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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它被挂在这里,是谁干的、有什么目的是特别针对我来的、还是有其他用意
下意识地抬头朝早晨的天空看了看,只见云层堆积,虽然没有落雨的迹象,但眼前这个世界的背景色显得幽晦深沉。
我觉得某人在枯树上悬挂这么一具小孩子的干尸,分明就是故意冲我而来的。
因为尸身是经过精心处理的,并不是在室外悬挂一段时间以后自然风干的那种形态。
还有,挂绳和小孩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陈旧,但显然是刚从储藏的地方拿出来换上的;如果是和尸体一起曝露在室外一段时间,风吹日晒雨淋的,应该早就腐朽风化掉了,不可能还保持现在的颜色。
那么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如果这一切就是阴蛇所为,那这具尸体照说应该是冰尸而不是干尸。
而这件事情如果是杨家爸爸的手笔,那也应该是一具药尸才显得合乎常理呀。
看来捷足先登到达村里的不止是我或者杨家爸,恐怕另有其人。
那么,向我示威的恐怕不是阴蛇或巫门,而是另有其人。
唉
我不得再次抬头端详它的面孔,总觉得自己的心中充满了悲悯、压抑和忿怒之意。
抛开他们的来意和目的不说,单单就一个死去的小孩子的尸体被拿来这样作弄,我总觉得实在不该。
但是事已至此,我决定冷静下来,尝试着去观察和检索这具小小的尸体。
因为无论是谁,他既然这么做,恐怕并不仅仅是向我示威这么简单,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比如想要表达什么、让我明白什么。
或者反过来说,从我的角度,想要知道他究竟是谁,能不能试着从这具干尸上发现一些线索或者有用的信息
我先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老爸以前教我的一段法事前咒语,大意就是:无意冒犯,为了查找线索,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惊扰到它的魂灵,不要见怪之类。
我首先想到的是确定小孩子的性别,究竟是男孩女孩
这个很简单,只要褪掉它的衣物下面特征明显的器官就知道了。
心里这样想,我马上就照做了:
先扒开它的外衣来看上身。
结果我一看贴身穿着,自己就吓了一跳、脑海中轰然巨响,犹如晴空里一声霹雳
因为它竟然挂着一件绿肚兜。
这种颜色款式,我记忆中的印象太深刻了
是的,先前在家中挖出一坛骨灰之后,我自己睡在沙发上不是做了个怪梦吗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儿去参加酒宴,而自己身上穿着的不就是这样一件绿肚兜吗
呃、我顿时想哭
究竟是谁,这么恶心,竟然用这个来恶心我啊
难道他竟然了解我的童年或者能够知晓我的梦境
但我又心存侥幸,对自己说,这小孩到底是男是女,看下体不就知道了它的发型是女孩子那样的,绿肚兜多半是巧合。
我有点莫名的紧张,有点心烦意乱和紧张,连忙用小刀轻轻割开缠在它腰间的系带,褪去它的长裤。
结果,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我惊得手脚发软
这具小小的,人偶玩具一样的尸身,它的下体却是一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内脏已经被掏空了。
从伤口痕迹来看,应该不是刚发生不久的事,但我也不能判断时间长短。
不知道这是在对尸体作防腐处理时所作的必要程序,还是有意为之。
如果是有意不让我看出它的性别的话,谁特么这么残忍、可真下得了手啊
这种手法,我总觉得似是而非,却又有些眼熟。
突然又想起四个字:巫门无情,难道
我立即像被电击虫咬一样缩手回来,心怦怦跳、开始仔细检查自己。
良久之后,却没有发现异常;另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连忙取了一瓶通用解毒药,用冥酒送服下去。
看来从干尸上不能有更多的发现了。
我再一次环视四周,这回却发现了更多诡异之处。
在我眼前,陈伯家的屋子保存相当完好,而且里里外外干净整洁,貌似不时有人来打理一样。
这和我刚才一路走过来时,看到别家的院子和房屋的破败荒凉景象,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再来说我自己。
也许是精神过于紧张,一夜不眠的我现在要根本没有困意。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意识到一个问题:
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探险队就会到达石村。
所以,我还有一天的时间。
看来我真得利用这点有限的时间,在石马村里探索一番,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作怪
我不相信他有本事做到一点马脚都不露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要把这具干尸悬挂出来仅仅只是为了显摆他的防腐处理技术或者只是为了把我吓一大跳
不可能的。
不管怎样,以后会发生什么更奇怪的事情我没办法控制或提前制止。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我在探索石马村之前,还是得先把这具尸身收敛了,让它入土为安吧。
不管躲在暗处的人是谁,我都希望你:不要再把这个可怜的孩子翻弄出来折腾了。
否则我真要对你不客气
作出了决定,我就慢慢地往陈伯家屋里走去,打算找到一只木箱什么的来装敛干尸。
没有上锁,我伸出手去轻轻推门;只听”吱呀“一声,它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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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蛇绕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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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木门被转动的声音,仿佛为了回应这一声久违的招呼,我也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叹息。
这里应该就是幼小的我和陈伯朝夕相处的地方了,而现在的我却完全没有印象,仍然觉得自己身处在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里。
就是因为那一段记忆的莫名缺失,让我的情绪十分复杂。
没有记忆就没有怀旧,貌似我自己是在一种懵懂状态下,被动或主动地与过去一刀两断了。
毕竟荒废太久,进屋才发现屋顶的瓦面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几束天光投射进来,光线倒是不暗。
堂屋里有个四四方方的火塘,边缘是用青石镶嵌的,这在过去是个烟火气息最为深厚的地方;但是现在,火塘已经自动变成蓄积雨水的小池子了。
地面潮湿,墙上斑驳。
可见,屋里虽然有被人收拾过的痕迹,但是也依然显出无可挽回的颓败气息来。
这种屋子的格局在我们当地相当普遍:就是中间堂屋、两边各一间的三间式格局;屋前是带围墙的院落,左右两边分布着两排矮一些的屋子,一边是牲口圈、而另一边则是厨房,正屋和这两种建筑,再加上院墙构成一个口字形。
后面同样也是一个口字形,估计陈伯家的酒坊、酒窖以及后来修建的水井就在那里。
但是现在我还顾不得到后院去看,就在正屋的几间屋子里进进出出地,开始在凌乱的杂物里翻腾寻找,想要找到我想要的一口箱子。
东边一个通间分隔出来的两间屋里我都找了一遍,除了一地的酒坛碎片以外什么都没有,看来这里在当年也是用来临时储酒的地方。
然而等到了西边的通间,我一推门它就自己倒掉了,借着东边投射过来的晨光,屋内一览无遗。
我一看见屋子里的情形,心里就涌起一股特别酸楚的感觉
不用说,这里就是儿时的我和陈伯生活起居的地方了。
有一张大床,但是一头的床脚已经腐朽断掉、倾塌在地上;还有张小床,却依然完好、上面收拾得整整齐齐,竟然还有小被子、小枕头,小桌子上甚至还有一只小碗。
如果不是搭在上面的竹筷子也已经朽断发烟、小碗里装着大半尘土,我会有种刚从外面玩耍回来、看见陈伯已经准备好一碗食物的错觉。
小桌子旁边又有张大桌子,上面搁着一只木箱子。
太好了,这正是我想要的。
于是就快步走上前去,准备去掀开盖子检查一下,看看箱子是否还可以使用。
这时我的脑海中仿佛听见馒头轻声嘟囔:。:道:“小心。”
呃
心里一惊,对、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
我连忙叫了一声:“馒头、你醒啦”
但是馒头又没有了任何声息,没有回应我的问话。
我苦笑了一下。
这丫头,听声音大概是睡迷糊了讲梦话呢,她这是在和我玩笑还是来真的
不过她来这么一句倒真是提醒了我,一路而来,诡异的事情不少,不得不防啊
箱子没有上锁,盖子却是合下来的。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平时看过的和玩过的游戏,总有一些宝箱藏在暗处让玩家去找到;而在开箱的时候,是得到金币还是装备,甚至掉血丧命的机关都有可能,得看人品。
但是现在可不是玩游戏,或者说是在玩危险而致命的游戏,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的。
因为馒头,我又想起田爷爷当年被蛇从酒瓶里暴起咬了一口的典故,心里不由得越想越忐忑。
嗯,这样一来,我可不敢再冒险了。
于是就从屋里出来,在院子里巡逡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根趁手的干树枝,三下两下地折掉了细枝条,然后提着它再回到屋里去。
重新来到木箱附近,我看了一下距离,然后作好随时闪避的动作准备。
这才伸出树枝去挑木箱盖子。
我用的力量很足,就是一点、一挑,然后迅速地缩回来,跳开。
在这个过程中,木箱盖子象书页一样被往后翻过去。
我看了一下,并没有非人类从里面蹦出来。
当然,也没有有毒有害气体散发出来。
也许是我有点小题大作了,不过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我仍然很谨慎地没有马上靠近木箱,顺手将树枝伸进箱子口去,再试探一下。
很好,没有动静。
我就放心地走上前去,准备清理箱子了。
谁知道,刚要伸出手去触摸到箱子,这时突然像弹簧一样“嗖”地冒出一个东西来。
我“呀”地大叫一声,连忙一纵跳到远处,这才惊魂未定地回头看。
是一条蛇
呃、好吧,好阴险的家伙
我抹了把冷汗。
而它仍然在嗞嗞地吐着信子。
我去终于看清楚了,这不是之前在路上遭遇到的那条烟蛇吗
你这长着三根睫毛的家:。:伙,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话就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我并不怕它、但是它也再一次吓到我,这也太神出鬼没了吧
难道,石马山的蛇都是这样的感觉它颇有阴蛇的几分神韵和气质,难道是我认错了、它真是阴蛇的手下
但我仍然想不通:一条蛇而已,它总不可能做到把那具干尸挂到树上去吧
那是明显的人为痕迹。
而且,估计这条蛇多半也是他放到箱里的。
我就苦笑着问:“到底谁是你的老大是阴蛇还是其他人”
这条蛇当然不会回答我。
或许他甚至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因为他的眼神还是那样阴寒、他的姿态还是那么傲娇。
这就让我有些不耐烦了,这本来就是我曾经的家好不好难不成你占了寺庙还想赶走和尚不成
我说:“出去,这口箱子我要用。”
说罢,我才不管他同意走不走呢,就抬起树枝,准备将它挑出来。
但是这条蛇貌似铁了心要和我过不去,它又嗖地一下缩回到箱子里去。
无语了
我也不想再跟它客气,就势用树枝在箱子侧边用力一拨,就把箱子挑得侧翻过来,倒扣在桌面上。
隐约看见蛇身已经滚落出来。
接着我又挑一次。
把箱子还原。
这时候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条蛇是盘附在什么东西上,成为一盘绳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