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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蚕丝一紧,我就身不由己地被拽向他那边。
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
但是我除了苦笑一下,拿他没什么办法。
拉扯的力度越来越大,我离他越来越近、眼看鬼少就要得手了。
这时候,鬼少突然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侧身一闪;接着,我就看见宋老那边“噗”地弹出一只拳头,打在了空处。
差点被偷袭的鬼少于是恼怒地吼道:“宋先生你干嘛!”
然后我才看清楚了,其实是直接从宋老面前的画纸上长出来一柄荷花花苞,似开未开之际,还真是像极了一只饱满的拳头。
紧接着,荷花的茎继续伸长,一直伸到我的面前,然后篷地一声绽开,刚好将我挡住、并且再一次把我推落到河中,正好跌坐在我的肉身上面。
我心说:“好险!”
不禁抹了把冷汗。
鬼少的脸胀成了猪肝色,他一下子就没话说了,原来他的小心思宋老一直都看在眼里呢!
而宋老没事人一样继续作画,没想到他真是目光如炬!
然后我的魂体再度与肉身合二为一。
刚一回到身体里面,脑海中就再一次出现了恶鬼的骂声:
“江恒你是猪吗?都不知道躲一下、差点就着了鬼少的道!难道想害死老子不成?”
骂归骂,但我却蛮惊喜的,马上回应:“呃……你,你没事吧?”
“还不赶紧给老子死回来!”
我就顺着他说话的方向走了几步,但是却被脖颈上的蚕丝扯得打了个趔趄。
恶鬼又骂道:“玛德,真是笨到家了!给你的鱼刺是干什么吃的、都不知道用一下吗!”
“哦哦……”
我这才想起来,连忙在身是摸了摸,幸好还在口袋里没弄丢!
要不是恶鬼提到鱼刺,我压根就没想到用它来干什么;这下好了,他既然提醒我用,那肯定是有用的。
于是赶紧掏出鱼刺来,按照恶鬼之前教我开窗的办法,在蚕丝扣处轻轻一划,没开!再划一下,还是没有割断蚕丝。
这古怪的蚕丝,真是太讨厌了!
恶鬼再骂:“没吃饭吗?就不知道用点力?”
好吧、我面红耳赤地一手拈住蚕丝,再用一只手拈住鱼刺,一使劲——
蚕丝这才被划断了,看来这东西还是没有骨爪锋利。
不过丢人的是,因为用力过猛,鱼刺扎在了自己的脖颈下面。
我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这个笨手笨脚的行为,自然又招来恶鬼的一阵狂骂。
而蚕丝在被划断的一瞬间,竟然像活物一样不迭地收缩逃窜回去。
终于在恶鬼的声音引导下再一次回到空间。
但奇怪的是,回到屋子以后,我里里外外地找了几遍,却没有发现恶鬼的身影,他这是又到哪儿去了?
但屋子和我出去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最明显的变化是变小了、变黑了。
而且我则进入空间时还发现,这里的光线也暗了许多,好像暴雨之**郁沉闷的天色,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清朗安静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空间受损带来的后果?
关键是,我找不到恶鬼了。
又特意到之前恶鬼试图封堵的“漏气孔”处看了一下,那里已经像被车胎一样,贴上了一片肉色补丁,而且上面还画着恶鬼的头像。
我不禁哑然失笑:难道恶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功劳,才刻意要留下自己的标识吗?
话说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恶鬼的作品,画工蛮不错的,眉眼神情都维妙维肖;不过这个头像的眼睛却被画成紧闭的。
正在饶有兴致地研究这个头像的时候,一记如雷喝骂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玛德,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老子还不够惨吗?”
啊?!墙上这个头像竟然活了、正在朝我吹胡子瞪眼呢!
“你是……恶鬼?你怎么贴到墙上去了?”
这下恶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接下来就十遍百遍地说:都是我害苦了他、害苦了他……
又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让他平静下来,开始和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被恶鬼赶出去一看究竟以后,恶鬼一直在拼命地想尽各种办法弥补破损处,但是都没有效果。
到了情况最严重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放弃,准备试着从窗口逃生。
但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和墙面融合在了一起,天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到后到,从墙面上传到一股完全没法抗拒的力量,竟然把恶鬼的整个身体都吸没进去。
也就是在恶鬼完全绝望的时候,漏气孔终于成功堵住了,代价就是,恶鬼牺牲了自己的整个身体,现在只剩下薄薄的如同画像一样的面皮了。
呃……我想笑、但心里更多的却是对恶鬼的同情,谁能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恶鬼竟然落得这么个悲催的结局。
恶鬼忿忿不平地骂道:“玛德,你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我连忙回答:“其实并没有,是真的。”
他哼了一声:“幸好老子还活着,要不然就便宜你小子了!跟你说啊,这事还没完、别看老子好像很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咱们谁也跑不了啦!”
“为什么?”
“嘿嘿、你没发现自己的生机在流失吗?要是空间无法复原、老子没法脱身,那你从此也要呆在这里和老子做伴了,哈、哈!”
第337章 背包
从恶鬼的话里我听出些许玄机来:
貌似我的生机流失与空间复原有直接关系;或者说,不单是我、就连恶鬼也把自己搭了进去。
难道这个空间的运转与人或鬼的生机关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它的复原,是要以我输入生机为代价的。
恶鬼的意思是,自从穿上这件脱不掉的脏衣服以且,我和他的命运就捆绑在了一起。
想通了这个,我笑了:吓我哪?看谁能吓到谁!
于是我不再言语,转身就往外窗口走去。
恶鬼在我身后大声叫唤:“特玛德,你又要去哪?”
我就告诉他:“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想活了!我自己出去,叫人再把这件衣服戳个洞,哦、不,干脆戳成筛子眼,这样大家一起玩完算了!”
照样用鱼刺一划,然后我就准备跨出腿去。
这下恶鬼急了,他不迭地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别冲动嘛,听我把话说完!”
我转过身朝他一乐。
“原来你是开玩笑的?哦、吓死老子了!”
“不不!”我强调说,这并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可不想永远这样下去,不但要给这个空间提供能量,这还不算,没有女朋友、还得整天陪着一只丑鬼,恶心死了!
而且恶鬼动不动就对我又打又骂,这样的日子实在没有盼头,还不如一了百了……之所以说他是丑鬼、恶鬼,是我故意这么做的,看看他还会不会动辄发怒骂人。
看来恶鬼这回是真的无招了,他竟然能忍住不生气,还能好方好语地和我对话。
不过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恶鬼一直在观察我,貌似他想看看我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讲真话。
——看来他还是心存侥幸,那我只好再吓吓他喽。
我就一偏腿跨坐在窗台上,这就叫可进可退。
恶鬼终于认定我是来真的、他真的开始方了。
他一脸的倒霉相,又开始装可怜:
“江恒你不能这样,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我冷笑:“你不是可以控制这个空间吗?要死要活不都是由你说了算!就算到死,这件脏衣服都算是烂在我身上了。”
“也不是这样说嘛,咱们现在谁也离不开谁,只能同舟共济、要合作不要冲动,再说也不是没有脱离苦海的机会。”
合作不合作什么的先别说,我现在就问一句:“你有没有讲真话的诚意?”
恶鬼想了一下,终于无奈地说:“有,你想问就问吧,但凡我知道的都会言无不尽。”
第一个问题,这个空间的维持运转,是不是得靠生机来补充能量?
恶鬼回答,这是一个符阵空间,它的运转的确需要两种存在:一是鬼物的魂体,二是人的生机,或者合而为一,可以说需要消耗海量的精神力。
也是由于他的精神力超强,这才拴回来一条命;不过即便活了下来,现在也就只剩下这张脸了。
接着,他自问自答:那么在最紧要的关头,为什么不选择我来做修补“漏气孔”的填充材料?一方面这是因为我的精神力量和他相比太弱了,起不到封堵作用;另一方面他还指望着我穿上脏衣服空间带他跑路呢。
这也就是说,当时的情况虽然险到了极点,但是恶鬼仍然有把握靠自己的力量完成修补;即便混到了只剩下一张脸的地步,他也理智地坚持让我继续作司机、坚信这辆破车依然还能往前开。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在外面的时候还感觉自己的生机还在不断流逝呢?
原因就是,这个空间的损伤太严重了,如果恶鬼不抽取我身上的生机的话,那他可能连这最后一张脸都无法剩下了。
呵呵,人不为自己、天诛地灭,这个我倒是理解。
从某种程度上说,恶鬼的确作出了很大的牺牲,所以牺牲我的一小部分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本来我对这个空间内部还是蛮喜欢的,但听恶鬼这么一说,貌似也不过是一头吞噬精神力的大怪兽罢了,好可恶!
可是恶鬼要我不要小看它。
“它的确是活物,不过可不是只知道吃和拉的动物,严格来说它是一棵树、术法树,明白吗?”
我说不明白,还是讲清楚吧。
恶鬼就说:“术法树的意思就是,它会生长,虽然在成长过程中需要吸取主人的精神力,但是不要忘了,它会开花会结果,它的果实对咱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所以只要咱们善待它,到最后是两利而不是互相伤害。总之,术法树是懂得感恩的,这可比你自己去豢养一只凶兽保险多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件衣服空间仍然还能为主人提供保护和积攒下成长机会。
实话告诉你,我当初被关进来的时候其实实力差劲得很,要不是享用了不知多少术法果实,我的实力怎么会有进步!当然了,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付出和辛苦,那就不用说啦。
所以你明白了吧、即便是在最危急的时候,我也不愿放弃修补它的。”
我听了就一乐:这就诚实了吧!他不是也有想从窗口逃走的动机吗?不是不想放弃、而是被套住了嘛。
不过我没把这话说出来。
接下来,恶鬼开始邀请我和他一起来做这个空间的守护者,他表示:只要共同努力、回报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是,即便他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是不乐意。
我不像恶鬼,他幽禁了上百年,就算这次要继续做牢,也算得上是二进宫了,他肯定耐得住寂寞。
而我不行,我可没命熬到术法结出果实的那一天;再说以他的阴险,就算我等到了那一天,恐怕也是只能看一眼,有他在、轮不到我来享用的。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我有自己的女朋友在等着我回去,有自己的小日子要过、我凭什么要陪他坐牢?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根本原因还在于我不信任这只恶鬼;他这是给我画饼充饥哪。
恶鬼把大道理讲得口干舌燥的,可我还是不为所动。
最后,他无奈地说:“不愿意也罢,但是现在你是脱不下这身衣服的、我也帮不到你,这是事实。”
这倒是个问题。
不过我感觉恶鬼现在不惜委屈求全的样子,说明他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直觉上,只剩下一张面皮的他貌似已经和空间墙面融为一体了,变成了一块砖一样的存在,我不用怕他。