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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少!鬼少!”
我轻声呼唤着,但是,这回鬼少没有再出现。
我只好重新躺回到床上。
但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会不会是梦游,出现了幻觉?刚才这一幕是那么真实,难道,鬼少当然是鬼;难道真的有鬼使这种存在?
我怔怔地想着,失眠了。
第二天,一到夜里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在我想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是真实的,因为鬼少的出现和离开显得那样离奇和不可思议,给我的印象和带来的冲击是如此强烈,这绝对不是梦境或幻像。
回想起鬼少脸上的伤,他的眼神和他说话的口气和样子,一切都历历在目,给我一种真实的感觉。
鬼少的样子由不得我不心疼。
其实自打认识以来我和他的相处一直都没有太大的矛盾。
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是在流放过程中吃了太多的苦,整个人都变了样子了。
正如鬼少自己所说,他真的成为废人一个了;好不容易逃出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我。
这就让我有些内疚,有些难过。
再一想想自己的处境,情绪就更是无法平静。
那么,恶鬼对他的刑罚处分是不是有些过了?因为他真正的敌人是阴龙,而他现在已经是胜利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此外,鬼少能从流放地那么远的地方逃亡到这里来,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如果没有鬼使,受了重伤的他,怎么可能走过那么遥远的路程!
只可惜自己当时又惊又怕,一心只想让鬼少马上走。鬼少好象也有些意见,要不后来怎么喊他都不再出现?
好可惜!
我就这样一个人左思右想,慢慢地开始有些期待着鬼少能再次出现。
夜里。
我带着心事躺在榻上,一直等到其他人全部入睡,这才悄悄地坐起来,一时思绪纷飞。
周遭一片寂静,漆黑一片。
我侧耳倾听,确认了一下,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在心中默默地祝祷了几遍,这才轻声尝试着唤了一声:
“鬼少?”
鬼少果然又再次凭空出现,他遍而伤痕的脸上微微地露了一下笑意他看起来已经褪尽消沉之意,看起来精神一振的样子。
“你看起来好多了。”
我悄声说。
他就叹息一声:“我都成这样了,好与不好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对了,其实我是被鬼使托梦送过来的,只能呆一会就得离开。所以抓紧时间说吧——
表弟,你抽空去请宋老帮他忙,让他送你到黄泉去一趟,向老爸求个情,请他让我回去,好不好?
你告诉他,不论到什么时候,我都只认定他就是我的老爸。”(。)
第416章 奔走
鬼少的话让我黯然无语。.⒉
看来,恶鬼果然给黄泉家族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甚至就连曾经意气风、二世祖气质十足的鬼少也沦落到了这种悲惨境地。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鬼少真是聪明绝顶!
一方面他显然已经现阴龙的不正常与我有关,或者他相信我一定知道内情,所以才在一见面的时候说我装胡涂。
但另一方面,他选择了隐忍。
从他刚才的话里,我听出来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或者说是代表阴氏透露出求和之意。
他要我转告阴龙(恶鬼)的这句话很关键:“不论到什么时候,我都只认定他就是我的老爸。”
意思就是,他已经识破了恶鬼的身份,恶鬼毁了他的容、还把他流放,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把恶鬼当父亲一样来看待。
这当然是一种隐忍的方式,不过我觉得更多的恐怕是阴氏家族流露出想要息事宁人的一种表态。
这些话当然不便直说出来,所以就只好通过我作中间人来传话。
好吧,我再一次成为了避不开的调停人……
为什么避不开呢?
这大概就是来源于老妈与黄泉家族的渊源。
虽然我在情感上一直不肯接受阴龙是我的舅父,不过鬼少表弟表弟地叫了这么久,有种造成既成事实的感觉。
或者说,尽管我不肯承认,但事实就摆在那里,这种关系是无法割裂的。&;lt;&;gt;
再说了,即便想置血缘关系于不顾,出于对鬼少的同情,我也不好坐视不理。
要不然老妈在不知名的某处,她对我的做法会怎么想?
当然,这些都是从感性角度来考虑。
理性一点的话,就得冷静考虑我的所作所为,对各家术法门派将来的兴衰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会造成一种什么样的格局?这不能不通盘考虑清楚。
所以我认为鬼少聪明绝顶的第三点就是,他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才要我去找宋老,请他“帮忙”。
他这么做,先自然是为了打消我的顾虑,并要我不必急于作出决定,先听听前辈的建议。
其次就是,大局观是宋老的强项,主意由他拿、再由我来贯彻执行。
第三一点,造成阴氏家族现在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我的曾祖父江恨现在的幽居之地就在宋老掌握着。
虽然曾祖父之前已经说过,他从些就会自我隔绝,也就是不再过问世事的意思。
这一点鬼少显然不了解,但他能了解到曾祖父的幽居与宋老有关,显然这就是做了功课的。
找宋老不一定有用,但主要目的还是传话和表明态度。
至少阴氏家族的生死现状能让宋老关注到、后面看他的态度再决定何去何从。
看来我又得掉头赶往省城去见宋老了,这个联络人实在不好当啊!
正好,巫门田、杨家两家的纷争需要了结,这个态度也需要听听宋老的意见。&;lt;&;gt;
我把这个意思向杨家兄弟表明以后,他们倒是不反对;但是却千叮咛万嘱咐,要不绝对不可以把他们是双胞胎的情况透露出去。
我答应保密,毕竟大水鬼现在这样,需要他们尽心照拂。
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大家心领神会。
从杨村回到沙柳,我打算去找田英杰。
不过他在电话里说,正好休假,现在正在距离离沙柳二十多公里外的墨湖公园,和一帮朋友们在一起,要我自己过去
。
蒙蒙细雨中,我只得又赶了过去。
到了那里,看到廊亭茶室里一片喧闹的场景,原来是田英杰的朋友圈聚会;他叫我过来,大概有些引见的意思。
但我还是喜静不喜乐。
特别是目前这种应酬的场合,每个人都对我热情得很!可我依然不喜欢。
要是在过去,我就会头痛得之极。
不过,如今的我心境大变;虽然一样不喜欢,不过已经没有了那种痛苦的感觉。
这就好比信马由缰地驰骋:以前苦于颠簸带来股肌酸痛和疲累,如今则泰然自若地享受两地之间往返的方便快捷。
表面上看,我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好象如鱼得水,其实是鱼学会了呼吸。&;lt;&;gt;
一条会呼吸的鱼,混在争食的同伴之中。他在水中看,水面之上的食料不时撒落、于是引来一阵又一阵哄抢。
但我只是个矜持的旁观者而已!我的目光穿过水面,盯着喂食者专注地研究起来。
喂食者,人情百态。
或带着优越感,赏赐般地投食;或引见夸奖,或切齿指认;或闲适随意,漫不经心;或专门刻意,或怅然若失;或套着近乎讨好,或警惕而防备;
这鱼儿忽然若有所思,旋尾而动,转身向深水中下潜……
正当我怡然自得于人丛之中的时候,田英杰借着添水换茶的机会,凑上前低声对我说。
“爷爷要见你。”
我点点头,示意知晓。
想不到田爷爷也来了,又是一个好久不见的前辈露头了。
更想不到,真正要见我的人原来是田爷爷、而不是田英杰。
等了一会,我于是悄然起身,顺手取一把伞出了廊亭。
众人正谈得欢、鱼水交融之际;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我的离去。
仅有的几个有心人中,有人贼贼地问:“他这是要去哪?”
“噤声!……”
“还能去哪?那位……无非是要与他谈生意呗。”
田英杰正在外头等着我。
见我执伞而来,便浅浅一笑,简单说声:“咱们走吧!”
然后就主动在前头引路。是时烟雨迷离,一路曲径通幽;我们并肩默默缓行,一时无话。
田爷爷是鬼魂,所以特意选择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林间凉亭,在那里见我。
凉亭还挂着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霞远亭”,貌似显示出田家隐忍之外的志向,此刻此地丝毫也不加掩饰。
这大概也正是田爷爷自己心中的写照,很是应景。真的,确实应景。
但我却觉得十分不妥:
田爷爷独坐霞远亭,“瞎眼听”,不知道他反应过来后会不会骂娘:是哪个不长眼的,为亭子取了个这样奇葩的名?
这里有现成的石桌石凳,进去以后田英杰就忙活着给田爷爷和我倒茶,然后我们俩却以碰酒的形式一一饮而尽。
之后的谈话,田爷爷却把田英杰支开了,不让他听。
……
良久出得亭来,却见雨过天晴,湖光山色,真是别有一般情趣。
我和田英杰又像来时一样往回走,两人都感到心情舒畅。
他还十分殷勤地问:“要不要我找车送你?”
但是被我婉拒了。
虽然我这是第一次去省城,但我相信自己绝不会迷路,嗯、放心吧。
第417章 忘忧
我是第一次出远门,不过现在有城际列车,不到三小时就可以直达省城,实在方便。
因为事先就和璇真小师叔电话联系过,所以她开车来接我,直接把我送到家里。
今天刚好碰到周末,宋老却在外面有事,就先让璇真小师叔来接待我。
好在我和小师叔两个人本来就相熟,我在她面前反而更自在些。
两人对坐着聊天,璇真小师叔还半天玩笑地一个劲向我抱怨宋老说:
“这家这个老先生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么,偏偏要你大老远地赶过来。”
我说:“不是啊!宋前辈肯定是可怜我从来没有到过省城,这才叫我来见世面的。”
“哈哈……”
璇真小师叔被我的话逗笑了。
不过她也真是雅人,连笑的时候都没忘捂着嘴。
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兴致勃勃叫我一起,到书房里去看她的最新画作。
我只看了一眼就惊异地说:“咦,这不是石马山吗!”
画中远景正是石马山群峰,看起来很像巨鸟头上的王冠、当然也可以说是海面的礁岛、桑叶的锯齿状边缘。
而在山体中,璇真小师叔凭她的想像,画了一个椭圆的空间。
这个空间看起来像一只大大的蛇蛋、又像蚕茧。
还有一条小蛇蜷伏其中,却不可憎,宛如婴儿一般在沉睡。&;lt;&;gt;
我当然知道她画的是我的老妈,也就是凶名赫的阴蛇;但此时,老妈却被画成一条美女蛇,她的面容姣好,看起来宁静、平和,正在沉睡中。
在椭圆形空间之外:仿佛是墨一般海水,波浪诡谲;又仿佛是深不可测的夜色,看不见却感觉得到有风呼啸而过的轨迹。
又仿佛是一只巨鸟,将羽翼尽情向无边无垠处延展开,护住身下的一枚大蛋,精心呵护着、孵化着,等待着破壳而出那一刻的到来!
我顿时热泪盈眶,把全部心神都沉浸于这宏大的方寸之地中。
却听璇真小师叔带着美中不足、有些惋惜的口气向我解释说:“若是有足够的墨和大毫,泼墨出背景,会更好。”
“不不不!已经很好了,很好了,谢谢!”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