师府兵的魂魄,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急,我们这还有两位朋友,我想你会很愿意跟他们喝上一杯。”驼子干笑了一声,拍了拍手。
“秦小哥!”
方有德缓缓从我身后的花丛中走了出来,跟他在一起的居然是白灵。不妙的是,白灵的神情很是木然,方有德死死的扣着她的命门。
“丫头!”我喊了她一声,然而她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低垂着双目,木讷无神,像是没看见我一般。
“无伤兄弟,这杯酒咱们可以喝了吧!”驼子阴冷的笑问。
方有德反水了,一路上就觉的这家伙不太对劲,没想到居然是他掳走了白灵。
我突然想到在酆泉水道,也是他突然的一声,才引来了尸蛇,后又故意以舌血化冥文,逼我们不得不走封人村,原来他是和驼子一伙的,所有的这一切竟然都是个圈套。
第二十六章酒肆闹剧
“秦小哥,对不住了,方某也是迫不得已,想活命而已。”方有德有些畏惧的看了驼子一眼,无可奈何道。
胡驼子干笑了一声,“秦小哥,上楼吧,里面还有熟人呢。”
“白灵!”我此刻被驼子要挟,且不说根本脱不了身,为了白灵我也得留下来。
这家酒肆是用竹子搭建而成,底下是齐人高的竹桩子,以防蛇虫,驼子领着我们从侧边登上了二楼。
二楼早已经被安排过,除了正中间的一张大圆桌,四周空空如也,桌子上摆着一壶好酒,两人面对面坐着,聊的正酣。
坐在左边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汉子,此人阴气森森,双目猩红,有形无实,是个阴鬼。右边之人,我熟悉的很,是我的七叔。
七叔似乎在跟那黑袍鬼谈判,难道这就是方有德要找的人。
“秦先生,驼子我老远就闻到了酒香,不介意过来讨杯酒喝吧。”胡驼子森然笑道,也不客气,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两位小辈来陪酒。”
“七叔!”我喊了他一声。
七叔冲我点了点头,平和如水,微微一笑,“胡老要喝酒,我自当奉陪,既然小辈们也来了,不若上桌一起,岂不热闹。”
我们三人坐了下来,方有德居中,白灵夹在驼子和他之间,他们显然是吃定了我和七叔。
“秦先生,对不住了,我只想活命,而且,而且这事本就是你们秦家人不对……”方有德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七叔的双眼。
七叔淡然笑道:“方先生不用自责,说到底,你的事也是因秦家而起。我之所以愿意走这趟镖,一个是了却这桩心事,另一个也是想让无伤长点见识。镖已经押到,这锭乌金也足够抵押三千金银元宝了,喝了这杯酒,咱们一了百了。”
七叔和方有德说的话,我听的云里雾里,不过眼下小命都难保,也只能将满腹的疑惑藏于心中。
“秦先生,果然是气魄非凡,只是这饿鬼疽,我解不了。”坐在对面的黑衣阴鬼,冷然道。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秦某无关。”七叔仰天干了杯中的酒,洒脱道。
方有德一听急了,“周八,你要的钱我已经带到了,怎么又解不了?你可别开玩笑。”
黑衣鬼哈哈大笑起来,“你觉的老子是缺三千金银元宝的人吗?眼下通往阴司的鬼门尽皆关闭,没你做诱饵,姓秦的又怎么会进阴司。”
方有德一听傻眼了,气的全身直发抖,“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你们……”
我明白了过来,方有德不过是个诱饵,阴司不知道什么原因关闭了鬼门,这些家伙就利用我立镖心切,找了方有德这么一个七叔无法拒绝的人,把我们引到了此地。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七叔,而我和白灵不过是加了层保险而已。
“是吗?那这小丫头的命,你不管了吗?白家人若是闹上门来,怕你也不好交待吧。”胡驼子咧开嘴,用大黑牙叼着杯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还有你这侄儿,在你们骑冥马进入飘渺城时,我已经让方有德暗中给他扎了剧毒无比的断魂针,若无老朽的解药,他怕是没法活着走出阴司。”
我一听心都凉了,怪不得方有德非得跟我同骑一乘,原来这孙子是为了在暗中阴我。
七叔摸了摸鼻梁,抬起头淡然笑道:“你也知道我跟他不是本家,而白家丫头更是与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你们要杀要剐那是你们的事。”
说完,七叔转身就要下楼。黑衣周八与胡驼子没想到他如此绝情,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傻了。
“七叔,你!”我一听七叔要撂摊子,顿时有些急了,站起身就要走。
胡驼子两手在桌子上一拍,飞身而起,背上的坛子刚好落在我的头上,顿时一股腐臭的尸油怪味扑鼻而来,熏的我差点没晕过去。
七叔,救我,我大喊道。
“好吧,你们这么处心积虑,到底想要什么?”七叔转过身来,笑问。
“判官令!”胡驼子与黑衣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
“嗨,我当多大的事,不就是一块令牌吗,你们这下可以放了我大侄子吧。”七叔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令牌握于掌心。令牌通体漆黑,散发着霸道的阴煞之气。
胡驼子这才托回了坛子,嘿嘿笑道:“对秦先生来说,这东西一文不值,但对我们来说,阳间仅剩的一枚判官令,这可是好东西。”
说完,驼子一脚将我踢到了七叔身边,反正我中了他的什么断魂针,他也不怕七叔玩什么花样。
七叔笑了笑,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问,“大侄子,七叔够意思吧。”
在说话之间,他手掌一翻,判官令就飞了出去,而胡驼子与周八同时往那判官令抢去。
两人如同两道旋风般卷在一起,难以分清,待分开来时,判官令已经落入了驼子之手。
“师叔,判官令乃是师尊索要之物,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八冷喝道。
胡驼子森然冷笑道:“你师父做了判官又如何,不若跟着师叔我,岂不是更好。”
“哼,就你也配跟师尊相提并论,且看你有什么本事夺令。”
周八明显不是好惹的善茬,嗖的一声,鬼身化作狰狞的骷髅头,张牙舞爪往驼子缠了过来。
驼子狂笑了一声,“看来你也没从我师兄那学到什么东西嘛。”
说完,启开坛子封盖,猛的一拍手上的坛子,顿时,竹楼上阴风四起,那坛子里伸出两只肥嘟嘟的手,怪叫一声,将周八的鬼头给收进了坛子。
只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坛身鼓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料想那驼子已经将周八给斩杀了。
真是戏剧性的一幕,师叔侄一人一鬼,为了一块令牌,说翻脸就翻脸,这驼子也真是有够阴损、毒辣的了。
“胡驼子,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咱们该收场了。”七叔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胡驼子似乎对七叔有些顾忌,手搭在了白灵身上,岂料白灵突然就燃烧了起来,原来是个纸人。
“白灵,七叔这怎么回事,白灵怎么成了纸人。”
见我目瞪口呆,七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让你平时好好学画符,小小的替身符咒而已。”
驼子意识到着了七叔的道,面色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七叔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